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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許太平忽然眉頭一皺,很是困惑地看向玄荒大帝道:“既然大帝您有此神物在,先前何不用它殺了那八皇?”
在他看來,有生死簿這等太古神物在,大帝足以一擊抹殺那八位魔皇。
“本君雖以損耗一具仙體為代價,在下凡之時將這幽冥生死一同帶入了上清界,但卻沒辦法在上清界使用此寶。”
玄荒大帝一邊說著,一邊拿起刻刀在那生死簿上刻下了一個名字,但那名字才一刻下便被立刻抹去。
“這是為何?”
看到這一幕的許太平,十分詫異。
“幽冥生死簿在上界時,不能掌管上界生死,在下界時,不能掌管上界生死。”
“且在上界時,隻能由上界之人操控,在下界時,同樣也隻能由下界之人操控。”
玄荒大帝收起刻刀,很是認真地向許太平解釋道。
“原來如此。”
聞言許太平心頭恍然。
“所以大帝您是想由我來在這生死簿上刻下那八皇的名字?”
他向玄荒大帝確認道。
“沒錯。”玄荒大帝笑著點了點頭。
說完他將手中那把刻刀輕輕拋向許太平,再將那竹簡所製的生死簿輕輕朝前一推,讓其緩緩飄落到許太平跟前。
“大帝,既然這般輕易就能殺死那八皇,您先前為何又讓我抉擇?”
許太平沒去接那刻刀跟生死簿,而是繼續向玄荒大帝問道。
“隻要不是幽冥之主,在操控這生死簿勾魂殺人時,都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與生死簿交易。”
玄荒大帝語氣嚴肅道。
“什麼代價?”
“這代價可以是你的身體發膚,可以是你的七情六欲,也可以是你的氣運。不過具體代價幾何,須得視你想殺之人來定。”
玄荒大帝回答道。
“我從金鱗榜上得來的氣運,是否可以用來與這生死簿交易?”
聞言,許太平眸光一亮,當即又問道。
在他看來,他身上最為貴重之物,當屬金鱗榜所贈氣運。
“當然。”玄荒大帝點了點頭,“但這氣運是否能夠用來殺那八人,便是本君,也不能斷言。”
“能用來交易就行。”許太平搖頭。
在確認金鱗榜的氣運可以用來與生死簿交易之後,他一下子輕鬆了許多。
“小家夥,金鱗榜的氣運,特彆是你作為金鱗魁首所得的氣運,足夠用到你飛升登天之日,這般貴重之物,你當真願意交換?”
見許太平如此豁達,玄荒大帝略感詫異。
“幽雲大帝曾說過,氣運是掙來的。”許太平用力一搖頭,“隻要我雙拳還在,就一定能掙來飛升登天所需之氣運。”
“不後悔?”
玄荒大帝忽然蹲下了他那高大的身形,如長輩看稚童一般,與許太平平時著。
“無悔!”
許太平用力一點頭。
其實在許太平看來,若能以此為玄荒天破局,就算今後再也掙不來這麼多氣運他也無悔。
“唉……”
聽到這話的玄荒大帝忽然長歎了一口氣。
“大帝您緣何歎氣?”
許太平很是不解地向玄荒大帝問道。
“本君有些後悔了?”
“後悔?”
“你剛剛但凡回答得有一絲猶豫,本君都會毫不猶豫地強迫你在生死簿上刻下那八隻臭蟲的名字,但現在,本座有些後悔了。”
玄荒大帝輕輕一點頭。
“難不成,想要在這生死簿上刻下八皇之名,除了得用氣運與那生死簿做交易之外,還得付出彆的代價?”
許太平立刻察覺到玄荒大帝話中有話,於是猜測問道。
“你很聰明。”
玄荒大帝點了點頭,隨後繼續向許太平解釋道:
“在遠古時,自西方佛國手中最後一塊幽冥大陸被九淵擊碎之後,世間再無幽冥。”
“因而從那時起被生死簿抹殺之人,特彆是一些強大修士或者魔物的魂魄,將會被封印在刻名之人身上。”
“從此,刻名之人將身化無間,厄運纏身,不人不鬼不妖不魔,直至將所封印魂魄全部煉化。”
“這個過程,身與神,將日日夜夜遭受如磨盤碾磨般無儘痛苦,永無休止。”
“而且,所封印之神魂越強,越多,這種痛苦越深,越長。”
聽到這話,許太平忍不住心頭一顫。
而那玄荒大帝則目光看向窗外繼續道:
“除此之外,若你封印的神魂是那八皇和其麾下魔物,從你封印他等的那一刻起,便將遭受九淵無窮無儘的追殺,永無寧日。”
說到這裡時,玄荒大帝這才將目光重新看向許太平,然後十分鄭重地再次向許太平詢問道:
“就算是這樣,你也還是願意嗎?”
許太平怔在了那裡,口中喃喃自語道:
“身化無間,厄運纏身,不人不鬼不妖不魔……”
就算他再如何想要幫助玄荒天,在這般恐怖的代價之下,一時間也有些猶豫。
“小家夥,若不願,本君也不會為難你,你到時候隻需幫我為玄荒天帶幾句……”
“大帝您稍候!”
玄荒大帝話還沒說完,就被許太平一把打斷。
“大帝,容小輩考慮片刻,等小輩辨明心意後,再做決斷!”
許太平很是鄭重地向玄荒大帝請求道。
他想在做出決定前,再認真想想,想想自己是否真的願意或者不願意付出這等代價去救玄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