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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放在天魔戰場上,一下子折損九十名刀修,也是一樁極大的損失。
但問題是,若真遇上李夜竹這種魔修,又不得不做這種取舍。
“原以為刀奴前輩的這一刀,能讓李夜竹的傷勢再加重幾分,但現在看來,頂多能毀掉李夜竹十一二具替身,接下來許太平怕是有一番苦戰了。”
老宮主語氣嚴肅地喃喃道。
還剩下十七八具替命傀儡的李夜竹,許太平至少還得與他戰上兩到三個回合,這個過程之中,一旦他沒能夠抗下李夜竹的攻勢,形勢也將瞬間逆轉。
“這一場看似有來有回,實則完全是刀奴前輩的功勞,正是有他這位護道人在,李夜竹才肯與許太平這般你來我往的比劃。”
雲詩柳點了點頭道。
“轟!……”
而就在兩人以為刀奴的刀勢已經去儘,無法繼續威脅到李夜竹時,一葉空蕩蕩的小舟忽然被浪濤從那大門之中退出。
與這小舟一同出現的,還有它後方水麵之中追隨著的一具具白骨骷髏,這些骷髏不停地在水中掙紮著試圖爬上那隻小舟,但結果每次快要爬上去時,就會被突然掀起的浪濤拍飛。
“這莫非是那傳說中,引渡群鬼入地獄的那艘渡船?!”
在看清那小舟上刻著的一道道玄奧符文後,雲詩柳美眸圓睜,一臉愕然道。
她雖然是第一次見到殺生刀的第二式渡神,但對這艘遠古傳說之中引渡群鬼渡過黃泉,進入那地獄黃泉渡舟還是有所耳聞的。
傳說中,這艘小舟一旦在江河之中出現,但凡有在它船側經過的船隻,船上的船員定會齊齊暴斃。
哪怕遠古那神隻遍地的時代,這黃泉渡舟一旦出現,照樣也是屍橫遍野,便是一些實力不濟的神隻,也隻能乖乖登船。
“原來殺生刀的渡神式中這個渡字,是這個意思,能召出這隻小舟,難怪這刀奴敢說遇神渡神遇渡魔……”
三皇道宮的老宮主,同樣一臉愕然。
因為即便是他,也僅僅隻對這殺生刀的“渡神”式略有耳聞,全然沒想到它居然能召出那傳說中的黃泉渡舟。
“不過這隻渡舟的氣息,並不算強大,極有可能隻是遠古時那艘小舟留在人間的一道虛影,且還並不完整,否則彆說玄荒塔中那些人,隻怕就連我們這些觀戰之人,神魂都要受其影響。”
雲詩柳略微思忖了一下,隨後注視著麵前靈鏡,眼睛一眨不眨地說道。
“的確如此。”老宮主點了點頭,“刀奴修為被玄荒塔壓製,召出的這艘渡舟,應當也隻能夠渡那些實力相當於化境以下的修士跟魔物。”
“砰、砰砰砰……”
就在兩人說話間,隨著這黃泉渡舟的出現,李夜竹藏在軍陣之中的那一具具替命分身,又一次開始接連身軀爆裂。
短短一瞬間,李夜竹便又失去了六道分身。
眼見那黃泉渡舟離自己越來越近,一直麵色從容的李夜竹,這時臉上也出現了驚慌神色。
“砰、砰!”
隨著又是兩聲刺耳的爆裂聲響起,李夜竹的替命分身一下子隻剩下了十具。
而此時那艘古樸小舟,與李夜竹之間已經隻剩下不到十丈的距離。
就仿佛是本能一般,李夜竹一身氣息波動暴漲,頭頂戰意所化的蛛魔將一圈又一圈的蛛絲纏繞在他的身上,好似要將他整個人與這片天地隔絕起來一般。
“這裡是玄荒塔,登船之後雖未必會死,但我總覺得會被這小舟奪去某些東西。”
隨著那黃泉渡舟離得越來越近,李夜竹心中這道不好的念頭隨之也變得越來越強烈。
“砰!”
這時,下方屍鬼軍陣之中,李夜竹的又一具替命分身炸成一團碎肉。
“隻剩下九具替命分身了。”
李夜竹皺起了眉,開始在心中考量著,接下來是該直接退出玄荒塔保存實力,還是賭一把。
“刀奴雖強,但有玄荒塔對他修為以及護道人身份禁製在,他這一刀不該有這麼強才是。”
李夜竹眉頭一擰,最終做出了決定——賭一把。
“砰、砰、砰……”
就在他做出決斷的下一刻,那隻黃泉渡舟與他之間的距離,一下子又拉進了兩三丈,同時他原本還剩下的九具替命傀儡,又少了四具。
李夜竹的眸光,驟然一寒,握刀的手變得更緊了。
“砰!”
“砰!”
“砰!”
隨著又是三道爆裂聲響起,李夜竹的替命傀儡分身,一下子隻剩下最後兩具。
這一次,即便這李夜竹心性再如何堅定,也還是動搖了。
“退吧……”
終於,他還是決定不賭了,畢竟眼前這可是黃泉渡舟,一件就算是九淵魔神也得忌憚的存在。
“轟!……”
但就在李夜竹準備放棄身後的都城,退出玄荒塔時,他身前的那隻黃泉渡舟,還有那浩浩蕩蕩的刀氣浪濤,在一道震耳的爆裂聲中化為烏有。
“果然,你刀奴也是在強撐!”
在確認刀奴的刀勢耗儘之後,李夜竹那張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的臉上,忽然露出一道冷冽的笑容。
“這一刀沒殺死我,那接下來我這一刀,不但要將你許太平逐出玄荒塔,還要斷了你的刀修之路!”
李夜竹抬頭望向刀奴後方站著的許太平,雙眸之中眸光寒芒迸射。
……
“可惜了,隻差兩具替命分身,就能夠將這李夜竹逐出玄荒塔,甚至是重傷了。”
三皇道宮,雲詩柳一臉遺憾地說道。
“李夜竹的魔種之力可以借助軍陣戰意恢複實力,又有兩具替命分身在,接下來他若出刀,許太平就算接下,他也還可以用替命分身擋住刀奴前輩的刀勢,繼續向許太平出刀。”
老宮主望著麵前的靈鏡喃喃道。
“李夜竹這廝,既然有替命傀儡分身在,為何一開始不用?”
雲詩柳有些好奇道。
“想造出替命分身,是需要足夠多戰意和時間的,李夜竹沒辦法一開始就用上。”
老宮主解釋道。
雲詩柳點了點頭,釋然之餘,看向許太平的眼神之中多出了濃濃的擔憂神色。
“老宮主,你覺得許太平,還有幾成勝算?”
雲詩柳忍不住又問道。
老宮主想了想,隨後才麵色凝重地開口道:
“除非他接下來能用出殺生刀渡神式,且還能召出黃泉渡舟,否則勝算不到兩成。”
聞言雲詩柳眸光頓時一黯,然後無奈地一搖頭道:
“這不可能的。”
……
“許太平!”
不過比起靈鏡前觀戰的雲詩柳他們,被破掉刀勢的刀奴,並未表現出任何憂心跟緊張神色。
“刀奴前輩。”
許太平飛身落到刀奴身側。
刀奴看了眼許太平,然後又轉頭看了眼正在利用軍陣戰意恢複實力的李夜竹,然後才笑著向許太平問道:
“剛剛那一式,你看清了嗎?”
“看清了。”許太平點了點頭。
“學會了幾成?”刀奴又問道。
“六……七成!”許太平認真想了想,隨後十分肯定地說道。
聽到這話,刀奴嘴角頓時揚起,然後拍了拍許太平的肩膀道:
“既然如此,那接下來我便不會再出手了,你去殺了那李夜竹,再破了這臭氣衝天的鬼方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