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暮寒方才在房間,對我原身說了一大通廢話後,就出去了。
可南嶽箏原身動不了,隻能在床上躺著,正昏昏欲睡,再一回神,就回到了獨孤朝寒的身上。
然後,她就看見了憤怒的城暮寒,緊緊抓著自己的手。
後背傳來一陣寒意,背後靠著的花叢裡,藏著一個人,還有一柄尖利的尖刀正死死地抵著自己。
南嶽箏大腦飛速運轉,試圖理清這混亂的狀況,她的眼神在城暮寒,和背後的刀刃之間來回移動。
城暮寒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憤怒之中,壓根沒有發覺獨孤朝寒的不對勁。
他緊皺著眉頭,雙目噴火,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深深的厭惡和決絕:“獨孤朝寒,無論你逼我娶你的目的是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如願,你等著被我休棄吧!”
獨孤朝寒聞言,嘴角上揚,冷笑了一聲。
她的臉頰上還掛著未乾的淚水,晶瑩的淚珠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可那冷冽的笑聲,卻從她微微顫抖的唇間傳出。
她的身體因方才的大哭,而微微顫抖,可發出的笑聲,卻又如此冰冷無情,看起來有種荒唐的割裂感。
城暮寒一愣,一種奇怪的感覺瞬間湧上心頭。
他原本篤定的眼神出現了一絲動搖,望著眼前的獨孤朝寒,心中仿佛被什麼東西輕輕撞擊了一下。
微風輕輕吹過,撩動著獨孤朝寒淩亂的發絲,也吹動了城暮寒的衣角。
城暮寒的目光在獨孤朝寒的臉上遊移,他的眉頭緊鎖,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那奇怪的感覺,如同藤蔓一般在他心中蔓延生長,讓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應對。
趁城暮寒愣神之際,獨孤朝寒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獨孤朝寒揉了揉,被抓得發紅的手腕,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向城暮寒。
“我已經說過了,嫁你是因為愛慕你,並沒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就算將軍再討厭我,但休棄結發妻子,也要有個正當理由,不是嗎?”
“那你最好謹言慎行,彆被我抓住什麼把柄。”
“這個自然,多謝將軍哦不,多謝夫君關心。”
獨孤朝寒雖喊的是夫君,但那語氣中沒有半點溫柔綿意,反而像是赤裸裸的挑釁。
城暮寒看著她,不知為何,總覺得那次在葬禮上,第一次見她的熟悉感,又湧上心頭。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仿佛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某個熟悉的影子,卻又抓不住頭緒。
城暮寒看著她,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他的腳步沉重而急促,衣袂在風中翻飛。
“來日方長,你好自為之。”
等城暮寒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儘頭,原本寂靜的花叢中,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
楊權如同鬼魅一般現身,他手中的刀刃緊緊抵著獨孤朝寒的後背,壓低聲音威脅道:“不想死,就跟我走。”
獨孤朝寒沒有說話,隻是緩緩轉過頭,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仿佛攜帶著千年不化的寒冰,透著無儘的寒意和決絕。
楊權瞬間感覺如墜冰窖,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腦門,嚇得肝膽俱裂。
是南嶽箏回來了!
楊權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得瞪大了眼睛,手中的刀都險些握不穩。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嘴唇微微顫抖,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又因為過度的恐懼而發不出聲音。
獨孤朝寒轉過頭,冷聲問道:“你想帶我去哪?”
楊權頓時嚇得渾身一顫,手中小刀“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他目光閃躲,根本不敢與獨孤朝寒對視:“沒我是想說,跟你回去。”
獨孤朝寒卻死死盯著他,那眼神猶如利劍,似乎要將他的靈魂刺穿。
楊權在這淩厲的目光下,嚇得渾身發抖,他的雙腿不停地顫抖,幾乎要站立不穩。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劃過他驚恐的臉龐。
“回去吧。”
獨孤朝寒終於收回目光,冷冷地說道。
楊權如獲大赦,連忙點頭,彎腰撿起地上的小刀,匆匆跟在獨孤朝寒身後。
楊權低垂著腦袋,腳步略顯踉蹌,唯唯諾諾地跟在獨孤朝寒身後。
楊權此時,全然沒有了之前拿刀威脅時的那股狠勁。他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戰戰兢兢,仿佛背上馱著千斤重擔,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的逾越。
楊權跟在獨孤朝寒身後,眼珠骨碌轉動,心中思緒翻騰。
他的目光時不時地瞟向獨孤朝寒,眼神中透著難以掩飾的焦慮和擔憂。
南嶽箏應該沒發現,她離開之時,獨孤朝寒的意識清醒了吧?
楊權越想越覺得心驚膽戰,他的額頭不知不覺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光。
如果被她察覺,我的目的是將獨孤朝寒抓到蟬衣宮,我肯定死無葬身之地!
這個念頭,在楊權的腦海中不斷盤旋,如同一把重錘,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他的心臟。
楊權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喉結上下滾動。
兩人回到了那之前,關押楊權的昏暗房間,獨孤朝寒猛地停下腳步,忽然開口:“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騙我。”
楊權瞬間嚇得冷汗直流,後背的衣衫瞬間被汗水浸濕。
他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著獨孤朝寒,心中慌亂不已,以為南嶽箏發現,方才是真正的獨孤朝寒恢複了意識。
“我按照你說的做了,可我回到原身,卻動彈不得。”
楊權聽她說的是這個,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緊繃的身體稍稍放鬆了一些,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可眼神中的恐懼仍未完全消散。
楊權站在角落裡,身體微微顫抖著,隻好繼續結結巴巴地,解釋著換身的方法。
獨孤朝寒雙手抱在胸前,眼神遊離,根本沒有認真聽楊權的解釋。
她的目光時不時地,落在楊權那滿臉冷汗的臉上,心中思緒翻湧。
她回想起剛剛,回到獨孤朝寒身體時的所見所聞,每一個細節,都在她腦海中不斷浮現。
那些城暮寒耐人尋味的表情,楊權天差地彆的反應,都讓她心裡確認了一件事。
“我回到原身的時候,是真正的獨孤朝寒意識占據了這具身體吧?”
原本鬆了一口氣的楊權,瞬間嚇得心膽俱裂。
“不我”
“楊權啊楊權,連禪衣宮宮主,都曾是我的手下敗將,你為何會覺得,你能鬥得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