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朝寒踉蹌著上前,不顧一切地抓著城暮寒的衣袖,雙手緊緊攥住,仿佛那是她在驚濤駭浪中的救命稻草。
“城將軍,好可怕,他們起了內訌,互相殘殺,啊,有血!”
獨孤朝寒尖聲驚叫著,那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仿佛被撕扯得破碎不堪,在這寂靜的夜中如利箭般直刺人心。
她的雙目圓睜,滿是驚恐與無助,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
城暮寒焦急又迫切地環顧四周,見隻有那女子的屍身,不見那男子,額頭青筋暴起,聲音因緊張而變得有些沙啞,連忙問道:“還有一人呢?”
“他我”
獨孤朝寒裝作被嚇傻,說不出話的樣子,她緩緩低頭,當目光觸及自己身上沾染的血跡時,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毫無血色,猶如一張白紙。
她的身體像篩糠一般抖個不停,仿佛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
城暮寒見她半天不吭聲,不禁有些急了,猛地抓著她的手,手上的力度不自覺地加大,再次質問:“快說啊,還有一人呢?”
月光如水般灑下,風呼嘯著吹過,揚起地上的塵土和落葉,打在眾人的身上。
周圍的侍衛們舉著火把,火光在風中搖曳不定,把他們的身影拉長又縮短,使得這畫麵更加詭異。
“將軍,夫人被嚇壞了,您還是彆逼她才是。”
獨孤朝寒微微垂著頭,肩膀不停地抽動,抽泣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
她的眼睛藏在陰影裡,暗暗地轉動著,心裡如算盤般飛速盤算。
先裝作害怕的樣子拖延城暮寒一陣,再告訴他那人往前跑了,這樣,他就算沒追上那人,也不會懷疑我在撒謊。
她在心中不斷重複著這個計劃,嘴角不易察覺地微微上揚。
獨孤朝寒裝作跌跌撞撞的樣子,腳步虛浮,身子左右搖晃,雙眼一翻,整個人如風中殘葉般就要暈倒。
城暮寒見狀,眼疾手快,連忙伸出雙臂扶住她。
他的臉上滿是焦急與關切,聲音近乎咆哮:“那人往哪跑了,你指出來!快啊,不然就追不上了!”
獨孤朝寒聽到這急切的催促,這才緩緩抬起手,顫抖著指向前方。
她的手指在月光下顯得蒼白而無力,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侍衛們手中的火把,被風吹得呼呼作響,火苗跳躍不定,映照著眾人緊張的麵容。
城暮寒望著獨孤朝寒所指的方向,眼神堅定而急切,立刻帶人追去!
獨孤朝寒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緊緊盯著城暮寒他們追去的背影。
城暮寒等人衝出去後,她的眼中的驚恐無助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和冷靜。
她緩緩轉過頭,看向藏著那個男人的草叢。
月光灑在她的臉上,映出她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輕蔑的笑容。
她輕輕一笑,笑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城暮寒啊城暮寒,如果讓這知道所有真相之人落在你手上,我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嗎?我怎麼可能讓這種事發生,你就慢慢追空氣吧。”
等他再醒來之時,隻覺得腦袋昏沉,眼前一片模糊。
一睜眼,就看見獨孤朝寒那陰笑的臉。
她的笑容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格外陰森,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魔。
“你是獨孤南嶽箏!”
他奮力反抗,四肢拚命掙紮,卻發現自己被粗厚的繩索牢牢綁在了椅子上,絲毫動彈不得。
隨著他的晃動,那繩索深深地勒進他的肌膚,帶來陣陣刺痛。
獨孤朝寒見他醒了,直勾勾盯著他,緩緩開口道:“蟬衣宮的人,你叫什麼名字?”
他聲音顫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道:“楊權。”
獨孤朝寒的眼神淩厲,就像鋒利的刀刃,仿佛要將他的靈魂刺穿:“好,楊權你說吧,我要怎麼換回原身?”
楊權眼神猶豫又恐懼,他的目光遊移不定,不敢與獨孤朝寒對視。
“這”
汗水從他的額頭不斷滑落,滴在他顫抖的嘴唇上。
楊權聲嘶力竭地吼道,他的眼睛瞪得滾圓,充滿了絕望與恐懼:“我你換身之事,是宮主特意交代,如果泄露情報,我死無葬身之地!”
獨孤朝寒麵無表情,眼神冷漠而堅定,仿佛在陳述一個毋庸置疑的事實,沉聲道:“放心,隻要你情報屬實,我會保證你的安全。”
一想到蟬衣宮宮主,對付叛徒的手段,楊權的身體就止不住地顫抖,牙齒咯咯作響:“我如果說了,宮主不會放過我,她會用最殘忍的手段殺了我,我”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話語斷斷續續,充滿了無儘的恐懼和猶豫。
獨孤朝寒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笑容,她的右手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鋒利的小刀,在微弱的燭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蟬衣宮公主手段殘忍?哈哈哈,其實,我也非常擅長折磨人,僅憑一把小刀,就能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想試試嗎?”
楊權看著那把小刀,瞳孔驟然收縮,恐懼瞬間占據了他的整個臉龐:“彆!我說!”
他幾乎是用儘全身的力氣,喊出了這兩個字。
燭火在風中搖曳不定,將兩人的身影拉長又縮短,牆壁上的陰影,如同張牙舞爪的怪獸,似乎隨時都會撲上來將人吞噬。
楊權的聲音帶著顫抖,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你換身是宮主親自出手,若想永久換回,隻能找宮主,不過短期換身的話,隻要在離原身一裡遠的地方,催動引魂出竅,就能換回一時辰。”
獨孤朝寒聞言,眼中瞬間燃起急切的光芒,她猛地向前一步,雙手緊緊抓住楊權的肩膀,力道之大,讓楊權忍不住痛呼出聲。
獨孤朝寒的聲音急促而淩厲,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胸口劇烈起伏著:“引魂出竅,現在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