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馮燕南喜笑顏開,像隻猴一樣蹦了起來,將小臉上的淚痕全部擦了乾淨,一臉期待地看著木婉迎,“你想要什麼條件?”
木婉迎故作深沉地想了想,學著馮燕南之前的模樣開始掰手指,“錢得再漲點,為了區區五萬塊錢得罪奚家,我還不傻。”
“你想多少?”
“起碼得十萬。”
“我沒有那麼多。”馮燕南撅起嘴,開始犯難,隨後轉頭,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家嫂子沈越。
沈越受夠了她的埋怨,再不想管她的破事,連忙彆過臉去隨意扯住離她最近的藍語柯瞎聊。
“柯柯,你早上是不是說還有筆賬沒對清楚?”
“什……”藍語柯很不善於撒謊,但是在收到沈越的眼神求助後還是不太自然地接了沈越的話,“哦,是。我跟你說……”
兩個人假模假樣地聊了起來。
讓馮燕南無法鎖定。
馮燕南失去了目標,隻能試探性和木婉迎商量,“木婉迎,七……七萬塊行不行?我、我手裡隻有八萬了,你總得給我留點吃飯錢吧?”
“那不是我的事。”
“木……”
“你要是實在掏不出,我倒是有個主意。”木婉迎雙眉一挑,壞主意來了。
她憋著讓自己沒笑出來,認認真真地咳了兩聲,隨後像模像樣地問馮燕南,“聽過以身抵債嗎?”
“什麼?”
馮燕南的雙眉擰在了一起。
木婉迎卻淡悠悠地說:“你可以先付我七萬,剩下的三萬在我這裡打工抵債。不算你的利息。每月工資我算你兩千五,這樣算下來你得給我乾十二個月!等於說這十二個月期間我不付你工資,但是你每天都要來給我上班!”
“什麼?兩千五?木婉迎,你怎麼不去搶?兩千五?驢都沒這麼便宜的好不好?”馮燕南瞪大了雙眼,很是不服氣。
木婉迎微微一笑,“明碼標價,不喜歡可以轉頭,麻溜地滾出去。反正我又不是被欺負到哭的那個。”
“你……你個周扒皮,你吃人不吐骨頭!”
馮燕南咬了咬牙。
很不服氣。
但是在極其強烈的報複欲麵前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乖乖地掏了錢,並和木婉迎簽訂了‘賣身契’。
簽完‘賣身契’,馮燕南眼巴巴地抓住木婉迎的手,開始催她,“木婉迎,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不急。”
木婉迎抬了抬手。
正準備向眾人谘詢一下意見。
手機屏忽然亮了。
木婉迎拿起來一看,見手機屏幕顯示的竟然是已經出差了兩個多月卻完全沒有消息傳來的陸懟懟,頓時把彆的事都擱了下來。
趕忙劃開手機查看。
隻見微信消息裡麵有他發來的一則消息:婉迎,馬上快到你生日了,有沒有什麼想要的禮物?
一連兩個月,陸林風一條消息沒發過,一個電話也沒打過,更是從未告訴過她他究竟去了哪裡。
以至於木婉迎不止一次地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那些話根本不是從他說出來的。
但包裡還放著他給的鑰匙和他留下的那封信。
每當懷疑自己的時候,她就會拿出那封信來仔仔細細地看,直到看見信上娟秀飄逸的字跡才會將那些懷疑掐滅。
然後告訴自己他們之前也不怎麼聯係。
並沒什麼好奇怪的。
這會兒突然看見陸林風的消息,木婉迎還是難掩激動。
她再顧不上馮燕南,立即給陸林風回了消息:陸林風,你在哪裡?
陸林風回的很快:國外,信號不好。婉迎,生日想要什麼?
一句信號不好,似乎解釋了他消失這麼久卻沒有消息的理由。
木婉迎的心忽然有些沉重。
她還沒有忘記那天晚上的事情。
那天晚上陸爸爸麵色冰冷地要趕陸林風走,陸林風沒答應,結果第二天晚上人就悄悄地走了,一點預兆都沒有。
要說這兩者之間沒有聯係,木婉迎不信。
但到底有什麼聯係,木婉迎也不清楚。
“陸林風,你到底在哪裡?”
木婉迎問。
得來的回複卻是:
怎麼,開始查崗了?放心,我這個人彆的不好,男德這塊絕對是天花板,不用擔心我會出軌或者沾花惹草,一直守身如玉呢!
木婉迎:我沒開玩笑。
陸林風:我也沒開玩笑。快,說說,生日想要什麼禮物?
木婉迎根本掰不開他的嘴。
經過那個熱吻之後,他雖然不再像之前那樣嘴欠,總喜歡懟她,但是胡攪蠻纏的本事木婉迎還是遠遠比不過。
不得已之下她隻好選擇暫時妥協,回他的問題:我沒什麼想要的,你自己在外麵好好的就行。
陸林風:這個不算,再說一個。
木婉迎默了片刻,隨後回他:真沒有。
對於生日木婉迎早就已經沒有任何期待了。
小的時候養母每年會給她過一下,但總是會被婉欣的奶奶說教。
後來來到了滿庭春,因為和薑夏鬨得不愉快,結果又是一場難以忘記的鬨劇。
等養母去世後……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之後的日子裡陸林風又徹底失去了消息。
木婉迎這邊剛接了兩個‘大單’,也開始全心去做準備。
暫時沒有多少時間去管他。
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有的時候總會冷不丁突然想到他、甚至是莫名其妙的……有那麼一點兒想他……
但很快又會被她強行從腦子裡擠出去。
尤其是在公司上班的時候,她會毫不猶豫地強逼著自己將那個男人從自己的腦子裡趕出去,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單子上。
生態農場的單子她交給了宋雨菲主抓。
彆的她不管,效果要確保!
她每天隻大致問下進展,讓宋雨菲做足了方案準備下鄉的時候喊她一下,她還有補充的安排。
馮燕南的單子則是由木婉迎親自負責。
她沒有馬虎,更是趁著這個機會將後麵的事情好好捋了一遍。
一切想好後,木婉迎才將沈越約到了樓下的咖啡廳,“越姐,馮燕南的事情我需要和你打個招呼。”
相處久了,木婉迎早就改了對沈越的稱呼。
“你說。”
沈越坐了下來。
木婉迎點點頭,開始說話。
“我打算接手的時候並不完全是被馮燕南纏的不行,一則是我見她其實心性不壞,隻是欠缺管教罷了,有意幫你們趁機磨磨她。”
“我猜到了,謝謝你,婉迎!”
沈越感激地抓住木婉迎。
近兩年的消沉,她差一點就被搞自閉,是眼前姑娘的出現給她死水一般的生活激起了陣陣漣漪。
木婉迎微微展笑。
“不用客氣。除此之外,我還想通過馮燕南綁住馮總,將來好用馮燕南‘威脅’馮總給我分點生意做做。越姐,說實話,我不好意思拿你威脅馮總,但是對馮燕南,我大概率不會手軟。”
“小機靈鬼!”
沈越笑著鬆了手。
非但沒有指責木婉迎。
反而誇了她一番。
這讓木婉迎的顧慮完全放下了。
她笑得更深,“不過馮總的事情都是後麵的計劃。我現在最主要的還是想通過這個契機給咱們公司謀個活路。”
“所以你想趁著這個機會給奚家示好?服軟?或者說投誠?”沈越直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