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陸林風終於追上了陸雲風。
幾次鳴笛不見效果。
陸林風便直接衝到前麵逼停了陸雲風的車子,將已經昏睡過去的人從陸雲風的副駕駛位置抱了出來,穩穩地放在自己的副駕上。
“她需要去醫院!”
陸雲風站在陸林風的車旁,麵露擔心地看向車裡的木婉迎。
陸林風並不理他。
幫昏昏沉沉的木婉迎係好了安全帶,關上車門後才麵無表情地回陸雲風的話,“她是我的妻子,我知道怎麼照顧她!”
陸林風將‘妻子’二字咬得很重。
似乎在提醒什麼。
陸雲風的臉色頓時煞白。
他雙手握緊成拳,悶聲問:“所以呢?”
“所以你該讓開了!”
陸林風一把推開陸雲風,繞過車頭上了駕駛位,一個字也不再和陸雲風說,直接發動車子離開。
汽車啟動後,陸雲風還未離開。
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漸行漸遠的車。
還有車裡那漸行漸遠的人。
陸林風瞥了一眼後視鏡,通過後視鏡將站在他車後逐漸後退的男人眼裡的不甘和捏緊的拳頭看得清清楚楚。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也在不覺之間更加用力,視線不受控製地往旁邊那個滿身是傷的小女人身上挪去。
看著她唇上醒目的傷痕和血跡,男人鮮少泛紅的眼睛瞬間充了血,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自己臉上。
他過了很久才終於提起勇氣,伸手過去想要摸一摸她的小臉,卻聽她迷迷糊糊時喊了一聲“雲風哥”!
陸林風的手當即僵硬在半空中。
往事一幕幕回蕩在心頭。
小時候、領證那天、悅來會所、陸家花園……
一幕一幕。
一點一滴。
像是一陣陣心鐘,在陸林風的身體裡猛烈地敲擊。
“婉迎,我是不是不該追上來?你心裡其實是愛著他的吧?要是我不追上來,要是我給你們一個機會……”
陸林風暗暗在心裡問自己。
可是終究問不下去了。
這個晚上陸林風沒有帶木婉迎回陸家。
也沒有送她去醫院。
他怕事情傳出去有損她名譽,半路上給私人醫生打了電話,然後把人帶到了自己在江城城區的居所。
然而,就在他抱著木婉迎上樓進電梯的時候,昏睡的木婉迎醒了過來。
深受藥物支配的她再次被那種難以言喻的痛苦折磨著,卻恰巧觸碰到了他脖子間的那一片清涼。
瞬間,木婉迎的理智全無。
一個勁地往他脖子上蹭。
她肌膚嫩滑、如絲如脂,觸感本就極好,加上她身上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淡淡清香,最是勾人。
隻這麼輕輕一蹭,陸林風周身的神經就已經全身繃緊了。
他喉結輕輕一滾,將懷裡的人抱得更緊,壓抑地輕聲喚她的名字,“婉迎?婉迎?你清醒點!醫生很快就到了!”
“我好難受……”
“婉……”
“我真的好難受……”
木婉迎閉著眼睛哼唧,繼續往他懷裡亂蹭。
蹭他的脖頸。
蹭他的胸膛。
還蹭他的臉。
一雙小手也不知不覺地攀上了他的肩膀,慢慢地,那小手從肩膀挪到了脖子上,輕輕地在他的脖子裡摩挲、探索、尋覓!
當然,也是‘煽風點火’。
男人懷裡的她就像一個昏倒在浩浩荒野中已久,即將要渴死的人,突然之間尋到了救命的水源。
一切舉止,皆是本能。
陸林風卻不然。
不知不覺間,他的身子開始有了異樣。
木婉迎每蹭他一下,他的神經都會繃得更緊、心跳也在不受控製地飛飆,呼吸更是越來越急促。
木婉迎的小手每碰他一下,他渾身上下的血肉都好像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召喚,開始在他體內蘇醒、活躍……
電梯轎廂裡的每一秒鐘,對他而言都是考驗、都是誘惑!
覺察到不對,陸林風隻能一遍又一遍地哄著懷裡的人。
可是根本就不起作用。
木婉迎已經失去了理智。
小臉更加肆無忌憚地蹭刮著他的脖頸。
陸林風體內的熱血抵抗不住這史無前例的誘惑,開始在血管裡升溫,並逐漸向周身流去。
出電梯後,他立即抱著懷裡的人疾步往家奔去。
開門、關門、將她抱到臥室、輕輕放在床上,這一連串的動作他愣是比短跑冠軍完成的還要快。
終於,撒手了!
陸林風額頭沁出一層密汗,同時鬆了一口氣,正想站直身子喘口氣,衣服卻忽然被一雙小手精準地抓住了。
陸林風還沒反應過來。
下一秒,那雙靈蛇一般的手臂便再次掛在了他脖子上,隨之而來的是她清涼且帶著濕潤的唇。
在他猝不及防的瞬間,一下貼在他的喉結上。
陸林風的呼吸頓時凝滯。
不安的喉結不受控製地滾了一下,就被她整個含住了。
霎時間,一股電流淌過全身。
一種前所未有的酥感隨即在周身漫布,差點將陸林風的理智一擊而潰。
“婉迎!”
陸林風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心已經蹦到了嗓子眼。
再不敢亂動一下。
兩隻手懸在半空,一動不敢動。
神誌不清的木婉迎卻像是久旱逢甘霖,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解藥,更加迷戀地吸取著那一許難得的清涼。
“木婉迎……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在乾什麼?”
陸林風的呼吸異常凝重,身體裡有無數隻被圈禁封印的猛獸正在試圖衝擊那岌岌可危的牢籠。
兩隻手臂掛在他脖子上的木婉迎難受地‘嗯’了一聲,並未停下。
陸林風又是一陣深吸氣。
他快要抵擋不住懷裡人這致命的攻擊,叫囂的身體在她一次又一次的撩撥下徹底潰不成軍了,下意識想要從了她。
可他實在舍不得就這樣唐突了她。
更害怕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咽了一口唾沫後,陸林風再次問懷裡的人兒:“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知道!”
木婉迎迷迷糊糊地哼應。
陸林風頓時忘了呼吸,仍然一動不敢動,冷不丁想到了她昏昏沉沉坐在副駕上時哼出的那句‘雲風哥’,瞬間更加緊張,甚至還有些害怕。
害怕在這種場合從她嘴裡聽到那三個字。
但卻又著了魔似的想要知道答案。
所以無比忐忑地問:“那你告訴我,我是誰?”
木婉迎雙眼都沒有睜開,迷迷糊糊地順著他的話往下說:“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