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木婉迎罵了一句,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但她並沒有離開。
一是這老太婆既然給她下藥。
不達目的必定不會讓她輕易離開馮家。
二是她並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最終拿下沈越,靠著沈越幫自己拿到那筆錢。
為了能製住馮原年、成功要到賬,木婉迎豁出去了,強忍著越來越燥熱、越來越難受的身體留在了馮家的保姆房。
饒是如此,從未遇到過這種事的木婉迎還是控製不住地害怕。
在等待的那段時間,她千思萬想,很害怕會發生什麼難以掌控的事情,所以還是決定給陸林風打個電話。
可是電話響了好一會兒那家夥都沒接。
木婉迎好不容易下定的那點決心漸漸地消失了。
她默默地掛斷電話,再不敢將任何希望寄托在彆人身上,而是暗暗藏了一把剪刀在枕頭下麵。
半個小時後,馮家客廳終於有了動靜。
是很久沒回家的馮原年回來了。
木婉迎躺在保姆房裡,聽不太清外麵具體說了些什麼。
隻在十幾分鐘後聽到馮原年問馮老太:“媽,今天的飯菜怎麼和以前的味道不一樣?”
“不一樣嗎?今天小趙有急事需要請假回家,走得急,大概是晚飯的調料放重了些。”
馮老太聲音不大。
笑了兩聲後支使馮原年,“對了,兒子,我今天新買了個好東西,來,跟我一起上那屋看看。”
“什麼東西?神神秘秘的?”
馮原年說話的功夫,二人的腳步聲已近。
躺在屋裡正在被藥物折磨的木婉迎不禁捏了一把汗。
她悄悄地把藏在枕頭下的剪刀拿到了手裡,藏在被子下麵。
手機也開了錄音,一並藏在被子下麵。
房門被擰開的瞬間,她用最快的速度閉上了雙眼。
下一秒,昏暗的房間亮起晃人雙眼的燈光。
木婉迎頓時屏住呼吸。
大概已經猜到了這老太婆到底想做什麼。
果然,馮原年看見床上躺著個人後立即憤怒地質問自己的母親,“媽,您乾什麼?這屋裡怎麼會有個人?”
他聲音壓得很低,咬牙切齒的,轉身就要離開。
發出的聲音已經有些怪。
大概是也吃了那些帶藥的食物,藥性開始發作了。
馮老太卻堵在門口,“兒子,算媽求求你了!這姑娘我幫你仔細相過,模樣周正、學曆也好,為人還特彆勤快,是塊極好的田!你就委屈委屈自己,趁著今晚幫媽播個種,讓媽圓一圓抱孫子的夢,成嗎?”
“荒唐!您這是犯罪!何況您這麼做,置沈越於何地?她從我一無所有的時候就死心塌地的跟著我,這些年不僅為了生了兩個乖巧懂事的女兒,還為了我放棄了她自己的夢想、放棄了她自己的事業,您如今突然弄回來一個女的,是要逼死她嗎?”
馮原年更加憤怒,還是執意要走。
馮老太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淌了下來,“我也不想!可是我有什麼辦法?她要是能再給你生孩子,媽我至於這麼做嗎?”
“媽!您在胡說些什麼?她隻不過得了多囊,怎麼就不能生了?而且這些年並不是她不能生,是我忙著工作,一直在做計劃,您怎麼就說不聽呢?”
馮原年又燥又怒,已經開始扒門。
馮老太卻像一堵牆一樣堵在門口不讓步。
“你彆騙我!我都問了,像她那種毛病本來就很難再懷孕了,現在又那副鬼樣子,年紀還一大把,怎麼生?”
“您問的誰?誰告訴您沈越不能再懷孕的?您給我個名,我明兒就宰了他!”
馮原年是真的怒了。
恨不得要吃人。
馮老太也是真的較上勁了。
死活堵在門口不讓步,就是逼著馮原年聽她的話,幫她造個孫子出來。
母子兩在門口就這麼爭執了起來。
木婉迎早聽得一腔怒火。
尤其是得知沈越被‘虐待’的真正原因時,更加怒不可遏。
因為她的媽媽當年就是這樣一步步被逼著走向了自我毀滅的道路!
木婉迎恨死了這些隻把女人當生育工具的混賬。
她將手機悄悄地揣進口袋,一手拿著剪刀,一手拿著自己的背包,蹭地一下從床上蹦了起來,直逼到馮原年母子麵前,用鋒利的剪刀指著馮老太,“女人在你眼裡就隻是個生育的工具嗎?”
“你!”
馮老太嚇了一跳。
馮原年卻嚇了個半死。
他驚恐地盯著木婉迎那張小臉。
被藥物驅動到情潮湧動的紅臉霎時間變得慘白,哆嗦著問自己的母親,“媽,您、您說的女孩子是她?”
“是……是……”馮老太沒見過這種陣仗,嚇得戰戰兢兢往馮原年懷裡躲,但還不忘證明自己的眼光,“媽媽沒騙你吧?是年輕漂亮吧?”
“漂亮個鬼!我的親娘誒,您給兒子惹大禍了!”
“什麼大禍?”
“塌天的大禍!”馮原年怒喝。
木婉迎才沒有心思聽他們扯,剪刀離馮老太更近,厲聲喊道:“讓開!”
她已經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保全自己是最好的選擇。
若不然,她大概會直接給這朝她下藥還把女人當生育工具的老混賬開個瓢。
馮老太還想說什麼,卻被馮原年扯開,給木婉迎讓了道。
他還親自鞠躬給木婉迎賠罪,“木小姐,實在抱歉,都是我媽糊塗,我沒有想過傷害你,你快把剪刀放下,跟我一起去醫院!”
“不需要!”
木婉迎小心翼翼地退出逼仄的房間,退到客廳,確認已經脫離危險後立馬丟了剪刀撒丫子往外跑。
跑出去的時候恰好撞上從外麵回來的沈越。
木婉迎身體難受的厲害,根本沒有心思寒暄,更沒有心思說彆的,說了句‘抱歉’就再次往外跑。
一溜煙出了馮家,跑沒影了。
沈越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
已經是兩個孩子媽媽的她一看見木婉迎那張紅得不正常的臉蛋就看出了端倪,再看看小房間門口的馮家母子,染儘滄桑的臉上更顯傷痛。
她痛苦地吸了幾口氣。
看向自己丈夫的眼神全是失望。
“馮原年,我說要離婚你死活拖著不肯。現在呢?在我眼皮子底下做這樣的事情?是想羞辱我?還是想嘲諷我?”
她扭頭就要走。
馮原年卻連忙抓住了她的手腕,手腳已經在發抖了,邊看著外麵邊急忙掏手機,還要忙著向沈越解釋。
“越兒,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什麼也沒乾!也不會碰除了你之外的任何女人!但是這姑娘她、她……
哎呀,我一時解釋不清楚了。她是陸家二少爺陸雲風的女人!
我沒碰她,但是她被媽下了藥,現在很危險!越兒,你快幫我跟著她,千萬不要讓她出事,不然陸雲風會宰了我們一家!”
“什麼?”
“什麼?”
沈越和馮老太幾乎是異口同聲。
隨後一個想也不想就往木婉迎離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另外一個則直接癱在了地上,渾身發顫。
馮原年無心兼顧,立即給陸雲風打了電話,說是木婉迎在自家吃錯了東西,需要他儘快來一趟把人接走。
但是這樣一個帶著謊言的自救電話並不能讓馮原年心安。
他太清楚馮家之於陸家的差距是什麼。
陸雲風要是真的生氣了,要弄死他馮原年,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思來想去,嚇破了膽的馮原年想到了陸林風。
那個和他有點交情的陸家三少,暗暗尋思把事情告訴陸林風,再求這位陸三少幫忙找陸雲風求求情、說說好話或許能救馮家一命,於是毫不猶豫地撥通了陸林風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