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是我在微服私訪之時認識的一個好兄弟,武功高強又有頭腦,現在就讓他們進來吧。”王公公得到命令,趕緊去通傳朱瀚和高飛兩人一前一後便進入到了禦書房中。
高飛一直都不敢直視朱元璋,他始終低著頭跪在地上,一語不發。朱元璋看到高飛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容,他起身好幾步,便把高飛從地上扶了起來。
“你怎麼現在還跟我客氣起來了,趕緊起來吧,這段日子沒見你可知你是否安好。”朱元璋倒是如平時一般,與高飛談話,高飛卻略顯緊張。
他抬頭看著朱元璋,好不容易平複的心情似乎變得越發的煩躁了起來。
他不可思議自己當成兄弟的人,居然搖身一變,變成了當今的皇帝,讓他明顯有些措手不及。
“陛下,我隻是個普通人,不敢想象與您竟然做了那麼長時間的朋友,竟是有所冒犯,還請陛下能夠網開一麵,不必追究。”高飛到現在還在擔心,自己和朱元璋兩個人相處。
這是平日裡口無遮攔,也說了不少的話。沒料到,現在朱元璋成為了當今的皇帝,倒真是讓他有點手足無措。
朱元璋聽著高飛的話哈哈大笑,他讓王公公給朱瀚和高飛兩人都賜了座。
此時朱瀚便也把高飛現在的顧慮,和朱元璋兩個人講述了一番。畢竟高飛是個普通人,他雖然在江湖上總能闖北武功高強。
在皇帝的麵前還是略顯得有點膽怯。無論如何他都不想要因為這種事情而把自己給參與進去,何況他一直都把朱元璋當成自己的兄弟。
“高飛他就是擔心,如果一旦進攻的話,很可能會造成什麼影響,不過現在看來這一切似乎都是我們杞人憂天了。”朱瀚已經給高飛解了圍。
禦書房內的氣氛逐漸的變緩和了不少,看到高飛能夠來見自己朱元璋,心裡彆提多高興。
他連忙讓王公公讓禦膳房的人傳膳,他今日要和高飛不醉不休。
“陛下,皇後娘娘都說了,您要保重身體,這酒可不能再喝了。”王公公在一旁小聲的提醒了幾句,朱元璋剛想反駁朱瀚便連忙上前。
“王公公提醒的確實沒錯,這酒可是最傷身的,喝一杯便可其他的就不便再多喝,我今日與高飛來也。隻不過是想要與陛下敘敘舊。”朱元璋自從微服私訪回來了之後,身體就一直不太好。
在平日裡還要查看那麼多的奏折,一直以來都十分的勞累。馬黃後也是擔心他的身體會出問題。
朱瀚最是清楚馬皇後的心思,也歸勸了起來。朱元璋見自己沒辦法能夠打消他們心中的顧慮,便也就此罷休。
“看看你們實在是太多慮了,這喝幾杯酒又如何?今日咱高興,開懷暢飲才是最好的。”朱瀚笑笑並未說話,高飛一直低著頭默不作聲,朱瀚看著他這副模樣,也不由得擔憂了起來。
“就放心吧,陛下對你一直都很青睞,何必要給自己增加這麼多的壓力,他對你一直都很是看重,你可千萬不要把自己的大好前程就這樣白白斷送了。”朱瀚的話意思已經非常的明確。
高飛不敢再有任何的舉動,朱瀚和朱元璋以及高飛在一同吃飯的時候高興不已。
朱元璋對高飛,在自己微服私訪,這時的幫助深受感慨。如果不是高飛的話,自己恐怕早就已經遭遇了不測。
“當今天下像你這樣的高手,實在是少的可憐,之前咱原本就已經想著,就算是再怎麼樣,也應該能夠讓天下百姓,都能夠有所依靠。”
“可是現在才發現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
“不過你放心,你家裡的那些冤情等科舉的事情完備之後就讓朱瀚去好好的調查調查。”高飛聽到朱元璋的話,一下子震驚。
他連忙把自己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跪在了朱元璋的麵前,狠狠的磕了個頭。
看著朱元璋的時候,他心裡不知道該如何感謝。這還是他與朱元璋兩人,在給百姓發放糧食之時,才談到了自己家中的事情。
他父親以前也是做官的,但是卻沒有想到一身清正廉潔,最後卻被自己的頂頭上司以貪汙的罪名做了替罪羊,還斬首示眾。
當時雖然沒有株連九族,但高飛的家人也因此遭受到了巨大的重創。導致他後來想要參加科舉的門檻極高,錯失了良機,不然的話,他現在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高飛的心裡無比的感動。自己對朱元璋所說的話,他居然回到應天府之後還能記得。
“我原本隻是想跟你吐露心中不快,但沒有想到你居然把這件事情給記在了心裡,陛下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朱元璋連連帶著笑容,他看著高飛的時候語重心長的也跟他說。
自己與高飛兩人的友情,能夠這般的堅固,這還要多虧了高飛對自己的無微不至照顧。
“回到應天府之時,我就打算讓朱瀚把你帶進宮,可你當時要處理科舉的事情,便耽誤了些時間。”
“不過還好,就算是去查案辦事,你也有自己的一套方法,等你家人的事情平反之後,你也可以參加科舉。”這是朱元璋對高飛最大的賞賜,但沒有想到高飛聽到自己要參加科舉,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高興。
他目光看著朱元璋的時候充滿了感激。
“陛下,三年前若是我能參加科舉的話,我肯定會參加,但是現在所讀的詩書早就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我隻想著安安穩穩的做一個閒散的俠客。跟在王爺的身邊。”高飛的這一番話,讓朱元璋和朱瀚兩人都有點震驚。
朱瀚更是詫異無比,他隻想著讓高飛能夠飛得更遠,若是能夠在朱元璋的身邊謀取個一官半職,那也倒真是不錯。
可沒想到他這樣虔誠,隻想要讓自己過得越發的自由。朱瀚對他都刮目相看,就在朱元璋疑惑的時候,高飛也把自己心中的顧慮,與朱元璋好好的講述了一番。
他想要做江湖俠客,就是想要救更多的人與水火。
“就算是在應天府做官,隻會困於應天府這一席之地,就算是想要為天下百姓討還公道,也會參與到更多的陰謀之中。”
“那些百姓若不是遊江湖俠客,以及有誌之士的幫忙,他們也無法脫離苦海,我這樣的決定就是想要遵從自己的本心。”高飛能夠有這一番的舉動,讓朱瀚都不由的感慨。
他小小年紀居然能夠有這般的見識,看來也是見證了人間疾苦。知道自己隻要身上有武功,便能夠讓更多的人脫離苦海,伸張正義就算是做了官,會有更多律法的拘束。
朱元璋本來還想要再給他賞賜官職,卻看到朱瀚輕輕的搖了搖頭。朱瀚也站起來為高飛說話。
“他既然想要自由,那陛下就讓他做一隻高飛的雁,日後若是有什麼問題,高飛也會立馬的出手做準備,絕對不可能辜負陛下的青睞予重視。”朱元璋聽著朱瀚和高飛的這一番話,心裡也是有諸多的感慨。
自己在應天府中,有不少的官員阿諛奉承,他早就已經習慣。如今突然間高飛和朱瀚,兩人竟然把局勢,看得如此的透徹,讓朱元璋心中莫名的有幾分感激。
他緩緩地便把自己手中的酒杯放到了桌子上,走上前將高飛扶了起來。
看著高飛的時候,朱元璋對他滿是欣賞。
“你能夠有這樣的想法,那咱就不強迫你。”朱元璋說著看向一旁的朱瀚,心裡突然有了個想法。
“就分他個閒散的將軍,能夠吃得了朝廷的俸祿,到處協助你辦案,日後若是想要入軍營的話也好。”這雖然是一個閒散的官職,但是卻能夠讓高飛更加的有了名氣,高飛感謝朱元璋對自己的厚愛。
朱元璋很久都沒有這般的高興,和朱瀚推杯換盞,很快就喝得大醉淋漓,王公公連忙上前扶住朱元璋。
他滿頭大汗。
“英王殿下奴才剛才都已經提醒了,絕不能讓陛下喝太多的酒,陛下這身體可真是扛不住。”王公公心裡擔憂無比,趕緊便把朱元璋扶到了床榻上,朱瀚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有點震驚。
朱元璋的身體,在他看來一直都不錯,怎麼王公公竟然會如此著急。朱瀚連忙變追問了起來。
“王公公,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陛下這幾日身體不適?”王公公在朱元璋的身邊伺候自然也清楚,他和朱瀚兩個人的關係匪淺。
畢竟是親兄弟關乎性命。王公公也不能隱瞞朱瀚,於是便將前幾日朱元璋批閱奏折的事情,也告訴了朱瀚。
“前些天送過來的奏折引得陛下十分的憤怒,一氣之下竟然暈了過去,太醫們匆匆倒便過來給陛下診病。”
“後來便發現地下氣虛體弱。這應該是微服私訪之時出的事兒。”
“太醫們已經寫好了藥方,準備給陛下好好的調理,可這樣下去,今日又喝了酒,恐怕前功儘棄了。”王公公的雙眼都有點通紅,朱瀚突然間有點自責,他連忙走到朱元璋的床榻前。
想起自己在大同府時下了一場大雨,為了救自己,朱元璋毫不猶豫地衝進大雨中,將他給帶了回去。
後來他們兩人都大病一場,朱元璋雖然扛得過來,但氣息明顯就薄弱了不少。
現在想來朱元璋身體變成這個樣子,跟自己也是有關的。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朱瀚的心裡默默的下定決心,他緩緩的站起身,看著一旁的王公公。
“你趕緊去讓太醫儘快的為陛下調理身子,我與高飛兩人去想辦法,若是有什麼靈丹妙藥的話,倒好也讓陛下嘗一嘗。”朱瀚說著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
床榻上的朱元璋。
“他的身體最為重要,絕不能有任何的閃失。”王公公自然不敢有任何的怠慢,朱瀚和高飛前腳剛走太一便蜂擁而至,開始給朱元璋調理身子。
朱元璋喝了酒,早就已經昏睡了過去。太醫們倒是急出了大汗,給朱元璋喝了些醒酒湯,讓他好好的睡了一覺。
回到王府,朱瀚便開始翻閱自己手上的幾本醫書,之前他對治病救人並沒有多少的實力。
現在朱元璋的身體若是不調理好的話,恐怕會出現大禍。
“師父給陛下看病的事兒,我們還需要從長記憶,雖然體虛,但是若能夠有一些藥製成補氣丹藥,就能夠讓陛下恢複。”何風雨聽著朱瀚說了些朱元璋的症狀之後,便立馬的就想出了辦法。
朱元璋平日裡看奏折,肯定會心神不寧,加上他們先前在微服私訪之時,確實遇到了不少的事情,操心操力。
朱元璋元氣大傷才會如此。聽到何風雨的話,朱瀚眼前一亮,他抬頭看著何風雨,像是看到了希望。
“你說的可是真的,那這補氣丹藥你能不能做得出來。”朱瀚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他怎麼把何風雨給忘了。
這樣一個醫術奇才就在自己的身邊,不但能夠研製五毒散的解藥。治病救人也有著他自己獨特的方法。
何風雨仔細的考慮了一下,便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陛下,的病情其實並不嚴重,而且皇宮之中也有太醫幫他調理。”
“我們隻需要用補氣的丹藥,能夠讓陛下的身體上麵下功夫,相信不久陛下就能夠完好如初。”有了何風雨這句話,朱瀚便放鬆了不少。
高飛從宮中回來之後,一直都心神不寧,何風雨看著他這副樣子便忍不住打趣。
“怎麼師傅帶你進了一趟宮,你回來之後,如此魂不守舍,是擔心自己以前口無遮攔所說的話會露餡兒還是怎麼了?”何風雨本來以為高飛這次進宮,肯定會升官加爵。
可沒想到,他竟然一下子變成了個閒散將軍,不但能夠拿到朝廷的俸祿,還能夠自由的辦案。
這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事。可高飛看起來卻並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