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個動作,讓何風雨十分無語。
“方師弟,你的這個毛病能不能改一改,實在太臟了。”說著,何風雨還一臉厭惡的,朝遠離方虎彬的方向挪了挪。
方虎彬一臉無辜的模樣:“師兄,我這個毛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真的改不了拉。”
乾活之前,往手上吐吐沫這種行為,是以前方虎彬小的時候,看自家長輩乾活留下的印象。
後來長大之後,不知不覺之間就養成了這種習慣。
以前方虎彬一直也沒覺得,這個習慣有什麼不對的。
不過在進入皇莊之後,在皇莊之中學習到了各種各樣的知識,他也漸漸明白這種行為的不好。
隻是……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明明知道這沒哦不對,可方虎彬這麼多年養成的習慣,根本就改不了。
就算有人糾正,一時之間能管住自己的手了,可用不了多久,就又會變回來。
折騰幾次過後,方虎彬也懶得繼續改自己這個小習慣了。
反正隻要不乾活的時候,這個習慣對他的影響不大。
隻不過方虎彬的這個做法,卻讓周家村的百姓們安安點頭。
“咦?這隻妖怪看起來很會乾活的樣子啊。”
“原來妖怪也要乾活的麼,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就那兩口吐的,絕對是乾活的一把好手。”
聽到他們的話,何風雨跟張達先是一陣的無語啊。
你們這些家夥,就憑借往手上吐兩口吐沫的動作,就認為方虎彬是個乾活的好手?
要不要這麼草率的?
最讓何風雨跟張達先鬱悶的是,這些人的推測過程,雖然十分不靠譜。
但是,結果卻是無比正確。
方虎彬這個家夥,在做某些活的時候,還真就是一把好手。
在周家村的族老,以及一大群百姓的注視下。
方虎彬先讓人拿起了一根鋼管。
這根鋼管與其他的鋼管有著十分明顯的不同。
如果說其它幾根鋼管,僅僅隻是疑似武器的話。
這跟鋼管,根本就是最為鋒利的武器。
在鋼管的一段,是打磨的無比尖銳的尖刺。
光可鑒人。
在尖刺後麵一點的位置,還能看到不知道為什麼出現的,一個個的小孔。
許多人看到這東西那猙獰的模樣,都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因為他們情不自禁的想到,如此恐怖的東西如果紮在自己的身上,很產生多麼恐怖的後果。
自己的鮮血,會順著鋼管上空洞流出來,根本就止都止不住。
就在所有人都在疑惑,這東西究竟是乾什麼用的時候。
方虎彬竟然讓人,把這東西給紮在了地上。
隨後,方虎彬抓起一把大錘,掄圓了用力的砸在鋼管上。
緊接著旁邊另外一個人的大錘也同樣砸在鋼管。
隨後是第三個人,第四個人。
這幾個人互相錯開,隻站成半圓形。
錘子接連不斷的落下,發出一連串有節奏的叮叮當當的敲擊聲。
這些人的站位,其實也是有講究的。
之所以成半圓形,是因為隻有這樣一旦發生什麼意外,甩出去的錘頭,才不會傷害到任何人。
方虎彬他們這幾個人,很顯然不是第一次乾這種事了。
互相之間極其默契,完全沒有一次出現問題。
任何事情做到極致,都是一種藝術。
看方虎彬他們往地下釘鋼管的樣子,周家村的人都有點傻了。
“這活乾的,可真夠漂亮的。”
“廢話,人家可是妖怪,跟咱們普通人能一樣麼?”
“可是這不對吧?他們不是妖怪麼?釘個鋼管而已,為什麼也要用錘子一下一下砸啊,他們不是應該用妖法麼?”
“廢話,他們這些不是水裡的妖怪麼,到了陸地上,自然而然就不會使用妖法了。”
“有道理,說不定就是這麼回事。如果這麼看的話,這些妖精好像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嘛。”
“可是,他們往地裡釘鐵管究竟是什麼意思。”
“說不定,是為了給土地爺針灸?”
張達先一直在注意著,周家村的百姓之間的交流。
他們現在可是被人團團圍困,不得不小心小心再小心。
否則的話萬一出現什麼問題,他們豈不是死的太冤了。
隻是張達先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往這個方向發展。
這些家夥,不僅對何風雨跟方虎彬他們這些人是妖怪這件事深信不疑。
甚至,還能自己幫他們腦補出一些不合理的地方,這種操作……
好像也不是什麼特彆出奇的。
畢竟腦補這種事,張達先見過的簡直不要太多。
就比如曾經有一次,張達先就經辦過一個案子。
一個姓鄭的書生,把一個殺豬的屠夫給殺了。
這種事聽起來似乎挺讓人震驚的,實際上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書生雖然手無縛雞之力,可殺人這種事,很多時候其實並不需要多大的力氣。
隻要計劃的當,想要殺一個人其實隻要動動手指就足夠了。
不過在大部分人心中,一個書生想要殺死一個屠夫,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雙方之間的體格差距實在是太差了。
也正因為如此,當時辦案的人,幾乎想到了所有有可能殺人的人,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那個書生。
不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最後那個書生還是因為某些原因而落網了。
在這件案子裡,最重要的反而不是書生殺人的手段。
畢竟他們這些常年跟罪犯打交道的人,什麼樣奇葩的手段都見過。
真正讓他們覺得無語的,是這書生殺那個屠夫的理由。
正常情況下,殺人的理由不管再怎麼樣,多多少少也會有一些仇怨之類的因素在裡麵。
可這一次不同,哪個書生跟屠夫幾乎沒有什麼仇怨。
不止如此,雙方之間的關係其實還相當不錯。
窮書生人不算壞,竟讓替天賦寫一寫家書什麼的。
屠夫見那窮書生日子過得不好,又尊敬對方是個讀書人,所以隔三差五的,也會那些肉食之類的,去就周濟那個書生。
原本雙方之間的關係,也算是一段佳話。
可惜,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
那書生又一次無意間算命的時候,算命先生說彆人克他。
否則的話,他也不至於接連落地。
以書生的才華,如果能夠科舉入仕的話,最十年就能夠出將入相,權傾天下。
拿算命先生,其實隻不過是說點好聽的,好讓那窮書生心甘情願的掏卦錢。
可是說著無心聽者有意。
算命先生忽悠到了卦錢,就把這件事情拋諸腦後了。
可窮書生,卻把這件事記載了心裡。
回到家之後,就開始苦思冥想,究竟是誰在克自己。
想來想去,最近幾年跟自己走的特彆近的,似乎也就隻有那個屠夫一個人。
懷疑一旦形成,很多事情就會被自動腦補。
屠夫所作的任何事,在書生看來都是在針對他。
讓他代謝家書,是不是就是為了搜集他的筆跡?
完全忘了當初是他自己,感激屠夫對他的照顧,主動提出幫助屠夫寫信的。
屠夫三天兩頭給他送肉,是不是就是為了,不讓他這個文曲星下凡的天才,成功考取功名?
對了,說起來之前他參加科舉之前,突然之間覺得肚子不舒服,是不是就是因為吃了屠夫送給他的不乾淨的肉?
還有,那屠夫天天半夜起來磨刀,是不是就一直在琢磨著,什麼時候取了他的性命?
他這種文曲星,幾千年男的出現一個都絕世奇男子,肯定有不少人覬覦他的性命。
越想,窮書生就越是覺得有可能,越想窮書生就覺得越是危險。
然而實際上,根本就不是窮書生想的那麼回事。
屠夫雖然不是說一點私心都沒有,但是他那點私心可跟窮書生想的不是一回事。
屠夫的原本意思,隻是想通過小恩小惠,跟這位窮書生搞好一點關係。
如果將來有一天,這窮書生真的中了,肯定不會虧待他。
就算沒有考中也不要緊。
不過是一點點都肉而已屠夫還虧損的起。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窮書生的想法,竟然會發生那麼大的改變。
自認自己腿短的所有一切,全都合情合理。
窮書生徹底的氣憤了。
好你個屠夫,果然就是個低賤的殺豬匠,竟然連我堂堂讀書人也敢算計。
既然你想讓我當不成官,那我就讓你說不成。
所以,那窮書生想了一些辦悄悄地弄死了這個屠夫。
不僅如此,在弄死了屠夫之後,窮書生非但沒有覺得愧疚,反而洋洋得意起來。
在他看來,沒有了屠夫這個絆腳石,以自己的學識,恐怕很快就能高中狀元進入朝堂入閣拜相。
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很骨感。
儘管這個書生做的很隱秘,可惜他畢畢竟隻是一個讀書人,從來沒有經曆過什麼真正的大場麵。
在鋪快們發現線索之後,很快就把這個讀書人捉拿歸案。
就算在審訊的時候,那書生也是絲毫不知悔改,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天怒人怨都事。
在張達先看來,現在地周家村的百姓,似乎就有這種傾向。
他們對何風雨的話深信不疑,不管何風雨說什麼,他們都會當成是真的聽。
下意識的,張達先朝何風雨的方向看了看。
有看向正在鼓著勁兒,一臉興衝衝的模樣,跟其他工人一起掄大錘的方虎彬。
張達先暗暗搖了搖頭:“果然啊,人跟人就是不一樣的。”
雖然是師兄弟,可是這兩個人一個智慧如妖,另一個看起來卻有點傻傻的。
叮當!叮當!
十分有節奏的捶打當中,一根鋼管被方虎彬,結結實實的釘在而地上。
整根鋼管,足足有一大半都已經沒入了地下。
就在這個時候,方虎彬突然下令道:“接第二根。”
立刻有人過來,把第二根鋼管,擰再了第一根鋼管上。
現在可沒有鏜床,所以鋼管上的論文,也是請工人一刀一刀刻出來的,也算相當費功夫了。
連接了第二節之後,方虎彬跟他的屬下,再一次開始掄大錘了。
將第二根鋼管又一次重重的砸入地地下。
方虎彬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番,歎了一口氣搖頭道:“不行,還需要繼續,接第三根。”
旁邊的人不敢有絲毫怠慢,馬上送上來鋼管。
就這樣,沒把一節鋼管釘入地麵之後,方虎彬就趴在地上檢查一番。
不過每一次,他重新站起身的時候,都是吐奶的談著氣。
方虎彬的這個表現,也讓所有周家村的百姓們心中緊張了起來。
“這家夥究竟在乾什麼啊?”
“他們找水的方式,我實在是看不懂啊,有沒有人能告訴告訴我,他們究竟在乾什麼?”
“天知道他們想要乾什麼,反正我是看不懂?”
“這有什麼好看不懂的?”
聽到有人這麼說,周家村的百姓們頓時就激動了起來。
“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快點告訴告訴我們。為什麼要一直往地下釘鋼管啊?”
“對啊對啊,總不可能真的是給土地爺針灸吧?”
“這話也就騙騙小孩子,我們是肯定不相信的。”
最後,那人神秘一笑:“嘿嘿嘿,反正我知道,肯定是為了能弄出水。”
說這話的人才剛剛把話說完,就被憤怒的周家村百姓們,圍在中間一陣拳打腳踢。
這也就是看在,這家夥也是周家村的百姓們地份上。
否則的話,高低讓他們知道知道小爺的厲害。
等這些人離開之後,被揍的那個人已經鼻青臉腫,幾乎看不清楚原來長什麼模樣了。
張達先沒有阻止他們的暴力。
在聽到那個家夥的話之後,就連張達先都想要揍那個欠揍的家夥一定,就不要說那些普通百姓了。
就在所有人疑惑不解中,方虎彬終於將第七根鋼管,釘進了地麵之中。
這一次才剛剛輪了幾錘子。
方虎彬臉上卻突然出現出一絲狂喜。
“有了,這次真的有了。哈哈哈哈,我果然成功了。”
說著,他也不管彆人,一把查到何風雨麵前,抱起何風雨瘋狂大笑起來。
“師兄,我們終於可以為王爺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