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給大明朝增添工匠的事,朱元章就不再關注了,而是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了朱瀚,他相信朱瀚能處理好,並且能讓大明獲得更多利益。
對朱元章來說,整頓吏治,讓百官能夠按照他的命令去執行,這是現階段最重要的。
……
與此同時,西元。
多菲內早就被大明攻下,王保保做足了準備,也抵擋不住大明的炮火,最後隻能倉皇逃竄。
至於王保保計劃聯合瓦盧瓦王朝、阿拉貢王國共同抵抗大明的消息,也……變成了沒有消息。
東線戰場上的帖木兒,此時也已經逃竄到了王都拜占庭,不是他不想抵抗,是真打不過。
藍玉三線齊發,帖木兒又分身乏術,再加上奧斯曼和匈牙利的將士都不要命的往前衝鋒,正經人誰能經得起這個?
帖木兒一敗再敗,愈敗愈戰,到最後退到拜占庭和王保保會師,依靠拜占庭的城高池深,再加上專門用於城防的火炮,試圖能對大明的軍隊進行阻擋。
如果說,除了拜占庭的國都還在王保保、帖木兒等一眾大臣的努力下拚死抵擋,那麼還在殫精竭慮想要讓西元‘續命’的人,就是前往瓦盧瓦王朝和阿拉貢王朝的西元使臣了。
西元的臣子,在接到王保保的命令後,第一時間就趕往兩國,試圖通過邦交的方式,讓兩國出兵,共同抵禦大明。
出使瓦盧瓦王朝和阿拉貢王國的兩隊使臣,他們帶著非常厚重的禮物,金銀玉器一樣不少,就是為了說服他們出兵。
瓦盧瓦王國查理五世正忙著和英格蘭戰鬥呢,無暇顧及東線戰事,況且經大臣的提醒,查理五世知道如今的大明是戰勝了蒙元的強悍帝國,查理五世才不會主動去招惹大明,任憑使者磨破嘴皮,說的嗓子冒煙,查理五世都沒有答應。
收下蒙元使臣送來的禮物後,直接把這隊使臣送出瓦盧瓦王朝,帶隊的使臣還想再多說幾句,卻被瓦盧瓦的邊軍直接懟道:“趕緊從我們的國家滾出去,再敢踏入一步,讓你身首異處。”
“……”
這是典型的翻臉不認人!
蒙元的使臣看到瓦盧瓦邊軍如此的不講道理,滿心悲憤,可他現在有求於人,心中再是悲憤也無濟於事,隻能無奈的返回西元。
可是,當他返回西元後,發現家都要沒了,出使瓦盧瓦王國的使臣隊伍,還沒回到國都找王保保彙報,就成為了大明的俘虜。
在抓住這隊使臣後,藍玉和張定邊也知曉了王保保派出使臣聯絡周邊王國共同抵抗大明的事情,現在前往瓦盧瓦王朝的使臣失敗而回,反倒是前往阿拉貢王國的使臣團隊,現在還沒有消息,那豈不是說明……阿拉貢王國準備給大明軍隊的背後來一個背刺?
周步辛笑了:“阿拉貢王國……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啊。”
“他現在還沒行動,我們也不好妄加評斷,而且我們現在主要的目標是放在王保保身上,其他的事情都得往後放一放。”
張定邊並不傾向現在就動手,對周步辛說到:“我看佩德羅四世的兵馬,就是一群欺軟怕硬的強盜,和倭島小鬼子差不多,咱大明的軍隊無論是主力部隊還是後勤兵馬,都比他阿拉貢王國的兵馬強上很多,就算有麻煩也沒事,況且我們把王保保的海軍打散,大不了我們走海運嘛。”
在圍攻拜占庭的時候,藍玉已經和張定邊、周步辛成功會師,他們現在正合力圍攻王都,如今王保保準備充分,城牆上的火炮射程比大明的火炮還要遠……那炮火的轟鳴聲,簡直能震到三裡地以外。
王保保,進步很大嘛。
藍玉也能猜測的出來,之前在進攻的時候,火炮沒有出現,現在火炮隻出現在了王都,這已經很說明問題了:一是王保保準備的火炮數量遠遠不夠;二是如今王保保擁有的火炮,雖然射程遠但太笨重,不便運轉。
這樣的火炮,也隻能在守城戰中有點作用。
不過,藍玉有應對的辦法,隻是要耗費一點時間而已,藍玉不想在進攻王保保這件事上再有什麼波折,就像張定邊說的那般,阿拉貢王國在實力上,的確不值一提,但就像隻蒼蠅……雖然造不成威脅,卻能惡心人。
“他老老實實呆著還好,如果想從大明身上割肉,那就讓阿拉貢換個國王。”
藍玉沒想著占領阿拉貢,最起碼現在不行,這兒距離大明太遠,可以用商貿拴住阿拉貢王國,然後等大明人口足夠向外擴張後,再說占領的事情。
這種情況下,可操作的辦法也有很多。
他們不聽話,那就換個國王嘛,實在不行讓這塊土地換個國家也不是不可以。
藍玉、張定邊一致同意,先打王保保,讓後麵的部隊提高警惕,如果佩德羅四世敢鬨幺蛾子,他們就讓佩德羅四世消失。
……
佩德羅四世是一個大陰謀家,但這隻是相較於歐洲和非洲,但對於大明來說,他就有點鼠目寸光了。
當王保保派出的使臣出現在阿拉貢王國的土地上時,得到了佩德羅四世的高度關注,當雙方見麵,西元的使臣說明來意後,佩德羅四世頓時動起了歪心思。
佩德羅四世認為大明非常富裕,如果隨意從他們身上割下來一塊肉,阿拉貢就受益頗多,但同樣的,佩德羅四世也認為大明非常強大,如果偷襲大明被他們抓住把柄,很容易惹火燒身。
戰勝神聖羅馬的拜占庭王國不是對手,佩德羅四世更不認為他也是大明的對手。
但是,肥肉就掛在眼前,不吃一口佩德羅四世覺得對不起自己。
怎麼辦?
前來說服佩德羅四世的使者,看到佩德羅四世的猶豫,很認真的對他說道:“偉大的佩德羅四世君王,您不必擔心會被大明報複,你可以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我們身上,您和您的部下也可以換上我們的服裝偷襲大明的軍隊,所有的收益都歸您所有。”
聽到有人願意主動站出來被黑鍋,佩德羅四世意動的更加明顯。
機會,好機會啊。
佩德羅四世心中已經認同了對方提出的辦法,但嘴上卻沒有立刻答應,隻是告訴對方:“行了,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們先留下來吧,等我考慮好以後你們再離開。”
留下蒙元的使臣,如果自己打劫失敗,大明如果追責下來,他就把這支使臣隊伍割下腦袋,向大明賠罪,反正黑鍋他們來背,佩德羅四世不覺得自己會有什麼問題。
計劃是好的,但能不能完成計劃,那就不一定了。
佩德羅四世在決定做一件事的時候,想得太簡單,他並沒有對周遭的形勢有一個清晰的判斷,隻是下意識的去評價自己和大明……如果真如使臣說的那麼簡單,瓦盧瓦王朝又豈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使者的嘴,純粹是在坑人。
可惜,已經利欲熏心的佩德羅四世,根本想不到這些問題,他在送走使臣後,已經開始做偷襲明軍後勤的計劃了。
佩德羅四世挑選出三千精銳,然後換上蒙元的衣服,挑選好偷襲的地點,然後開始等待明軍的運輸隊出現。
和佩德羅四世的等待不同,大明行動的時候,基本上都屬於聯動狀態,前軍得到消息,中軍和後軍就會做出相對應的調整,前麵的藍玉、張定邊他們得到王保保向外派出使臣的消息,得知他要聯合瓦盧瓦和阿拉貢一同對付大明,這一消息被他迅速傳到後軍以及後勤部隊,他們迅速做出調整,在運送物資的時候,比平時多出三分之一的兵馬。
明軍的後勤給養的壓力是非常大的,為了能夠讓前線的將士在糧食和軍資上不受影響,他們都是三班倒的運送物資,這樣可以源源不斷的運送物資,也有另外一方麵的原因:就算有其中的一個運送物資的隊伍遭到敵人襲擊,另外兩支運輸隊伍也能迅速補上,以免造成前軍缺少物資。
當然,分成三隊,也可以防備敵軍的偷襲,如果提前得知敵人會對物資運輸部隊出手,他們就會迅速的把輜重營的將士重新整合,由三支運輸隊變成兩支,更好的保證運輸物資的安全性。
況且,大明的軍士戰鬥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哪怕隻是輜重兵團呢,他們也可以將敵人瞬間瓦解。
這就是大明軍隊出海作戰的底氣所在!
優良的武器裝備,驚人的戰鬥意誌,麵對敵人時向死而生的勇氣,天下有這麼一支軍隊,誰能與之為敵?
佩德羅四世?
跳梁小醜而已。
張鬆年,湖廣人,在蒙元末期,湖廣遭受重創,蒙元為了鞏固在湖廣的統治,天下各路義軍為了得到湖廣的良田和百姓,在這裡打了一次又一次的仗,整個湖廣都被打爛了,後來大明朝的軍隊占領湖廣,與民生息,迅速在湖廣站穩腳跟,張鬆年的家人在戰爭中遭受波及,他被哥哥張鬆山保護躲過一劫,如今兄弟二人都加入進了大明軍隊,哥哥張鬆山如今在殷州,張鬆年則隨著張定邊進駐印度,如今他在軍中擔任校尉,統籌運糧事宜。
當張鬆年從上官口中得知,阿拉貢的國王或許會反叛,立刻開心起來,張鬆年沒能上一線戰場,讓他感到非常遺憾,數次打報告想進入一線卻都沒有被批準,張鬆年很鬱悶,他覺得一直在後麵押運糧草,根本沒機會立下軍功。
可功夫不負有心人,立功的機會終於出現了,碰上了個腦袋不好使的佩德羅四世,這不是往自己槍口上撞?
佩德羅四世?
我張鬆年感謝你,一定送你去見你的八輩祖宗!
張鬆年喜不自禁,押運糧草的時候警惕性非常高,而且還派出斥候對方圓二十裡的地界進行檢查,一旦發現敵人立刻上報。
好不容易碰上個腦袋不好使的來撞南牆,張鬆年無論如何都不會把這次立功的機會從手中溜走。
機會留給等待和忍耐的人,張鬆年等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這個機會嗎?
然後,佩德羅四世很配合的出現了。
他帶著自己精挑細選的精兵強將,化妝成蒙元人,悄悄地潛伏到大明運輸輜重的路線上,隻等運輸隊進入他們的埋伏圈,就立刻動手。
張鬆年快馬加鞭的趕到,一開始佩德羅四世還有些擔心,可看到大明的運輸隊隻有八百士卒,佩德羅四世立刻來了精神。
三千對八百。
自己又是以逸待勞,對方在長途奔襲。
如此種種……優勢在我!
佩德羅四世在簡單的思考後,認為自己必勝,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大明斥候的監視下,他還想埋伏彆人,殊不知自己已經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了。
等大明軍隊沒有任何防備的進入到佩德羅四世設下的包圍圈中,佩德羅四世一聲令下,三千精銳一同舉起強弓,朝著大明的運輸車隊射去。
而八百明軍似乎早有預料一般,紛紛躲到輜重車周圍,依靠馬車舉起盾牌,防備箭失的攻擊。
盾牌與盾牌交彙的地方,是有縫隙的,但影響不大,刀盾兵用掛在胳膊上的手盾,把縫隙阻擋。
張鬆年也躲在盾牌後麵,看著敲在盾牌上叮叮作響的箭失,不由得搖頭:佩德羅四世不會打仗啊,襲擊運輸糧草物資的運輸隊,用火攻是最好的,可佩德羅四世根本沒這麼做,這就已經落了下乘。
一通箭雨飄過,所有的箭失都被擋下,而佩德羅四世卻沒有發現這點,在五輪箭失射完後,佩德羅四世立刻帶領精銳殺出來,嗷嗷叫的衝向明軍。
“來了!”
張鬆年等的就是對方出現,他立刻抽出開山刀,用刀背拍了拍小臂上手盾:“兄弟們,咱運輸隊建功立業不易,好不容易碰上一場仗,咱得把這場仗打的漂漂亮亮的,勿要放走一個敵人!”
“遵命!”
“兄弟們,殺敵!”
張鬆年一聲令下,身邊的盾牌兵也將盾牌扔在地上,撿起長槍,看著嗷嗷叫衝上來的敵人,眼神中凝聚著非常興奮的殺意。
當了這麼多年兵,終於有機會打一仗了。
正如張鬆年說的一般,他們終於碰到打仗的機會,那麼眼前的敵人,他們一個都不願意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