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迷迷湖湖的時候,突然感覺床猛地震動了一下,帖木兒一開始還不以為意,可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震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帖木兒心裡本來就有事,現在聽到爆炸聲,猛地驚醒。
“怎麼回事?”
帖木兒很生氣,同時心裡也在擔憂:這麼大的爆炸聲……不會是火藥庫炸了吧?
不對!
不是火藥庫!
帖木兒可是清晰的記得,他去打尹利城的時候,已經把西察合台汗國的火藥都搬空了,現在火藥耗儘,利泰城更是一粒火藥都沒有……怎麼回事?
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爆炸聲?
帖木兒立刻慌了:不會是……徐達來偷襲了吧?
也真有這個可能……整個天下,除了大明,誰還能擁有這麼多火藥?
第一時間,帖木兒想到的就是大明,然後就有親衛跑進來,證實了帖木兒的猜測:“可汗,又外敵從南城入侵,他們趁著守軍不備,炸毀城牆,此時正在和我們爭奪南城。”
帖木兒拿起枕頭砸向親衛:“外敵!是哪裡的外敵?大明?還是其他汗國?”
親衛見帖木兒動怒,趕緊解釋道:“是……是大明!”
“大明!徐達?”
帖木兒聽到敵人是從南門突襲,立刻猜測到是明軍繞過他留下的斥候,大迂回到南城偷襲……
是徐達嗎?
帖木兒不知道現在統帥明軍的是不是徐達,如果是……帖木兒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跑。
跑的越遠越好!
帖木兒認為,徐達是一個經驗老到的武將,他既然決定攻擊,那肯定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即便現在還無法準確得知大明軍士的數量,但……徐達都出手了,肯定會立於不敗之地啊。
想明白這些後,帖木兒直接選擇了逃跑。
離開利泰城,找到合適的地理位置,再組織第二道防線應對大明的攻擊。
但是,帖木兒並不知道,李文忠率領的兵馬,不過三千人,帖木兒有三萬人……三千嚇走三萬,如果帖木兒知道這個結果,他會不會氣的要殺人?
當徐達率領大軍來到利泰城的時候,李文忠已經控製了整個城池,徐達大笑著抱住李文忠:“來的路上,我都聽說了,保兒你乾得漂亮!帖木兒這家夥,已經嚇傻了,哈哈哈!”
可以看得出來,徐達很開心。
不止是因為擊敗帖木兒,拿下利泰城開心,還有李文忠的成長以及成熟,他隻是安排給了李文忠一個任務,細節方麵都是李文忠自己做的,誰知道他能做的這麼優秀?
李文忠也不居功,對徐達說道:“主要是徐叔您的威望,帖木兒畏懼您,所以我們剛剛襲城,他就害怕了,這才不探聽任何消息就逃走。”
“哈哈,勝不驕敗不餒,保兒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徐達拍了拍李文忠的後背,越發滿意道:“以前,你還是個小娃娃呢,現在都能獨當一麵了,哈哈……保兒想不想一直留在西域?和帖木兒過過招?”
“想是想。”
李文忠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過徐叔,現在不行……您是知道的,我剛剛成婚,還沒有孩子呢,我爹也催得急,我得先把兒子生出來再說其他的。”
“……哈哈哈,你小子!”
徐達開心的不行,誰成想……當初的小孩子也已經長大了。
……
西域的戰報,徐達給了朱元章上了奏折,又以書信的方式告訴了朱瀚。
朱瀚收到徐達的書信,看到徐達拿下利泰,邁出征戰西察合台汗國的第一步,朱瀚很滿意徐達的動作,而且他認為大明就應該有這份狠辣手段。
你敢攻我城池,我必讓你亡國!
如果沒有這點手段,還怎麼讓大明日月永照?
至於徐達想怎麼打,朱瀚不需要去管,徐達和李文忠兩人,就可以把這些瑣事都處理好。
再說嘞,朱瀚幫助大明革新戰法,而且搞出來很多領先時代的武器,徐達和李文忠攻打其他國家,那就是輕而易舉就能解決的,如果他們兩個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就不配稱之為大明開國名將。
朱瀚很清閒的躺在草地上,雙手放在後腦勺,愜意的享受著草原上的微風。
現在的大明,除了在治理方麵存在一些問題,其他方麵都已經全麵超越前世沒有朱瀚的大明,那些治理上的問題,是製度存在所存在的必然問題,朱瀚不著急,慢慢的去改變就好。
有朱元章這個工作狂在,那些製度方麵存在的必然問題,很快就會改變和解決。
到那個時候……就是去雲遊天下的時候了吧?
……
藍玉是個按捺不住性子的人,他被朱瀚派往後世的印尼地區,這片地方和大明的距離比較近,他獲得的資源還是比較多的。
資源多,那就代表著打仗的機會多,他就一個字:衝!
打下一個島嶼,再占一個島嶼,哪怕在漲水時,島嶼會被淹沒,藍玉依舊在上麵立起來了大明屬地的石碑。
藍玉是接到過朱瀚命令的,朱瀚告訴藍玉,有一座島上,到處都是鳥糞,那些鳥糞可是天然的肥料,能夠讓貧瘠的土地變成沃土,讓藍玉無論如何都要把那些鳥糞運到大明去。
去打仗……隻是為了得到鳥糞?
藍玉對此很不情願,他覺得自己受到侮辱,他把這份侮辱告訴了姐夫常遇春,卻被常遇春一巴掌拍到了腦袋上:“妹夫啊,你一看就是沒吃過苦的,你知道咱當初為什麼落草為寇,又為什麼追隨陛下和英王造反嗎?就是因為沒有肥沃的土地,老子連飯都吃不起,不造反能怎麼辦?妹夫,你是沒體會過餓是什麼感覺……”
被朱瀚和常遇春連番教育,藍玉也知道了朱瀚為什麼會對這些島嶼這麼放在心上,可他心裡還是覺得彆扭……好好地戰船,竟然要拉鳥糞。
想想都彆扭。
不過,他們又發現了一塊新大陸,一塊被上天卷顧的地方。
到處都是野人……他們似乎從來都沒有過文明。
對此藍玉也很納悶,這塊土地距離印尼那麼近,印尼那邊都受中原王朝的影響,開始有自己的文化了,可這裡為什麼依舊是野蠻時代?
難道印尼的人都不向外探索的嗎?
藍玉覺得特彆無語,這島嶼再怎麼小,也比印尼的那些島嶼大吧?
不過,沒有人要……正好,全都是我的!
藍玉當即下令,全速進攻。
跟在他身邊的副將,聽到藍玉的命令,有些擔憂:“將軍,我們隻有一千人。”
“一千人怎麼了?這裡的人隻不過是野人,算得了什麼?沒關係!況且我們還拿著火藥呢,這裡的野人什麼都不懂,我們隨便搞點動靜出來,他們就得嚇個半死,跪在地上高呼神明。”
藍玉渾然不在意,反而對其他人說道:“派人回去調集兵馬,我先在這裡打著。”
副將還想再說什麼,可藍玉卻擺擺手,不讓他繼續說了:“不用說了,按我的命令去做吧。”
這裡,他是主將,副將隻是幫手而已,他可以提建議,卻不能違背藍玉的命令,見到藍玉如此堅持,隻能低下頭躬身領命。
這就是主將,任何人都無法影響主將的命令。
正如藍玉說的那般,這裡的野人……他們也真是野人,藍玉找到野人聚集的地方,二話不說,先用火藥放了個大煙花,直接把半座山夷為平地,野人們哪裡見過這個?藍玉這群入侵者就是神啊!
二話不說,直接跪地高呼神明。
這個叫做澳洲的地方,在藍玉立上石碑後,就成為了大明的國土。
藍玉不知道,但朱瀚很清楚,這片土地礦產豐富,農牧業同樣發達,占據了這片地方,這裡可以為大明帶來無數糧食……可以這麼說,拿下澳洲,藍玉在為大明開疆擴土的功勳榜上,必然可以進入前五。
可惜,藍玉對於這種功勞看不在眼裡。
功勞哪有打仗更讓人舒服?
藍玉想要勢均力敵的對手。
哪怕對方是陳友諒,是王保保呢?
……
藍玉想打大仗,想找到勢均力敵的對手,他的機會很快就出現了。
朱元章的一道聖旨,把藍玉召喚回了應天。
對於朱元章的突然舉措,藍玉有些摸不著頭腦,突然的詔令他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難道我夜宿印尼王殿的事情,被朱元章知道了?
王宮,那象征著最高君王的私享,雖然他現在遠離大明,可在朝堂眼中,他夜宿王宮,是對君王權力的褻瀆……他現在敢夜宿王宮,難保以後不會對朱元章的皇位動歪心思……雖然藍玉知道自己永遠不可能這麼做,可朝臣不管這些。
藍玉很忐忑的返回應天府,他已經做好了被朱元章問責的準備。
可是,當藍玉見到朱元章以後,卻被朱元章的命令整懵了,朱元章喊他回來,不是為了斥責他,而是要他帶兵前往印度,要對王保保進行最後的剿滅。
要我去對付王保保?
藍玉確定這一消息後,開心的不得了,這不正是他想要的嗎?
打仗,打大仗!找勢均力敵的敵人來勾心鬥角。
對藍玉來說,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他開心的。
朱元章看著興奮的藍玉,冷哼一聲說道:“驕兵必敗,你小子注意些,王保保絕非善類,你到時候一定要小心。”
“是,陛下。”
藍玉答應下來,但他有沒有把朱元章的提醒放在心上,那就不知道了。
不過,藍玉也很好奇,對朱元章詢問道:“陛下,您為什麼讓我當主將呢?鄭國公、魏國公,還有其他侯、伯,他們也都在當打之年,他們在軍中威信更適合統兵作戰。”
“他們跟著咱打了一輩子仗,現在歲數都大了,總不能還讓他們去打仗吧?該享福了。”
對於那些人,朱元章也早有安排,但他不會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藍玉,隻是對他說道:“正好,你們出去曆練曆練,大明以後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
哦,原來陛下是想曆練我們年輕的將領啊。
可是,年輕人不止有他一個年輕人,還有李文忠。
陳友諒……不會是給李文忠留著呢吧?
李文忠到西域支援徐達,然後突然率輕騎出征,直接奪城,帖木兒被嚇的落荒而逃,經此一役,李文忠在武將圈子裡聲名鵲起,藍玉自然有心思和對方一較高下。
現在朱元章把消滅王保保的事情交給他,他心中暗下決心,一定要贏得漂亮,讓武將們都知道,他藍玉才是大明年輕武將中的第一人!
朱元章看著激動的藍玉,隨即低下頭看書,但卻提醒藍玉:“以後你低調些,彆以為去了外麵,就沒人盯著你了,夜宿王宮……這是死罪!”
唰!
朱元章漫不經心的提醒,讓藍玉驚出一身冷汗,他趕緊跪在地上向朱元章認錯,並且保證絕不再犯。
“絕不再犯?你信你說的話嗎?”
朱元章冷哼一聲,隨後說道:“英王說,你性子跳脫,不適合呆在中原,否則你早晚要惹出大麻煩,一開始我還有些懷疑,現在看來英王說的一點都沒錯,你小子就是個惹禍精!”
“出去後自領三十個板子,以後如有再犯,那就不是打板子就解決的了。”
朱元章的提醒,讓藍玉如獲大赦,趕緊磕頭謝恩,然後乖乖的出去領板子去了。
此時的藍玉,心中無比感謝朱瀚,如果不是朱瀚提前告知藍玉的性格,那今天他也不是挨三十大板就能解決的事情了。
“感謝英王,又給了我一次機會。”
藍玉想到之前帶兵征戰印尼,朱瀚送自己離開時說的話,心中愧疚不已,這才半年不到,自己就辜負了朱瀚的信任,以後再見到他……該怎麼麵對啊!
懊惱的藍玉在挨板子的時候,愣是沒讓打板子的人留力,結結實實的挨了三十大板,最後直接被打到昏厥,被宮裡的儀鸞司校尉給送到家中去了。
他想給自己漲漲記性,以後絕不做僭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