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瀚看到這些探子的情報之後,心中不禁頓時勃然大怒。
對於古代封建社會的丐幫,朱瀚早就知道他們並不是武俠當中說的那種行俠仗義的組織。
但是朱瀚卻沒有想到其不僅僅是簡單的藏汙納垢,簡直是一個罪惡滔天的人渣團夥。
在應天府的探子密查之下,以洪幫主為首的應天丐幫基本暴露了全部的罪惡勾當。
「拐賣小孩兒,砍去手腳,做成行乞博人同情的工具,這真是應該淩遲處死!」
其中最令朱瀚震撼的就是關於丐幫拐賣兒童采生折割的情報。
這些年應天府愈發繁華,繁榮的商業帶來了許多新的商機。
丐幫的人就看到了人們出手闊綽的心思,對自己斷手斷腳已經不能夠滿足他們的**,開始大規模殘害兒童。
「殿下,屬下已經令人把這些賊子通通監視了起來,隻要一聲令下,可以讓他們迅速歸桉!」胡惟庸在旁邊趕緊說道。
在京師應天府,天子腳下的太平地,竟然藏著這麼惡劣的事情,胡惟庸知道自己如果不表現積極一些,絕對是難辭其咎。
「這些畜生,他們不僅拐賣兒童,而且還偷偷販賣婦女,還壟斷了城內押運糞水肥料的活?」
朱瀚又看了後麵的桉卷,立刻對這個丐幫有了更加清晰的認識。
在丐幫的傳統業務當中,沿街行乞是一個老本行,其他的在紅白喜事的時候敲詐勒索,還有拐賣婦女其實也是他們的傳統業務。
這些彙聚了三教九流的下層人口,對於道德法治幾乎就沒有什麼遵循的意念,他們對於自己小團體的規矩願意遵守,對於國法根本不予理會。
畢竟這些文化水平非常低的乞丐,也不知道什麼具體的國法條例。
想要在丐幫當中討生活,隻要聽幫主和領頭的話就行。
「大明的朝廷,難道還治不了這些臭魚爛蝦了嗎?」
朱瀚對於這個罪惡累累的丐幫是一點兒都不能容忍的。
「殿下,隻要你意識令下,下官立刻把他們給儘數捉拿。」胡惟庸在旁邊趕緊說道。
哪知道朱瀚卻擺了擺手。
「不著急,這些畜生們一個也跑不了,你再去抓緊派人摸查,不僅要查清楚這些丐幫的底細,還要查一查應天府裡有哪些人給他們當保護傘!」朱瀚冷冷的說道。
胡惟庸一聽這話立刻臉色大變。
「殿下,朝廷的官員或許受到蒙蔽,但應該不至於當這些敗類的保護傘。
。」
胡惟庸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朱瀚冷冷的打斷了。
「沒有朝廷官員的庇護,就憑他們這些下九流,敢這麼明目張膽在大街上做這等喪天良的事情嗎?」朱瀚說道。
胡惟庸一聽,立刻也不敢辯解了。
….
「殿下放心,下官回去之後立刻把所有人都給查一遍!」
「好,去吧,不過一定要隱蔽一些,不可把這些人給嚇跑,漏掉一個賊人,就唯你是問!」
「殿下放心,下官,一定全程盯防!」胡惟庸立刻被震懾到。
天子腳下發生這麼喪儘天良的事情,胡惟庸如果還不好好表現的話,自己這麼多年來的功勞苦勞,恐怕就要毀於一旦了。
說實話,胡惟庸覺得自己加入大明陣營,已經算是非常早的一批功臣了,雖然自己是一個文官,不能上陣殺敵,像徐達常遇春周德興他們建功立業。
但是。
胡惟庸覺得自己在行政方麵
的才能和功勞,也就僅次於李善長劉伯溫施耐庵等人。
可每一次見到英王殿下的時候,胡惟庸總覺得英王殿下那一雙銳利的眼睛,對自己總是充滿了懷疑與審視。
胡惟庸不知道自己儘心儘力這麼多年,為何英王殿下似乎對自己一直有所提防。
越是搞不清情況,胡惟庸就越是小心翼翼的當差。
胡惟庸回去之後一連三日都沒有回家,一天到晚吃喝都住在衙門當中,督促手下的探子們,把應天府的所有丐幫以及其他相似的幫派都給排查了一遍。
在胡惟庸走後,朱瀚則是帶著這些文桉來到了皇宮之中,向老哥朱元章彙報。
「什麼,堂堂的應天府,竟然還有這種事?」
朱元章聽了朱瀚的描述之後,又把送來的卷宗細細看了一遍,立刻勃然大怒。
在這些卷宗當中描述的丐幫種種惡行,幾乎可以是說人神共憤。
「咱當年也是要過飯的,你我兄弟在街上討生活的時候,可沒見到這麼多的敗類惡行!」老哥朱元章痛心疾首的說道。
說實話,他們當年逃荒在街頭當乞丐的日子,那也是充滿了艱險,但大多數都是來自於填不飽肚子的危險,如此同類相殘實屬少見。
「哥,這也是沒有辦法,當年天下大災,人人都吃不飽飯,就算是再可憐也不會有人發善心隨便打賞,現在大明百姓生活好了,見到這些可憐之人,都會給一些錢財施舍,這丐幫的代理們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朱瀚在旁邊說道。
「那還留著這些敗類乾什麼?立刻下令錦衣衛去抓人,抓到之後也不用交三法司了,全都砍頭!」朱元章氣呼呼的說道。
在這些丐幫的罪行當中,最讓朱元章生氣的就是他們的采生折割。
雖然其中不少兒童,真的是由父母親人賣給丐幫的,但他們隨後殘忍手段,絕對是能夠讓朱元章容顏大怒。
朱元章這時候看到桉卷裡一個采生折割製兒童死亡的彙報。
「七五,你瞧瞧這裡這幫畜生,還把這小孩身上蒙上狗皮,想要讓他裝什麼人狗!不把他們這些敗類給扒皮充草,咱這皇帝就給他來當!」
….
老哥朱元章如此動怒,除了這些丐幫的罪行實在令人厭惡憤怒之外。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朱元章覺得自己受到了蒙蔽欺騙。
在朱瀚的幫助下大明王朝,從建立以來就是蒸蒸日上文治武功,冠絕天下,強大的蒙古人也落荒而逃,把蒙古高原老家拱手讓於明軍。
在內政方麵,大明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短短數年的功夫,就把凋敝的民生恢複,天下人口暴增數百萬,商貿繁榮,以至於僅僅依靠商稅,就能夠供養大明的近百萬大軍。
但是在這麼輝煌的文治武功背後,天子腳下的應天府,卻有這麼齷齪的罪行,每天都在上演。
朱元章覺得自己的大明外表光鮮輝煌,內部卻充滿了這麼多的毒蟲鼠蟻。
他的臉上都覺得有些臊的慌,甚至懷疑百姓們會不會因此對朝廷產生質疑。
「必須要狠狠的處罰這些敗類!不過,鏟除了應天的這些敗類,其他像是蘇州,杭州,廣州這些繁榮大城市,恐怕也一樣少不了這些弊端罪行!」朱瀚在旁邊耐心的說道。
「那就一樣殺!殺的這些賊人不敢再犯,傻的後來人不敢再學!」老哥朱元章狠狠的說道。
朱瀚卻搖搖搖頭。
「僅僅依靠殺人的話,隻能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以後大明恐怕還要少不了出現這種罪行,畢竟賺錢實在是太容易了!」朱瀚說的。
老哥立刻明白,朱瀚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七五,你快給咱說說,你有什麼法子?」朱元章問道。
「這些敗類殺是一定要殺的,而且一定要殺的光明正大,直接給他們來一個公開處刑!」朱瀚說道。
老哥朱元章點了點頭,公開處刑他們早已經實施過。
當年一起鬨紅巾軍的時候,他們打土豪分田地的一個重要手段就是公開處刑。
至於流程,則都是先公開審理,隨後再當庭處斬。
普通官府的死刑一般都是秋後處決,在威懾力上不如這種立刻公開處刑。
「那就把他們全都即刻斬首!你肯定還有彆的要說的,是不是?」老哥朱元章繼續追問道。
朱瀚笑了笑,然後說道。
「沒錯,殺光他們還僅僅隻是解決了眼前的問題,以後要想杜絕再有人犯這種罪行,那就從根源上來杜絕。」
「你快說說怎麼去根除?」朱元章問道。
其實,朱瀚的方法也並不是多麼的複雜。
之所以有這些罪惡的組織,就是因為有當地的無業者和流民,他們並不願意參與到正常的勞動當中,隻希望寄生在應天府這種繁華的大城市之內,哪怕行乞行騙,也能夠讓他們輕輕鬆鬆達得到溫飽的條件。
至於溫飽後更多的**,自然就要通過其他犯罪途徑去實現。
「下令全國普查乞丐流民,凡是能歸還原籍者,朝廷就發給他們文書,回到原來的官府安頓!」
….
「如果有不願意返回原籍者,那當地官府也可以根據個人條件進行安置,無論是在官田還是在工場,給他們找一份力所能及的活!」
「如果這樣還有許多人不肯踏踏實實出力,嘿嘿,那就給他們另外一條出路!」
朱瀚的這幾句話,讓老哥朱元章嗅出了裡麵的不同尋常。
「七五,你說的是什麼出路?」朱元章連忙問道。
「流放!充軍!」
華夏自古以來就有流放和充軍的傳統處罰。
流放和充軍是兩個不同的罪行處罰。
流放一般都是讓罪犯遷徙到一個偏遠的邊境或者蠻荒地帶,劃定一個區域,讓他們不得離開,剩下的時間官府也就偶爾會看一看,算是擁有相當的自由權,隻不過生活條件和環境要惡劣一些。
充軍,則是把罪犯發配到軍隊當中充當戰兵或者苦力民夫,軍隊當中的生活往往更加的艱苦一些,而且也多半充滿了戰場上的危險。
但是如果在戰場上立功,不僅可以免除自己的罪行,而且還能夠獲得相應的獎勵提拔。
隻不過,如今的大明軍隊當中,經過朱瀚的一番改革,雖然也有許多罪犯充軍,但他們基本都處於苦力地位,一般的戰場不會給他們立功的機會。
「這些人雖然有些好吃懶做,往往也有負罪累累之人,但他們畢竟多半沒有什麼實質的罪行,流放充軍會不會有些太過了?」朱元章反而有些顧慮起來。
因為根據朱瀚給他看的桉件,僅僅應天府一地,少說也得將近萬名乞丐,這還差不多僅僅隻是丐幫控製下的乞丐,其餘各個下九流行當的無業流民恐怕也是有許多。
大明天下這麼多州府,真要是算起來恐怕得有十幾,甚至幾十萬之多。
這麼多的人渣敗類集合到一起,不管流放到哪個偏遠地區,都會把當地的風氣給攪和的一團亂。
而且流放充軍一直都是重罪處罰,大部分的無業流民,小偷小摸可能都有不少,但處罰這麼嚴重,會讓其他百姓有些害怕。
對於老哥朱元章的顧慮,朱瀚卻並不以為然。
「哥,咱們說是流放充軍,但對
外麵的百姓,自然不能是這麼說!」朱瀚笑著說道。
「不這麼說,那你覺得要怎麼說?」
朱瀚的話讓朱元章眼前一亮,如果真的能夠不讓百姓們驚慌,而又處理了這些大明治安上的隱患,那絕對又是大功一件。
「這些人不是大多不願意賣苦力嗎,那作為朝廷,自然就要為子民著想,哪怕這些子民有些不識抬舉,咱們也得給他們尋找一條讓他們滿意的出路!現在朝廷已經開辟了南洋航線,朱文正也已經把主要島嶼上的蠻子清掃一空,剩下一些小島,就可以讓這些無業流民去開墾種植,每個人都給他們分上個幾百畝地,隻需要把周邊的土著給打服,以後他們隻管躺著當大爺,看管奴隸種田就好了!」
朱瀚描繪的這一幅美好生活,對於那些混跡丐幫等幫派的古惑仔來說,絕對是一個非常滿意的出路。
當然肯定會有人明白南洋,充滿了許多未知的艱險。
不過這個時候朝廷的強硬手腕,就會讓他們乖乖就範。
「他們這些敗類人渣,朝廷給他們這個體麵出路,如果他們還不想要體麵,朝廷就可以幫助他們體麵!」
對於朱瀚的這個想法,老哥朱元章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你這個辦法,咱怎麼想著有些熟悉呢!」
老公朱元章一邊說著一邊琢磨起來。
終於,他一拍手恍然大悟。
「對了,咱想起來了,前幾天太子學書的時候,那東宮的講習,正好說過當年漢武帝充實邊疆就用的這個法子!」
朱元章頓時一幅領悟到知識的高興模樣。
朱元章越說越高興,把最近太子朱標的學習情況也跟朱瀚說了一遍。
朱標從小天資聰穎,雖然才不過幾歲,但東宮的教習們無人不稱讚他聰明穩重。
墨色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