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齊也知道自己投降將領的身份根本無法再繼續帶兵。
也就安安分分的做起了他的富家翁。
李思齊徹底放棄了自己的兵權,安安份份做起了富家翁,他手下的那三萬多士兵群龍無首,自然也就不會再有什麼興風作浪的可能。
朱瀚立刻派人把這些士兵通通分散安置,分配了土地和房屋,讓他們從士兵變回了普通的農民。
為了安撫這些降兵降將,還是給了他們一些優待的,每個人都免除了五到十年不等的稅賦,另外還賞賜了許多的糧食、金錢和布匹等必需品。
朱瀚的這一招糖衣炮彈效果可謂非常的好,不僅在很短的時間之內拿下了應昌還有周圍的大片草原,而且還把各地的元軍殘兵敗將給瓦解了最後的鬥誌。
短短一個月之內,陸續又有十多萬元軍殘兵敗將走出躲藏的深山老林,向明軍投降。
李思齊率領部下在應昌投降明軍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漠北草原。
“廢物!通通是一群廢物,李思齊就這麼讓他給跑了!”大元太子太師王保保大怒。
他怒罵的人,自然就是派去在應昌監視李思齊的那些蒙元官吏。
隻不過這些蒙古官吏已經無法承受他的怒火,早已經被李思齊砍的人頭獻給了明軍。
“現在應昌失守,漠南草原的各個部落也是惶恐不安,我們該怎麼辦?”奇皇太後憂慮的問道。
自從李思齊在應昌投降明軍,漠南草原各個部落不停的發來告急,但是漠北朝廷如今就算是心裡再擔憂,也沒有辦法派援兵。
如今已經是冬天當中最寒冷的十一月,草原上基本上被大雪覆蓋,道路無法通行,就算明軍踩著大雪在漠南草原上肆意吞並地盤兒,漠北的大軍也無法去支援。
“太後不必擔心,現在天寒地凍,我軍在漠北雖然行軍困難,但明軍也肯定不適應草原上的氣候,就算他們有什麼輕舉妄動的企圖,也肯定要在明年開春之後才會行動。”王保保冷靜了下來,勸說奇皇太後道。
其實王保保真正憤怒的是李思齊這個戰友的叛變,他可是跟自己的舅舅察罕一起奮戰多年的老夥計,如今看到情勢危急,卻毫不猶豫的投降了明軍,讓王保保的心中實在是發寒。
現在王保保在漠北的大軍當中有一多半兒,都是河南山西一帶招募的漢人流民,他們的性質跟李思齊手下的部將是一模一樣的。
誰知道以後情勢危急的時候,自己手下的這些部將們,會不會跟李思齊一樣投降明軍呢?
這才是王保保最為擔心的事情。
要知道大元朝廷來到漠北之後,真正支撐這個朝廷的主力,其實就是王保保手下的這些團練兵馬,而這些團練兵馬的主力全都是漢人,一旦這些漢人部下們都學李思齊一樣去投降明軍,那大元朝廷可就無法維持下去了啊。
王保保現在心中哪怕再慌亂,也必須維持表麵上的鎮定,防止動搖軍心。
“我們利用這段時間,召集各部首領一同協商明年開春之後的行動,糾集各部的力量至少可以湊出十萬鐵騎,到時候我們先打應昌,然後再奪取遼東,有了遼東和應昌,就可以沿著長城進入中原,把河北山西一帶的人口糧草劫掠一空,讓明軍再也無法對草原形成威脅。”王保保對奇皇太後說道。
此時的王保保已經把自己的身份由原本的大元將領,徹底轉化成了傳統的遊牧統帥。
作為大元將將領的時候,王保保想的是擊敗紅巾軍收複失地,而現在作為草原上的遊牧統帥,王保保想的一切都是如何劫掠更多的糧草人口。
“應昌是漠南草原的核心地帶,明軍掌握了應昌,漠南草原就會逐漸被明軍奪取,所以應昌必有一場大戰。”
王保保已經做好了計劃,準備率領草原上的蒙古大軍以應昌為中心,消耗明軍的兵力。
明軍現在占據應昌,肯定不會輕易放棄這個重要的戰略地點,那王保保就以攻打應昌為契機,引誘明軍的援軍前來救援,那個時候就可以玩一手圍點打援。
商量好了這個計策之後,王保保立刻以大元朝廷為名義發布命令傳給了草原的東道諸王,還有漠西蒙古等各部落,讓他們的首領儘快來到斡難河畔的朝廷駐地商談以後的軍事行動。
在得到王保保的命令後,蒙古各部的反應卻各不相同,並沒有像王保保預料的那樣一呼百應。
特彆是漠西蒙古各部。
在得知應昌的李思齊率領大軍向明軍投降之後,一個個更是對漠北的大元朝廷非常的輕視。
甚至於有不少的部落首領,都希望元朝軍隊可以在進攻應昌的時候遭受更大的失敗,這樣一來,漠西蒙古就能夠壓倒元朝統領的東部蒙古,掌控整個草原的力量。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漠西蒙古各部落對於王保保的出兵要求是完全不予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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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京師,應天府。
南山腳下的一處空曠的平地上,一座模樣奇特的堡壘矗立在地麵上。
這個堡壘的高度並不高,僅僅隻有一丈左右,隻不過堡壘的模樣甚是奇怪,如同一個長滿了尖角的刺蝟一樣。
在城牆上伸出一個個的尖銳棱角,棱角的頂上有一個圓形的炮台。在炮台上麵,又開有許多的炮口,許多士兵手持火槍站在堡壘的上方從城牆上可以向下對各個角度進行射擊。
“英王殿下演習準備就緒。”一名軍官手持令箭來到了朱瀚的麵前,雙手奉上令箭。
朱瀚伸手接過令箭,然後一揮手大聲的說道:“開始攻城。”
隨著一聲令下,數千名明軍手持刀槍、盾牌、火槍等各種武器,開始對前方的堡壘發起來進攻。
作為堡壘上的守軍指揮官,羅貫中看到城外黑壓壓的敵人,卻絲毫沒有慌亂。
雖然堡壘上的守軍僅有不到一千人,而城外的攻城大軍有四千多人,足足是自己的四倍,但等到這些進攻的敵人靠近堡壘之後,城頭上的火炮頓時一陣轟鳴。
隨著一聲炮響,在旁邊充當軍事演習裁判的朱瀚,立刻揮手做出了一個動作。
這個動作表示前方的一片進攻士兵,已經在演習中算作陣亡。
畢竟堡壘上的火炮發射的可是威力巨大的散彈。
在散彈之下,任你是重甲勇士還是銅頭鐵臂的神仙,都是性命難保。
負責進攻的明軍士兵同樣也是大明皇家軍官學校的學員,他們的戰鬥素養遠遠超過普通的士兵,但是在麵對堡壘上的火槍火炮防守時,任憑他們使出再大的努力,也根本無法攻破眼前的這座堡壘。
隨著這一輪輪火炮火槍之後,大部分的進攻士兵已經被朱瀚判作陣亡。
隨著一聲令下,所有的進攻士兵立刻撤退了,回來經過一番清點,在守軍的防守下,進攻方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也才不過逼近到了堡壘城下。
這一次進攻可謂是完完全全的失敗。
“好!很好,這棱堡的威力果然是名不虛傳!”
朱瀚對於這個結果非常的滿意。
這個模樣奇怪的堡壘就是朱瀚最新發明出來的新型棱堡。
這是屬於火槍時代最為強大的防禦體係,利用棱堡上的火槍火炮,還有支出在堡壘外麵的三角形獨立炮台,能夠組成一個立體防禦,讓一切敢於靠近的敵人付出慘重的代價,而且這種堡壘沒有原來的城牆那麼高大,修建起來極其的簡單。
在草原上使用這種堡壘克製遊牧民族的戰術來說,簡直是最為合適的存在。
“殿下,末將的守軍經過清點,損失三十人,全部都是輕傷。”
作為這次演習的守軍指揮官,羅貫中來到了朱瀚麵前恭恭敬敬的說道。
以絕對劣勢的兵力,殺傷幾乎數倍的進攻方,卻隻有三十人的輕傷代價,這麼高的戰損比,幾乎可以說是一場完勝。
朱瀚笑著對羅貫中說道,“怎麼樣,經過這一戰,羅千戶對於這棱堡可是有了充足的信心了嗎?”
羅貫中之前曾經在貴州與土司交戰中立下很大的功勞,所以朱瀚專門派人把羅貫中留在了南京應天府作為新型棱堡戰術的實施者。
如今看來羅貫中指揮得力,再加上棱堡自身的強大防禦能力,一個新型的防禦體係已經被明軍掌握。
羅貫中對於這一點也是非常清楚,聽到朱瀚的話後,羅貫中立刻回答。
“稟告殿下,末將覺得,這棱堡彆說是對於蒙古人,就算是我大明新軍如此強悍都無法攻破,已經算是無敵於天下,應有此堡壘便可以在立於不敗之地。”
“哈哈,那就好,既然這樣本王派你去應昌修建堡壘,然後掌控周圍的遊牧部落,你可有信心完成這個任務?”朱瀚對羅貫中說道。
棱堡戰術最為有用的地方就是在草原上。
如今明軍已經掌控了應昌,方圓數百裡之內的蒙古部落都是臣服於明軍的軍威之下。
但是,在應昌城更遠的地方,那些遊牧部落可就不是那麼老實了,他們都是打定了主意,知道明軍依賴強大的兵力和後勤,可以對他們進行武力上的壓製,但明軍遠離了囤積物資和裝備的城池,肯定拿他們這些遊牧部落沒有辦法,所以這些遊牧部落對於明軍根本不予理睬,而且他們還屢屢試探性的靠近明軍的後勤補給線試圖進行搶劫。
朱瀚已經采取打算采取用堡壘戰術,蠶食草原遊牧民族生存空間的戰略。
“殿下放心,末將有信心教訓那些蒙古人!”羅貫中毫不猶豫的答應。
“很好,那我就再把這棱堡戰術的一些要點傳授給你,等到了草原上,一定要給我大明開一個克製遊牧部落的成功先河。”朱瀚對羅貫中充滿了信心。
作為能夠在曆史上留下大明的一代文豪羅貫中,在其他方麵的悟性自然也是非常厲害,特彆他又是主動投筆從戎,這其中的雄心壯誌也是普通人不能比擬的。
羅貫中對於朱瀚教授的這些戰術戰法學習掌握的非常快,僅用是了短短不到三天的時間,一整套棱堡克製遊牧民族戰術就被羅貫中徹底掌握。
其實朱瀚的這一套棱堡克製遊牧民族戰術核心內容,就是以絕對優勢的後勤和訓練來克製那些遊牧民族飄忽不定的遊擊戰術。
按照朱瀚的規劃,在漠南草原上每隔一百裡左右,明軍就會修築一座棱堡。
這種新式棱堡的規模並不需要做得很大,每個棱堡僅僅需要容納五百人就已經足夠。
而且這些冷堡外牆全部采用了夯土,而不是昂貴的青磚,對於各種物資貧乏的草原上來說,這也大大降低了修築棱堡的成本和時間。
這一整套棱堡,基本上都是朱瀚照著歐洲近代的成熟棱堡複製的。
不過,棱堡裡麵的核心部位,卻被朱瀚用心經過調整,專門用來適應草原上的環境。
比如為了適應草原上的惡劣氣候,棱堡內部專門修築了非常深的地下室,利用大地的恒溫性能,保證寒冬時候能夠讓守軍獲得足夠的溫暖。
利用這一整套大明版本的能保,朱瀚對於克製草原遊牧部落有了充足的信心。
不久之後,大明朝廷便任命羅貫中為北平行都司應昌鎮撫使,銅統領五千人馬專門在應昌周邊的草原上修築棱堡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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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南,普州。
自從陳友諒的大漢軍隊攻占大理城和昆明城後,雲南各地的勢力紛紛主動投降,隻有普州這裡還依舊在堅持抵抗,因為大理總管段功率領殘部逃到了普州。
“陳友諒這個狗賊,聽說已經集結了五萬大軍,想要來的攻打普州!總管,我們該怎麼辦?”一名部將向大理總管段功問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絕對不能投降!”段功神情堅定的說道。
“總管,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另外一名部將繼續問道。
“命令全體士兵做好戰鬥準備,隨時迎戰賊軍。”段功說道。
“是,總管。”那名部將立刻答應道。
段功在普州呆的時間並不長,僅僅半年多,但是卻已經建立起了不俗的威望,並且打算在眾人支持下準備恢複大理王的名號。
這與其是段功用自己威望換回來的,倒不如說是因為他身上大理段氏的血統,讓普州百姓很買賬。
就這樣,大理軍隊在普州城內堅守著,段功在則一連數日,親自在城頭巡視著,防止敵人偷襲。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段功抬頭看去,發現遠處塵煙滾滾,一匹馬快速的朝著自己這邊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