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海陽衛,可是屬於七大衛所之一,不僅有駐軍,而且還有一座海洋縣城。
七個衛所裡麵實力最強的一個就是海陽衛,原本的海盜頭子,如今的海陽衛指揮使老劉,正是占據了這個海陽衛的指揮官職。
劉三娘笑著說道,“不怕,我跟我爹已經說過了,等我去了金陵,把他們也接過去之後,就把這裡的官職差遣什麼的,全都讓給我小弟。”
朱瀚聽了之後,又是笑了了起來,“你開什麼玩笑?我記得你小弟今年好像才八歲吧,八歲的孩子怎麼當這個海陽衛指揮使?”
劉三娘卻是根本不擔心朱瀚所說的問題。
“瀚哥,這你不用擔心,我小弟雖然才八歲,但可以讓我大師兄他們留在這,他們可以輔助他呀,隻要能夠把這個海陽衛所上上下下打理好,什麼八歲,八十歲的還不都是一樣。”
山東這幾個衛所的義軍頭目們,原本都是當地的土豪土匪,或者是貧民這一類的人物,他們並沒有什麼遠大的誌向,隻是想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兒,借著一個紅巾軍‘皇叔’的名頭,混個富貴。
現在有一個更好的金陵府可以去,那可是個紙醉金迷的好地方,他們自然不願意繼續呆在山東這裡,提心吊膽地充當前線的炮灰。
朱瀚卻是不能答應他們,如今可是用人的時候,怎麼允許這些見慣了風浪的海盜去金陵當富家翁呢。
他笑著對劉三娘說道,“讓你爹他們去金陵享福,這個我可以答應,不過也不能單純的享福吧,你爹年紀也不大,現在正是我需要用人的時候,你的那些師兄弟,還有你爹,那些人可都是航海海上的老手了,絕對不能浪費呀,我等到時候給他們一些新的差遣,讓他們在金陵領一份俸祿,豈不是更好!我說的對吧!”
劉三娘聽後頓時高興了,朱瀚的這一番話,可是充分說明朱瀚並沒有嫌棄她的出身問題。
劉三娘立刻好奇的問道,“瀚哥,你打算給我爹他們安排什麼樣的差遣?”
朱瀚攬著劉三娘柔和的腰肢,沿著海灘一邊往回走,一邊笑著說道,“我剛才剛剛接到了軍報,福建宣慰司的泉州,已經爆發了叛亂,那裡的回回人把持著南洋西洋一帶的海貿,如今他們接著已經叛亂了,將來肯定會把他們斬儘殺絕!但是,南洋一帶的海貿,卻必須得有人接手,所以你爹他們就很合適啊!他們都是跑慣了海上刀頭舔血的買賣,乾起來的話,自然是順手的。”
對於泉州的蒲氏家族等色目人,不論是囂張跋扈,還是忘恩負義,朱瀚早已經是有所耳聞。
這一次他們占據泉州叛亂,朱瀚是一點也是不意外的。
所以,他打算在回到金陵之後,就立刻著手清掃福建,把泉州一帶的回回教餘孽全殺光,然後徹底把南洋西洋的海貿掌控在自己的手裡。
這樣不僅需要當地的福建海商們合作,還需要有擁有自己的班底。
朱瀚算來算去,感覺山東一帶的海盜收編之後,完全可以代表自己去參與。
耽羅島,也就是後世的濟州島。
它在曆史上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州胡,島上的人叫做州胡人。
他們與高麗人,還有東麵的倭國人並不是相同的起源,也從來不是一個圈子。
曆史上的耽羅島一直都是獨立的存在,他們擁有自己一個島國,叫做耽羅國,國君被稱為星主。
一直到宋代的時候,半島上的高麗才吞並了這個小小的島國。
隨後不久,蒙古人崛起,他們為了去攻打東麵的倭國,就從朝鮮半島進兵耽羅島,設置了耽羅軍民總管府。
蒙古人在島上大量的養馬,在此地建設牧場,很快成為了蒙古人東征倭國的根據地。
半島上的高麗人一直把耽羅島看成是自己的領地,對於蒙古人的強占行為,一直都是敢怒不敢言。
不過,哪怕是在如此弱小的時候,高麗人也經常是向元朝皇帝請求耽羅島的主權,但一般都是遭到蒙古人的無視。
耽羅島屬於一個火山島,麵積大約相當於後世的崇明島,略微稍大一些罷了。
島上的地形屬於中間高,四周低。
耽羅島最高峰的漢拿山,屬於大概有一千多米,差不多相當於泰山一樣的海拔高度。
遠看起來的話也算是巍峨壯觀。
島嶼四麵包圍著海洋,帶來了溫暖濕潤的雨水,再加上火山島沉澱的大量的火山灰,此地的土壤非常的肥沃。
想比於貧瘠的高麗半島來說,簡直是一塊風水寶地。
蒙古人在此地設置的養馬場,正是利用了當地肥沃的土地種植牧草,養活了將近十萬匹駿馬。
作為耽羅軍民總管府的總管,伯顏帖木兒最近的心情卻是一直非常的抑鬱。
根據從大元朝傳來的消息,大元軍隊在中原麵對各路起義軍節節敗退,甚至於連高麗人都是對於大元都是開始不尊重起來。
高麗人對於耽羅軍民總管府的態度,不再像之前的恭恭敬敬,讓伯顏帖木兒察覺出了一些異常。
這些平日裡對於蒙古人畏首畏尾,如同鵪鶉一般老實的高麗人,最近卻是對於耽羅軍民總官府的要求一再推脫,不僅拒絕向耽羅島繼續提供糧草、布匹等日常用品,而且還一再要求耽羅總管府開放牧場。
高麗人想要以購買的名義,用島上必須的布匹和糧食,來換取總管府的馬匹。
這島上的馬匹,可都是大元朝的財產,耽羅軍民總管府當然不會把他們輕易交換給高麗人。
對於高麗人想要吞並耽羅島的野心,伯顏帖木兒的蒙古人自然是非常清楚的。
他們下令在耽羅島上戒嚴,以三千名蒙古騎兵在耽羅島周圍四處巡查,不允許高麗船隻靠近耽羅島。
但是,耽羅島上必須的生活用品,比如布匹糧食食鹽等卻很快麵臨了不小的短缺。
對於這個情況,伯顏帖木兒隻能下令咬緊牙根堅持下去,同時派遣快船,向北方的大都朝廷請求援助。
伯顏帖木兒想要讓大元皇帝下令訓斥高麗君臣,讓他們乖乖的老實一些,不要想一些不合自己藩屬國身份的野心妄想。
這一日,清晨。
伯顏帖木兒帶領十幾個騎兵在耽羅島的海岸上巡視,他眺望著海上,希望能夠看到從大都上來的船隻,最好是能夠帶來耽羅島上急需的糧食,還有布匹等過冬的物資。
要是在一個月之內再不能補充這些必需品的話,島上許多馬匹,還有人員都將會麵臨過冬的嚴峻問題。
清晨海上的薄霧,遮蔽了視線。
伯顏帖木兒等人抬眼望去,除了茫茫的一片海水,什麼也看不到。
正當伯顏帖木兒打算撥轉馬頭,回到總管府內烤火飲酒的時候。
忽然,手下的一名騎兵指著遠處的海麵大聲的說道。
“大人,快看!那是什麼?”
“有船來了?”
“好像是!”
伯顏帖木兒等人連忙伸長脖子望去。
隻見隱隱約約的海麵上透過薄的霧氣,有一麵麵的白帆,竟然是越來越靠近耽羅島。
“太好了,還真是有船,肯定是朝廷派來支援我們的!”伯顏帖木兒興奮地大喊。
隨後,他下令讓手下回去召集所有的騎兵準備在岸邊接應物資。
因為從遠處隱隱約約的看,那些船全都應該是大船,既然是大船的話,那肯定是蒙元朝廷的,因為高麗的水師都不可能是如此歸龐大的規模。
當隨著那些船隻逐漸靠近,伯顏帖木兒逐漸發覺了有些情況不太對勁。
因為這些船隻既沒有懸掛蒙元的旗幟,也沒有懸掛什麼狼頭旗幟,
若是哪一路水師將領,肯定會有官職的旗幟。
很快,伯顏帖木兒看到,這些船隻似乎對於耽羅島的水文地形並不是非常熟悉,因為這些這支船隊派出了許多的小艇,沿著耽羅島周圍的水域開始了偵查。
很顯然,他們是第一次來,並沒有什麼向導。
伯顏帖木兒心中不禁泛起了疑惑。
“不對呀,若是朝廷派來援兵,肯定會有高麗人的向導,再者說,就算沒有向導,也可以派小船前來上岸接引,怎麼會自己派出船隻巡查起來呢?”
伯顏帖木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立刻下令所有騎兵戒嚴,並且點燃烽火,不準讓這些船隻靠近。
隨後,他再派人放出一條船去問問對方的底細。
伯顏帖木兒的島上隻有三千多名蒙古騎兵。
他們雖然是有蒙古騎兵之名,但是已經是幾十年沒有過正兒八經的作戰經驗了,在這安靜祥和的耽羅島上,每天除了放馬飲酒吃肉之外,剩下的就是睡大覺了,如今陡然發現竟然還有了敵情。
一時之間,這些蒙古人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島上瞬間亂作一團。
伯顏帖木兒努力的壓製軍中的紀律,讓他們各司其職,在耽羅島上做好了接戰的準備。
隨著耽羅島上點燃起烽火,遠處的海麵上,朱瀚率領的紅巾軍水師也已經是做好了登陸靠岸的準備。
耽羅島周圍的水文條件非常複雜,不進行提前準備的話,必須要派小艇偵查測量水位。
否則這些船隻就有觸礁沉沒的危險。
如今已經完成了偵察,朱瀚大手一揮,下令數百艘戰艦向前靠近。
其中以以十艘裝備了火炮的戰艦為先鋒向前靠近海岸,因為紅巾軍的水師雖然數量眾多,但是大多數都是由運輸貨物的商場改製的,對於登陸靠岸這一類的戰鬥,還必須要用朱瀚新製造的火炮戰船。
轟!轟!轟!
隨著一陣火炮的轟鳴聲!
紅巾軍向岸上的耽羅島蒙古人發起了猛烈的轟擊。
“給我頂住!”
“給我頂住!”
伯顏帖木兒大聲怒吼道。
隨著一陣火炮的轟鳴,剛剛在岸邊做好列陣,準備作戰的蒙古人瞬間被轟的七零八落。
許多蒙古人甚至於直接放棄了抵抗。
撥轉馬頭向著內陸逃去。
這個時候,隨著海風的吹起,海麵上的薄霧也已經逐漸消散。
紅巾軍水師戰船上,一麵麵鮮豔的紅旗也被高高地懸掛了起來,在鹹濕的海風中隨風飄蕩。
耽羅島上的蒙古人見到這些紅巾軍,已經全都是嚇得麵如土色!
伯顏帖木兒想要努力彈壓著手下的軍心。
他大聲的吼道:“這些紅巾賊,在海上不好對付,但肯定是不善於陸戰,我們放他們上岸,然後再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伯顏帖木兒率軍遠離岸邊,躲避在樹林和山丘的後麵。
他們開始給馬匹披掛甲胃,準備使用重騎兵衝陣,隻要紅巾軍上岸深入陸地的時候,伯顏帖木兒就打算率軍發起致命的衝擊。
但是,很顯然伯顏帖木兒的如意算盤很快就是落空了啊。
紅巾軍船隊在岸邊做好了登陸準備之後。
隻是在海岸邊做好了一個小小的據點,並沒有冒進。
隨後,數千名水軍步兵登陸靠岸,他們在岸邊安營紮寨,做出固守的姿態。
朱瀚沒有輕易地深入內陸,而且紅巾軍利用周圍的沙石土塊兒,從船上取出了許多攜帶的麻袋開始裝填沙土堆徹營壘。
很快,一個直徑數百步的營壘就是在岸邊堆撤了起來。
伯顏帖木兒見狀,大驚失色。
要是按照紅巾軍的這個做法,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能在岸邊穩固陣腳。
等到布置好拒馬等各種工事到時候,耽羅島上的蒙古人騎兵,想要再把紅巾軍趕進大海裡,那可就是難上加難了啊。
麵對這種情況,伯顏帖木兒無可奈何,隻能率領三千蒙古騎兵做好了戰鬥準備。
隨著一陣牛角號的聲音響起,三千蒙古騎兵從四麵八方殺向了海岸上的紅巾軍。
紅巾軍早已經是嚴陣以待,一陣火炮還有火槍的轟鳴響起之後,三千蒙古騎兵的衝鋒如同是撞在了一股無形的牆壁上,瞬間在紅巾軍陣前幾十步的地方戛然而止。
大批的士兵和馬匹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還有更多的蒙古騎兵調轉馬頭,不管不顧地落荒而逃。
伯顏帖木兒也是想要逃撥轉馬頭逃跑。
但是,恰好一枚散彈擊中了他的坐騎,狂暴的坐騎把伯顏帖木兒從馬背上掀了下來。
伯顏帖木兒在地上摔得七葷八素,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是恢複了清醒。
當他睜開雙眼的時候,兩杆明晃晃的長槍,已經是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伯顏帖木兒聽到眼前的兩個紅巾軍士兵大聲喊。
“頭兒,我抓到一個活的!”
“好像還是一個韃子大官!”
伯顏帖木兒見狀,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伯顏帖木兒本來還做出一副視死如歸,打死也不開口的模樣。
他想著自己身為大元朝的忠臣,怎麼可能對於紅巾賊人卑躬屈膝的投降!
隻不過,伯顏帖木兒想要做忠誠的想法,隨這兩名紅巾軍雨點般的拳頭落下,瞬間就是讓他放棄了這些。
這個當忠臣,不當也罷!
“不要打了!”
“饒命啊!饒命啊!”
“我說!我說!”
伯顏帖木兒在地上痛苦哀求著。
“算你這個韃子識相!”
“跟我去見的大帥!”
紅巾軍士兵一把抓起伯顏帖木兒的後頸。
如同是拖著一條死狗一樣,把他拖到了岸邊的紅巾軍營壘。
剛才的一番戰鬥,朱瀚甚至於連看都沒有來得及看清,紅巾軍就用一輪火炮和火槍的轟擊,就把那三千名氣勢如虹的蒙元騎兵衝鋒給打垮了。
望著滿地屍體的海邊,朱瀚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這蒙古人也實在是太拉垮,不過上短短百年,竟然就已經如此的不堪一擊。”
這個時候,藍玉領著兩個親兵來到了朱瀚的跟前兒。
“副帥,我們抓到一個韃子的大官!”
“他自己說是蒙元在耽羅島上的總管!”藍玉大聲的稟報道。
朱瀚一聽,頓時就是一陣驚喜。
“總管?耽羅島軍民總管府的總管?”
“是的大人!這個韃子就是這麼說的!”藍玉恭敬的說道。
“帶過來給我瞧瞧!”朱瀚連忙說道。
隨後,已經被打得如同豬頭一樣的伯顏帖木兒就被帶到了朱瀚麵前。
早已經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伯顏帖木兒,根本沒有絲毫隱瞞。
等著朱瀚問什麼,他就老老實實的回到什麼,很快就把耽羅島上的一切給徹底吐露了出來。
朱瀚從伯顏帖木兒口中得知,耽羅島上有蒙古騎兵,也就是耽羅軍民總管府的直屬兵馬有三千餘人,另外還有這些兵馬的家屬仆從等人,一共是一萬人左右。
另外,耽羅島上還有原來的州胡人高麗人倭國人等奴隸平民共計三萬餘人,也就是說,整個耽羅島上,如今在人口差不多,在四萬多之數。
偌大的一個耽羅島,隻有四萬餘人,實在是地廣人稀的好地方,怪不得蒙古人能夠在這個島上養養起十萬匹駿馬。
對於如此聽話肯乖乖配合的伯顏帖木兒,朱瀚也並不為難他,他大手一揮,令藍玉給這個伯顏帖木兒鬆綁。
“伯顏帖木兒,我可以饒你不死,而且,不僅要饒你不死,還給你一個博富貴活命的機會,我放你回去召集舊部,讓他們乖乖地前來投降,隻要是明天落日之前前來投降人,本帥一概既往不咎,到時候你們想要回回蒙蒙古也好,或者想要投奔我紅巾軍也好,我都會如你們所願!”
“隻要是投降,絕不傷害你們的性命,也不搶奪走你們的財產!”
“耽羅島上的馬匹卻必須給我留下來!”
“誰要是不投降,或者想要殺死耽羅島上的馬匹,那麼我就會認為是對我的反抗!耽羅島上,無論何人……我一概是雞犬不留!”
朱瀚的這一番話,有軟有硬,讓伯顏帖木兒意識到是一個活命的機會!
伯顏帖木兒心中暗道:原來這些紅巾軍來攻打耽羅島,就是為了搶奪耽羅島上的馬匹,隻要他們這些人乖乖的交出耽羅島上的數萬匹馬,那所有人的性命基本上就是可以保住了啊!
伯顏帖木兒見狀連忙大聲答應下來。
“請大帥放心,我一定去招降他們。”
耽羅島上的蒙古人經過一剛才一番火炮火槍的教育,早已經是嚇破了膽子。
伯顏帖木兒被放出來之後,很快就是找到了這些蒙古人的藏身之處。
經過伯顏帖木爾一番的簡單勸降,所有耽羅島上的蒙古人全部乖乖出來投降。
而此時的紅巾軍,已經有足足上萬人完成了登陸,並且控製周圍出海的港口,還有一些能夠俯視耽羅島的交通要道。
耽羅島上的軍民總管府城,也已經被紅巾軍占領。
蒙古人他們若是還想要活命的話,就必須出來投降。
否則,等到冬天到來,他們在耽羅島上的山林裡是無論如何熬不過去的。
次日一早,有兩千多名蒙古士兵集結,帶著他們各自的武器馬匹等,來到了耽羅城下,向這裡的朱瀚紅巾軍乖乖投降。
朱瀚率領紅巾軍迅速控製了整個耽羅島。
在之後的去留選擇上,耽羅島上的蒙古人大多數都是選擇離開,他們離開耽羅島,準備返回東北遼陽行省一帶。
不過,朱瀚自然不可能把他們送的那麼遠。
他僅僅是派船把這些蒙古人從耽羅島上送到了高麗半島。
首先一方麵算是為了完成自己的諾言,不殺一個俘虜放他們自由離開。
另一方麵,也是希望用這些蒙古人去高麗的土地上散播紅巾軍天兵降臨的消息,去震懾一下高麗國上下的軍心民心。
不過,除了大部分選擇離開的蒙古人,還有一些蒙古人已經是不敢再回去了啊。
比如伯顏帖木兒等少數的蒙古將領,他們確實不敢返回大元朝。
他們陣前戰敗投降,基本上已經就是死罪了,這時候要是返回,百分百就是去找死,就算有再硬的後台和關係,恐怕也要被殺了祭天。
畢竟,大元朝最近可是已經算是輸麻了啊。
伯顏帖木兒率領手下的一百餘人,留在了朱瀚的營帳下選擇效力。
對於這個肯乖乖當‘帶路黨’的蒙古人,朱瀚也是表現出非常寬容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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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瀚不僅給給予了伯顏帖木兒一個千戶官職,而且還把他任命成了耽羅島的副總管,幫助朱瀚繼續控製島上的那些高麗居民。
畢竟這個伯顏帖木兒在耽羅島上經營多年。
雖然在作戰水平拉垮一些,但是對於島上的情況還是非常的熟悉。
這個伯顏帖木兒是能夠精通高麗語、漢語,甚至於連東邊兒的倭國話,他都是能夠聽在掌握的七七八八。
對於這麼一個語言天才,絕對是天生的‘翻譯官’材料。
朱瀚自然是另眼相看的,耽羅島此地乃是海上交通的要地。
高麗人對耽羅島虎視眈眈。
而且東麵的倭國人也時不時有流浪出來的倭寇來搞偷襲。
所以在這個島上最少也要布置三千人馬,才能夠鞏固此地的安防。
剛剛走馬上任的伯顏帖木兒,立刻以十分儘職儘責的‘帶路黨’心態,向朱瀚提出了自己對於耽羅島防務的看法。
“大帥,耽羅島最大的威脅,其實並不是什麼來自海上的倭寇,而是來自近在遲尺的高麗。”
“高麗人對於耽羅島的野心,已經是一百年來的一個心結!”
伯顏帖木兒的話,讓朱瀚徹底明白了高麗人的野心,絕對不會坐視紅巾軍攻占耽羅島不顧。
他們每一次想要徹底吞進耽羅島的時候,都是會遭到外部的阻撓。
此前,蒙古人直接把耽羅島吞到了自己肚子裡,設置了軍民總管府,早已經是讓高麗上下氣的牙根癢癢。
如今蒙元朝廷是虛弱異常。
甚至已經顯出了氣數將儘的頹勢,高麗上下早已經開始在暗地裡做起了手腳。
他們想要用各種方法搶奪耽羅島,很快就會向耽羅島上的紅巾軍發起進攻的。
高麗人對於耽羅島的野心,被朱瀚橫插一腳給攪黃了,伯顏帖木兒認為高麗人肯定會來找麻煩。
朱瀚聽到這話就笑了,“高麗人就算不來找麻煩,我還要去找他們麻煩呢!”
如今天氣已經是深秋,馬上就要過冬了,而耽羅島上的物資卻是還非常的不足。
所以朱瀚想要在耽羅島上給守軍囤積糧草補給,最快最方便的辦法就是從高麗人那裡搶了。
朱瀚早已經決定要在入冬之前,向高麗完成進一步的軍事行動。
經過一番統計,朱瀚此次攻占耽羅島,收獲了三萬多島上的人口,還有九萬多匹蒙古馬,其中優勢堪稱優良的戰馬,數目差不多占到三成左右,也就是三萬多匹戰馬,剩下的馬匹是老弱和馬駒,也都是屬於勉強能用的馬匹。
光從馬匹上來說,朱瀚就已經是賺大了啊!
經過伯顏帖木兒的推算,朱瀚要還需要大概十萬石的糧草。
因為這些糧草不僅要人吃,而且還要給馬匹用來養肥增膘,才讓馬匹可以度過冬天。
耽羅島需要的十萬石糧食,對於江南這種富庶之地來說,算不得什麼,但是對於高麗這個窮得拉稀都是清湯的地方來說,卻是一個非常大的數目。
“十萬擔糧食,除了高麗的都城開京,其它地方很少能有這麼多的儲備!”蒙古帶路黨伯顏帖木兒說道。
“而且就算是有,也往往是高麗重兵把守的城池要塞,沒有一兩個月攻城,恐怕也很難攻下來!”高麗帶路黨權謙說道。
高麗的城池大多數都是有險峻的地形優勢,不像平原的城池可以展開很許多的軍隊。
“往往是數萬大軍圍城,每次進攻也隻能有三兩千人可以在正麵展開!”伯顏帖木兒說道。
朱瀚聞言點點頭,然後說道:“我軍這一次攻取耽羅,如天兵天將一般的神勇,想來高麗君臣也應該是能夠知道我紅巾軍的厲害了!我打算先禮後兵,先派人去一趟高麗,讓對那些高麗君臣曉以利害!”
“讓他們明白隻要他們肯乖乖的投降,放棄對蒙元的稱臣藩屬地位,對我軍再奉上十萬石的糧草,那我們就可以不攻打高麗,讓高麗國繼續享受安樂。”
隻要高麗人能夠放棄對元朝的繼續效忠,那麼元朝的遼陽行省就會將麵臨來自高麗方麵的軍事壓力。
如此一來,蒙元朝廷必然不敢調動遼陽行省的兵力,去往中原鎮壓紅巾軍。
朱瀚這麼做也就算是達成了此行在另外一個目標。
隨後,他從耽羅島上投降的高麗人當中,挑選了兩名懂漢語的本地人。
朱瀚任命他們為使者,帶著他派人寫的書信乘船去往的高麗。
隻不過,這個使者卻很是倒黴。
他們根本沒有見到高麗國王。
他們剛剛踏上高麗的土地不久,就被率領大軍前來的高麗大將崔瑩當奸細抓獲。
要說這個高麗大將崔瑩,那在高麗算是千年世家名門。
高麗崔氏自稱是來自於魏晉時期的清河崔氏,其先祖在五胡亂華的時候逃入朝鮮半島,並且一直繁衍至今,變成了高麗國中屈指可數的大貴族。
曆史上,崔瑩算是高麗的一代名將。
曾經率領高麗軍隊進入中原,幫助蒙元朝廷鎮壓各地義軍叛亂。
當然,換一個說法,崔瑩也是一個手上也是沾滿了中原漢人百姓鮮血的蒙元狗腿。
這個崔瑩自恃本領高強。
對於蒙元朝廷一再被紅巾軍擊敗,早已是非常的鄙視,甚至於崔瑩數次秘密上書給高麗王,想要讓高麗王趁著蒙元朝廷虛弱的時候,向北攻占蒙元的領土,最少也得把長白山鴨綠江一線的領地給吞並,一雪高麗王朝的前恥。
高麗王王祺對於崔瑩的這一係列激進的舉動,雖然沒有膽量具體實行,但是對於崔瑩的忠誠確實非常的信任,提拔他為高麗國全羅道兼楊廣道監察大尹。
不久之前,朱瀚攻占耽羅島,然後釋放了大批的蒙古俘虜回到了高麗陸地。
這些蒙古俘虜很快就把紅巾軍攻占耽羅島的消息傳遍了整個高麗國。
高麗王王祺派遣崔瑩率軍南下準備防守全羅道和楊廣道,全權處理到兩地的所有軍務,防備紅巾軍攻打高麗。
崔瑩率軍剛剛抵達全羅道的全州,就遇到了朱瀚派來的使者。
崔瑩二話不說就把使者給扣押下來,並且繳獲了書信,對書信的內容,崔瑩先是自己查看了一番,隨後又派人送到了開京。
朱瀚的這一封勸降信在朱瀚自己看來,那可是立足於實力上說話,基本算是客觀中肯,並且在裡麵並沒有很囂張的對高麗君臣使用什麼侮辱性的詞彙。
畢竟是勸降書,說不上客氣,但絕對是中正平和。
但是在崔瑩看來,這封信簡直是紅巾軍狂妄無比的證明。
其中要求高麗背棄蒙元朝廷的這個要求,崔瑩並沒有什麼問題,因為他本身也對於向蒙元稱臣極為不滿。
但是朱瀚的要求是讓高麗國背叛蒙元朝廷,然後改向紅巾軍稱臣納貢,這可就是讓崔瑩怒火中燒,而且還需要讓貧窮的高麗國提供十萬糧草,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果然高麗君臣,都是有著相通的的夜郎自大尿性。
當崔瑩派人把這封信送到開京都城的時候,高麗王王祺見到這封書信的內容也是怒火中燒,當場就氣的大發雷霆,把開京王宮裡的桌子給掀翻在地。
“這些紅巾賊!實在是太狂妄了啊!”
“簡直是狂妄無比!”
“這是把我三千裡江山的高麗國,當成了豬狗一樣的無能之輩嗎?!”
高麗國君王祺在朝堂上憤怒地大喊大叫。
經過一番傳閱,高麗國的幾個重臣們也都是知道了這個書信的內容。
對於紅巾軍搶占耽羅島的行動,他們也是很吃驚。
隻不過他們更加吃驚的是……耽羅島上的蒙古人竟然這麼不堪一擊,隨隨便便的一天時間,居然就被紅巾軍給打敗了啊。
高麗君臣們此時都是很懊悔啊!
早知道耽羅島上的蒙古人這麼虛弱,高麗君臣早就自己擼袖子上陣,親自去耽羅島上搶奪地盤兒了。可惜啊!白白讓紅巾軍撿了便宜。
誰也想不到……
當年席卷天下的蒙古鐵騎如今已經是病貓一隻。
如今的高麗王朝上下,除了高麗王之外,真正掌權的大臣是奇轍、盧徹等大臣。
按照原本的高麗曆史上,還應該還有一個權謙的名字。
不過,如今的權謙早在率軍攻打紅巾軍的時候被俘虜,然後叛變了,已經在高麗國內變成了臭狗屎。
麵對高麗王王祺的憤怒,高麗國的宰輔大臣奇轍立刻跳出來說道。
“大王,紅巾軍在大元境內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如今又狂妄悖逆,敢來冒犯我大高麗國,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輕饒了這些不是賊人!”
“臣請大王下令,立刻點齊全國兵馬討伐耽羅島上的紅巾賊!絕對不能答應他們這些無理的要求!”
奇轍是大元朝奇皇太後之兄。
他曾經在元朝生活多年,算是一個標準的精神蒙古人,對於元朝忠心,奇轍甚至比對高麗國還要大。
畢竟,元朝還授予了他遼陽行省平章政事、大司徒等官職。
奇轍在高麗國內算是一等一的權臣,連高麗王王祺都要看他臉色。
高麗王平日裡跟他政見不合,奇轍等‘親元派’經常跟高麗王唱反調。
隻不過,這一次麵對紅巾軍咄咄逼人的態勢,奇轍這個愛唱反調的大權臣,對於高麗傀儡大王竟然是擁戴,大有一副‘君辱臣死’的忠臣範兒。
在有了奇轍的支持,其餘的盧徹等擁護元朝的‘親元派’大臣們,也都是紛紛表示懇請高麗王王祺出兵討伐紅巾軍。
對於派軍出征耽羅島,高麗王王祺對此也是非常高興。
如此一來,高麗國上下可謂是君臣一心,他們都覺得紅巾軍這一次奪取耽羅島並不是說紅巾軍到底有多麼實力強悍,而是耽羅島上的蒙古人拉稀無能。
高麗君臣們都覺得,蒙古人承平日久,幾十年不經過什麼大戰,早已經是腐朽不堪,所以才被紅巾軍撿了便宜。
如今,高麗國上下君臣一心!
完全可以用雷霆一擊的姿態,擊敗耽羅島上的紅巾賊。
高麗國君臣已經打聽清楚,耽羅島上的紅巾賊人雖然有上數百艘戰船,其中大多數都是運輸用的商船等,而且他們的兵馬也並不是很多,隻有不過一萬人左右,而高麗國上下能夠動員出來的全部兵力差不多是在將近十萬。
不過十萬人的兵馬,肯定是無法全部出動的。
十萬人,那實在是太多了一些,就算什麼不乾,光是吃吃喝喝也能把高麗的國庫給吃得老鼠都含淚搬家。
所以高麗王最後準備出動兩萬五千人的大軍!
這兩萬五千人的大軍,將會由高麗國第一名將崔瑩統領!
高麗國君王祺很快下令!
讓崔瑩在全州道召集兩萬五千兵馬,準備渡海攻打耽羅島。
至於那個被扣押的耽羅島上來的使者,高麗王王祺下令直接把這個叛徒除以酷刑,先是在這個‘高麗奸’臉上刺字羞辱,然後一頓棍棒打斷手腳,最後驅逐了回去報信給朱瀚,借此羞紅巾軍。
耽羅島。
當朱瀚看到被打斷手腳,一臉慘狀被放回來的使者之後,心中不禁是怒火萬丈,這兩個使者雖然不是紅巾軍自己人,隻不過是耽羅島上的高麗本地人,但也是代表了紅巾軍,代表了他朱瀚的臉麵。
高麗君臣上下竟然如此狂妄,敢這麼羞辱自己。
看來自己不好好教訓他們一番,高麗人是不知道自己是幾斤幾兩了啊。
對於如何報複高麗國,朱瀚又召集一眾部將們商議。
朱瀚已經猜到,紅巾軍這一次出手搶得耽羅島,已經讓高麗國上下的‘親元派’,還有‘反元派’都是結成了統一戰線。
他們肯定是想要借此機會把耽羅島從自己的手中搶走。
朱瀚冷冷一笑,道:“高麗國上下,全都是不明事理,必須得好好教訓一下他們!”
“這耽羅島,自古以來就是我華夏領地!跟他們有什麼關係,竟然敢如此做派,屬實是找死!”朱瀚冷笑道。
朱瀚原來對於高麗君臣態度的判斷,看來是出現了偏差。
他原本以為高麗君臣就算是不答應自己叛元投紅巾軍和提供糧草的條件,也應該是能夠提出其他的條件,讓雙方可以進一?
?商談。
畢竟隻要能讓高麗國,表現出不穩定的態度,那元朝的遼陽行省必然不敢有輕舉妄動,肯定會害怕高麗在背後捅刀。
哪知道,高麗君臣是給臉不要臉啊,還敢有如此強橫的態度。
朱瀚覺得必須要出手重一些,才能教訓一下高麗國,讓他們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強者,隻有打服了,他們才能乖乖認命當狗。
《女總裁的全能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