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這些人就又都是齊聚到了徐達家中,一共是二十多號人,全都是敢打敢拚信得過的老兄弟。
對於如何去投義軍,眾人都是沒有章程,朱重八正打算跟眾人交代一番行程安排,旁邊的朱七五卻是先開口道:
“哥,咱們現在人手有了,但還是太少了,這麼點人去了義軍,恐怕連個隊正百戶都混不上啊。”朱七五說道。
“七五啊,能叫的人都已經叫了,再多人根本沒有了啊。”湯和在旁邊說道。
“湯大哥,既然沒有辦法拉更多人,那咱們就從彆的地方想辦法啊。”朱七五說道。
“七五,你是不是有了主意,快說說!”朱重八知道小弟素來計策良多。
“哥,咱們人手不多,那就要從裝備上想辦法,二十多個拿木棍的壯丁,跟二十多個披甲的刀盾兵,那肯定是不一樣的啊!”朱七五說道。
朱重八、徐達等人聞言,頓時就是恍然大悟。
二十多個破衣爛衫的壯丁,在戰場上恐怕打不過兩個披甲的士兵。
若是二十個刀槍甲胄齊全士兵投義軍,那最少也得是個百戶起步!
“刀槍弓弩和鎧甲都是好東西,可要去那裡弄呢?”朱重八緊接著問道。
“哥,這些好東西,除了官府之外,就隻有那些豪強大戶有!”朱七五說道。
“對啊,七五說的對,咱們縣裡的張大戶就有幾十張強弓呢!”徐達說道。
“張大戶那點兒家產,根本就排不上號,真的大戶全都在濠州!”湯和緊接著說道。
隨後湯和又是數落了一番濠州幾個大戶的排名,一個個都是家貲萬貫,家丁族兵眾多的豪強土霸主。
眾人又是琢磨著,不知道該找哪一家下手。
“湯大哥,這些人裡麵,哪一家名聲最差,屬於惡霸呢?”朱七五忽然問道。
“要說名聲最差,那就是濠州的刁家,他們在濠州欺男霸女,草菅人命,早已經是仇家遍地,隻不過刁家實力強大,又有官府勾連,根本沒人能夠奈何他們!”湯和說道。
“好,那咱們就從刁家下手!”朱七五說道。
這種惡霸之家,肯定是藏著許多的兵器鎧甲,否則就對不起惡霸的名聲。
“可是,這刁家也是實力最強啊,光是家兵就得有兩三百人,再算上莊戶佃戶等壯丁,怕不得五六百啊!”湯和明顯有些害怕。
刁家的好幾百號家兵莊戶擺在那裡,一般的山賊土匪都得繞著走,更彆說他們這二十幾號人了啊。
不少人都是犯了嘀咕,提議是不是換一家豪強下手。
比如那種幾十人的小土財主,成功概率更高,危險更小,雖然可能繳獲的兵器裝備要差一些少一些。
“不過是幾百人,隻要咱略施小計,肯定能夠把這惡霸刁家給拿下!”朱七五說道。
要是專門挑小財主下手,那不就成了打家劫舍的蟊賊了啊。
“七五,你打算怎麼辦?”朱重八緊跟著問道。
他的心中也是願意去搶掠小門小戶,不僅撈不到什麼裝備,名聲也不好聽。
“哥,我的計策就是裡應外合!”朱七五笑道。
眾人都是一陣疑惑。
“七五,刁家裡麵咱可沒有熟人啊,怎麼去裡應外合?”朱重八說道。
“哥,這還不簡單,你要是進了刁家裡麵,咱不就可以裡應外合了嗎?”朱七五笑道。
“什麼,我?”朱重八頓時更加疑惑了啊。
徐達、湯和等人也都是不解,紛紛看向了朱七五。
“哥,為了裡應外合,咱可以賣身為奴,潛入刁家院內,先摸清裡麵的布置,兩天之後,就可以約定時間,內外一起動手,給他們來個一鍋端!”朱七五說道。
“好啊,這個計策好!”朱重八一拍大腿讚歎道。
“不錯,這個計策好,刁家大院那麼大,是得先摸清楚!”徐達緊跟著說道。
其餘的周德興、湯和等人也都是紛紛誇讚朱七五的計策好。
不過,朱重八很快又是想到了一個問題。
“七五,不太對啊,就算是咱潛入了刁家大院,然後再打開了大門,那咱們也是二十幾號人,刁家還是幾百號人啊!”朱重八皺眉道。
其他人也都是回過味來。
人數差距依舊懸殊,就算是衝了進去,大家也還是贏不了,死路一條啊。
不過,朱七五卻是絲毫不慌。
他輕輕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個蒲扇大的油布包裹。
啪!
一下就扔到了桌子上。
眾人都是齊刷刷望去。
“七五,這是啥?”朱重八疑惑道。
“這是天下最強的蒙汗藥!隻需要這麼一包,就能夠放倒幾千號人!”朱七五得意的說道。
“啥?!”
一聽這話,整個屋子裡的人都是一片驚呼。
徐達剛剛摸了一下包裹,立刻就是縮回了手指,唯恐被這蒙汗藥給放倒。
其實,這所謂的蒙汗藥,是朱七五不久之前簽到得到的麻醉散,本來可以用來治病祛痛。
現在好了,有了更大的用處。
“哥,到時候隻需要在刁家的水缸、水井裡撒上一些,保管一覺睡到大天亮!”
在朱七五的建議下,眾人很快分工明確,開始做準備潛入刁家。
首先行動的人,自然就是朱重八。
朱七五給出的計策是用一招賣身為奴,混進刁家。
現在世道紛亂,各種活不下去的苦命人非常之多,賣身為奴很是常見,也不容易引起懷疑。
更何況,朱重八的形象根本不會有人懷疑,一身破舊的僧衣,黃臘的臉龐足以證明是個受苦的破落和尚。
第二天一早。
朱重八和朱七五在湯和引領下,來到了惡霸豪強刁家的大院附近。
三個人躲在暗處,遠遠觀察著。
“謔,這刁家的大院,還真是氣派!”朱重八望著大院的油漆大門說道。
“年年天災,這刁家倒是滋潤的很。”朱七五吐槽道。
這刁家不僅有氣派的大門,還有一丈高的院牆,沒有個家財萬貫,是絕對修不起這種青磚院牆的。
不僅如此,看門的幾個家丁,也都一個個麵色紅潤,一瞧就知道不缺吃喝,與大街上的乞丐形成了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