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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的元老,看祁連百般不順眼,恨不得讓他原地消失。
如今突然出言讓救他。
又見他將這普普通通的紅肚兜、銀項圈和銀手鐲視為寶物,顧逸風明白,祁連不是祁連,亦不是齊麟,而是元老故人之子。
能讓他這般珍重,含淚托付的,於元老肯定十分重要。
顧逸風伸手握住元老枯皺的大手,說:“元老您放心,您不方便出手的,都讓我來。”
元老眼含淚花望著顧逸風,暗道,難怪古人都言立世之本,是人。
顧逸風這等聰明之人,幸好收為己用,若被那個幕後之人收為他用,元家豈不是岌岌可危?
元老抽出一隻手反握住他的手,拍拍他的手背。
那意思,都交給你了。
一切儘在不言中。
顧逸風心領神會,微微頷首。
元老鬆開他的手,拿起筆,在一張紙上寫:陸言承,陸遜之孫。陸遜,我的愛將、異性兄長和救命恩人。地震毀了陸言承一家,陸言承僥幸存活,後被齊氏夫妻收養,取名為齊麟。
顧逸風明白。
陸言承即是祁連。
他掃一眼,便銘記於心,接著拿起紙條,點燃打火機燒了。
同元老告彆,顧逸風起身走出去,對秦野說:“那日你讓人送書給我的保鏢,審了嗎?”
秦野道:“審了,隻說有人拿他父母的性命威逼他,他不得不從,已經趕走了。”
“派人暗中跟著他了嗎?”
秦野回:“派人跟著了。可能是他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這幾天沒人再聯係他。”
顧逸風俊眉微擰,“這個幕後之人手伸得挺長,到底是誰?”
秦野搖搖頭。
元老、元伯君、元峻全部派人去查了,查了有陣子,都沒有什麼重大發現。
可見其隱藏之深,布局之密,不是一般人物。
離開秦野家,顧逸風和墨鶴乘車前去自家名下的溫泉度假山莊,泡一泡。
此行去挖的是古董,跨越曆史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玩意兒,又埋在地下多年,講究一些比較好。
自從家中有了孩子後,他倆比從前謹慎了許多。
來到溫泉山莊。
一入大廳,經理迎上來,殷勤地衝顧逸風和墨鶴打招呼。
一口一個小顧總,一口一個墨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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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逸風把行李箱交給他,吩咐道:“拿去處理了。安排兩間湯屋,我和師父要泡一泡……”
墨鶴打斷他的話,對經理說:“一間即可,我和逸風泡同一個湯池,否則我不放心他。”
顧逸風無奈一笑。
這是親師父。
他都多大的人了,在外是頂天立地文武雙全的漢子,在他眼裡仍是那個奶奶乎乎的稚童小逸風。
經理熱情地答應著,從顧逸風手中接過行李箱,對他們說:“你們常用的湯屋空著,馬上會有人來帶你們過去,我親自處去處理您的行李。”
顧逸風微微頷首。
很快有侍應生走過來,領他們去乘電梯。
二人走進電梯廳。
剛麵對門站定,身後突然傳來年輕女子俏生生的聲音,“好巧啊,你們也回京都了?”
以為是認識的人,顧逸風回眸。
看到顧逸風的臉,那年輕女子頓時捂住嘴巴,驚得說不出話來。
活了二十多年,她從未見過如此英俊的男人。
顧逸風掃一眼她,很快認出這年輕女子是去祁連山時,在酒店碰到的那個女人。
他好看的濃眉微微一蹙,沒說什麼,迅速轉過身。
心中暗想,如果她是暗樁,等會兒得拿下。
但若真是暗樁,她不會出聲打招呼,暴露目標,巧合的成分居多。
電梯叮的一聲響,頂樓到了。
顧逸風和墨鶴抬腳走出去。
那女孩本該去四樓,因為顧逸風容貌太過驚豔,忘記下電梯,跟著來到了頂樓。
見顧逸風和墨鶴走出去,她也跟著往前邁步,著迷了似的。
侍應生伸手攔住她的去路,禮貌地說:“對不起小姐,頂樓是我們私人專用,您要去哪個樓層?我幫您按電梯。”
年輕女子這才回過神來,忙說:“四樓,我的房間在四樓。”
侍應生按了四樓電梯。
那年輕女子隔著電梯,衝顧逸風的背影喊:“你好,大帥哥,我叫朱杏兒,朱元璋的朱,酸酸甜甜的杏兒。在祁連山附近的酒店,我看到你倆的背影了,沒想到你真人長得這麼帥。在祁連山時,五官平平,是戴了麵具嗎?”
“麵具”二字一出,墨鶴動了殺心。
他猛地停住腳步,手背青筋瞬間充血變粗。
顧逸風拽了拽他的衣服,提醒他不要輕舉妄動。
他頭也不回地對那個叫朱杏兒的年輕女子說:“你認錯人了,我倆沒去祁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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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杏兒雙手扒著電梯門,清嫩的嗓音說:“我不會認錯人的。你們倆的身高太高,風度儀態無人能比,又是同時出現。雖然衣服換了,臉也換了,但是身形換不了,氣質和氣勢沒人能代替。”
顧逸風越發排除這人是暗樁的嫌疑。
這種不長紋路的腦子,去當暗樁,活不過三分鐘。
不過是個小花癡罷了,危害性不大。
他和墨鶴加快腳步往前走。
來到房間,脫去外套,換上泳褲,和墨鶴泡進溫泉池裡。
閉上眼睛,他歸心似箭,等泡完溫泉,洗去一身塵埃,他要立馬趕去顧謹堯家,去接回妻兒。
墨鶴道:“打電話找人查查那個朱杏兒什麼來頭?從祁連山跟到京都,還知道我們戴了麵具,剛才要不是你拉著我,我就把她捉住了。”
顧逸風睜開眼睛,拿起手機,撥通助理的號碼,吩咐下去。
半個小時後,助理回電話,說全國叫朱杏兒的,能查到的,有大幾十個。
二十歲出頭,且剛從祁連山回來的有兩個。
其中一個極有可能是朱桃的親妹妹,因為容貌有兩三分相似。
顧逸風讓助理發照片過來。
果然是那嬌俏的年輕女子。
顧逸風唇角輕勾,這就有點意思了。
是找祁連弄點藥粉讓她失憶,還是趁機利用那個小花癡,試探一下朱桃是不是有問題?
思索片刻,顧逸風撥通祁連的號碼,說:“祁叔叔,我和我師父去祁連山,遇到個小花癡。我們易容去的,但那小花癡認出了我和師父,向我們自報家門,說她叫朱杏兒。她極有可能是朱桃的親妹妹,因為長得有幾分像。朱桃身份可疑,如果情況屬實,有可能成為破你家人案件的線索之一。”
祁連略一沉吟,道:“小家夥,有話請直說。”
“祁叔叔,不如你易容成我的模樣,去接近朱杏兒,從而找出破綻。”
祁連覺得顧逸風去了趟祁連山,變壞了。
居然讓他一個年過四十的人,犧牲男色,去套線索。
這軟刀子,還不如讓他去殺了朱杏兒。
祁連問:“我可以拒絕嗎?”
顧逸風道:“如果想報仇,勸您不要拒絕。”
話音剛落,門外突然傳來極輕的腳步聲。
顧逸風和墨鶴同時從溫泉池中一躍而起,抓起衣服披上,就朝門口疾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