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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條信息讓顧逸風交出元老送他的那本書,否則顧家人會有危險。
顧逸風唇角溢出一絲冷笑。
這背後之人太猖狂!
居然也派了人暗中盯著他!
書是司馬光的《資治通鑒》第一部。
已經被元老翻得紙張泛黃發舊,除了扉頁有“祁夢”二字,內容裡有一些文字批注,並無特彆之處。
估計元老讓帶本書給他,也是為了分散注意力。
他找出母親配製的特殊藥水,用棉棒蘸取一點點,小心地點到“祁夢”二字上。
沒多久,兩個字便銷聲匿跡。
等紙張乾透,用工具將之壓平,看不出任何痕跡後,顧逸風打電話叫來一個保鏢,讓他把這本書,送到匿名信息指定的地點。
看樣子這趟出門,不能以自己的身份出去了,得去找母親,讓她給自己易容。
次日一早。
顧逸風把顧纖雲和舟舟帆帆送到顧謹堯家。
顧謹堯道:“讓顧驍跟你一起去。”
顧逸風婉拒:“有人暗中盯梢,去太多人,目標太顯眼。我師父會暗中跟著我的,您放心。”
顧謹堯不放心。
顧逸風於他,既是女婿,亦是兒子。
若出事,他會比顧北弦蘇嫿還難過。
舟舟仰起小臉,眨巴著大眼睛,對顧逸風說:“爸爸,您一定要平安回來哦!”
顧逸風摸摸他的小腦袋,“爸爸出門的這幾天,你和弟弟一定要聽媽媽的話,聽外公外婆的話,記住了嗎?”
舟舟拍拍小胸脯,小大人似的口吻說:“爸爸,您放心,我會保護好媽媽和弟弟的!”
帆帆學他的樣子,用小胖手也拍拍自己的小胸脯,“爸爸,放心!我會保付媽媽!保付蟈蟈!”
他奶聲奶氣的模樣,把眾人都逗笑了。
顧逸風心生不舍,蹲下將舟舟和帆帆抱進懷裡。
又抬頭看向顧纖雲。
雖然隻離開短短幾天,可是舍不得妻兒三人。
依依惜彆之後,顧逸風開車前去日月灣。
將此事告訴母親蘇嫿。
蘇嫿黛眉微蹙,問道:“這幫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太過分了!連元老那種身份的人,都被掣肘。這麼久了,元家人一直沒查出來嗎?”
顧逸風微微搖頭,“沒有,不排除是內奸,會偽裝的內奸混跡其中,最難查。”
蘇嫿抬頭端詳他英俊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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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該把他易容成誰,才能逃過那些暗樁的盯梢?
思來想去,她決定把他易容成家中一個相貌平平的保鏢模樣。
他五官立體,那保鏢五官扁平,想易容成一模一樣,難度不小。
蘇嫿叫來保鏢,對比一番,接著叮囑保鏢這幾天不要出門,隻在室內行動。
她抬腳上樓,去了書房,開始調製人皮麵具。
顧逸風則趕去公司,交接手頭上的工作。
黃昏時分,顧逸風頂著一張五官平平的人皮麵具,用保鏢的身份證,坐上了自家的私人飛機。
數小時後,終於抵達祁連山附近。
祁連之名取自祁連山,又將東西埋藏於此。
說明他與祁連山有些淵源。
此時已是深夜,自然沒法尋找祁連埋藏之物。
顧逸風在附近找了家酒店,暫時住下。
沒提前預訂,隻能住很普通的單間房。
把房門反鎖,窗簾關嚴,揭掉人皮麵具,衝過澡後,顧逸風躺到床上。
手臂枕在腦後,望著天花板,他開始思念顧纖雲和舟舟帆帆。
平時經常同他們在一起,不覺得有什麼,驟然離開,熱鬨不再,隻剩孤單和淒清。
擔心手機被人監聽,又不方便給他們打電話連視頻。
顧逸風兀自一笑。
從前總覺得爺爺、父親和師父矯情,現在才知,血肉親情發自內心,就像他現在,矯情地想舟舟帆帆和顧纖雲一樣,特彆想,恨不得立馬飛回京都,飛到他們身邊,將他們仨抱在懷裡。
關上燈,他閉了眼睛,努力去睡覺。
剛有點睡意,突然聽到門上傳來極輕的開鎖聲。
他倏地掀開被子,坐起來。
來人要麼是師父墨鶴,要麼是幕後之人派出的暗樁。
師父的可能性居多。
幕後之人如果真派人跟過來,會在他找到祁連之物時,才現身,而不是現在打草驚蛇。
很快,門推開,走進來一道身姿輕盈,身形頎長的身影。
那人將門輕輕關上,接著走到顧逸風的床邊,就開始脫衣服。
這番行雲流水的動作,除了墨鶴,還能有誰?
黑暗中,顧逸風笑道:“師父,您夠了,下次來,能不能提前跟我通個氣?您這麼做,換個膽小的,能被嚇死。”
墨鶴迅速脫掉衣服,掀開被子,在他身邊躺下,說:“我也戴了麵具來的,用彆人的身份證在旁邊開了間房,已經洗過澡了,很乾淨。”
顧逸風道:“那您去隔壁房間休息好嗎?有事我喊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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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鶴手伸到他頸下,將他摟進懷裡,悶聲說:“不去。”
顧逸風忍俊不禁。
他已是三十出頭的年紀,師父仍把他當成孩子。
還像小時候那樣摟著他。
艮人一輩子都改不了。
墨鶴唇湊到他耳邊低聲問:“小逸風,你悄悄摸摸跑到這邊,想找什麼東西?”
顧逸風同樣壓低聲音對他說:“祁連藏的東西,應該很重要,否則元老不會讓我來。”
墨鶴沉思一瞬道:“看樣子元老對這個便宜女婿上心了。”
“是。”
墨鶴墨眉微蹙,“隻是祁連之前的所為,夠元老頭疼的了。”
顧逸風點點頭,“所以元老讓我來祁連山找祁連藏的東西,應該是想幫祁連一把。”
墨鶴唇角輕扯,“以前總覺得元老鐵麵無私,六親不認,沒想到也有溫情的一麵。”
“元老也是人,人心都是肉長的,何況祁連沒殺人放火,偷的都是貪官。”
師徒倆聊了幾句,紛紛睡去。
墨鶴平時夜裡摟陸恩琦睡覺摟習慣了,這一夜硬是抱了顧逸風整整一夜,沒撒手。
顧逸風很不自在,但是沒推開他。
都說師父寵他,其實他打小就讓著師父,事事順著師父,寵著師父,無限縱容他。
從前他覺得墨鶴說他是他師父墨玄道長的前世,很無厘頭,自打舟舟一事之後,他覺得他即使不是墨玄道長的前世,和他應該也頗有淵源。
一夜無夢。
天亮後,師徒二人戴上人皮麵具,頂著平平無奇的五官,去自助餐廳吃早餐。
自助餐廳人多,可以趁機觀察有沒人暗中盯梢。
二人身高擺在那裡,優越的氣質和強大的氣勢是小小一張人皮麵具掩飾不了的。
雖然五官平平,仍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顧逸風旁若無人地取了餐後,走到靠窗的餐椅前坐下。
潛意識裡覺得身後有道火辣辣的目光,朝他打量。
以為是暗樁。
他故作不經意地回頭,正對上那人的目光。
那人倏地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