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卿卿,朕是認真的。”李徹說道,“朕知道,朕之前做了很多錯事,傷害了你。朕現在後悔莫及,朕隻希望,你能給朕一個彌補的機會。”
宋玉卿看著李徹,他的眼神真摯而誠懇,不似作偽。
可回想起從前,李徹現在表現的越發真誠,隻會讓她的心裡越發厭惡。
曾經他對待謝瀾,也是這般情深,這般讓人動容。
可如今這麼快,他就已經不把謝瀾放在心上。
果然最是無情帝王家。
“皇上,您是一國之君,您有您的責任和使命。而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子,我隻想過平靜的生活。”宋玉卿說道,“您不必為我做任何改變,也不必為我感到愧疚。我隻希望,您能放過我,也放過我的家人。”
李徹聞言,心中一陣刺痛。
都已經這麼久了,為什麼她還沒有放下心中的芥蒂?
他是真的知道錯了,誠心誠意的請求她的原諒。
自己明明是皇帝,皇帝主動向她低頭,捧著她做這世上最尊貴的女子,她為什麼不同意?
“卿卿,朕知道你心中有周仕璋。”李徹說道,“但是,朕也可以給你幸福。朕可以給你榮華富貴,可以給你至高無上的權力,甚至,朕可以立你為後!”
“這不是你曾經的願望嗎?做朕的皇後,和朕一起共同治理這天下!”
李徹的話音剛落,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小德子和周仕璋都震驚地看著李徹,他們沒想到,李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宋玉卿也愣住了,她沒想到李徹竟然會如此執著。
她看著李徹,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皇上,您瘋了嗎?”宋玉卿終於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怒意,“您是一國之君,您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您置江山社稷於何地?您置滿朝文武於何地?您置天下百姓於何地?”
“正因為你是皇帝,所以不能為所欲為,李徹,你怎麼還是和從前一樣毫無長進?”
“朕……”李徹被宋玉卿一連串的質問問得啞口無言。
他知道宋玉卿說得對,他是一國之君,他不能如此任性。
但是,他真的放不下宋玉卿。
“你身邊已經有了謝瀾,如今卻要來求娶我做皇後,謝瀾腹中已經有了你的孩子,那可是未來繼承你衣缽之人!”
“玉卿,朕知道朕這樣做不對。”李徹說道,“但是,朕真的愛你。朕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隻要你願意回到朕的身邊。”
李徹仿佛沒有聽到宋玉卿的話,一股腦的隻想勸他回頭。
可話語越是深情,就讓雙方之間的距離越發顯得遙不可及,。
“皇上,您彆說了。”宋玉卿打斷了李徹的話,“我不會回到您的身邊的。我愛的人是周仕璋,我隻想和他在一起。”
“卿卿!”李徹還想說什麼,卻被周仕璋打斷了。
“皇上,請您尊重卿卿的選擇。”周仕璋說道,“玉卿她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她愛的人是我,她隻想和我在一起。您是一國之君,您應該以江山社稷為重,而不是沉溺於兒女私情。”
“周仕璋,你放肆!”李徹怒道,“朕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
“皇上,臣隻是實話實說。”周仕璋不卑不亢地說道,“卿卿她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她有權利選擇自己的人生。您不能因為您是皇上,就強迫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更何況,卿卿已經是我的妻子,您這樣光天化日之下強搶臣的妻子,說出去似乎也不太光彩。”
“你……”李徹被周仕璋氣得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周仕璋竟然敢如此頂撞他。
“皇上,您請回吧。”宋玉卿說道,“我和仕璋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說完,宋玉卿拉著周仕璋轉身就走。
“卿卿!”李徹在身後喊道,“你真的要如此絕情嗎?”
宋玉卿沒有回頭,她隻是緊緊地握著周仕璋的手,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李徹看著宋玉卿和周仕璋離去的背影,心中一陣絞痛。
當初他們那麼相愛,為什麼如今自己比不過一個文臣?
他們當初一起打下這天下,自己不就是薄待了她一些,現在不是正要彌補嗎?
她為什麼不能明白自己的苦心?他是皇上,也不是普通的人家,隻要他們相互理解,又為何不能在一起?
難道她心中有芥蒂,是因為謝瀾?
“皇上,您沒事吧?”小德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朕沒事。”李徹說道,“回宮吧。”
李徹的聲音裡充滿了落寞和無奈。
他終究是留不住宋玉卿的心。
思慮半晌,李徹絲毫沒有放棄的打算。
“皇上,您真的要立宋姑娘為後嗎?”小德子忍不住問道,“這可是大事,您可要三思啊!”
“朕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李徹說道,“朕意已決,你不必再勸。”
馬車緩緩行駛在回宮的路上,車廂內,李徹端坐著,雙目緊閉,看似在閉目養神,實則心緒如麻。
宋玉卿決絕的拒絕讓他痛不欲生。
他想不明白,自己貴為九五之尊,要什麼有什麼,為何偏偏得不到一個女子的心?
難道自己真的就這麼差勁,連一個臣子都比不上?
越是靠近皇城,李徹的心卻越來越煩躁。
宋玉卿的身影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她的笑容,她的聲音,她的一舉一動,都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底。
他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得到,這種執念像野草一樣在他心中瘋狂生長,幾乎要將他吞噬。
“停車!”李徹突然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
馬車應聲而停,小德子連忙問道:“皇上,怎麼了?”
“掉頭,回去!”李徹毫不猶豫地說道。
“回去?”小德子一愣,“皇上,咱們不是要回宮嗎?”
“朕讓你掉頭,沒聽見嗎?”李徹的聲音陡然提高,帶著一絲怒意。
小德子嚇得一哆嗦,連忙吩咐車夫掉頭。
李徹這是動了真怒,自己再多說一句,恐怕就要人頭落地了。
馬車再次行駛起來,這一次,卻是朝著街道的方向。
李徹坐在車廂內,他決定了,既然宋玉卿不肯跟他回宮,那他就把她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