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卿,你方才說什麼?本宮沒聽清,你再說一遍?”謝瀾的聲音驟然拔高,帶著幾分尖銳,試圖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寂靜。
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原本熱鬨的宴會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宋玉卿和謝瀾身上。
宋玉卿卻不慌不忙,她緩緩站起身,環視四周,將每個人的表情儘收眼底。
她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一下一下,沉穩而有力。
宋玉卿的目光再次落在謝瀾身上,眼神清澈而堅定,沒有絲毫畏懼:“皇後娘娘,臣婦說,既然是為娘娘賀喜,自然不能隻有臣婦一人獻舞,諸位夫人也該一同為娘娘祈福才是。”
謝瀾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她緊緊攥著手中的絲帕,指關節泛白,顯然是在極力壓抑著怒火。
“宋玉卿,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敢違抗本宮的命令?”
謝瀾的聲音冰冷刺骨,如同冬日的寒風,讓人不寒而栗。
宋玉卿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說道:“臣婦不敢違抗皇後娘娘的命令,隻是臣婦以為,為皇後娘娘祈福,並非臣婦一人的責任,而是所有臣婦的責任。難道在座的諸位夫人,都不希望皇後娘娘母子平安嗎?”
她的話音剛落,人群中立刻響起一陣竊竊私語。
“這宋玉卿,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當眾頂撞皇後。”
“是啊,她這是在逼著我們表態呢。”
“可不是嘛,這下可怎麼辦?”
謝瀾的臉色更加難看,她沒想到宋玉卿竟然如此伶牙俐齒,三言兩語就將她逼到了絕境。
這時,一個身穿華服的夫人站了出來,正是吏部尚書的夫人李氏。
她向來會攀附權勢,也希望自己能夠攀上謝太傅,如今有出頭的機會,自然是不願意放過。
李氏尖酸刻薄地說道:“宋玉卿,你少在這裡妖言惑眾,皇後娘娘鳳體尊貴,豈能與我等凡夫俗子相提並論?你不過是郡主罷了,能為皇後娘娘獻舞,那是你的榮幸,你還敢在這裡挑撥離間,居心何在?”
宋玉卿冷笑一聲,目光如炬地盯著李氏:“李夫人此言差矣,皇後娘娘固然尊貴,可腹中的龍嗣,卻需要上天的庇佑。難道李夫人覺得,皇後娘娘腹中的龍嗣,不需要諸位夫人的祝福嗎?還是說,李夫人覺得,皇後娘娘懷孕,並不是什麼值得慶賀的事情?”
她的話字字珠璣,直戳李氏的痛處。
李氏的臉色瞬間漲紅,她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李夫人是什麼意思?”宋玉卿步步緊逼,不給李氏任何喘息的機會,“難道李夫人覺得,皇後娘娘的龍嗣,不配得到大家的祝福嗎?”
“你……”李氏被宋玉卿逼得啞口無言。
謝瀾的臉色陰沉得可怕,沒想到宋玉卿竟然,不僅僅破了自己的局,還把所有人都拉下水。
真是一張利嘴!
周圍的夫人也都麵麵相覷。
“你……”李氏被宋玉卿逼得啞口無言,隻能求助地看向謝瀾。
謝瀾的臉色陰沉得可怕,她沒想到宋玉卿竟然如此難纏,不僅僅破了自己的局,還把所有人都拉下水。
真是一張利嘴!
周圍的夫人也都麵麵相覷,她們沒想到宋玉卿竟然如此大膽,敢當眾與皇後和李氏作對。
不少人眼中閃過一絲佩服,這宋玉卿,倒是有些手段。
“皇後娘娘,”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正是戶部官員的女兒錢思思,“宋玉卿如此目無尊卑,不敬皇後,不敬皇子,豈能輕饒?”
“是啊,皇後娘娘,”另一個貴女附和道,“這宋玉卿,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敢如此囂張,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宋玉卿冷眼掃過這幾個聒噪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她不緊不慢地開口,聲音清冷而平靜:“諸位夫人言重了,玉卿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既然諸位心中都有皇後,都有皇子,那玉卿退一步便是。”
她環視四周,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樂器上,繼續說道:“不如這樣,玉卿獻舞一曲,為皇後娘娘,為皇子祈福,而諸位夫人,便為玉卿更衣伴樂,豈不也是一番美意?”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愣。
這宋玉卿,倒是好算計!
讓她跳舞,自己卻成了伺候她的人,這算哪門子的懲罰?
幾個貴女麵麵相覷,一時語塞。
她們求助地看向謝瀾,希望皇後能治宋玉卿一個大不敬之罪。
“宋玉卿,”謝瀾的聲音冰冷刺骨,“你這是強詞奪理!你……”
宋玉卿打斷謝瀾的話,不卑不亢地說道:“皇後娘娘,玉卿何罪之有?難道諸位夫人為皇後娘娘祈福是敬,玉卿為皇後娘娘祈福便是罪?這又是哪門子的道理?”
她頓了頓,語氣更加堅定:“玉卿雖隻是侍郎夫人,卻也知忠君愛國,為國祈福,乃是臣民本分,何罪之有?”
謝瀾被宋玉卿問得啞口無言。
她知道,自己無法再以這個理由治宋玉卿的罪。
否則,豈不是顯得她這個皇後,連一個侍郎夫人都不如?
“罷了,”謝瀾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故作大度地說道,“既然宋姑娘如此有心,本宮便允了。”
她轉頭看向那些剛才還氣勢洶洶的貴女們,語氣淡淡地說道:“既然如此,就勞煩各位夫人,為宋姑娘更衣伴樂吧。”
幾個貴女臉色難看,卻又不敢違抗皇後的命令,隻能咬牙答應。
她們不情不願地走到宋玉卿身邊,開始為她更衣。
宋玉卿看著這些為了攀附權勢,不惜違背本心,針對自己的貴女們,如今卻不得不低聲下氣地伺候自己,心中湧起一絲快意。
但她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勝利。
謝瀾不會善罷甘休,她一定還有後招。
果然,人群中,一個身穿淡紫色衣裙的女子,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的光芒。
她是吳家小姐,吳清露,也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
在眾人眼中,皇後勢大,不少人都想巴結,她也不例外。
她走到謝瀾身邊,低聲說道:“皇後娘娘,臣女有一計,可讓宋玉卿在跳舞之時出醜,讓她顏麵掃地。”
謝瀾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興趣:“哦?說來聽聽。”
吳清露附在謝瀾耳邊,將自己的計劃娓娓道來。
謝瀾聽完,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容:“好,就依你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