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的背影,謝太傅歎了口氣,心中多了幾分鄙夷:“果然是小門小戶出身,沒見識!”
瞎了眼還要操心死人的事情,優柔寡斷,婦人之仁,這樣的人無論到什麼時候都不會成事的。
宋玉卿從茶樓離開之後並沒有著急去那個地址,而是直接回家了,因為她知道自己不回去周仕璋不會放心的,還知道,他一直擔驚受怕的沒準就會做出來什麼不冷靜的事情。
現在幾乎是朝野上下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他看,所以是絕對不可以在這個時候有什麼差錯的!
果然,宋玉卿的車剛到門口,周仕璋就已經迎了上來:“怎麼去了那麼久?”
“謝太傅找我有點事要做。”宋玉卿從車上下來,拍了拍周仕璋的肩膀,笑著說道:“你看看你緊張什麼,我這不是好端端的回來了,我沒事的,走吧,進去說。”
周仕璋卻一把抱住了宋玉卿,聲音顫抖中帶著點委屈:“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這還是周仕璋第一次在宋玉卿麵前露出這樣的柔弱,反倒是讓宋玉卿有些不太習慣,但是她這個人天性善良,所以還是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自己沒事,也表示安慰。
一旁站著的趙嬤嬤看見這一幕之後欣慰的不得了,這兩個人的感情總算是有了一點點的進展了。
但是接下來,趙嬤嬤就有些絕望了,因為宋玉卿很溫柔的拉著周仕璋的手:“好了,不怕了,先回去再說。”
這架勢,這個動作,這個語氣,很明顯就是把周仕璋當成是被嚇壞了的小孩子,完全沒有當成是一個正常男人。
她有些垂頭喪氣,不知道按照這樣的進度發展下去,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時候才能捅破那層窗戶紙。
一轉身,宋玉卿就看見了趙嬤嬤生無可戀的表情有些不解的開口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我就是有點絕望。”趙嬤嬤深吸了一口氣:“不……不是,我就是有點害怕。”
宋玉卿微微一笑:“這不是都平安回來了,放心。”
她拉著周仕璋的手,直接進了自己的臥房,雖然說兩個人成親也有一段時間了,但是都是自己睡自己的兩個人之間可以說是清清白白,哪怕是周仕璋根本不想守身如玉,可是宋玉卿的態度還是很明確的,那就是根本不想沾邊。
說起來,周仕璋也不經常來宋玉卿的房間,進來之後,撲麵而來的茉莉花香味,讓他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
“李徹跟謝太傅,找我都是為了同一件事,那就是他們想要保住謝家。”
“謝家根深蒂固本來就不是一件小事可以徹底鏟除的,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斬掉他們的左膀右臂,我給他們出了一個好主意,讓他們推舉一個替罪羊出來,但是這個替罪羊的人選,可以是我們來操作。”
宋玉卿對著周仕璋笑了笑,緊接著拿了一個名冊出來。
“你看,這裡是滄州所有官員名單,這些人或多或少都跟丞相家裡有點關係,但是最親密的是這個,滄州知府廖庭傑。”
周仕璋看著這個名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麼機密的東西,你是哪裡弄來的?”
宋玉卿無所謂的聳聳肩,淡淡的說道:“朝中各省六部所有人的名單我都有。”
當初,她之所以費心搜集這些,就是為了把朝堂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可是用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才把這些亂七八糟的關係捋順,本來是為了幫李徹安定天下的,但是現在很明顯,這些都成了射向李徹的利刃。
“這個廖庭傑,才不是個東西,在滄州胡作非為,魚肉鄉裡,最關鍵的就是,他很好色!”宋玉卿壞壞一笑,看著周仕璋,捏了捏他的臉:“話說,你雖然是個男人,可是長得又白又嫩,打扮一下,應該也是個大美人兒呢!”
什麼?
周仕璋還是第一次在宋玉卿的臉上,看見這一副流氓的樣子,一陣的害羞,彆過臉去,小聲地說道:“你……你不要亂說。”
“我什麼時候亂說了?再說了,你害羞什麼呀?”宋玉卿哈哈大笑,捏著他臉頰的手,越發過分:“我隻是隨便說說,你怎麼還臉紅了?”
周仕璋幾乎是一瞬間,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湊近了盯著她看:“你真的覺得,我長得好看?”
兩個人雖然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但是這還是兩個人第一次這樣的近距離接觸。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心不受控製的快速跳動起來,傻乎乎的點點頭:“好看。”
“你!”周仕璋有些惱怒,更多的還是害羞,就這麼湊上前去,狠狠地在她的唇上,親了一口:“我是男子!”
宋玉卿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幾乎是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隨後臉頰瞬間通紅就連耳朵尖尖都紅的要滴血了。
她實在是不敢相信,平時看上去一板一眼的男人,竟然也有如此出格的時候?
兩個人四目相對,可以非常清晰的聽見彼此的心跳聲,很明顯,彼此的心跳,都已經是亂了節奏,尤其是宋玉卿的心跳,更是如同擂鼓一般。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後退,小聲地說道:“我隻是開玩笑的。”
“我沒開玩笑,我是男子,是你的夫君。”周仕璋十分認真的看著他。
明明是一介白嫩書生,可是偏偏身上帶著難以言說的壓迫感,甚至讓人有些無所遁形。
宋玉卿不太習慣這樣的周仕璋,本能的想要躲避,可是周仕璋沒有給她這個機會,直接把人圈在懷裡:“夫人,跑什麼?”
“彆……彆鬨了,我錯了還不行?”宋玉卿連連求饒。
這樣的氛圍,實在是很危險。
可是周仕璋還是第一次看見宋玉卿如此不知所措的樣子,如同是森林裡麵受了驚嚇的小白兔,驚慌失措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讓他忍不住的繼續逗弄。
他就這麼圈著她,抱著她,笑著問道:“那好,夫人說說,錯在何處?”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時候學會得寸進尺的?
宋玉卿滿臉通紅,卻還是開口說道:“我不該調侃你長得好看。”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長得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