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鳴要把銀子還給宋飛麟,“我請你來做客,就要包你吃住,怎能收你的錢呢?”
“賞出去的東西,沒有再要回來的道理,你不要就扔掉吧。”宋飛麟打定主意要接濟江一鳴,他接下來還要給江一鳴錢,堅定地要讓老鄉脫貧。
宋少爺喜怒都表現在臉上,心思很好猜,江一鳴一眼看穿對方的想法,心裡有點感動,甚至可恥地想接受。
心裡經過一番拉扯,他終究無法心安理得接受少爺無條件的接濟。
因為老鄉這個身份就要送錢給他,太草率了,他的良心不允許他誆騙傻白甜少爺。
於是他仔細的和少爺普及了一下什麼是係統,以及重生穿越的常識。
“所以我是有金手指的,隻要我完成係統發下的任務,就能獲得相應的報酬。”
少爺雙手撐著下巴,呆呆的消化了一下剛聽來的內容,隨後恍然大悟,“我懂了,像你這樣前世過得很苦,穿越後家境也一般,還要靠做任務才能改善條件的就是炮灰,而我這樣的是氣運之子,天生就是來享福的。”
江一鳴:“?”竟無言以對。
還有點想打人,少爺是懂拉仇恨的。
“你看你讀書找個夫子都艱難,而我要什麼有什麼,你就是我的對照組,不過你彆怕,說起來你運氣還是不錯的,畢竟你遇到了我,我會幫助你的。”宋飛麟一臉認真。
“我可以把夫子借給你蹭,你可以跟我一起上課,等我在你們村住膩了,你就跟我回縣城讀書吧,到時候就住在我家。”
江一鳴很心動,不過也有些擔心,“要不你先問過家裡長輩,如果長輩都同意的話,我便去蹭課,也不用住在你家,我五姐在縣城有房子,到時我就住在五姐那裡。”
“我祖父會答應的,他不敢不答應,”宋飛麟信誓旦旦,腦子裡全是氣運之子的內容,迫不及待道,“明天我們就上山轉一圈,我應該能挖到人參或何首烏。”
江一鳴抹了把臉,有些心累,“那都是小說裡的情節,你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
“就去一趟嘛,就算挖不到也沒什麼損失。”少爺就是想去試驗一下,看自己有沒有主角光環。
行叭,就當去郊遊。
晚飯是六妞七妞送過來的,她們把白米飯,兩菜一湯擺在桌上,自覺任務完成就要回去,結果少爺把她們叫住。
“你們怎麼就這樣走了,留下,給我布菜。”就算是前世他躺在醫院裡,也有保姆專門給他夾菜的,這是他的習慣。
江六妞和江七妞對視一眼,她們承認宋少爺很俊美,看得她們兩眼冒光,然而,“我們又不是你的丫鬟,為什麼要做丫鬟的事,你不是帶了兩個小廝,讓小廝布菜啊。”
“小廝是男子粗手粗腳的,哪有小姐姐細心,我喜歡小姐姐給我布菜。”宋飛麟說這話時雙眼太過純澈,並不會讓人想歪,隻覺得他像一個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在鬨情緒。
兩個姐姐看向江一鳴,江一鳴搖頭,“不可,六姐七姐是女子,男女授受不親,被有心人傳出去,她們的名聲就壞了。”
宋飛麟覷了眼江一鳴的臉色,察覺到他似乎真的動了怒,“……那就算了。”
等兩個姐姐走後,宋飛麟便讓吉星來布菜,嘴裡還在嘀咕,“下次出門我就帶兩個丫鬟在身邊伺候,封建思想害人呐,做什麼都束手束腳的。”
“以前醫院裡的護工很多都是女的,誰會說什麼,這隻是一種職業罷了,有點想念從前,可惜回不去了。”
江一鳴,“你現在也過得很好。”
“對啊,身體健康吃嘛嘛香。”
晚上江一鳴沒回家,少爺一個人不敢住,非要他作伴,他隻好在少爺隔壁房間住下。
翌日,少爺堅強地起了個大早,拉著江一鳴上山挖人參,大榕樹下已經有三兩個侃大山的老頭老太,幾人目送江一鳴一行離開。
以前是江家人護送江老八上山,這次換江老八護送貴公子上山,這些人就非上山不可麼?
“還背著背簍呢,到底是踏青還是挖啥呢?”
“前段時間咱們村囤糧,山裡能吃的都薅光了,這嫡仙般的貴公子上山是要打獵吧?”
“貴人的閒話不能亂說,人家身邊跟著會功夫的小廝,昨個楊氏的兩個娘家兄弟來鬨事,就被拉到村口揍了一頓,揍完扔了二兩銀子就走人。”
“那貴公子還挺厚道,打完還給錢,以他那樣的身份,打了也是白打,誰能拿他怎麼著?”
“如果那兩個不是江老八的舅舅,估計就白打了,不會給錢,大家說話注意點,彆衝撞了貴人,不然吃不了兜著走。”
這些三姑六婆精著呢,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得罪不起,心裡門清。
在山上轉了半個時辰,少爺就累了,嚷嚷著走不動,但少爺不甘心,他還沒挖到人參和何首烏,沒能證明他是氣運之子,得繼續找。
吉祥高照隻好輪流背著他在山裡轉。
眼看著日頭爬到了頭頂,江一鳴正想撂挑子走人,沒想到少爺突然興奮的尖叫一聲,“找到了,我挖到田七了。”
彆說還真是田七,不過少爺是不認識草藥的,是吉祥發現的田七,為了能快點回家,就假裝是少爺找到的吧。
高照手腳麻利的把田七挖起來,這棵田七年份剛好,還是挺值錢的,少爺高興壞了,嚷嚷個不停,“我就知道我是氣運之子,我是有主角光環的。”
吉祥高照聽不懂少爺在說什麼,不過沒關係,少爺經常異想天開,胡說八道,他們左耳進右耳出,不用在意。
江一鳴抹了把額頭的汗,“嗯,你高興就好。”
“啊,殺人啦,江五妞殺人啦,救命啊。”突然不遠處傳來老婦的鬼哭狼嚎。
“是不是有王爺還是攝政王遇難,我們快去救人?”宋少爺像打了雞血一般,跳上吉祥的背,讓吉祥背他過去救人。
江一鳴嘴角一抽,“聽聲音應該是管婆子,就是個農村潑婦。”
“那說不定是潑婦被王爺或攝政王掐住了脖子,王爺被人下毒昏迷,醒來就看見一個婆子,本能的掐她脖子。”少爺堅持腦補。
江一鳴乾巴巴一笑,“按套路救王爺和攝政王的應該是少女,被老太婆救,畫麵無法想象。”
少爺雙眼發亮,強行扭轉劇情,“可婆子家裡有少女啊,我們快過去搶機緣,這樣王爺和攝政王就歸你三個姐姐中的其中一個,這樣的好事不能便宜了彆人啊。”
提到五姐,江一鳴腦子嗡了一下,對了,管婆子剛才喊的是五姐要殺人。
我丟,五姐今天怎麼也上山了,還和管婆子遇見了。
肯定是管婆子拿話刺激五姐,五姐一氣之下和管婆子打在一起。
江一鳴跑出了殘影,瞬間衝到事發地,果然看到五姐騎在管婆子身上,對她左扇右打。
大怒,“管婆子你個惡婦,居然欺負我五姐,簡直不是人。”
管婆子一把鼻涕一把淚,“江老八說話憑良心,挨打的是我,我好好的在山上砍柴,她突然撲過來摁住我就打,到底誰欺負誰,有沒有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