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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陸的故事，不禁讓沈長恭想起來前世看的一個電視劇。
白娘子的故事裡麵，白娘子被鎮壓在雷峰塔下，不得出來，她的兒子許仕林後來考中了狀元，利用手中的權力，把母親營救了出來，傳為一段佳話。
可是……
“如果他的母親，是大牢裡的犯人呢？”
沈長恭喃喃說道。
“嗯？什麼？”
燕扶搖微微皺眉。
沈長恭深吸一口氣，說道，
“文陸的養母，當年是被賣到教坊司的，當然可以贖身。
可是如果說，他的母親，是一個犯了罪的犯人，被判了徒刑亦或是流刑，他還會去營救他的母親嗎？”
“嗯，應該會吧，那畢竟是他的母親，他是個大孝子。”
“可是這樣合法嗎？”
沈長恭眼神銳利，說道，
“日後如果那些考科舉的人，家裡有人坐牢，他們考上後，當了官後，第一件事怕是，就會立刻動用手中的權力，亦或是利用人脈關係，來把自己的家人從大牢裡撈出來吧？
可若是這樣，還要國家法律乾什麼？對那些受害者公平嗎？
這個問題，你想過沒有。”
燕扶搖想了想後，說道，
“若真有此事，那考中的人也是違法的，再懲治他便好啊。”
“唉，不一樣啊，治標不治本，更何況，各種權錢交易什麼的，人家完全可以做到以合法的手段把家人撈出來。
為了徹底杜絕這種現象，從這次春闈開始，下令，家中三代以內，有人犯法的，終身不得參加科舉考試。
無論是殺人放火，還是貪汙受賄，全都不允許。
這樣一來，也算是對官員和百姓的一種警戒，讓他們以後遵紀守法。”
燕扶搖皺眉道，
“一人犯法，三代不得參加科舉？這會不會太嚴苛了一些？連坐自古以來便被人罵做是暴政啊。
而且那些人犯法，他們的家人是無辜的啊，禍不及家人……”
沈長恭揮手打斷了她的話，
“禍不及家人的前提是惠不及家人，陛下，我問你啊，如果我們用嚴苛重刑，是否就是杜絕貪汙受賄和違法亂紀？”
燕扶搖沉吟片刻後，搖了搖頭，
“人都是有貪欲的，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好人壞人都有，這些怎麼可能杜絕？即便是用重典，怕是效果也不大。”
沈長恭點頭道，
“是啊，即便是用重典也不行，反而會讓他們更加變本加厲。
反正我貪一兩銀子是殺頭，貪十萬兩也是殺頭。
反正我殺一個是殺頭，殺一百個人也是殺頭，那我還顧忌什麼，放開手腳乾吧。
還是那句話，違法成本太低了。
可是他們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就不在乎彆的東西嗎？他們不在乎家人子孫的前程嗎？
他們是在乎家人的啊。
還是我說的那個，任何犯罪者，判處徒刑及以上者，三代以內不得參加科舉，不能做官。
笞刑和杖刑一般都是違法不嚴重的，那沒事，徒、流、死就不行了，那些人會被當官的親人撈出來。
當違法成本夠大後，他們才會投鼠忌器，做一個好官，遵紀守法。
同時也避免了官官相護，互相撈人。
你想撈自己的家人，或者是幫彆人撈人，那你就犯法了，你就得進去，你的家人也會被你連累。
陛下，相比抄家砍頭，全家發配，這個三代以內不得參加科舉，已經很仁慈了。
畢竟能被抄家發配的，基本上都是十惡不赦的重罪了，普通人想犯這樣的罪都犯不了。
陛下，我這也是為了咱們大燕的長治久安啊。”
“好好好，都聽你的，誰讓你是朕的愛妃呢，朕就寵著你。”
燕扶搖寵溺的笑著，撫摸沈長恭的腦袋。
沈長恭滿頭黑線。
“我是你愛妃？那陛下的皇後是誰啊？”
“小唐呀，唐皇後可是朕親封的皇後呢，今晚讓唐皇後侍寢。”
燕扶搖俏皮一笑，把唐欣怡的手拉了過來。
唐欣怡小臉紅撲撲。
陛下真的是兩副麵孔，在外人麵前威嚴霸氣，在她們麵前又壞又惡趣味的，喜歡逗弄她們。
沈長恭冷笑一聲，
“早晚做一張大床，讓你們五個一起侍寢。”
這話提出來，便惹來了一大堆粉拳揍在身上。
回到皇宮，晚上吃了火鍋。
誠如媚煙仙子所說，她吃了沈長恭的火鍋，沈長恭就要吃她了。
春風送暖入屠蘇。
翌日清晨，陽光明媚，春風拂麵，街邊的柳枝冒出新芽。
沈長恭騎著馬，來到了太學當中，繼續授課。
雖然教材都已經發下去了，但這玩意兒自學起來很慢，趁著他現在還有時間，能多教一些就多教一些。
日後去打仗了，就沒有時間了。
進入太學，沈長恭來到了物理班的門口，便看到了這院子裡站滿了人。
“怎麼回事，本王怎麼不記得，我們班什麼時候有這麼多的學子了？”
沈長恭看著眾人問道。
此時，文陸從裡麵擠了出來，說道，
“王爺，這些學生一個個都要來學物理，都是知道了昨天的實驗後，才臨時改的主意。
他們實在是太熱情了，臣攔不住啊。”
“連一些學子都管不住，你這個院長是怎麼當的？”
沈長恭淡然的一句話，嚇得文陸冷汗直流。
“王爺恕罪。”
“讓開。”
沈長恭看著裡麵的幾百人說道，
“諸位，我們太學剛剛建立，一切製度都還不完善，理科不像文科那邊，有著上千年的曆史文化傳承，有著現成的東西可以教你們。
理科這邊，本王剛剛建立，隻有本王這一個老師，人多了本王也教不過來。
無論是數學還是物理，本王還是隻教原來的人。
等到明年，這一批人學的差不多了，一部分去東廠效力，一部分留下來做老師。
到時候老師多了，能夠教的人也就更多。
如果到時候你們科舉不中，還可以繼續留下來學習。
我們太學也不是不可以調劑專業，但也要根據各班的實際情況來看。
今年就先不調劑了，明年誰想來的，都可以過來報名，然後讓院長根據實際情況來挑選。
都散了吧，回到你們班上去學習。”
眾人聞言，隻能遺憾的歎息。
這落後一年，以後都要一直落後了啊。
要怪隻能怪當初眼瞎了，沒有選理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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