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館外麵，停著一輛車。
兩人進入車子，車子無聲地啟動。
退房就不必了，辦了年卡。
他們一走，趙貞這個風流公子哥，就可以帶他的第十個、第n個情婦接管這間總統套……
丁若水打量下林小蘇，一縷聲音化為流水，鑽入他的耳朵最深處：“你的舊衣服呢？”
“你給我買了一堆的新衣服，要什麼舊衣服？丟了！”林小蘇回傳。
“你這是喜新厭舊，你渣男！”丁若水道。
“你搞清楚，我喜新，喜的也是你，你不應該開心嗎？”林小蘇振振有詞。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丁若水道：“回去後，你把苗若蘭和周溪開了吧，我新的上位，舊的丟掉……”
林小蘇橫她一眼：“那我馬上勾勾麵前這個幽水，然後把她變成新，你變成舊！把你也丟掉！”
“你敢！我報警說你勾引未成年……”
“你還真以為她未成年啊？說不定她比你師傅年紀還大。”
“不至於吧！”丁若水嚇著了，如果真的有她師傅那樣的年紀，還能活著，隻能說明她是悟境。
悟境，有可能嗎？
這方世界，的確是悟境不容。
然而，並不是悟境不能存在，隻是悟境發揮不出悟境的戰力而已。
事實上，昆蒼的所有悟境，隻要想出來，都可以在這方天地生存。
自己這個混賬小老公彆的你可以不服，但是，他的眼力你真得服，難道他真的看出了什麼？
如果林未央有一個悟境跟在身邊，而且還以女朋友稱之，林未央，就絕對不可能是個普通人。
他，興許是個老妖怪。
再上白山居，看起來跟前幾日沒甚區彆。
風依然是輕的，太陽依然是懶洋洋的。
冬日的暖陽裡，林未央坐在書房，手中擺弄著書桌上放的那件標識物件：六耳左執。
林小蘇進了書房。
林未央平生第一次沒有起身迎接，隻是微微一笑，那個把件隨手一放，指一指前麵的茶幾：“茶泡好了，自己拿。”
“茶就免了，切入正題吧。”
“好！隨我來！”林未央起身。
走向山莊的主樓。
他的臥室在頂樓，林小蘇進入臥室，逆溯時空啟動，看到了五天前夜裡的那一幕。
風吹過，他的頭發飄揚而起，他的臉色，平靜無波。
“幽水和你家丁小姐離此地十丈開外，四周也再無外人，坦誠些如何？”林未央道。
“好！”
“你其實已經知道所有的事情，是嗎？”雖然說了坦誠，但是林未央畢竟還留了一手，話說得並不明白。
“是的！”林小蘇道：“我知道月蓮在你手上，我也希望你相信，我對月蓮本身沒有誌在必得的想法。”
這就是真坦誠了。
林未央道：“你精通次神術，為何會對月蓮沒有想法？”
“次神術，是以犧牲本體機能為代價的，這並不是我的道。”林小蘇笑了：“我更希望用一幅健壯的軀體，在這萬裡紅塵快意天下。”
次神術，以犧牲本體機能為代價。
這句話，就是次神術的終極奧義。
次神，是偏門，偏到極致。
它強調的是精神層麵，它是對大腦的極致開發。
而大腦活動，看似並不驚天動地，其實需要的能量極大。
為何常人大腦開發度最高隻有10？
就是因為如果開發更多，就會抽空人體全部能量，人體根本無法承受。
是故，但凡擁有次神術者，身體都虛弱。
放在修行道上更玄……
大黃告訴他……
次神術，不屬於此方天道，修之有天譴，什麼樣的天譴呢？前期的報應是體弱多病，中期的報應是過慧易夭，後期的報應或許就是天罰！
林未央目光閃爍：“原來還是難以放下年輕人的快樂啊。”
“那是，花無再開日，人無再少年，青春年少，快樂張揚的時間段，事實上也並不太長，我也是個俗人。”林小蘇道。
林未央笑了：“好了……接下來會如何？”
“接下來，當然是順著這個人的來路與歸途，找到那位神秘的尊主。”
“再接下來呢？”
“再接下來……林教授，你我合力，麵對傾天之劫！”
“所以，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會是戰友，對嗎？”
林小蘇目光移向他：“也請教授放心，我林小蘇，沒有在戰友背後捅刀子的習慣，我其實希望我的戰友們，每個人在各個領域都能大放異彩，也可以更大程度分擔我的壓力。”
這算是兩人之間，真正坦誠的交底。
林未央心中一直懸著的那件事情，他用非常明白的語氣給予回應。
他知道林未央取得了月蓮。
他也告訴了林未央：隻要你與我是戰友，你擁有月蓮於我，是好事，我不追求自己一個人將便宜占足，將寶物聚齊，我更希望自己的戰友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絕活，也好分擔我的壓力。
於次神術本身，林小蘇身為年輕人，沒玩夠，希望保持一個好的身體。
於將來時局，他充分意識到不可能一個人單打獨鬥，他需要戰友配合，擁有月蓮的林未央，是他需要的。
這兩條理由，擺在林未央麵前。
就是清楚地告訴他：你儘管放心，隻要你還是我的戰友，我們之間，不會有背刺。
說這句話的時候，林小蘇是認真的。
不管林未央能否在他身上施展“看眼識人心”，都可以看出他的認真。
事實上，林小蘇說句話時，也的確是認真的。
對於月蓮，他沒有太強的占有欲。
真正的原因，當然不是他所說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隻有一點：他擁有日蓮。
日蓮與月蓮大同小異，都是次神提升的至寶，單以威力而論，日蓮甚至還勝月蓮一籌。
已經擁有日蓮，月蓮於他也就不是剛需。
隻不過，林未央並不知道林小蘇擁有日蓮。
鏟除九頭蛇尊主，從九頭蛇尊主那裡拿到日蓮，沒有任何人知道。
即便是唯一的在場人孤蛇，當時正跟頂尖高手打得狗腦子都出來了，又某種程度上陷入了至強幻境，也根本不知道日蓮被林小蘇悄無聲息地收入秘境空間，日日夜夜提升著他的次神造詣——每時每刻吸納次神之力，這也是林小蘇跟林未央最大的不同。
至於次神術對人體的損害。
事實上，在林小蘇身上早已顛覆。
他修的功法，在這一刻真正展現了優勢。
回春係的功法，脫胎於生命法則，生命力無窮無儘，身體機能哪有那麼容易掏空？
跟啥相類似呢？
現代高科技企業。
高科技企業投入巨量資金搞科研，如果企業本身賺錢能力不行，很快就會被掏空，但企業如果本身擁有超強的賺錢能力，是可以支撐得住的，會形成高位平衡，將企業推向最理想的境界……
林未央目光慢慢投向前麵的懸崖：“那裡，是那個黑衣人逃跑的方向，接下來，我可以現場看一看，林先生馳名天下的賽道。”
林小蘇笑了：“你的飛車呢？”
飛車由幽水開出來，三人上了飛車。
林小蘇接手飛車駕駛，很快，飛車一路向西。
這一刻，他沒有刻意作掩飾，人在飛車之上，眼睛盯著下方。
飛車從山林到下邊的河穀，從高空對城市的俯瞰，再到一條公路的追蹤，公路七彎八扭，早已離開了羊城，進入晉東省，然後順著一條高速公路前往鄰省。
行程直線距離三百七十公裡，如果按下邊的實際距離看，他要追蹤的人，跨越了千公裡之遙。
終於從羊城到了中部的一個省份，湖東省。
飛車降落於一座山峰。
這座山，名蒙蒙山。
蒙蒙山，終年大霧蒙蒙。
飛車降落，大霧卷起，
蒙蒙山的山頂，一座道觀呈現於他們麵前。
這道觀，很古老，很破舊。
道觀甚至無名，但進入道觀所在的平台，林未央眼睛亮了。
道觀外麵，有人。
四個人。
看起來就是四個道士，但是，他的感應力何等逆天，一眼就看出，這四人，全都不是普通人。
他們是黎天一族！
追到了！
飛車空中穿行，跨越上千公裡，看似林小蘇全程都是在看風景，但是，飛車降落地，他的目標地，卻出現了要尋找的目標。
這驗證了一點，他的偵探技，神乎其技。
這似乎也驗證了一點，他的偵探技，根本不是偵探術……
任何偵探技，靠的都是線索收集，剝繭抽絲，哪有如此直觀？如此匪夷所思？
千頭萬緒的思緒在林未央心頭流過……
幽水的眼中，也滿是震驚！
她當然也看出，麵前的這四人，就是要尋找的人。
“你們有什麼事嗎？”前麵的道士中有一人開口。
此人身材瘦削，一開口，當地方言，單從神態、言語來看，不折不扣就是本地道人。
林小蘇一步踏出：“各位都是黎天一族？”
短短一句話反問，八個字。
四個道人同時大震。
這是他們最深的底牌，被人一句話扒個精光。
“你……”
開始那個道人剛剛吐出一個字，林小蘇抬手打斷：“不用否認，否認不了的，烏托邦尊主在裡麵嗎？”
麵前四人同時靜音。
麵麵相覷間，彼此眼中殺氣慢慢蒸發。
不需要太多的言語，隻需要兩句，他們似乎就已經走到了儘頭。
林小蘇直指他們是黎天一族，直接點明尊主在裡麵。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