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婦人抱著啼哭的孫兒,無力地癱坐在地上,絕望的哭喊在空蕩的街道上回響。
“狗皇帝!連楚銘都管不住,要她何用!”
一個年輕的書生,漲紅了臉,義憤填膺地揮舞著拳頭。
“老子要反了!”一個強壯的屠夫,手持磨得鋥亮的屠刀,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下一秒就要衝進皇宮,將江若雪拉下馬。
不滿的情緒,如同瘟疫一般迅速蔓延,最終演變成了暴亂。
各地起義軍紛紛揭竿而起,打著“清君側,誅奸佞”的旗號,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湧向城鎮鄉村,將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大魯推向了深淵。
火光衝天,喊殺震地,整個魯國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宛如人間煉獄。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楚銘,卻站在山穀之巔,冷眼旁觀著山下如同煉獄般的景象。
他負手而立,衣袂飄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俯視著掙紮的螻蟻。
消息傳回帝都,江若雪如遭雷擊。
她臉色蒼白,身體搖搖欲墜,好像隨時都會倒下。
各地戰報雪片般飛來,每一份都用鮮血和淚水書寫著魯國的慘狀,字裡行間都彌漫著絕望的氣息。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江若雪喃喃自語,眼神空洞,感覺失去了靈魂。
她跌坐在龍椅上,隻感覺渾身無力,仿佛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她終於明白,她錯了,她從一開始就錯了!她不該招惹楚銘,不該貪圖不屬於她的東西!
如今,她失去了所有,失去了江山,失去了民心,甚至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
寢宮內,江若雪頹然地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中憔悴的自己,心中充滿了苦澀。
她曾經是那麼的驕傲,那麼的自信,以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卻沒想到最終會落得如此下場。
“楚銘…你…你好狠…”江若雪喃喃自語,眼中充滿了絕望。
就在江若雪陷入絕望之際,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她的寢宮。
“陛下,老奴有要事稟報。”
來人身著青灰色宦官服,尖細的嗓音在殿內回蕩,正是江若雪的心腹太監,李福。
他躬著身,手裡捧著拂塵,低眉順眼地站在那裡。
殿內光線昏暗,香爐裡燃著淡淡的檀香,卻掩蓋不住空氣中彌漫的緊張氣氛。
江若雪斜倚在龍椅上,臉色蒼白,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鳳袍上的金絲線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說。”
“陛下,老奴打探到,楚銘之所以撤走所有產業,是為了掩蓋一個更大的秘密。”
李福向前一步,壓低聲音說道,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精明。
“什麼秘密?”
江若雪猛地直起身,原本黯淡的眼中閃過一絲希冀的光芒,緊緊盯著李福。
“據說,楚銘得到了一件足以顛覆天下的至寶,名為‘天道碎片’。”
李福的聲音更加低沉,這四個字蘊含著巨大的力量。
“天道碎片?”
江若雪重複著這四個字,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她似乎看到了自己手握至寶,君臨天下的景象。
“如果朕能得到它……”
“江若雪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她用力地抓住龍椅的扶手,指關節泛白。
“好!朕重重有賞!
她一手托著下巴,一手一下一下地敲擊著龍椅扶手,發出沉悶的“咚咚”聲,在空曠的大殿內回蕩,如同她此刻起伏不定的心思。
“天道碎片,朕一定要得到!”江若雪低聲呢喃。
她好像已經看到了自己手握天道碎片,重新奪回一切,將楚銘踩在腳下的景象。
她招來李福,吩咐道:“立刻修書一封給西荒女帝,就說朕發現了楚銘的蹤跡,以及‘天道碎片’的下落,邀她一同前往鷹愁穀。”
“告訴她,鷹愁穀中陰風陣陣,怪石嶙峋,常有凶獸出沒,危機四伏,但天道碎片就在其中!事成之後,碎片我們平分!”
李福躬身領命,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下去安排。
江若雪起身走到窗邊。
她知道西荒女帝和她一樣,都是野心勃勃之輩,對於天道碎片這樣足以顛覆天下的至寶,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而鷹愁穀,正是她為楚銘和師姐設下的一個陷阱。
……
西荒,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內,彌漫著奢靡的氣息。
西荒女帝斜倚在鋪著柔軟貂皮的鳳榻上,聽著侍女彈奏著舒緩的琵琶曲,眼眸微閉,一副慵懶的模樣。
忽然,一名侍衛匆匆來報,打破了殿內的寧靜。
“報!大魯女帝派人送來一封信函!”
女帝緩緩睜開眼,鳳眸中閃過一絲不耐煩,揮了揮手,示意侍衛將信函呈上來。
侍衛連忙將信函放在托盤上,雙手高舉過頭頂,遞到女帝麵前。
女帝接過信函,漫不經心地展開,目光掃過信上的內容。
起初,她的表情還帶著一絲慵懶,但當她看到“天道碎片”和“鷹愁穀”等字眼時,原本慵懶的鳳眸瞬間精光四射,如兩道利劍,可以洞穿一切。
“天道碎片……鷹愁穀……”
……
楚銘所藏身的山穀——鷹愁穀內,雲霧繚繞,峭壁聳立,宛如人間仙境。
瀑布從山頂傾瀉而下,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楚銘一人站在山穀中,望著湍流而下的瀑布。
思索著事情接下來的走向和如何躲避那“天道”。
“公子,有事稟報。”
“是大魯嗎?”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楚銘的思考。
“公子,魯國已經亂成一鍋粥了,我們是不是該……”一個身材魁梧,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抱拳問道,他腰間佩著一把長刀,刀柄上鑲嵌著一顆紅色的寶石。
“不急。”
楚銘負手而立,站在懸崖邊上,眺望著遠方,衣袂飄飄,宛如謫仙。
“好戲還在後頭呢。我倒想看看江若雪會怎麼辦!”
“公子高明!”男子抱拳,語氣中充滿了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