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鼎聽著這個也字兒,是怎麼聽怎麼不舒服。
而且他也聽出了這地龍仙的弦外之意。
嫌局勢不夠亂唄,多扯個人出來,便能多攪渾一點局勢。
“這是第一次我不在乎你話裡的小心機,也是最後一次,現在,跟我說說這個‘也’字,是從哪兒來的?”
地龍仙不敢隱瞞。
而且隱瞞也沒有好處。
這是他主動拋出的話題。
當即說著:“幾年前,有個自稱是‘機關師’的年輕人,找到我,說可以幫助我快速恢複傷勢,甚至讓我更進一步。”
“雖然不能百分之百踏足五禁層次,但是四禁巔峰,是肯定的。”
四禁巔峰?
陸鼎聽了想笑。
這又是哪兒的方言認知。
天人五衰五禁,每個境界之間,隻有前中後期。
後期修滿,破入下一境。
什麼四禁巔峰,他還四禁巔峰九成九半步五禁呢。
擱這搞上拚夕夕那一套了?
沒本事就是沒本事,還四禁巔峰。
黑惡組織,就是小家子氣。
眼中不屑一起:“天下有白吃的午餐?”
地龍仙搖頭:“沒有。”
“本來我是不答應的,我怕有詐,但是他打了我一頓,展示了實力,說我不合作就整死我,然後我就答應了。”
“作為幫助我恢複傷勢以及更進一步的交換條件。”
“等我報完仇後,他要我這一身皮囊血骨。”
這是要搶怪啊
陸鼎聽明白了。
地龍仙繼續說:“我這一身皮囊血骨,最值得稱讚的便是自愈能力,加之它機關師的身份,我猜測,他應該是想用我的身體來煉製機關傀儡。”
說到這時。
地龍仙還有隱隱的驕傲。
直到對上陸鼎那上下打量,並抱著懷疑態度的眼神。
‘自愈?’
‘你愈一個我看看。’
地龍仙,一時間不知道該咋說,它恢複力確實強,在同級彆裡,很少有其他的精怪妖魔,有比它還猛的。
蚯蚓嘛,彆說斷肢重生了,就是斷體重生那都是小意思。
遇到了太過恐怖的攻擊,他還能自碎身體來卸力。
但遇到陸鼎它就有些麻了。
陸鼎的力道很透,直接鑽到了他體內,讓它有些難以招架。
而且寒霜之力在前將它凍結成整體,也讓它難以自行崩碎身體來卸力。
所以才會被打成這個逼樣。
說白了就是被克製了。
地龍仙找補著:“其實我也挺厲害的,隻是傷勢沒恢複而已。”
它巔峰時期,可是四禁後期。
現在最多就有個四禁初期實力。
“算你厲害吧,之後呢?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兒?”
他得多知道一點情報才行。
“之後,他便給我弄了這些像礦癤子的東西。”
“一是可以抵擋外人入侵,發現我的存在。”
“二則是吸納地脈精華,為我療傷。”
地龍仙說完了。
陸鼎看著他:“沒了?”
地龍仙搖頭:“沒了。”
“你倆後麵沒見過?他有沒有什麼特征?”
地龍仙想了想:“見倒是沒見過,他說等我報了仇,他自然會來取我身體,至於特征嘛”
“他很年輕,今年應該二十三歲左右。”
陸鼎就著這話詢問:“你還能看出年紀?”
“‘人’字,一頭頂天,雙腳踩地,我是靠地氣精華生存的,吃土吃礦,所以對地上的東西,都比較敏銳,根據每個人靈魂裡的地靈之氣,我大概就能看出這個人的實際年紀。”
“比如您,絕對不過二十,後麵那位小哥,絕對不過二十五。”
“戴麵具的小哥,絕誒?????”
展停舟心頭一緊。
這鄉下蚯蚓精,怎麼還有這種本事???
你閉嘴啊!!!!!
還有外人呢!!!
地龍仙直勾勾的盯著展停舟:“他”
啪!!!!!!
陸鼎的巴掌,帶起風聲,打在了地龍仙臉上。
“你批話有點多了。”
陸鼎在他所穿的衣服上,擦了擦手繼續道:“好了,你說完了你跟他的合作。”
“現在我來說說,你跟我的合作。”
“他太小家子氣,如果你按我說的做,我可以把陳言抓到你麵前,讓你親手殺了他。”
陸鼎說到這,話鋒一轉,也不明示。
自顧自的說著。
“我們人類說孩子是爹媽身上掉下來的肉。”
“陳言的出生,是因為吸收了你孩子體內的精華。”
“其實換種理解,他的身體,算是跟你孩子共存,但是他的靈魂,卻是外來的。”
陸鼎聲音本如玉石相擊,清脆!
但落在地龍仙耳朵裡,卻如靡靡之音,蠱惑!
這種誘惑,又是他難以拒絕的。
他真的很想為自己的孩子報仇。
而且這種清奇的角度,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
他原本隻想殺了陳言,為自己孩子報仇,或者折磨陳言,但這些,都難以掩蓋他內心的空虛。
因為孩子死了就是死了。
可陸鼎的話,給他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地龍仙喃喃道:“孩子是爹媽身上掉下來的肉孩子是爹媽身上掉下來的肉”
猛的抬頭:“如果肉回到爹媽身上,我的孩子是不是就回到了我的身體。”
“就算我死,我也是跟孩子一起死,我我跟我的孩子一起合葬了”
陸鼎嘴角帶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對啊,所以你忍心,讓你的身體,成為‘機關師’的傀儡嗎?”
這句話,堪稱點睛之筆。
前後呼應著陸鼎剛剛所說的‘陳言的身體,跟你孩子共存,外來的隻有它的靈魂’
地龍仙腦海中自動轉化著:“我殺了陳言,隻是殺了陳言的靈魂,身體是我孩子的,孩子回到了我的體內,我的身體,和孩子的身體共存”
“交出我的身體,就是交出孩子的身體不不行我可以交出我的身體但我不能交出我孩子的身體”
“我”
他抬頭看著陸鼎,眼眶中逐漸染上水霧,語氣哀求的說道:“我想活我想帶著我孩子的那一份一起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