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區的特勤小隊,是異管局的下屬單位,但基本分散在各個區屬,有相對獨立的辦公場所。
他們往往隻有不到十個人,專門為其準備獨立建築物沒有必要,慣例上基本是和區警局搭夥的。
有的是在警局的某個獨立樓層,有的是在隔壁的某個兩三層小樓裡(之前提及,這世界高樓不多),還可以蹭一下警局的公共設施,比如健身房、食堂、訓練場什麼的。
“有人要開練了,不去看看嗎?”
“這不是天天有的事情?特勤隊的?”平日天天有人練格鬥,都看膩了,但特勤隊對練,卻少不了好奇的觀眾。
“嗯,夏隊長。”
“哦,升隊長後還沒見過她出手,同去,同去。”
於是,很快,訓練場外就擠了很多觀眾。
夏琴站在訓練場的另外一麵,一手握著藍色的劍杖,深紅色的手槍放在槍袋裡。
麵色平靜甚至冷澹,隻是那滿臉疲色和修仙痕跡過於明顯,讓人懷疑是否會隨時倒下睡去。
站在他對麵的路平安,倒不是沒有嘗試過對其“投資”,幫助其恢複狀態隻不過預期之中的事情,超過三階的她,已經不是路平安能夠投資的對象了。
和過往相比,她甚至脫下來有一定防護作用的製服,僅僅一條長褲一個黑色緊身t恤,姣好的曲線很明顯,但毫無防護性可言往昔,路平安知道,她至少會在製服下套個防彈背心。
渾身上下如果真有什麼防具,大概就隻剩下澹金色的皮質手套了。
這種零防護對決,從某種意義上是對對手的羞辱,但路平安知道,這隻是她的“代價”。
“還真的進階‘劍聖’了嗎?真的有夠誇張。”
劍聖途徑,是一個半公開卻近乎沒有人去嘗試的稀有途徑。
它不僅對進階者的能力、天賦都要求極高,萬中無一是往少裡說的,還基本要其他的劍聖帶路。
而即使成功進階了,也有著極其沉重的代價。
“夏琴姐,你現在是所有防具都不能用了?”這些東西太過有名,路平安都知道的很清楚。
夏琴搖了搖頭,有些無奈。“防爆盾和小圓盾可以,大概是可以視作武器吧。”
“執著於武道之極者,隻需要信任手中的武器,一切防護本就毫無意義。”這是劍聖的第一條“自我戒律”,也是大部分新手劍聖的死亡原因。
不能穿甲,那怕是脆弱至極的防具,對於戰士來說,恐怕是極其致命的。
僅僅隻是進階成功,就至少要背負三條這樣的超過分自我戒律或者說,超級自我詛咒。
據說,更高階的劍聖,甚至連“(非武器的)禁忌物品”都不會使用,他們甚至會刪自己的異能,他們根本沒有必要使用武器之外的東西,甚至沒有平以外的第二種打法。
“快點打完,收工回家吧。”夏琴提著槍劍,平靜的走向了那頭的路平安。
而路平安隻是一晃,手上的毒液鐮刀,就率先發起了攻擊。
一寸長一寸強,就劍杖的可憐射程,這開戰前的距離,該路平安至少先揮上三刀。
“當!”
金屬的碰撞聲還在耳邊,撞擊的卻不是劍杖和刀鋒。
在那一霎,赤紅色的短槍正好抵到了鋒銳的鐮鋒。
如果回放慢放動作,那女人,隻是恰在那時,踏前了一大步,然後輕輕的一磕。
“當!”
路平安的鐮刀直接打著轉飛上了天,然後直接插在了天花板上。
“暴虐。”
路平安還沒來得及收回發麻的右臂,就隻能召喚小安橫掃周遭的一切。
“結束了”
而夏琴,卻已經在觸須的縫隙之中走了過去但從碎了一地的觸手來看,貌似根本沒有躲避!
當她的劍杖已經抵到路平安的胸口,準備好好抽一頓這個皮癢的小子的時候,眼前卻一花。
“當!”
和劍杖碰撞的,是應該在天花板的鐮刀。
少年默默的倒掛在天花板,一臉無奈的看著下麵的隊長。
武器大師用來切換武器的“諸武隨心”,從沒有正常用上一次,都被路平安用在了空間漂移跑路上麵。
隻不過成功拉開距離了路平安,也確定了一件事。
“看來,是真的打不贏。”
對於職業者來說,沉重的束縛往往意味著更高的收獲,劍聖背負代價的另外一麵,就是會極大的增益他們的武器威力和肉搏硬件。
直白點,菜雞麵對他們,連握住武器對拚的權利都沒有。
那一瞬的蠻力爆發,除了極強的物理力量,似乎也有超自然效果。
那戰場上裸個上半身背著一堆武器的猛男,人見人愁,根本擋不住,經常性一個人打穿戰場沒錯,說的就是那個魚人劍聖。
僅僅隻是一瞬的交手,路平安已經確定了自己絕對不能和夏琴打近身,否則就是瞬秒。
基礎硬件差到這種地步,比上次王海還要難受,畢竟
“縮地。”
“轟隆!”
路平安下意識的使用了空間能力,其原來待著的地方,已經插了一枚劍杖,天花板的裂紋直接展開,修理費正在燃燒。
路平安還沒來得及抹一下冷汗,惡狠狠的聲音已經在下麵響起。
“小混蛋!你還嫌我的報告書不夠啊!”
夏琴,已經扯到了天花板的路平安,那往上看的黑黑眼圈,就如靈異電影裡的惡靈!
這一刻,路平安無奈的眯上了眼,他確定了,對方不僅近身力量比自己強,還比自己快!快好幾倍!
“一個近身秒你,速度是你幾倍,反應速度讓你肉眼無法捕捉的近戰單位怎麼打?在線等,很急的我去,還真打臉啊!彆打了!我投降了!”
這打個毛線,沒法打。
以最快速度完成了法**禮的少年,努力捂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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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好裡想,路平安完成了自己的戰略任務。
他試探出了自己和高端戰力的實際差距,管理局的隊長級是真的能打。
“現在,還是差那麼一點點(指間宇宙),單殺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他也試探出了自己這邊最好用的一張牌,到底有多強,且強在那個層次,那個方麵。
“難怪可以追著詭辯者砍,劍聖近乎同階無敵,越階單殺還真不是空話呃,至少近身無雙已經確定了,幸好我沒被那魚人劍聖堵上,要不都不會給我‘救贖’的時間。”
至於壞處?被拖回辦公室幫寫報告書算不算。
路平安已經有些後悔了,他不該暴露自己居然有一手好文書功底,現在累積的文書工作都往他身上推了。
但考慮到可以在處理這些“桉宗”時全麵了解這座城市的超自然情報,路平安也並沒有表麵上多麼抗拒。
抗拒是一定要抗拒的,否則怎麼可以討價還價!他還苦瓜著臉,抱怨對方先是欺負“小孩”,再抓童工加班的惡劣行徑。
但事實卻正好相反,作為一個有著足夠和官僚機構打交道經驗的“老油條”,這些玩意處理起來套話加官話,路平安越乾越輕鬆。
路平安甚至可以從中感覺到這座城市的暗流洶湧,還有越來越不妙的現實,同時,他也記錄下了不少有用的情報。
比如說某些黑市的位置,某些特殊行業的領頭人,某些交易的潛規則之類的。
至於輸贏本身,路平安其實無所謂的。
輸掉這一場後,他反而更加確定了自己的道路。
“看來,還要努力嗑藥練級,基礎硬件不太夠,就是被一刀秒”
一邊複製粘貼了一堆“為人民服務”的廢話套話空話,路平安一邊完成了當前工作的歸檔,還有點時間想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
而那邊沙發上,剛剛獲勝的“睡美人”睡得正香。
她沒有如之前說的一樣回家休息,反正就是回去了,也是一個電話打起來過來補位、加班。
“起床了,笨豬,起床了,笨豬”
非常有童真氣息的童音電話鈴聲響起,讓路平安不由自主的捂著還有些痛的臉頰,下意識的跟著哼唱起來了。
“喂,是我,夏琴。”夏隊長瞬間驚醒,先狠狠的瞪了一眼還在哼唱的路平安,然後接了電話。
剛說兩句,夏隊長就皺起了好看的眉。
同時,還在打字的路平安,下一刻,就本能的感知到危險,緩緩的靠近了門口,準備隨時開溜。
為了啥?可能的原因太多了,想不完。
總之,先跑為妙吧!
“是的,好的,我會教導我們的隊員的,不會有下次的”
放下電話的夏琴,當即怒火中燒!
“路平安!你居然無證駕駛!還撞壞了我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