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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同誌要見我?一個小時後?是,聶書記,我準時到。”厲元朗接聽電話的同時,眼角餘光觀察楊達賢的反應。
天河同誌?
尚天河在北江省,楊達賢自然清楚。
萬萬想不到,厲元朗竟有此殊榮,大名鼎鼎的尚天河要接見他。
即便他知道厲元朗是陸臨鬆的女婿,那又如何?
對於一個已經下野的人來說,他的女婿和普通人區彆不大,這正是楊達賢不給厲元朗麵子的原因之一。
原本打算攆走厲元朗的想法,隻存在片刻,楊達賢就改變了主意。
主動給厲元朗倒了一杯水,笑眯眯側麵打聽真偽。
“不瞞楊省長,我這次前來,見您是一方麵,還有接受天河同誌的召見。”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剛才這通電話,厲元朗明顯打了個時間差。
他從尚天河那裡出來沒多久,隻不過把前後順序顛倒而已。
來之前,厲元朗感受到楊達賢的不冷不熱,考慮單憑自己難以請動他。
所以才換了這種方式,讓黎子輝假冒應對。
反正尚天河見自己既定事實,想必楊達賢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更何況,楊達賢根本不會打聽。
除非他腦子進水,好麼,沒事打聽首長行蹤,本身就是找死。
但是,搬出尚天河的名號,效果卻出奇的好。
楊達賢對於厲元朗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摸了摸稀疏的頭發,感慨道:“好久沒回柏楊鎮,是該回去看一看了。”
“楊省長您支持家鄉的發展建設,我們熱烈歡迎。”
“好吧,我儘量擠出時間回去一次。”
“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在藍橋市恭候楊省長前來指導工作。”
離開楊達賢辦公室,厲元朗走路如風,心情暢快。
在厲元朗的行程裡,本來打算拜會新任省長胡愛琴,可胡愛琴在外地考察,稍晚才能返回。
而且尚天河就在克齊市,胡愛琴首先要拜見他,日程安排滿滿登登,肯定沒時間,隻好等下一次了。
厲元朗都沒在省城吃晚飯,星夜兼程趕回藍橋市。
轉眼一過數日,隨著柏楊兩家族的討論會日益臨近,厲元朗和耿天策忙碌起來。
柏家那些身在外地的家族成員,紛紛趕來。
這些國企私企的老板,都由市政府出麵接待。
尤其是柏家的柏春壯,厲元朗更是親自接見他。
柏春壯四十幾歲,和厲元朗年紀相仿。
儀表堂堂,風度翩翩,氣度不凡。
和厲元朗打招呼時,笑嗬嗬說:“久仰厲書記大名,今日有幸相見,是我柏某人的福氣。”
“柏總言重了。”厲元朗謙虛回應。
“哪有。”柏春壯身體略微前傾,附在厲元朗耳邊低聲說:“我來之前,受於女士之托,向你問好。”
於女士?
厲元朗沒有反應過來。
柏春壯特意提醒,“於靜,於女士,想來厲書記應該有印象,她可是您妻子的乾姐妹。”
厲元朗恍然大悟,於靜不是於勁峰的侄女嗎?
柏春壯提到於靜,一來貼近與厲元朗的關係。
二來,也顯示他與眾不同的社交能力。
能結交於勁峰的侄女,足以說明柏春壯在京城權貴圈裡混得風生水起,能力無限。
同時,柏春壯適時提到於靜名字,自然知道於靜和白晴有來往,以此彰顯他不凡的一麵。
賓主雙方落座,厲元朗歡迎柏春壯以及萬戶集團光臨藍橋,並介紹了藍橋經濟和社會發展情況。
當然了,這些都是官麵上的話,是要上新聞節目的。
柏春壯這種場合見多了,回答滴水不漏。
官麵上的話談完,厲元朗話鋒一變,提到柏楊兩家的積怨。
這種時候,現場記者全都回避。
談話環境相對寬鬆,不用委婉,可以直來直去。
柏春壯表態說:“厲書記,您和市委想要撮合我們兩家的關係,我能理解。”
“恕我直言,柏家早就放棄對楊家的仇視態度,畢竟幾百年前的恩怨,人要學會向前看。隻是楊家實在過分,仗著家族勢力,長期壓製我們柏家的族人。”
“就說春風投資興建度假村一事,楊家從中作梗,暗地裡使絆子,簡直就是小人行徑。”
“不瞞您說,我此次回來,就是想要和楊家的人當麵對質,和他們開誠布公談一談。”
“彆以為我身在京城,鞭長莫及。真要惹惱了我,觸犯家族底線,就彆怪我無情。”
柏春壯這番話說得徹底,堅決,充滿濃濃的火氣。
而且厲元朗相信,以柏春壯現有能力,縱然是楊達賢,恐怕也難以和他掰手腕。
一個於靜的噸位,足以震懾楊達賢了,還有厲元朗不為所知的其他勢力。
千萬彆小看紅色家庭子弟,他們起到的作用足夠嚇人。
厲元朗生活在這個圈子裡,從穀家到如今的陸家,他感同身受。
看樣子,單憑一張嘴根本無濟於事。
晚上,市政府出麵,在市委招待所宴請此番前來的賓客。
與此同時,在美嘉大酒店的貴賓包間,厲元朗專門宴請兩人,一個是柏春壯,另一位則是楊達賢。
之所以和其他人分開,厲元朗深知,柏楊兩家的話事人並不是族長,而是這二位。
他們是各自家族中的佼佼者,在家族中的分量舉足輕重。
哪怕是族長,也要讓著三分。
這是地位身份的象征,是說一不二的底氣。
事先,厲元朗並未告之對方同時出席。
他這是不得已為之。
看情況,柏春壯和楊達賢大有趁此時機,大打擂台之意。
厲元朗要當個和事佬,把二人召集到一起,話攤開在明麵上說。
楊達賢第一個到場,厲元朗陪同他坐在沙發裡說著話。
這位楊副省長是今天上午到達藍橋,由厲元朗和耿天策陪同,參觀走訪了藍橋市多家企業。
並聽取耿天策代表市政府就藍橋經濟發展所作的彙報。
中午,耿天策設宴招待楊達賢。
因此,楊達賢很大理由相信,厲元朗晚上款待他,是藍橋市委應有的態度,也沒多想。
陪著楊達賢說了一會兒話,楊達賢便問:“元朗同誌,是否還有其他客人?”
很簡單,如果隻招待楊達賢,人已經到齊,是時候開席了。
然而厲元朗東拉西扯的耗時間,準是等人。
“楊省長,稍等片刻,另一位客人馬上就到。”
果然還有彆人。
楊達賢麵露不悅,心說,有誰比他還能擺譜,明明規定時間到了仍不露麵,難道說還有省裡其他領導?
他知道,厲元朗和省委書記聶雙漢以及省紀委書記郭子平關係不錯,這二位當中的任何一個,比他楊達賢晚到一步,情有可原。
都是省委常委,自己這個非常委的副省長完全可以等。
於是又問:“這一位是哪個?”
厲元朗故意討巧說:“楊省長,您先彆急,人說話間就到了,謎底馬上揭曉。”
隨著厲元朗話音旁落,厚重的雙扇實木門徐徐打開,柏春壯滿麵春風走了進來。
厲元朗迎上前去,握手寒暄。
柏春壯自然發現一臉不悅的楊達賢,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一旁的楊達賢見狀,立刻板起臉,氣哼哼道:“厲元朗,這就是你說的神秘客人?怎麼搞的,你把我當成什麼了!真是胡鬨,瞎耽誤功夫。”
使勁一甩手,黑著臉大步流星往門口走。
不止他這種反應,就連柏春壯同樣緊皺眉頭,冷聲說:“厲書記,我本來抱著誠心參加,不成想你弄了個鴻門宴。對不住,恕我不能奉陪,告辭。”
萬沒想到,柏春壯和楊達賢同時表達出不滿,誰也不給厲元朗麵子,齊刷刷走向門口,卻因為擠在一起,怒目而視對方,一時僵住。
厲元朗打算上前勸說,卻聽到實木門發出“咯吱”聲響。
隨著再次開門,一道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