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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老爺子突發昏迷住院了,病情危急。”
厲元朗眉頭一擰,金老爺子身體一直不錯,還經常吃補品,怎麼說昏迷就昏迷了呢?
像他這種身份的人物,身邊始終有保健醫生,要做定期檢查。
吃的用的,可不是普通人那樣,想吃什麼就吃什麼,要聽從保健醫生的意見。
況且,金家現在可是如日中天,金維信剛剛提拔擔任新河市委書記,其弟金維昂,已經成為東河省會允陽的市委秘書長。
允陽屬於副省級省會城市,市委常委高配正廳級。
也就是說,金維信和金維昂哥倆,全都成為正廳級領導,這對於金家來講,著實是個天大好消息。
金老爺子高興還來不及呢,怎會突然發病,而且還很嚴重。
莫不是應了那句話,樂極生悲?
畢竟距離京城很遠,金家又跟厲元朗關係不睦,這件事在厲元朗看來,談不上大,也就是個消息而已。
但是,葉卿柔接下來的一番話,卻讓厲元朗很是吃驚。
“還有呢,王鬆爺爺家周圍,不知什麼原因,突然增派警衛,提升警戒級彆。就是我和王鬆去看他爺爺,都要經過嚴格的檢查,去一次挺費勁的。”
厲元朗便問:“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確切的說,昨天下午就開始了。”
京城畢竟是天子腳下,一舉一動牽動著全國每一根神經。
王老爺子身邊突加警衛,絕不是簡單的行為,一定暗藏玄機。
隻是以厲元朗的級彆,根本不可能知道什麼原因,一切全憑猜測。
“你爸爸那邊有什麼消息嗎?”厲元朗是指葉卿柔的公公王銘宏,他是局委,是決策機構成員,自然清楚。
葉卿柔卻以為說的是葉明仁,當即冷聲說:“不要提他,我已經很久沒和他聯係了。”
“你說的是你爸爸?”
“還能有誰。”葉卿柔氣呼呼說:“哥,在你的事情上,他不聞不問,一點不出力,我對他失望透頂,再也不想搭理他了。”
厲元朗歎了口氣,“妹子,你彆這樣,彆為了我傷害到你們父女關係。我現在挺好的,正在鏡雲市你前嫂子這裡,陪你小侄女玩呢。”
葉卿柔知道韓媛媛,隻是沒有機會相見。
“哥,等我不忙了,一定要去鏡雲看看媛媛。隻是現在不行,王鬆爸爸打來電話,讓我們暫時不要離開京城,在家好好待著,還派人保護我們,煩透了。”
妹妹無意中的這番話,再次驚動厲元朗敏感的政治神經。
京城一定發生了大事,應該是在上層。
隻不過為了穩定封鎖消息,普通人根本感覺不到而已。
白晴會怎樣?波及到她沒有?
厲元朗擔心起來,忍不住撥打了白晴的手機。
無法接通!
更加印證厲元朗的猜測,白晴又生活在信號被屏蔽的神秘之地了。
就在他發呆發愣之際,韓茵悄然走過來,輕聲詢問他在想什麼?
“沒什麼。”厲元朗回過神來,勉強笑了笑。
這種事沒必要告訴韓茵,況且厲元朗也不知道原因,全憑直覺瞎猜。
“你有心事。”韓茵洞悉到厲元朗神情有變化。
“真沒事。”厲元朗打趣道:“走,進去陪媛媛看電影,我得喝一杯咖啡提提神,要不然會睡著的。”
韓茵莞爾一笑,挎起厲元朗的胳膊,二人返回放映廳。
與此同時,京城軍區總醫院的會客室裡。
金家長子金佑鬆,三子金佑樟對麵而坐,全都麵色凝重,眉頭緊皺,一言不發。
這時,次子金佑柏急匆匆進來,問道:“爸爸怎麼樣了?”
金佑鬆歎了口氣,“正在搶救,老二,咱們坐在這裡等消息就行,千萬不要給醫生添亂。”
金佑柏點了點頭,挨著金佑樟身邊坐下,嘀咕起來,“爸爸身體一直挺好,前幾天,維信升任新河市委書記,我去見爸爸,他連說三個‘好’,晚飯破例喝了一小杯保健酒呢。僅僅幾天工夫,怎麼就成了這樣?”
“二哥,咱們還是問一問餘斌吧。”金佑樟拍了拍金佑柏的手背,安慰道。
餘斌是金老爺子的秘書,時刻陪在老爺子身邊,知道的最詳細。
“餘斌在哪裡?”金佑柏焦急問道。
“在打電話,很快就過來。”金佑鬆解釋說。
話音剛落,門口進來一人,正是餘斌。
哥仨全都站起身迎向餘斌。
金佑柏首先問:“餘秘書,爸爸到底怎麼啦?好好的怎麼會昏迷了呢?”
“是啊,你快說說。”金佑樟和金佑鬆同樣神色憂慮,老爺子年近九旬,這次重病,能否挺過去,是個未知數。
老爺子在,金家的這杆旗就不會倒,他們的日子就好過。
反之,他們不敢往下想了。
“三位,你們先彆急,容我慢慢跟你們說。”餘斌安撫哥仨坐下,想了想說道:“今天下午,金老接到一個神秘電話,聽完後,呆呆的說了一句話就沒聲音了,我仔細一看,他竟然昏迷了。”
“知道電話內容嗎?”金佑柏急切問。
餘斌搖了搖頭。
“爸爸說的什麼話?”金佑樟問道。
餘斌回憶道:“金老就說倆字,‘完啦’。”
“完啦?”哥三麵麵相視,你瞅瞅我,我看看你,全都一頭霧水,不解其意。
完啦指的是什麼?怎麼就完啦?
金佑鬆抱起雙臂,一手托著下巴苦思冥想,喃喃說道:“這句話肯定不是好話,是什麼事情將爸爸刺激到了,他才會……”
“大哥,你說的有道理啊。”金佑柏拍了拍巴掌,似有所悟。
餘斌這時候則走出去往門外看了看,隨手把門關嚴,折返回來壓低聲音說:“據確切消息反映,王老家昨天下午突然增添了警衛,警戒級彆也提高了,你們說,會不會和這事有關係?”
“王老蔫?”金佑柏驚呼道:“他地位和身份還不如爸爸,他家怎麼增加警衛,咱家卻沒有?”
金家哥三個,老大金佑鬆,老二金佑柏從政,老三金佑樟從商。
雖然哥倆都已經退下來,可是憑借多年的從政經驗,金佑鬆很快判斷出來,“上麵出大事了!”
這個上麵,不用他解釋,誰都知道指的是什麼。
金佑柏分析道:“王老蔫級彆不如咱家,可他兒子王銘宏身份高貴,王銘宏跟白晴爸爸關係密切,白晴爸爸又十分支持那一位……”
金佑樟撇嘴說:“支持又怎樣,將來什麼情況還不知道呢。薛永相背後力量同樣不小,咱爸支持,還有穀家和葉家,粵灣省的陳子楓陳老,也對薛永相十分看好。另外,退下來那位,也在堅定支持薛永相。”
金佑鬆感歎道:“看起來,現在已經到了競爭白熱化的階段。”
他一改平時低調態度,對金佑樟說:“老三,你馬上給宮乾安打電話,問一問他。”
回過身來又吩咐金佑柏:“老二,雖然維信和維昂的身份不足以聽到這些消息,爺爺生病,他們是金家孫子,怎麼也應該回來一趟。”
金佑柏一直沒敢聯係兩個兒子,他隻是得知老爸昏迷住院,詳細情況還不掌握。
如今了解清楚,就是大哥不說,他也會打電話告知兩個兒子的。
趁著二弟三弟打電話的工夫,金佑鬆把餘斌叫到一邊,低聲交代道:“小餘,你路子廣,想辦法弄到這條消息,拜托你了。”
餘斌四十多歲,和金維信年紀相仿,金佑鬆這麼叫他,反而彰顯親近。
“我試試看。”餘斌接受之後,轉身走了。
安排完這些,金佑鬆走出會客室,眼望搶救室方向,深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