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雷聲隆隆,傾盆大雨瞬間降落。
如水線一般,瞬間將金可凝全身澆得濕透。
她閉上眼睛,任憑雨水侵蝕。
實在是沒有地方可躲,隻能被澆。
人在這種時候,完全喪失了一切幻想,用四個字形容最為恰當,聽天由命。
就在她不報任何希望之時,眼前突然閃現出一道身影,二話不說,抱起金可凝,在大雨中飛快疾走。
金可凝的雙眼已被水霧遮蓋得模模糊糊,看不清那人的臉,可她已經感受到,這人肯定就是厲元朗。
也不管許多,雙手緊緊勾著厲元朗的脖子,頭使勁紮向厲元朗的心口窩,感覺到了厲元朗的體溫,熱乎乎的。
就這樣,厲元朗以他能達到的最快速度,轉眼間跑進一個山洞裡。
山洞不大,但是容納他們兩個人綽綽有餘。
而且令人倍感意外的是,山洞裡竟然還有乾草和一些樹枝。
估計之前有人在這裡避過雨,東西也應該是他們留下來的。
厲元朗渾身濕透,金可凝同樣如此。
因為冷,他們全都瑟瑟發抖。
厲元朗兜裡原本有打火機的,滾落下來之後,打火機和香煙全都不知去向。
他把金可凝放在甘草上,有了乾草隔絕,總比冰冷的石頭地麵要好。
金可凝明白了,厲元朗剛才不是棄她不管,是找這樣藏身的山洞去了。
真是錯怪了他。
看著厲元朗在山洞的角落裡翻找東西,金可凝禁不住好奇問:“你找什麼?”
厲元朗一邊翻一邊回答:“既然有人留下乾草和燒柴,一定會有火柴。”
金可凝一聽有道理,也想跟著找,結果剛一動,腳脖處的陣痛讓她瞬時放棄了想法。
該死的腳,真耽誤事。
功夫不負有心人,厲元朗搜找半天,終於在角落裡,發現一盒火柴。
有救了!
厲元朗欣喜萬分,有了火可以把衣服烤乾,可以取暖。
萬一有野獸的話,火可以起到驅散作用。
隻是也有小瑕疵,火柴盒裡隻剩下兩根火柴。
兩次機會,他可要謹慎使用。
厲元朗並不急於點火,他觀察山洞情況,尋找最佳點火地點。
金可凝卻著急說:“你還在猶豫什麼,趕緊點著啊。”
頭發濕漉漉的她,緊緊抱住肩膀,卻依然不能緩解寒意的侵襲,還不住打了幾個噴嚏。
“彆急,馬上就好。”
被金可凝催命般的催促,厲元朗萬般無奈之下,找了個背風地方,手顫抖著劃了一下。
歘!
一次點著,火柴杆上顯現出火苗。
金可凝離著不遠,伸手正好可以夠到。
馬上從身下抽出一把乾草,直接往火苗處懟了上去。
由於她用力過大,加之厲元朗毫無防備,結果乾草一下子就把火苗杵滅了。
厲元朗氣得大喊大叫:“你是來搞破壞的麼!”
“我……”金可凝看著手中乾草,有些傻眼。
“你拿的乾草早就被你坐成了濕草,你還那麼用力,真是有勁沒地方用了。”
厲元朗埋怨金可凝是有道理的,本來的兩次機會,被她這麼一攪和白白浪費掉一次,實在可惜。
“我是好心,看你打著火了,就想著幫你一把……”
都到這個份上了,金可凝早就放下大小姐身段,她害怕惹惱了厲元朗,真要是不管她,下場會很危險。
縱然她是金老爺子的重孫女又怎樣,若是就此香消玉殞,家裡人給她報仇,她看不到還有什麼意義。
她才二十四歲,正是人生中的大好年華,她可不想掛掉,她還沒活夠呢。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厲元朗對於這位金大小姐,也真是無語了。
“拜托,這次請你不要插手,我自己來。”
金可凝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點頭不在言語。
有了前車之鑒,厲元朗離開金可凝比較遠的地方,心裡默念祈禱,用顫巍巍的手,歘的一下,沒有點燃。
老天保佑。
他穩了穩神,歘,好了,終於點著了。
厲元朗拿過身邊挑好的一把乾草,點著後,馬上送進早就擺好的柴火堆上麵。
冒出一陣煙霧,把厲元朗和金可凝嗆得直咳嗽。
厲元朗不住用衣服扇著火苗,在聽到劈裡啪啦的乾柴燒著後的聲音,這一堆火終於逐漸點旺起來。
冰冷的山洞裡,瞬間變得暖和起來。
有了火,厲元朗也有了希望,隻要火不滅,就有生存的把握。
隨著火越來越大,厲元朗脫掉外套,對著火苗烤起來。
並且對金可凝說:“你也把衣服脫下來烤一烤,穿乾衣服不會得病。”
金可凝也想脫的,濕東西貼在身上實在難受。
隻是,跟前有個外人,還是個男人,更是個作風不好的男人。
萬一,他見色起意,趁人之危對自己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那樣可就……
她點了點頭,卻沒有任何動作。
厲元朗何等聰明,猜出來金可凝為什麼擔心了。
他索性把外衣披在身上,轉過去背對著金可凝,眼望洞口方向,說道:“你儘管放心大膽的脫下來烘烤,我不會看一眼,相信我。”
結果金可凝直截了當的說:“我不信你,你讓我沒有安全感。”
厲元朗問:“為什麼?”
“因為你作風不好,因為你背叛家庭,因為你和彆的女人……”
厲元朗禁不住嗬嗬笑了起來,“金可凝,你一連氣說了三個因為,還不都是說一件事。”
“是的,我是犯了錯誤,可那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就這麼自信,你在我眼裡是傾國傾城的美女?”
“情人眼裡出西施,你讓我沒有一點心動的想法,怎會對你有非分之想?”
“況且,真要是想要對你做點什麼,我不會等到現在,早就做了。”
“什麼!”金可凝尖叫起來,質問道:“厲元朗,你果然對我心存不良。我、我……”
厲元朗苦笑道:“彆自做多情了,你不要對你的容貌過分自信,你還沒達到讓所有男人看你一眼就喜歡你的地步,你放心烤衣服吧,我不會看你,更不會對你怎樣。反正你看著辦,濕衣服穿久了,會引起感冒的,彆怪我沒提醒你。”
厲元朗不說話了,手摸向褲兜掏煙,這才想起來煙丟了。
隻好放棄,手卻摸著下巴,幻想著抽煙時的愜意感。
作為一個煙民,厲元朗此時已經達到手中無煙,而感覺到抽煙的最高境界了。
他在胡思亂想著,伴隨身後金可凝接連打了幾個噴嚏,實在堅持不住,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聲音。
厲元朗幻想抽煙也是迫不得已。
他剛才故意貶低金可凝的長相,是違心的,主要是讓金可凝放下心來,趕緊烤乾衣服不希望她生病。
金可凝二十多歲,渾身充滿朝氣。
人長得不錯,模樣身材不遜於影視明星。
要說厲元朗對她沒有非分之想是不可能的。
他是男人,是個正常男人,還是個許久沒嘗葷腥的男人。
想來,最後一次都是好幾個月之前的事了。
那麼久,他肯定想釋放。
但是此情此景,厲元朗絕不會對金可凝如何的。
隻有通過想彆的事情,以打消花花腸子的想法,就這麼簡單。
洞口外麵的雨還在下著,天色陰沉沉的,由於不知道是幾點鐘,厲元朗全憑猜測。
從離開市裡到現在,怎麼也得過去五六小時,也就是說,現在大約是下午三四點鐘光景。
由於中午沒吃飯,消停坐下來,厲元朗感覺到肚子空空如也,他餓了。
隻可惜來的時候什麼吃的都沒帶,隻能餓肚子了。
他身後的金可凝,僅僅脫下外衣,裡麵穿的真絲白色小衫,早就濕透,粘在身上,將最裡麵的白色小衣服顯露個真真切切。
這已然是她的底線,她絕不會再脫了。
從小到大,這是她頭一次在異性跟前穿得這麼少。
即便厲元朗做出君子之舉,金可凝還是不放心。
孤男寡女同處在山洞裡,氣氛太過平靜終歸不安全,總得找個說話的由頭,以分散厲元朗的注意力。
可說什麼呢?金可凝一時犯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