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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輝的屍體被找到了,在城西山澗底下發現的。”
匡輝也死了!
厲元朗大感意外,即便他早就猜到匡輝失蹤凶多吉少,可是聽到這個消息,還是令厲元朗非常震驚。
“還有呢。”王中秋繼續講道:“柳思思聞訊哭得死去活來,並且跑到招待所師副市長房間裡,實名舉報高度是凶手。”
呼……
厲元朗第二次震驚到差點掉了下巴。
這件事怎麼跟高度有關係?
不過他轉念一想,不對啊,按說縣招待所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闖進來。
更何況市領導所住房間,肯定有保衛值守,柳思思是怎麼麵見市領導的?
“馬上聯係雷書記。”厲元朗指著王中秋手裡的手機。
“雷書記正在和薑書記以及師副市長在開會……”
厲元朗急得直跺腳,“你怎麼不早說,你呀,真是……”
算了。
厲元朗一刻沒耽擱,出門坐上老錢開來的車,直奔縣委大樓。
原本步行也就十來分鐘,厲元朗心裡著急,這才讓老錢出車。
等他趕到小會議室裡,隻有薑明孝、師本湘和雷震三人,正在說著話。
看樣子,氣氛有點壓抑,個個表情凝重。
厲元朗一進來連連抱拳,“各位領導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薑明孝看了看他,表情平靜沒有說話。
師本湘則指了指雷震旁邊的空椅子,“你坐吧。”
雷震掃了一眼厲元朗,然後轉過頭來,麵向薑明孝和師本湘說道:“柳思思手裡的確有高度背著她穿衣服的視頻,還有高度進入柳思思房間的鏡頭,但是柳思思說高度趁著她昏迷不醒侵犯她,我認為有出入。”
“雷震說的有道理。”師本湘接話道:“這件事都過去多久了,柳思思才想起來告狀,這中間是不是還有其他不可告人的事情。”
薑明孝手裡擺弄著碳素筆,濃眉微微一蹙,徐徐說:“不管怎麼說,柳思思實名舉報,而且她手上有視頻,並且已經檢查過,視頻沒有偽造痕跡。還是暫停高度的工作,接受組織調查。”
“我同意。”師本湘直接表明態度。
雷震剛要說點什麼,不過略微張開的嘴瞬間閉上,點頭道:“我……也同意。”
並問身邊的厲元朗:“厲縣長是什麼意見?”
這句話問得,厲元朗要是強調自己睡過頭了,什麼都不知道,就太顯得沒有水平了。
他綜合三人剛才的講話,判斷出來柳思思和高度的事情,便說:“我之前了解到,匡輝一個無業人員,竟然進了交警隊,這裡麵有沒有高度發揮作用呢?”
“如果查實到匡輝的確通過高度運作,那麼高度就有問題,這點需要他交代清楚。所以,我同意高度停職接受調查。”
“好,既然你們戴鼎縣的一二把手都同意,師副市長,我看咱們兩家聯合接手這件事,儘快查清楚。”
“可以。”師本湘痛快應承下來。
薑明孝又說:“現在正是關鍵時期,縣局這邊需要提一個人迅速頂上來,正好本湘副市長也在,雷震、厲元朗,你們商量一下,提一個人選出來。”
雷震說:“李本慶跟我說,副局長洪河不錯,不知他可不可以。”
師本湘當場搖頭否定:“洪河是管後勤的,資曆尚淺,我看他難以服眾。”
厲元朗則說:“我認為胡召俊同誌是個有擔當講原則的好乾部,他主管刑偵多年,成績有目共睹,可以讓他暫時接替高度,主持縣局工作。”
“胡召俊?”雷震眉頭一擰,“上一次他和高度發生不愉快,他的手下掏槍差點鬨出大事,這樣的人能不能帶好隊伍?我是心裡沒底。”
“雷書記,這件事已經查實清楚,和胡召俊沒有關係,該處理的我們都處理完了。我堅持我的提議,請各位領導予以考慮。”
厲元朗說完,身體往後一靠,不再言語。
“胡召俊這位同誌我是了解的,業務能力強,又有多年領導經驗,有他暫時主持縣局工作,我認為可以。”
薑明孝聽師本湘這麼說了,點了點頭,“反正是暫時性的,如果高度沒有問題,照樣可以官複原職。雷震同誌,你說呢?”
四個人中,三個人同意了,雷震還能說什麼。隻不過,他的同意非常勉強。
倒不是為彆的,自從擔任縣委書記以來,雷震第一次在人事方麵,做了妥協。
沒辦法,誰叫兩位市領導都支持厲元朗呢。
由此,胡召俊暫時接替高度主持縣局工作,就這樣定下來。
當厲元朗和雷震一前一後走出小會議室,雷震突然站住,轉身麵向厲元朗,情緒不佳的問:“厲縣長,你明知道下午要召開全縣乾部大會,這麼重要場合,你卻無故不參加,這樣很不好。敏感時期,咱們兩個要保持團結,要讓底下人看到縣委縣政府高度一致,不要給人以錯覺。”
“雷書記,我接受你的批評。我是因為睡不著覺,吃了藥片睡過頭了,我誠懇向你道歉。”
厲元朗沒有硬頂,他知道雷震說這麼重的話,是因為剛才在人選問題上受挫發邪火呢。
大丈夫能屈能伸,該伸的時候必須要伸,該屈的時候也要屈。
何況,厲元朗的確有錯在先,雷震說他,他得認。
“我不是批評你,在這種非常時期,一件件一樁樁事情接二連三發生,夠讓我頭疼的了。我不希望我們之間出現問題,給人以不好的聯想。”
伸手不打笑臉人,厲元朗態度恭順,語氣誠懇,雷震即便心裡有一百個不滿意,也不好把話說的太難聽,隻能適可而止。
當雷震在厲元朗麵前,身影逐漸消失後,厲元朗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中秋,你給胡召俊打電話,馬上。”厲元朗命令道。
電話很快接通,厲元朗讓胡召俊找個安靜地方,他有話要說。
胡召俊明白,厲元朗說的安靜地方是什麼意思了。
必須沒有外人打攪,必須安全。
這地方倒是有一個,在縣城邊上,他一個朋友開的狗肉館。
三間大瓦房,春暖花開後營業,天一涼就關門。
現在正是冬天,這裡早就停業了。
他派人先去升了爐火,之後先於厲元朗趕到。
坐在桌子前烤著火,沒一會兒,厲元朗便出現在他的眼前。
“太冷了。”厲元朗吹著哈氣,徐徐坐在胡召俊對麵。
這會兒,王中秋衝胡召俊手下警員一使眼色,二人一起離開,屋子裡隻剩下厲元朗和胡召俊。
“調查得怎麼樣了?”厲元朗邊搓手便問道。
“我們已經查到,邢東開的那輛白色豐田,在富沙鎮光安鎮都露過麵,多山鄉沒有。”
厲元朗分析說:“光安鎮距離縣城最近,然後是富沙鎮,最後才是多山鄉。這麼算來,邢東去富沙鎮的可能性最大。”
“我也是這麼想的,隻可惜,富沙鎮的監控有限,不能確定他去富沙鎮什麼地方。”
厲元朗想了想,問胡召俊:“你知道金窪坑在哪裡嗎?”
胡召俊是老戴鼎縣的人,又由於長期辦案,下麵的鄉鎮非常熟悉,包括各村各屯,哪一個地方都逃不過他的記憶。
“那好,我想今晚咱們來個夜探金窪坑。”
“去金窪坑!”胡召俊一愣:“那裡很大的,四周全是高山,下麵有個低窪處,這麼晚了,山高林密,還有大雪,我擔心您……”
“沒關係的,有你這個向導,不用擔心我。而且,這件事要秘密進行,必須要晚上才不會引起彆人注意。”
厲元朗說的這麼神秘,倒把胡召俊的興致勾出來。
真不知這位厲縣長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胡召俊越來越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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