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思兔閱讀】地址:sto.ist
隻見紙條上麵寫著一行漂亮的行書:“臭小子,還在記恨我。出了那麼大的事情都不來找我,罰你晚上滾來我家給我賠罪。”
沒有落款也能猜得出來,這是出自水慶章之手,是他的傑作。
至於所說出了那麼大的事情,顯然是指展鵬飛和金家之事。厲元朗有種被人剝光衣服放在鎂光燈下展覽的感覺,自己的一舉一動,水慶章都能掌握,豈不是太可怕了嗎?
哪怕他是市委書記,也不可能派人暗中盯梢自己吧?如果不是,該做如何解釋,這件事水慶章是怎麼知曉的?厲元朗心中充滿問號和疑惑。
輪到沈錚到這桌敬酒時,豪爽的一口喝乾,舉了舉杯子,還特意笑眯眯問厲元朗:“元朗同誌,你喝沒喝光啊?”
單憑這樣一句話,隔桌的方玉坤完全灌進耳朵裡,更加印證他的判斷,厲元朗這人真是八麵玲瓏,就連一向不怎麼願意搭理下屬的沈市長,竟然對厲元朗情有獨鐘,表現出不同以往的熱情,說明厲元朗在沈錚的心裡是有分量的。
看來今後對厲元朗要著力重視,金勝能把厲元朗拉過去,他也會把厲元朗拽到自己這一邊。這個人,是個人才。
厲元朗恭敬的回答道:“市長發話了,我一定堅決服從,您看,一滴酒都沒剩。”還倒過來杯子亮了亮。
“哈哈,好。”沈錚大笑著,衝厲元朗以及眾人擺了擺手,轉到下一桌。
在宴會廳裡,厲元朗還遇到一個人,恒士湛。
許久未見,感覺恒士湛瞬間老了好幾歲,儘管依舊梳著大背頭,還故意染成黑發,可是隱約還能看到他鬢角間的絲絲白發,好像臉上皺紋也多了好幾道。
恒士湛見到厲元朗,表麵上功夫要做足,笑嗬嗬的打起招呼:“元朗,聽說你坐了直升飛機,從常務副鄉長升到鄉黨委書記兼鄉長,不錯啊。唉,對了,你和水處長處得怎樣,什麼時候喝你們的喜酒啊?”
喝你個大頭鬼!厲元朗心說。
恒士湛這條老狐狸,表麵上祝賀他高升鄉黨委書記,實際話裡有話,馬上問他和水婷月的關係,不等於間接說他升遷是靠女人,靠未來老丈人嗎?
臉上還不能帶出一點不喜,厲元朗順嘴說道:“多謝恒部長掛念,我和婷月的事情還需要雙方老人同意,您放心,辦喜事的時候一定給您發請柬。”
“好啊,我就等著了。”不管恒士湛是否出自於心裡話,厲元朗看他的背影,就想起來方文雅的不公遭遇,打心眼裡恨透這個道貌岸然的老家夥。
金維信是在下午兩點鐘和厲元朗見麵的,厲元朗參加完廣南市兩會,明天就要趕往省城.團省委後天要召開大會,會上將對全省選中的十所貧困小學頒發扶助資金三十萬,厲元朗已經聯係好常鳴,要他帶上韓家屯小學的韓校長,於明天彙合一起趕赴省城允陽,參加後天的大會。
常鳴雖然已經就任政府辦主任,因為暫時還未交接主抓的教育口,這次參會實至名歸。況且他也為全鄉的教師爭取到一筆資金,解決了拖欠教師們的工資問題,讓他在省團委大會上露露臉,也算是給他的獎勵。
所以,厲元朗沒有隨團返回甘平縣。現在水明鄉已經步入正軌,由於天寒地凍,許多籌劃好的項目不能動工,隻有等到年後春暖花開才能付諸實施,包括修路還有招商引資。就連厲元朗提出來的興辦農業社,在張國瑞的運作下已經初見成效,也要等到來年開春之後,大力落實。
金維信還是在專門預留給他的那個房間召見厲元朗,相對於昨天嚴肅的氣氛,今天的金維信表情平和多了。
不管咋說,是厲元朗憑借三寸不爛之舌說服展鵬飛,答應和金依夢徹底切割。為此,他還得到爺爺的大力誇獎,以為是金維信的功勞。
這次見麵目的性已經很明確,少了應有的客套,金維信直奔主題。展鵬飛的金鵬投資公司必須改名重新注冊,並且搬遷至京城。
用金老爺子的原話說,金家有不少不肖子孫兜裡揣著大把鈔票隻會逗蛐蛐玩兒。讓他們都把錢拿出來投到展鵬飛新的公司名下,讓展鵬飛管理,保準展鵬飛發大財。
到底薑還是老的辣,金老爺子這一招不可謂一石多鳥。首先讓展鵬飛離開鏡雲市,免得和孫女再舊夢重溫生出事端。第二個,把展鵬飛放在他的可控範圍之內,總比不在眼前要好監督。第三個就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吃的問題了,金家出錢扶植展鵬飛,投資公司最擔心的就是融資問題,你手裡邊沒有錢還投個屁資。
這一步棋厲元朗看得真切,展鵬飛同樣明白。可是他已經彆無選擇,要麼死扛到底最後鬨個一無所有,要麼順著金家懿旨來,混成有錢的巨富,把生意做大做強,不愁吃喝,永遠享受上等人的生活。
這個條件還算人性化,也沒有故意刁難展鵬飛,厲元朗衡量再三,並通過手機和展鵬飛取得聯係,得到展鵬飛無奈妥協之後,雙方就此達成協議。
哄鬨一時的展鵬飛事件,就此告一段落。
臨分手時,金維信破例的緊緊握住厲元朗的手,表達出十分感謝的樣子說道:“元朗,請允許我這麼叫你,你可是為我們金家做了一件大好事,解決了一個大難題。你是不知道,為了我表姐的事情,我爺爺多少天沒睡個安穩覺了。我在此轉達爺爺的意思,希望你有機會去京城的時候,去爺爺家裡做客,他老人家想見一見你。”
“好的,金市長,請您也轉達我對他老人家誠摯的問候,祝他老人家健康長壽,吉祥如意。有機會,我一定去叨擾他老人家的。”兩隻手再次緊緊握在一處,許久未見分開。
連日來的奔波操勞,尤其是知道葉明仁對自己和父母造成巨大傷害,他恨得牙根癢癢,卻無可奈何。
畢竟,以他現有的實力根本無法撼動葉明仁,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是人生能有幾個十年?有多少耐心等待呢?
厲元朗沒有打車選擇步行,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冬日的廣南銀裝素裹,車水馬龍,行人如織。即將到來的元旦以及西方聖誕節,令廣南到處充滿熱鬨喜慶,和他此刻複雜落寞的心情形成截然反差。
就這麼一直走著,厲元朗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站會去哪裡。不知不覺,他拐進一條小胡同,在一家門臉前駐足,抬頭望了望,不禁搖頭苦笑,怎麼會走到這裡來?
或許是老天有意吧。
厲元朗雙手插進衣兜,沒做過多細想,閒庭信步走了進去。
在他身影逐漸消失在屋內之際,這家門廊上方掛著一排小燈籠,襯托出四個字的紅底金漆大字:海欣茶藝。
的確,厲元朗無意中走到的這個地方,竟然是海欣茶藝,正如他心裡所想,是否冥冥中自有天意呢?
此刻是下午三點多鐘,店裡幾乎沒有客人,就在平時店裡客人也不多。鄭海欣開這家茶藝肯定不是為了賺錢,隻圖心情和愛好,要是真靠它糊口,估計非得餓死不可。
和之前見到鄭海欣一樣,她一襲白衣白褲依舊端坐在古箏前,焚著一爐檀香,聽著婉轉低沉的琴音,手持一本書籍靜心入神觀看。
渺渺青煙中,仿佛置若仙境的仙女一般,看得厲元朗直發呆。
厲元朗躡手躡腳走近,不想打攪鄭海欣專心看書。盧耀庭之前已經發來信函,將他在水明鄉的下養馬村和劉家地實地采集的土壤以及傷人草做了實驗分析,得出數據和結論,大麵積種植是絕對可行的。
鄭海欣聞此消息,非常高興。一方麵籌集資金準備和水明鄉簽訂合同,承包種植傷人草。另一方麵加緊自學,等到明年參加研究生考試,爭取考到盧耀廷門下,做他的學生。
所以這段時間,鄭海欣都沒心情打理茶社,完全交給手下人,自己一心隻忙這兩件事情。
厲元朗徐徐走國來,就站在鄭海欣身旁不遠處,抱著胳膊端詳著她一聲不吭。
沒成想,厲元朗自我感覺走路已經很輕了,鄭海欣在他剛駐足沒一會兒,瞅都沒瞅的說道:“我就這麼讓你著迷,看就能把你看舒服了?”
這句話充滿調侃意味,倒是接觸多了的老熟人,鄭海欣越發的少了矜持多幾分女人柔媚的幽默感。
“看著你不僅舒服還能管飽呢。”厲元朗也開起了玩笑,轉過身子站在鄭海欣眼前,表情中透著玩味。
“油嘴滑舌的,當心被你女朋友知道,撓你滿臉土豆絲。”鄭海欣收起書本,和厲元朗四目相對。
“沒關係,她在允陽,沒長千裡眼發現不到的。”
“你最近一定沒有休息好吧,眼睛裡都是血絲,你跟我來。”鄭海欣沒有接過話茬,卻關心起厲元朗的精神狀態。而且她頭前引路沒有去一樓的雅間,直接上樓梯到了二樓。打開東側最裡麵的一個房間的門,走進去後回身對厲元朗說:“還傻楞著乾嘛,還不快進來。”
厲元朗有些驚訝,不明白鄭海欣什麼意思,走進去一看房間裡的布局,不禁大吃一驚。
難道說,鄭海欣要和他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