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員連忙搖頭:「當然不是,我們的公寓很注重安全,天台門一般是鎖著的。這裡的住戶如果想上去,必須有我們陪同。」
思索片刻,他小聲推鍋:「說起墜樓,我記得那位吉田先生租住的地方,正好是五樓最邊緣的房間,緊挨著那條小巷——他肯定是從他自己的房間摔下去的。算算位置,從他的陽台往下,正好是剛才屍體橫著的地方。」
剛才吉村醫生墜樓身亡後,周圍彙集了一大片路人,公寓管理員也被驚動,小跑出來圍觀情況,然後就被警方拎過來詢問線索了。
「原來是這樣。」目暮警部很快確定了下一步調查方向,「那就去他房間裡看看吧。」
……
一群人進了電梯,按下前往5樓的按鈕。
電梯裡,目暮警部爭分奪秒地找公寓管理人詢問著關於租戶的情況。
正說著,到了二樓,電梯忽然停下,門嘩啦打開。
幾人暫停了話頭,向外看去,然而電梯門外空蕩蕩的,並沒有人。
一群警察並未多想,隻覺得是等電梯的人不耐煩,按下按鈕後,又轉頭去了彆處。
門很快合攏,電梯繼續上升。
誰知到了三樓,電梯再度停下,門嘩啦敞開,外麵還是沒人。
門又一次合上,電梯繼續上行。
毛利小五郎蹙了蹙眉,忍不住嘀咕道:「怎麼跟鬨鬼一樣。」
江夏默默看了一眼合上的門。剛才人魚飄慢了,尾巴正好被門夾住,現在她正在用力往外拔——鬼們雖然能穿越實體,但比起在空氣中飄,穿越固體的速度要慢上不少。
不過毛利小五郎指的鬨鬼,應該不是鬨的這種鬼。
管理人已經坐習慣了這個電梯,此時聽到毛利小五郎這麼說,他才想起來很多公寓的電梯,和自家的這個不同。
他解釋道:「為了安全,我們的電梯設計成了必須每層停靠的形式。」
「原來是這樣啊。」毛利小五郎撓撓後腦勺,「出發點不錯,但是如果坐電梯的人有急事,這可太折磨人了。」
雖然被外人指出了公寓的缺點,但管理人似乎抓到了某種機會,再次悄悄推鍋:「你說對了,吉村先生可能也這麼想,所以他自己找了一條路——我之前看到過他從隔壁大樓的逃生樓梯上下樓。」
幾個警察一怔:「隔壁大樓?什麼意思?」
管理員:「他的房間在5樓,而我們公寓5樓的高度,正好和隔壁大樓的屋頂齊平。吉村先生房間的陽台又突出去一截,兩邊距離也不算寬,對一個成年男性來說,他很輕鬆就能從自己的陽台,跳到隔壁大樓的樓頂。」
「前不久,我就看到過他在那裡來回跳,像是很喜歡那條路,想多走幾次適應。我當時就去勸他了,他說他隻是覺得新奇,以後不會再跳。但現在看來……」
管理員想起小巷裡的屍體,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
說話間,這一部慢吞吞的電梯,終於挪到了五樓。
江夏走下電梯,警察和其他人也嘩啦下來。
委托人神田醫生走在最後。
他看向警察,沒出電梯:「那個,我能先上樓換個衣服嗎?我也住在這,房間就在六樓,不會花費太長時間。」
剛才發現死者墜樓的時候,神田醫生跑過去查看他的狀況,沾了一身血。
目暮警部回過頭,看到他身上血淋淋的衣服,感覺他這副樣子,就算跟警方一起行動,也隻會破壞墜樓現場。
而且仔細一想:死者墜樓的時候,這個神田醫生正跟江夏待在一起,總不可能是他隔空把死者推下樓的吧,哈哈。
……總之,看上去問題不大。
於是目暮警部點了點頭:「當然可以。換完衣服記得來吉村先生的房間,我們還有其他事需要問你。」
神田醫生應了一聲,按下了電梯關門鍵。
電梯門很快合攏,他往上走,其他人則一路去往走廊儘頭。
……
走廊儘頭是501號房間。公寓管理員打開門以後,能看到裡麵是一處裝潢簡單的一居室,麵積大約隻有三十多平方米。
穿過玄關,很快就進到了臥室兼客廳……這裡隻有唯一的一個房間。
吉村醫生似乎隻是在這裡暫住,屋裡東西很少:一張床,一隻小立櫃,還有茶幾和旁邊擺著的兩張軟椅。
陽台的落地窗敞開著,窗簾隨風飄動。
江夏走到陽台旁邊,往外看了一眼。
目暮警部也在查看這裡,邊看邊點頭:「果然,站在陽台上,對麵大樓的屋頂正好就在眼前,而且旁邊緊挨著就是對樓的樓梯口,從這走,要比那個電梯快上很多。」
他想起剛才公寓管理員的話:「人應該就是從這掉下去的。」
柯南踮著腳努力往外看,忽然發現陽台對麵的大樓樓頂,隱約有一團漆黑的影子。
「是拖鞋。」江夏發現了他的視線朝向,低聲說,「你剛才不是說,死者腳上隻有一隻拖鞋嗎。看來另一隻掉在對麵樓上了。」
柯南一怔,回顧了一下樓頂上這隻拖鞋到陽台的距離,感覺不對:「明明人都摔進了小巷裡。拖鞋怎麼會甩出那麼遠。」
毛利小五郎也來陽台旁邊瞄了兩眼,可能是覺得這裡風太大,他很快又縮了回去。
一轉頭看到小茶幾,以及上麵擺著的酒和冰桶,他饞勁不禁湧了上來,咂咂嘴:「這家夥被人威脅還有空喝酒,很悠閒嘛。」
「也可能是在借酒澆愁。」江夏一邊隨口說著,一邊轉頭看向小茶幾。
看清上麵的酒,他略微一怔:那竟然是一瓶波本。
江夏:「……」老板居然被擺在了桌上,緣分呐。
如果這一幕被伏特加看到,他恐怕又要胡亂腦補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了,沒準還會針對「波本」,掉上一縷冰激淩味的殺氣。嘖,真可惜,沒帶他一起。
正想著,旁邊,某個比警察還想下班的偵探,已經開始了他的推理。
毛利小五郎摸了摸下巴:「死者的房間鑰匙,在他自己的口袋裡。剛才我們進來的時候,屋門又是反鎖的。屋裡又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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