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怎麼回事?怎麼皮膚水潤,眉眼風流,出門帶幕離。”
李纖雲看到崔臻的時候嚇一跳。
這女人本就媚骨天成,國色天香。
以前刻意穿男裝,不打扮,已經讓男人趨之若鶩。
現在被愛情滋潤之後,這稍微一注意,簡直連李纖雲這個女人看了都動心。
崔臻優雅地給她倒了一杯茶。
“不能分享給你的秘密,倒是你退婚之後不是騎馬射箭,就是遊山玩水。快活得很啊。”
崔臻笑著說道。
“枷鎖一朝開,自然天地寬。最近那個家夥又四處丟人。都成了買石頭的蠢貨,收破茶送財童子了?
簡直是轉著圈的丟人,我倒是有點可憐錦瑟了。”
李纖雲慵懶的喝了一口茶說道。
崔臻笑而不語。
昨天顧道親自給她送詩,告訴她鹽商的事情了。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男人,一出手就是震動天下的大棋局。
在李纖雲眼中卻隻能看到皮毛,以為他是個傻子。真是有點有眼無珠。
但是何必提醒她呢?
好姐妹什麼都能分享,唯獨男人不行。
可不能告訴她,那個家夥有多厲害,讓她這樣吧,挺好。
想起昨天那個壞人,送詩詞的時候,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摁在馬車裡,肆意親吻的溫柔。
崔臻輕咬下唇,心中春潮湧動,臉頰有些發燒。
“喂,你這個花癡的樣子,不會是想男人了吧。不過你想誰都行,千萬彆是那個丟人現眼的。整個京城都不夠他丟臉的。”
李纖雲厭煩的說著,心中更是可憐自己的妹妹錦瑟了。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崔臻笑顏如花的說道。
兩人分手之後,李纖雲回宮。
打算去安慰一下錦瑟,畢竟原來那個廢物賴上的是自己。
是自己逼著讓給錦瑟的。多少自己有點責任。
剛進錦瑟的宮門,就發現幾個父皇的妃子,正圍繞錦瑟說話,眼神之中帶著討好。
“小錦瑟,你這麼漂亮,修之駙馬肯定最聽你的,幫幫娘娘的忙,讓他多給我家一些石炭。”
一個妃子拉著錦瑟的手說道。
“你放心,我不讓你白幫忙,南越做好的胭脂,宮裡都沒幾盒。”妃子說著放下兩個精致的白瓷盒子。
“對對,公主真是好福氣,有這樣的好駙馬,我也有螺子黛,你用了肯定更漂亮,然顧修之駙馬多照顧我家一些石炭。”
幾個貴妃娘娘送來各種化妝品,和綾羅綢緞,以及稀罕玩意。
就是求錦瑟跟顧道打個招呼,在熬鹽的事後,多給一些石炭。
要知道現在的鹽價貴的離譜,多出一分鹽,就是錢啊。
“各位娘娘,不必如此,自家人一句話的事情,我跟修之哥哥說。”
錦瑟以前在宮中就是小透明,現在被這些妃子又是求情,又是送東西,立即不好意思起來。
竟然全都答應了。
幾個貴妃走了之後,李纖雲進來了。
“錦瑟,她們說什麼石炭?跟你有什麼關係?”李纖雲很是疑惑。
“呀姐姐,你看這些東西,我也用不上,你拿去吧。”錦瑟看見李纖雲就緊張的毛病還沒改。
“小笨蛋,我能貪你的東西麼?到底怎麼回事?”李纖雲問道。
錦瑟就把這些妃子,其實就是求顧道在供應煤炭的時候,多給這幾家一些。
“你是說,現在石炭供不應求,她們竟然求你這事?”李纖雲有些不敢相信。
她是來安慰錦瑟的,結果出來的時候,有些需要被安慰。
石炭現在竟然如此搶手了?他不應該是買石頭的傻子麼?
“真是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這也能碰上大運,這是失去我之後,老天爺給他的補償吧。”
李纖雲自得地嗤笑一聲。
來到母後的寢宮,打算拜見一下皇後,卻發現父皇也在。
“修之這孩子太讓朕擔心了……”皇帝正在說話。
李纖雲一聽,果然,那個廢物還是不讓人省心,走運隻是一時的。
“你稍微盯不住,就敢給你把天對個窟窿。”父皇的話充滿了擔憂。
李纖雲心中突然間好過了許多。
就說麼,自己不要的廢物,怎麼會看走眼?
“皇後你知不知道,他就跟鹽商簽訂兩紙契約,硬生生空手套白狼,賺了七十萬兩。
七十萬啊!這麼多錢,朕看著心都懸起來了。”皇帝一臉擔憂的說道。
李纖雲的心臟仿佛被砸了一錘子。
父皇您一定是在說笑話吧,為了逗母後開心?
“還好意思說,還不是被你硬摁著搶了六十多萬。隻給他留下十萬兩。本宮都覺得臉紅,嶽父搶女婿……”
皇後搖頭失笑。
李纖雲如遭雷劈,竟然是真的。他怎麼可能,他明明是一個廢物啊?
“嘿,有這麼個女婿,朕之大幸啊。你不知道,在楚江樓,那些曾經逼得朕頭疼的鹽商,像野狗搶食一樣爭搶金牌,
像奴隸一樣,跪在他腳下和太子腳下的時候。朕是何等暢快。”
“他一計就能解決大乾的鹽荒,就能讓江南的門閥自亂陣腳。讓江南虛耗國力,抵得上十萬雄兵下江南。
看著吧,江南且亂一陣子呢。朕已經下了密旨,相機行事。南越,以後休想再製約朕了。”
皇帝說完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
李纖雲隻覺得心裡憋得慌。
父皇說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廢物麼?怎麼可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父皇絕不會說謊,可是……
“看把你美的,好多年沒看你這麼開心了。那你還擔心什麼?顧道現在不是很老實麼?”
皇後拉著皇帝的手說道。
“最近他在收茶葉,還是長毛、泡水、發黴的茶葉。我擔心他又在醞釀什麼大事。”
皇帝有些惆悵地說道。
“這個無需擔心吧,那茶葉能乾什麼用?喂豬都不吃,難道還能賣給北狄?”
皇後笑眯眯的說道。
“可是這小子,做的事情從來都是彆人看不懂,等被人發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希望這次是朕胡思亂想。”
皇帝說道。
李纖雲沒進去,而是靜悄悄的走了。
此時她心中無味雜陳,決定去找太子哥哥問清楚,他輔助國事,應該知道的清楚。
“哼提起這個渾蛋我就生氣。”太子嘴裡沒有好話。
“如果父皇讓我早點參與鹽務,哪裡輪得著他出風頭。不就是弄了個熬鹽的秘法麼?不就讓鹽商背叛南越,為我大乾所用麼,有什麼了不起。
哼,不思報銷國家,隻想著私利,竟然偷偷買了最近最好的三個石炭礦。就等著熬鹽的時候他石炭大賣特賣。
孤想要跟他要一個,還跟孤說沒門。纖雲你去跟他要,以前他最怕你。孤絕不會虧待你。”
太子氣呼呼地說道。
李纖雲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她此時心亂如麻,嘴裡發苦。
是啊,以前他就是個廢物,什麼都聽我的,我現在哪有臉麵跟他要。
他已經是妹妹的駙馬了。
從各個角度得來的信息,已經足夠她推斷出來大概,她本就是有才學的人。
顧道竟然一手主導了整個鹽務,坐在京城,就讓南越自亂陣腳。
揮手之間,千金自來。
自己還嘲笑他丟人,跟彆人一樣嘲諷他是買石頭的廢物。
嘲諷他是送財童子。
那些真正知道實情的人,聽了自己的話,大概都在嘲諷自己有眼無珠吧。
今天還跟崔臻嘲諷顧道,也許她也知道實情,卻不跟自己說……
不跟我說?
李纖雲恍然大悟,這女人跟顧道不會真有什麼吧,她知道所有,所以……
“不可能,顧道就是個廢物,不可能做出這一切。背後一定有人給他出招。
袁祭酒,對一定是袁祭酒,也隻有他這種老辣的人,才能有放眼天下的眼光。”
李纖雲說服了自己,心裡好受多了。
“我倒要看看,茶葉你還能玩出什麼花樣。等著被天下人嘲笑吧。袁祭酒幫不了你一輩子。”
李纖雲給自己打氣。一定是這樣的。
太子在楚江樓麵見鹽商,已經傳遍京城。
見麵之後,鹽商就把鹽全都賣給了鹽運使衙門。
代價不得而知。
但是所有人都猜測,大乾付出的代價肯定極大,否則也不用太子親自出麵。
不過這次鹽商的嘴非常嚴,竟然什麼都不說。
而且在那之後出現了了一些奇怪的行為,比如結束紙醉金迷的生活。
離開了翡翠胡同,所有姑娘一下子清閒下來。
推掉了所有奢華的住所。自動搬離到了一般的住所。
還去戶部打聽,能不能買幾個石炭礦。
經過多年的經營,戶部幾乎就是陸家的地盤,就是陛下也插不進人來。
這件事有點詭異,戶部的人不敢做主,來請教陸端。
“他們出錢不少,不賣說不過去,公子要不要咱們自己留幾個好的?”戶部一個主事問道。
“留著乾什麼,賣給這些鹽商,都賣了也算戶部創收,祖父臉上也好看。
如果真的有好處,將來從他們手裡奪回來就是。他們還敢反抗麼?”
陸端不屑地說道。
戶部的主事也覺得沒問題,對於這幫人傻錢多的大客戶,戶部十分熱情。
一口氣賣掉十多個石炭礦,收了不少錢。
這幫人不但買石炭礦,還跟顧道一樣,四處去買各種不值錢的茶葉。
以至於現在京城的普通百姓,想要喝一口高碎都成了奢望。
“這些鹽商,怎麼如此怪異?竟然跟顧道一起發傻?”陸飛隱約有些不安。
陸端卻不以為意。
“管他哪,戶部那邊來了消息,所有的現銀都被拿走了。而且還朝廷還四處借了不少。”
陸端輕鬆地說道
"隻要朝廷花了高價買鹽,我們怎麼都能穩賺不賠。我倒要看看顧道如何收場。"
陸飛也非常得意。
“那屬下再去逼一逼他,看看他會不會瘋?”陸飛說道。
陸端點頭答應了。
就在此時,一個家人匆匆而來。
“少爺,老太爺從南方送信來。”家人說著送上一封密信。
陸端讓下人離開,打開信一看,猛然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