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石頭和楚矛已經趕到,強行給牛雜館扔下二十兩銀子,商人的直接退回了。
一個商人哪有資格請侯爺吃飯,真是給你臉了。
商人也不在意,你愛讓不讓,反正我請過了。
道路通了,顧道趕緊回家。
一想到小錦瑟可能被嚇成的樣子,就不自覺地加快了速度。
東華閣。
“本宮今天請三位來,隻是求三位給本宮一個保證。”
皇後說道。
三人都是見過風浪的老臣,一動不動等著皇後的後話。
“本宮可以讓太子自請退位,但請三位保他一條命安享富貴,可能答應?”
這話一出,三個人的眼皮同時跳了跳。
“娘娘胸懷廣博,乃是大乾之福。隻要太子退位之後安享富貴,老夫願意允諾。”
陸冠當先拱手說道。
皇後看向袁琮。
“皇後為人母,為國母,都做出了最好的選擇,老夫也願意答應。”
袁琮說道。
“皇後英明,老臣願意答應,可是不知道老臣還能活多久。”
鄭國公也說道。
皇後鄭重地對三人行了一個禮,正式把兒子的性命托付給了三人。
很快太子被叫來東華閣,一眼就看到陸冠、鄭國公和袁琮三位老人家。
猛然間,太子心中狂喜,母後果然厲害。竟然同時請到這三位幫自己麼。
孤的太子之位穩了。
“孤見過三位!”太子強壓激動,鄭重地行禮。
“給你父皇些奏章吧!”皇後冷冷的說道。
“奏章?寫什麼,母後?”太子心說,我這還沒展現禮賢下士那。
“自請退位!”皇後沉聲說道。
太子心頭一顫,隻覺得頭皮發麻。
“母後,您……您……說什麼,我是太子怎麼能退位?”
太子的舌頭有些控製不住。
“你覺得你有能力扛起這座江山麼?大乾有被敵人俘虜過的天子麼?”皇後冷聲說道。
此時她必須讓太子認清現實,隻有自己不給他任何希望,他才能清醒。
“為什麼?為什麼?”太子近乎崩潰的低吼。
他猩紅著雙眼,跑到皇後跟前,像一頭野獸一樣吼叫著。
“這江山是老李家的,孤是嫡長子,天生就應該是孤的。
就算是孤把江山敗完了,那也是孤的家產。”
啪……
皇後一耳光抽在他的臉上,打滅他癲狂的氣焰。
“祖宗嘔心瀝血打下的江山,絕不是留給你禍害的。”
皇後真慶幸自己的清醒。
“給你兩個選擇。”皇後聲音冰冷得不帶感情。
“帶著太子的冠冕有骨氣的死,或者放下太子之位,保住性命安享富貴。”
死?
聽到這個字,太子一下子被抽乾了力氣,整個人陷入顫抖。
母後不會騙她,也就是說自己不放棄太子之位,父皇很可能讓自己死?
但是退位就不死麼?
“母後,曆朝曆代,哪有被廢的太子能夠善終的?”
太子跪在皇後麵前痛哭。
“所以本宮請了這三位大人來,他們答應,隻要你自願退位,願意保你性命。”
太子艱難的看了三位老大人,雙眼含淚複雜地看了皇後一眼。
“母後還真是好算計,原來早就安排好了!”
皇後不回答他,一揮手,小凡子立即把一本早就寫好的奏折送過來。
太子不甘地顫抖著,頻繁看了三次皇後,確認沒有任何轉機之後。
一咬牙在上麵簽上自己的名字。
然後脫下自己的金冠扔在地上,大哭著走下東華閣。
奏折飛馬送往雁鳴關,剛出京城二十裡,就被攔住了。
因為皇帝的鑾駕已經在這裡了。
拿到奏折之後,皇帝露出一抹微笑,立即起程回京。
顧道回到家,跟錦瑟洗了個鴛鴦浴,結果就是腰有點酸。
“為了讓你出來,外祖讓人阻斷了皇宮所有的供應,甚至還在皇宮的上風向堆積了幾十萬斤馬糞。”
錦瑟一邊幫顧道穿衣服,一邊笑著說道。
“師祖還真是夠缺德的,我說皇宮味道怎麼那麼難聞。”
顧道笑著說道。
“老公,沒有你京城的商人就沒了膽,一下子就亂了。我也亂了。
你若是不回來,我就讓人用馬糞把皇宮封門。”
錦瑟柔聲說道,聲音裡麵帶著濃濃的堅定。
她雖然柔弱,但是為了顧道什麼都敢乾。
顧道很感動,抬起她的小下巴,親了親這小丫頭。
“你不用這麼擔心,皇後不敢對我怎樣,不過是逼我支持太子而已。”
顧道說道。
“你答應了?”錦瑟皺著小眉頭。
“嗬嗬,怎麼可能。這些事情你不要擔心,趕緊讓人把馬糞清了吧。”
顧道說道。
“對了,外祖讓我告訴你,這次因為你京城亂了,你一定要低調點,不要讓……”
錦瑟話沒說完,但是顧道怎麼能不明白。
這是提醒自己,彆讓皇帝起了疑心。
畢竟能在京城引發這樣的亂子的力量,哪個帝王也不願意掌握在彆人手裡。
“沒事,我心中有數。”顧道說道。
平靜的日子沒過兩天,顧道就接到通知,出城去迎接皇帝鑾駕。
皇帝回京了。
文武百官在城門口迎接,皇帝白馬金甲進京。
這一天,真正的萬人空巷。
京城百姓自發地出門,迎接他們大勝歸來的皇帝,雖然隴州大戰皇帝沒有衝鋒。
但是坐鎮雁鳴關,這場大勝就是他的。皇帝尚未進城,山呼海嘯的喊聲已經傳來。
“吾皇萬歲……”
“吾皇萬勝……”
皇帝聽著聲音,興奮的血脈賁張,這一天他等了二十年,沒想到此生還能聽到。
剛要進城就看見了孤傲,立即策馬來到他的身邊。
“賢婿,你也是隴州大戰的功臣,上馬跟朕一起進京。”
這可是無上的榮耀,文武大臣都看得眼紅。
“願為父皇護駕。”顧道朗聲回答,然後翻身上馬,跟在皇帝身側進城。
進城之後,皇帝馬速很慢,儘情跟百姓打招呼。
一直到皇宮門前,皇後和太子盛裝迎接,不過太子臉色難看。
大禮之後,皇帝策馬來到太子跟前。
“你給朕寫了退位的奏折?想乾什麼?是對朕心懷怨氣麼?”
太子一聽臉色大變,趕緊跪在地上。
“兒臣不敢,實在是兒臣德不配位。”太子賭氣地說道。
“朕不準,收回去。”皇帝說完策馬進了皇城。
太子蒙了一下,緊接著大喜。
父皇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想要保留自己的太子之位?
難道父皇原諒自己了?
“彆做夢了,想要活命,再寫兩次退位奏折吧!”
顧道經過他的身邊,冷聲說道。
他算是看明白了。
皇帝不過是作秀而已,讓人知道,他是不同意太子退位的。
這一切都是太子自己想要退。
這樣才能把政治影響降到最低,平凡進行過度。
但是想要彆人相信,這遊戲得多玩幾次,可是每一次對太子都是折磨。
太子臉色煞白,為何如此羞辱我,就不能給我個痛快麼?
“聽顧道的,明天繼續上書。”皇後冷聲對太子說道。
遼東的風雪很大。
十多個死囚,穿上遼東鐵騎的甲胄,站成軍陣。
一枚手雷點燃,扔進了他們中間。
轟隆……
隨著手雷爆炸,血肉橫飛,所有死囚瞬間倒下。
駱定遠披著漆黑的大氅,踩著斷肢和血肉,充耳不聞重傷死囚的慘叫。
來到了爆炸點的中心,親自觀察效果。
引以為傲的遼東鐵甲,被強大的威力洞穿撕碎,披著鐵甲死囚一半當場死了。
剩下一半大部分重傷。
“好強大的威力!”駱定遠聲音沉如鐵砂,氣息在遼東寒冷的空氣凝成霜。
“帥主,這隻是威力最小的。”沈三江跪在地上,顫聲說道。
駱定遠猛回頭,鷹視狼顧。
“膽敢敗壞軍心,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