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鬆山的樹做到了物儘其用。
先是樹葉子被蒸煮之後,摻在糧食裡麵做乾糧了,樹乾被砍倒了曬乾做家具。
顧道要是不攔著,樹根都被挖出來當柴燒了。
挖土燒磚的時候,偶然發現了煤礦。
這玩意挖起來很危險,那幾個刺客就被送進去探礦了。
結果挖一半塌了,拍死好幾個。
隗倫幸運地沒拍死,但是嚇壞了。今天又被塞進去,本以為活不成了。
誰知道被突然拽回來了。
看見顧道可算是見到救命稻草了,沒看看周圍什麼情況,急不可耐地把自己認為能保命的東西一口氣噴出來。
所有人都看著顧道,這是弄啥啊。
說你要造反吧,你當著皇帝麵說這事兒。
你說你沒造反吧,這小子嘴裡蹦出來的東西,也太勁爆了。
皇帝都差點氣笑了。
都看著顧道怎麼處理,是跪地求饒,是趕緊跟皇帝解釋?
或者直接殺了隗倫,表白心跡?
出乎所有人意料。
“兄弟啊!”顧道一把摟住隗倫的肩膀,:"你看這事兒鬨的,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不早說?”
皇帝懵逼了,啥意思?
你們還要當著朕的麵商量一下?
群臣傻了,啥意思?
當著陛下的麵商量造反?
“顧侯啊,你沒給我機會,我剛開個頭,你就讓人把我打了!”
隗倫覺得憋屈。
“誤會!”顧道扶著隗倫坐下:“絕對是誤會,當時有些著急,不過一切來得及,現在說說怎麼幫我當皇帝?”
顧道是一點不忌諱。
周圍的六部尚書和徐相,隻覺得天雷滾滾渾身都麻了,恨不得馬上把耳朵堵上。
顧侯,你膽肥敢說,但是我們不敢聽啊。
求你了,收了神通吧!
六部尚書等老臣,瘋狂地給顧道使眼色,眼珠子抖的,眼皮都快攔不住了。
“他們是誰?”隗倫終於覺得氣氛不對,周圍這些人怎麼有點不對。
“不用擔心,這些都是要跟我一起乾大事的人。”
顧道隨手一劃眾臣和皇帝說道。
眾臣嚇得想要後退,但是被皇帝一個眼神製止了。
“他眼神怎麼這麼凶?”隗倫注意到了皇帝。
“彆擔心,這位是我的軍師,最擅長謀劃。”顧道隨口說道。
皇帝額頭青筋暴起。
你造反,讓朕給你當軍師是吧,行,你等著!
“隗倫王子,誰讓你來的,到底有什麼計劃,如果是來騙人的,那隻能讓你回去挖礦了!”
皇帝一屁股坐在隗倫邊上。
一聽要回去開礦,隗倫立即嚇壞了,“不要,是我父王讓我來的,我們有計劃!”
隗倫在恐懼的支配下,竹筒倒豆子全都說了。
司馬無兌和斯隆國的佛子,竟然都跟北狄有了勾連。
他們約定好,司馬無兌在蜀中造反。斯隆國佛子的軍隊和司馬無兌一起威懾西南。
隴州商人給北狄帶路,攻破甘州。
“隻要我北狄鐵騎過甘州直指京城,朝廷必然調益州都督府的兵,那都是顧侯舊部,
到時候顧侯把京城的大門打開,我們北狄殺光皇室,再假裝被你趕走。你就可以趁機稱帝。”
顧道心說這計劃聽著恢宏龐大,實際上就是個屁。
根本就談不上一個完整的計劃,任何一個環節出問題,都是扯淡。
何況司馬無兌腦袋已經在盒子裡。
至於說斯隆國的軍隊,死了三萬騎兵那還敢下來?
“不對啊,按照你所說,北狄不會過來搶一把京城就走吧,還會有彆的要求吧!”
顧道摸著下巴繼續誘供。
“不多,北狄要的不多,甘、隴、青三州即可!”隗倫笑嘻嘻的說道。
諸位大臣和皇帝,全都眼神不善的看著隗倫。
這是要肢解大乾啊!
“哦,如此大乾西北可是無險可守了?這京城就對你們敞開了肚皮,我稱帝還有什麼意思?”
顧道冷笑著說道。
“顧侯,到時候你稱帝的大乾和北狄就是兄弟之國,自然互不相侵。”
隗倫表現得十分真誠。
顧道卻嚴肅地搖了搖頭。
“到時候,蜀中屬於司馬無兌,遼東的駱家也是不服,西北還有你們,我還玩個屁啊。”
顧道直言不諱的說道。
隗倫覺得不可思議,自己說的不夠清楚麼?
“皇位啊,顧侯!為了皇位至親可殺!”隗倫的小臉上,一絲猙獰閃過,理所當然的說道:
“何況你舍棄彆人的利益就可稱帝,地盤再小也是皇帝啊。”
顧道呸了一聲。
“為一己之私而讓天下烽煙四起,果然是個臭屁!”顧道使勁兒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回去老老實實的開礦吧!”
“顧侯不要啊,我不要去開礦,會死人的。”隗倫掙紮著說道。
皇帝揮了揮手。
“開礦就不要了,先關起來,以後慢慢收拾!”
隗倫又被送回關他的山洞。
心中有些納悶,怎麼顧侯的軍師比顧侯的話還管用?
不管了,我就不相信,皇位你顧道會不感興趣。
如果讓我成為草原之主,弑父也未嘗不可。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拒絕權利。
隗倫走了,所有人都沉默了,皇帝不開口他們不敢說什麼!
當著皇帝的麵密謀造反。
顧道真是千古第一人。
不過現在所有人都明白,顧道是當著所有人的麵,套出隗倫的秘密。
這麼乾的確高明。
不過今天換了任何一人,就算想到這個辦法,也絕對沒有膽子這麼乾。
顧侯啊!顧侯,你是膽大包天啊!
“滿嘴屁話!”皇帝對隗倫的話一錘定音。
“何止滿嘴屁話,這小子分明是北狄的人放出來,離間顧侯和陛下君臣關係的,用心險惡。”
徐相也慢悠悠地補充一句。
六部尚書也趕緊點頭稱是。
"也不全是廢話。"顧道開口說道:“隗倫剛才提到隴州的商人會配合他們。”
“不論是情急之下泄露了秘密,還是故意胡說,但是隴州的商人要收拾一下了。”
眾人看向西北。
“如果商人真敢答應這種事,邊軍恐怕也有問題,要早做防備。”兵部尚書高岸,主動說道。
“誰去合適?”皇帝皺眉問道。
“費長戈,曾在青州駐守,有勇有謀是最好人選。”高岸說道。
皇帝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一次費長戈在賑災過程中,表現的也是讓他滿意。
“晉崮山伯費長戈為崮山侯,通衢關守改為隴州將軍。整頓隴州邊防。”皇帝直接下達聖旨。
“陛下,臣舉薦北方貿易公司的執事範無傷與崮山侯同行,或許能有一些助力。”
顧道適時說道。
“好,讓他同行,朕希望你能建造第二個籌餉司。”皇帝笑說道。
他是嘗到甜頭了。
籌餉司幾乎掌握了整個蜀中的經濟。
除了顧道和皇商的股份,其餘的由益州都督府控製,也就是由皇帝控製。
隻要他願意,可以隨時抽取大量財富。
“籌餉司隻是籌餉,北方貿易公司,可不那麼簡單!”顧道自信的說道。
正說著,太子和二皇子終於回來了。
兩個人跑得氣喘籲籲,一邊跑一邊喊!
“父皇,大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