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剛剛升起,清晨的涼風之中。
顧道和徐相一起,送彆斯隆國大相普讚。跟著普讚一起走的還有司馬元初。
這家夥非要跟顧道借護衛,顧道把他塞給了普讚。
作為斯隆國的大相和使者,沒人敢攻擊他的車隊,司馬元初終於覺得安全了。
“侯爺,後會有期,希望將來我們還能在北邊相見,一起牧馬北狄。”
普讚誌得意滿,這一次可謂圓滿至極。
“好,一路小心,那件事你多上心。”顧道說道。
普讚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司馬元初也跟顧道告辭,並不明白兩個人在說什麼。
等到普讚的隊伍離開之後,徐相若有所思的看著顧道。
普讚和司馬元初接觸並不合適,這兩個勢力如果有所勾結,那對大乾也是麻煩。
“修之,讓司馬元初跟普讚一起走,你是故意的,你想要乾什麼?”
徐相不愧是人老成精,一下子就看出了問題。
“我是懶得給他派護衛,這一起走不是省事還安全麼。”
顧道說道。
“你不要弄險,到底在乾什麼,這可不是鬨著玩的。”徐相有些嚴肅。
顧道想法太多,偏偏膽子太大,敢想敢乾。一不小心就是捅出一個大窟窿。
他必須問清楚。
“徐相不是想到了麼,我就是讓司馬元初跟普讚一起走。隻要普讚稍微暗示一下,司馬元初就會覺得鎮守府找到了一個盟友。”
顧道說道。
徐相倒吸一口涼氣,指了指遠去的普讚車隊。
“你讓普讚去勾搭司馬元初,撮合鎮守府和斯隆國勾搭在一起?
這兩個人勾結在一起,司馬無兌是安心了?可是我還睡得著覺麼?”
徐相怒道。
“徐相,我不撮合鎮守府和斯隆國,你以為司馬無兌就會閒著麼。萬一他找到北狄這頭狼怎麼辦?”
“讓他覺得自己安全了,他也就不折騰了,至少現在彆折騰。”
顧道說道。
五州之地他傾注了心血,隻要有足夠的時間,就會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現在處置司馬無兌,萬一他狗急跳牆,蜀中又是一場大亂。
真要是控製不住,五州必然受到波及。
徐相想了一下,的確斯隆國比較合適。
至少斯隆國根大乾有更大的利益需求,假扮一下盟友挺合適。
他還想要再問,卻發現太子出現了。
這個話題就被打斷了。
太子是來迎接箕子國的二王子李清源的。一個清瘦,精明的青年。
徐相趕上了不能馬上走,隻能上去迎接,顧道轉身離開。
把人家親哥哥閹了又殺,還要人家賠笑臉,這事兒顧道自己都覺得過意不去。
李清源被迎接到了驛館。
“太子,徐相我來京城,正好有一事相求。”李清源謙遜地說道。
“王子有事但說無妨,你我兩國友邦,能幫的一定幫忙。”太子自信地說道。
“太子,徐相,箕子國沿海這兩年飽受海盜荼毒,那荼毒箕子國的盜首已經來到大乾京城。
請一定要幫我緝拿,我替箕子國萬千百姓感謝大恩大德。”
說著李清源直接拜倒。
“王子客氣了,那個盜首叫什麼,我讓有司抓捕就是。”太子拍著胸脯說道。
“回太子,他叫白十三,人稱雪峰船主。應該是前幾日到的。”
李清源說道。
太子以為不就是抓一個海盜麼,根本沒放在心上,直接讓人交代平安縣去抓人了。
………………
一個客棧之內。
隴州商人最近都住在這裡。
範無傷被五花大綁,吊在房梁上。
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一臉猙獰地咬著牙,用沾了鹽水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他的身上。
每一次抽擊都留下血淋淋的一道印子,範無傷疼得渾身顫抖,卻不敢喊出聲來。
直到疼得暈死過去,被一瓢涼水潑醒。
“狗東西,你隻是個掌櫃,竟敢當主子這麼大的家。
不給你溫習溫習規矩,還真當你是主子了?
你給我記住了,你是姓範,可是個庶出的賤種,沒資格做主。”
青年用鞭子,敲著範無傷的臉,冷笑著說道。
“二少爺,範家看似鼓足,但是已經危如累卵,那顧侯掌握對北方貿易是個機會。
是唯一能夠把我們從泥坑裡麵拉出來的機會,他口風已經鬆了。
隻要我們不出賣大乾,一切都可以過去。無非是利益割讓而已。”
範無傷強忍著身上的劇痛,依然再為家族謀劃。
錯過這次機會,範家早晚會萬劫不複。
哪裡想到,他在努力為範家爭取一線生機的時候,可是沒想到家裡根本不相信他。
早就派出二少爺在後麵跟著,隨時隨地監視著他。可以隨時否決他的一切努力。
“放屁!”二少爺一鞭子抽在他的臉上。
“隴州天高皇帝遠,文武官員都被我們抓在手裡,他一個侯爺手再長也伸不過去。”
“我看是你,想要出賣家族體係,在他們年前自重身份吧。”
說著又是一鞭子。
“庶出的賤種就是賤種,永遠也彆想翻身,你最好祈禱那銀子能取回來,否則把你淩遲喂狗。”
二少爺惡狠狠地說道。
“什麼?”範無傷大驚失色。“二少爺,那錢不能取出來啊。”
“出爾反爾得罪顧侯不說,在這京城之地群狼環伺,萬一被那個勳貴盯上,不堪設想。”
可是他的苦口婆心的厲害分析,隻得到一陣瘋狂的鞭子。
“狗東西,用你教我做事?你是怕在顧道哪裡沒了籌碼,人家拿你不當回事,你沒有了做主的機會吧。”
“如按你所說,大乾勳貴如狼,這郎朗乾坤還沒有商人敢來京城做生意了?”
二少爺氣呼呼地說道。
“二少爺!”範無傷依舊努力想要說清楚:
“我們隴州商人跟彆的商人不一樣,我們的底子太黑了,一旦出事沒人替我們主持公道,因為嫌臟。”
結果換來二少爺一頓劈頭蓋臉的抽打。
“哼,三十萬兩求一線生機,你他娘的還好意思說?錢就是錢,什麼臟不臟的?
三十萬能把整個隴州的文武官員,買下來兩遍。”
範無傷徹底無語了,這能一樣麼?
可是沒被顧道教訓之前,自己何嘗不是這麼想。
現在他已經明白,隴州能跟京城比嗎?
隴州的官員是什麼層次,這京城又是如何的藏龍臥虎。
“少爺,千萬不能取那錢啊!否則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