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元初給顧道三十萬兩。
但是到了刑部尚書這裡,談的是二十萬兩。
刑部尚書怕自己分量不把握,順便也帶上了太子,答應給太子十萬兩,兩個人要配合一下。
現在兩個人全都要被滅了,還要取消蜀中鎮守府。
司馬元初在朝廷之中自有耳目,皇帝的聖旨是明發的,很快就知道了。
“糟了……”
他腦袋嗡的一下,怎麼會這樣?
皇帝說要議論一下,蜀中鎮守府還有存在的必要麼?
大臣隻要長個腦袋就知道怎麼說。
‘李渠你坑死我了!’司馬元初氣得怒吼一聲。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敲門。
司馬元初起身,開門,一看是刑部尚書府的管家。以前也是他來接洽這件事的。
“你還敢來,不是說萬無一失麼?”司馬元初怒問。
“司馬大人無需著急,這一切都在我家主人的意料之中,就是怕您著急特意讓我來解釋。”
刑部尚書府的管家說道。
“什麼,這麼說還有辦法?”司馬元初驚喜地說道。
“當然,你聽我說……”
趁著司馬元初分神的功夫,管家抬手就是一弩,正中他的胸口。
“你敢……”司馬元初捂著胸口大驚。
“有何不敢,此時京城都要弄你們鎮守府,你死了誰會追究?我家大人可是刑部尚書。”
“隨便找個人背鍋就行了,就說圖財害命,反正你有很多錢。”
管家絮絮叨叨地說著,繼續給弩箭上弦。
卻見司馬元初猛地竄起,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奮力一扭。
哢嚓一聲,管家臨死之前臉上還掛著不可思議。
最後一個念頭,這弩箭可是有毒的,他怎麼中箭了還能殺人?
司馬元初十將軍,他習慣平日在衣服下麵穿一套軟甲,正是這軟甲救了他一命。
不過他的手下都被乾掉了,他隻能翻牆而走。
結果引來好幾個人追殺,他在大街小巷地亂竄許久,終於看到幾個巡邏的士兵。
這才甩掉了追殺他的殺手。
“李渠,你好恨,竟然不講規矩,辦不成事就殺我滅口麼?”
司馬元初一邊罵著,一邊憤恨地隱匿行蹤。
可是一個刑部尚書要找一個人,簡直手段太多了,整個京城的捕頭和衙役都可為其所用。
甚至很多幫派都參與其中。
司馬元初擊殺了十多個混混之後,他終於暴露行蹤,被這些人一波一波地黏住。
就在他快要走投無路,死亡隻是時間問題的時候。
突然靈光一閃,想起顧道的話。
‘你再來找我,就不是這個價格了。’
這句話的意思是,隻要錢到位,其實顧道還是有辦法的幫助鎮守府的。
想到這裡,他一路殺穿重圍,直接衝到顧道家門口,撲通一聲直挺挺地跪在那裡。
“顧侯,救我!”司馬元初大喊。
那些追殺他的人,遠遠地停住腳步,在侯爵門口他們不敢放肆追過來。
一個年輕人遠遠舉起弓箭,要遠程擊殺司馬元初。
卻被一個老手一耳光抽在臉上。
“你瘋了還是不想活了?要死彆連累我們?”老手憤怒地說道。
“為什麼,一箭的事情,我們就能去拿銀子了。”年輕人不服地說道。
結果又被老手抽了一耳光。
“蠢貨,那是顧侯的門前,這人要是死在他的門前,京城會被翻過來找。在侯爵門前動刀兵就是觸了底線。
彆說拿賞錢,我們就是下一個被滅口的。走吧……”
年輕人嚇得收了弓箭,這些人緩緩離開。
“顧道門前?”李渠知道這個消息一皺眉,說道“顧道會管這件閒事麼?”
“不大可能,他跟司馬無兌有仇,司馬元初這是自投羅網去了,盯緊了,隻要他離開就弄死!”
李渠根本不在乎弄死司馬元初。
因為現在司馬無兌處於危險境地,他堂弟死在這裡,他根本不敢追究。畢竟誰知道是不是皇帝看他不順眼,順手弄死了。
司馬元初就這樣跪在顧道家的門前。
“顧侯,司馬元初求見,顧侯開恩啊。”
他就這樣一聲聲喊道,顧道家的門房出來看了一眼,就退了回去,根本沒有搭理。
烏雲遮蔽天空,春天的第一場雨終於下來了。
司馬元初,就這樣直挺挺地跪在雨中,他知道離開這裡,自己絕對沒有活路。
顧道從工地回來,一眼就看到跪在門前的司馬元初了。
“哎呦,這不是司馬將軍麼,你走錯地方了吧!”顧道故作驚訝的說道。
其實司馬元初剛到門口,就有人報告給他了。
不過他假裝不知道,任憑他在這跪了一下午,被春雨澆了一下午。
“顧侯,我錯了!”
司馬元初一個頭磕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
“哎呦,你可輕著點,彆磕壞了我家門前的地磚。”顧道冷聲說道。
“顧侯,您救救鎮守府吧。價錢您隨便開,鎮守府傾家蕩產也一定孝敬給您。”
司馬遠處說著又磕了一個頭。
他很清楚。
不止是鎮守府的未來,他能不能活著出京城,都在顧道的一念之間。
“你不是找對人了麼?怎麼會跑到我門前來這一出,這可跟你當時的態度不一樣啊。”
顧道冷聲說道。
“侯爺,我已經知錯了,隻要您願意幫鎮守府,我這顆人頭賠給您都行。”
司馬元初說著拔出腰間的短刀,橫在自己的脖子上。
“行了,算你還不傻,知道找我能保命。”顧道邁步朝前走,回頭給了一句。
“跟我進來!”
司馬元初大喜,爬起來就要跟上,結果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跪的時間太長了,大腿有些麻木。
司馬元初進了顧道的家,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李渠和太子的耳朵裡。
“太好了,這顧道真是不知道死活,竟然敢私自接待司馬元初?”太子聽到這個消息大喜。
“估計是被司馬元初的開價蒙蔽了雙眼,畢竟司馬元初給的太多了。”李渠捏著胡子說道。
“明日顧道必然為司馬無兌求情,可他不知道,陛下正在氣頭上,到時候有他好看的。”
李渠說完,太子微微一笑。
“那李尚書要聯絡幾個人,好好撩撥一下父皇的怒火,也該讓顧道吃點苦頭了。”
“太子殿下放心,隻要明天他給鎮守府求情,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李渠冷聲說道。
必須讓顧道付出代價,竟然敢庇護我想要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