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相和華陽居士兩個人演了一場戲。
自始至終強調這祥瑞是假的,就是故意在激皇帝。你如果認定祥瑞是假的,那惡兆自然也是有人造假。
因為從技術角度來講,這玉石上生長五彩靈芝,可比那兩個惡兆難多了。
皇帝如果認定祥瑞是真的,祥瑞和惡兆都有。
惡兆預示身死國滅,九州一統五彩靈芝象征聖皇在世,九州一統,大大的吉兆。
來吧,半斤對八兩。那還怕個屁。
這火玉和靈芝,本就是一件玩物。
是溫爾雅一個富貴閒人的老友,自己弄出來玩兒的,本來打算父親大壽的時候獻上。
本來人家是不賣的,奈何小公主錦瑟給的太多,一口氣就砸了四萬兩銀子。
富貴閒人不缺錢,但是麵對四萬兩,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好像也不不太富裕。
當場就不認識這火玉和靈芝了,而且發誓,家裡從來沒有這東西。
第二天的時候劉鐵柱有事拜見陛下,神奇的發現,陛下的情緒好多了。
黑眼圈輕多了,也不急躁了。
“對了,那金牌你發了麼?”皇帝突然想起讓顧道退兵的金牌,趕緊問劉鐵柱。
劉鐵柱一激靈,這事情他怎麼敢忘。
“回陛下,一個時辰一道,按照您的吩咐,一共發了十道,算上之前兩道,十二道金牌已經發出。”
劉鐵柱說道。
皇帝一激靈,一腳就把劉鐵柱給踹了。
都水監監正劉鐵柱,順勢一個翻滾趕緊跪在地上。
“陛下饒命,臣馬上接著發,半個時辰一道。”劉鐵柱戰戰兢兢的說道。
“胡說八道,你這廢物。”皇帝怒道:“朕昨天明明精神不好,狀態不對,你就不知道攔著點麼?”
“你這糊塗蛋子,為何一句不勸?”
劉鐵柱跪在地上,心說這他娘的還怨我了?
陛下你昨天那個德行……
不對,不能這麼腹誹陛下,這是大不敬。
“陛下,臣錯了,臣這就去追回來。”劉鐵柱趕緊說道。
皇帝聽了這話,看了看擺在旁邊的祥瑞靈芝。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你說,他真的能破高原詛咒麼?”皇帝問道。
劉鐵柱知道,陛下心中存在猶豫。但是這件事不是自己能夠回答的。
而且答案跟結果不一樣,自己就有麻煩。
“臣不知,臣不擅長行軍布陣,也不知高原情況。所以臣不敢斷言。”
劉鐵柱恭聲說道。
“不用追金牌了,高原之上有氣疫詛咒,還是防守為主,讓他早日撤兵是對的。”
皇帝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雖然詛咒之事已經不讓他夜不能寐,不過高原詛咒不肯戰勝還是深入他心中。顧道一旦戰敗影響一樣不好。
趁著不勝不敗趕緊撤回來,這才是萬全之策。
“朕命他撤兵之事,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皇帝說道。
“陛下放心,臣已經交代清楚。”劉鐵柱說道。
皇帝不想背負怯戰膽小,懦弱無能的名聲,至於顧道會不會因此挨罵,他根本不在乎。
…………
高原之上。
今天是二王子登基成王的日子,王城肅穆莊嚴。
二王子一身王袍,頭戴祖傳的金冠,心中十分激動的朝著王座走過去。
陪在他身邊的是妹妹嫚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她穿著顧道送的那身嵌銀鐵甲,大紅披風,腰間寶刀,虎頭麵甲。
威風凜凜殺氣十足,把他這個國王的風頭全都給搶了。
大相普讚沒來,昂日和拉布米桑前來觀禮,代表斯隆國來恭賀二王子恭日登基。
“恭喜恭日國王登基,不過我看你妹妹可比你像國王。”昂日撫兄為禮。
話裡充滿了挑撥的意思。正刺中恭日的內心。
不顧恭日沒有表現出來,把國王的強調拿捏的十足才開口:
“昂日酋長什麼時候登基為王?哦,我忘了你已經投降斯隆國,恐怕這輩子隻是個酋長了。”
如今的東呂國國王恭日反唇相譏。
打仗他不行,罵戰他不服。
昂日連掩飾都不掩飾了,冷笑著回懟:
“恭日國王當然威風,隻是不知道這東呂國的事情,你能做主麼?”昂日斜著眼看了一眼顧道,繼續挑撥。
恭日心裡苦,這兩個家夥不是來談判的,是來找茬的。
顧道背著手不出聲。
我說等我處理完斯隆國的事情你再登基,非要顯著你,現在你自己談吧。
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恭日索性一拍桌子,怒道:
“我為大乾藩王,重要的事情自然要請示大乾,我希望斯隆國的使者是帶著和平來的。
要是想打,大乾兩萬鐵甲尚在,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你們確定要開戰麼?”
恭日索性自暴自棄。
我就是大乾的小弟怎麼了?
昂日被他這不要臉的樣子,一下子給乾蒙了。成了人家藩王,那不就是投降了麼?
哪來的驕傲那?
“行,東呂國立國百年的威風,算是讓你丟儘了。既然你如此不要臉,我們還能說什麼?”
昂日拍著大肚子冷笑,眼神在顧道和恭日之間徘徊。
“要和談也可以,你先承認以惡狼穀為兩國界限,以後每年東呂國向斯隆國納貢。”
拉布米桑直接開口說道。
恭日心說你想得美吧,我都每年給大乾納貢了,再給你一份,那我投降大乾的意義在哪?
“不可能,我們納貢隻給大乾,兩國邊界必須在狼泉河以北。”恭日冷聲說道。
狼泉河附近乃是東呂國最重要的牧場之一,失去哪裡會國力衰減,必須趁著顧道在,把狼泉河收回來。
而且最好顧道能跟斯隆國打一仗,兩敗俱傷才好。
拉布米桑被他的話逗笑了。
“你想讓斯隆國把打下的國土吐出來,做夢,彆說是你恭日,就是大乾也不要癡心妄想。”
拉布米桑衝著顧道喊道。
“那就打,大乾的兩萬鐵甲在此,東呂國不怕你們。”突然間嫚熙掀開麵甲,開口了。
“嗬嗬,真是奇怪,你們東呂國誰當家,你一個女人也有說話的份?”
拉布米桑盯著恭日嘲諷。
“嫚熙,你閉嘴。這是國與國之間的談判,男人之間的事情,你一個女人不許插嘴。”
恭日沒好氣的訓斥說道。
“你……”嫚熙氣的劍眉豎起,雙眸如寒冰盯著昂日。
沒登上王位你求我,現在登上王位,就不準我說話了?你是王跟他們兩個使臣吵架,本就丟人。
我跟他們吵是為了你的麵子,你竟然當著敵人的麵內訌?
蠢貨啊!
恭日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根本不看嫚熙。
嫚熙無奈,隻能轉向了顧道,希望顧道能給她支持
“無需爭吵,就以惡狼穀為界限,但是納貢絕無可能。”顧道開口說道。
嫚熙一愣,恭日也是大驚,怎麼回事?
昂日和拉布米桑瞬間對視一眼,瞬間意識到,這裡麵一定有問題。
顧道答應的太著急了。
就算不是大乾的國土,把東呂國的國土讓出去,一樣說不過去啊。
“你們也不要談了,我們就這個條件。你們回去請示大相吧。”顧道斷然的說道。
就在眾人不知所措的時候。多拉讚急匆匆的跑進來。
“不好了駙馬爺,好多士兵一睡不起,而且大部分喘不上氣來……”多拉讚臉色驚恐:“您快去看看吧!”
“閉嘴,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顧道怒道。
多拉讚立即驚慌的捂住嘴,趕緊退了出去。
拉布米桑和昂日同時雙眼元整,臉上漏出驚喜的笑容,氣疫,大乾的鐵甲軍爆發了氣疫詛咒。
難怪顧道會讓步。
“你們回去就跟大相這麼說,另外我給大相準備了禮物,希望兩國長久和平。”
顧道說完,急匆匆的走了。
嫚熙和恭日放棄了敵對,震驚的互相看著對方,什麼情況?
怎麼大乾的軍隊爆發了氣疫詛咒麼?
如果是真的可就麻煩了。
昂日和拉布米桑想要進入軍營看看,自然是不能達成目的。
但是當他們看到顧道給大相準備的禮物,就更加確定,顧道的軍隊一定是爆發了氣疫。
因為這禮物也太貴了。
竟然是兩個巨大的金牛,而且還滿身雕刻著黑廟祥文。
兩個人本想再打探一番,可是看到送金牛的使者,竟然是跑上大殿通知顧道消息的那個人,多拉讚。
這家夥一定知道情況,怎麼他去送金牛麼?看來顧道已經舉止失措了。
生怕顧道反應過來,這個使者不合適。昂日立即帶著金牛和多拉讚上路了。
拉布米桑留下應付這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