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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已被狂風卷至山後,偏離了原定的降落地點。
沒有地麵指揮,他們甚至不知該朝哪個方向操控降落傘。
更彆提此刻情勢危急,已無暇做出任何反應。
韓風也皺緊了眉頭,他深知他們現在的處境有多不妙。
下降的高度已不足以讓降落傘完全展開,儘管下降速度比自由落體時減緩了一些,
但這種減緩仍不足以保障他們的生命安全。
對他們稍有利的一點或許是,由於降落傘上都貼了符咒,因此能在最大程度上抵禦狂風的影響,避免造成破壞或再次偏離方向。
這樣的下降速度,讓他們根本來不及進行任何溝通,因此在這一刻,幾乎每個人都陷入了絕境。
此時,溫文彬注意到,離他最近的朱慶陽竟然鬆開了降落傘的控製杆,轉而打開了一直背在身後的箱子。
很快,溫文彬看到朱慶陽從箱子裡拿出一枚符咒,手中掐訣,念念有詞:
“……引風決……”
溫文彬隻在風聲中聽清了最後的三個字,緊接著便詫異地看到,隨著朱慶陽手腕一抖,那枚符紙竟然無火自燃。
緊接著,一股莫名的勁風自下而上,直直地朝上吹來。
“呼……”
這股勁風來得詭異,但卻在很大程度上減緩了他們的下降速度。
雖然降落傘沒有完全打開,但這股勁風已經足以將降落傘逆向吹高。
這一幕,被正在山腳下搶險疏通道路的士兵們,以及驪山營地內的朱教授隱隱約約地看到了。
一時間,這些人都錯愕地抬起頭來,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剛才好像看到天空中一道火光閃過……”
“應該是眼花了吧。”
但話說出口後,他們自己也知道這有多荒謬。
現在可是在暴雨中,怎麼可能會有火光呢?
而他們並不知道,這所謂的錯覺實際上是真實的。
並且韓風等人也因此得以短距離升高位置,從而為降落傘的完全展開爭取了些時間。
隨後,搶險隊繼續疏通道路,直升機駕駛員也急忙去休息,並打算回軍區彙報。
至於朱教授這裡,更不會想到,此時在他們上空處,竟然有人能在這種情況下進行極限跳傘?
……
與此同時,降落傘穩定後,溫文彬錯愕地看著朱慶陽,好似被剛才的一幕驚到了。正好此時朱慶陽也朝這邊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朱慶陽得意地眨了眨眼,那意思分明在說:利害吧?
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思開玩笑的,或許也就朱慶陽了。
正是這股勁風,讓他們的降落傘終於得以完全打開。
一股拖拽感傳來,他們的下降速度終於得到了緩解。
幾人默契地同時拉住了兩側的操縱器,大大地限製了下落的速度。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已經脫離了危險。
此時距離地麵的高度還有將近三百米……
這三百米放眼望去,下麵儘是叢林密布,稍有不慎就會落得重傷。
而且,他們根本無法確定降落傘的控製方向。
此處地形複雜,沒有地麵指揮,此時的他們,更像是在聽天由命……
“現在怎麼辦,下不去啊!”
下降速度放緩後,幾人終於有了對話的時間。
朱慶陽看著下麵的密林,大聲問道。
“我們現在已經無法確定方向了,再隨意控製方向,可能會離目標越來越遠。
而且,我們也無法確定這片密林到底會蔓延多遠……”
朱鶯鶯的語氣裡也帶著幾分焦急,顯然這是他們遇到的又一難題。
沒有地麵指揮,他們就不知道具體的降落位置,因此也不能隨意地調整降落的方向。
因為在這個高度上看起來隻是稍微調整,等真正降落下來的時候,可能就差之千裡了。
這還隻是其中一個問題,最考驗他們的,莫過於下麵的茂密叢林了。
從這裡降落下去,隻會有兩種情況。
第一種就是降落傘剛好能被樹支撐住,降落者會被掛在樹上。
要知道這山上的每棵樹,幾乎都在兩米以上,甚至高的能達到三米。
在沒有任何承重的情況下,縱然能隔斷降落傘,那也是在三米的高度上自由落體。
這期間,還要確保沒有尖銳物等等,安全落地的條件十分苛刻。
但若是真的能如此,對他們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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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在1950年才正式組建了第一支傘兵部隊,距今也才二十幾年。
這個時代的降落傘,並沒有得到突破式的發展,安全性能上也隻不過是一個雛形罷了。
甚至,無法開傘的情況都常有發生,安全性能可想而知。
現在他們的下落速度雖然有所減緩,但麵對著密集的叢林依然是危險重重。
再加上暴雨如注,能見度非常低,他們無法估量地麵環境。
這一幕,讓每個人的心裡都壓了一塊大石頭。
……
與此同時,在驪山深處,營地上的朱教授等人不久前詫異地看到一架直升機從雲層中落了下來,直接迫降在山下。
這讓他們非常疑惑,直升機為什麼要進入積雲層轉了一圈,然後折返山下?
但當他們紛紛走出帳篷,抬頭看去的時候,卻是詫異地看到遠處的空中打開了幾個降落傘。
“有人在進行空降?”
朱教授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說道:
“這怎麼可能,這種情況下,如果能空降的話,我們也不至於等到現在。
這是一支什麼隊伍?”
看著遠處的幾個降落傘,雖然看不清人,但張小嫻卻是思索著說道:
“能做出這種事情的,應該也隻有788勘探隊了……”
朱教授聞言,錯愕地看了張小嫻一眼,緊接著說道:
“走,我們快趕過去,帶上點工具,說不定能幫上忙!”
朱教授帶著小組全員,披著雨衣,朝著韓風等人下落的方向跑去。
……
“你們看,那裡有一塊空地!”
韓風的聲音給所有人帶來了希望。
他們立刻順著韓風所指的方向看去,然而這份希望立刻就被磨滅了。
那一塊空地在上麵看非常渺小,可能實際上也就隻有幾平方米罷了。
這可是在幾百米的高空處,根本無法進行有效的定點降落。
“我們得需要一個地麵指揮,否則不可能準確降落在這個小的空地上!”
溫文彬此時也顧不得思考其他事情,急切地說道。
“交給我吧……”
白樺的聲音傳來,讓幾人都感到有些詫異。
這種情況下,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此時,白樺的目光轉向了朱慶陽,他說道:
“我需要一點幫助,讓我能到達那片空地上方……”
朱慶陽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再次取出了一枚引風符,口中念念有詞,隨後用力地將其拋出。
看到朱慶陽的拋擲動作,溫文彬忽然愣住了。
這個動作,他們在地獄周的訓練中曾經練過。
當時他對此很不解,不明白為什麼要拿著幾張紙反複練習拋擲。
但這一刻,溫文彬的腦海中突然有了一絲明悟:原來拋擲訓練,竟然是為了這個?
就在符咒接近白樺的瞬間,朱慶陽的手勢一變,符咒頓時無火自燃。
緊接著,一道強勁的風吹過,推動著白樺,加速拉開了他與地麵的距離。
沒有人知道白樺究竟想要做什麼,但他每次開口,都顯得胸有成竹。
因此,隊員們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信任。
然而,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當白樺抵達空地上方的瞬間,那股風並沒有消散。
本以為他會偏離方向,但白樺卻反手抽出了黑金古刀,毫不猶豫地劈在了繩索上。
“白樺!”韓風驚恐地大喊了一聲白樺的代號。
但此時,白樺已經脫離了降落傘,從百米高空直直地落了下去。
“他不要命了!”溫文彬瞪大了眼睛,錯愕地看著這一幕。
然而,在下落的過程中,白樺將黑金古刀收回了背後,然後張開了雙手,控製著自己的身體,朝著空地處落下。
二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
他的下落速度沒有絲毫減緩,眾人甚至可以預見到他落地後的慘狀。
大家都震驚不已,不明白白樺為什麼會突然做出這種舉動。
同樣感到驚愕的,還有一直抬頭看著他們,並朝著這個方向趕來的朱教授等人。
此時,朱教授等人正匆匆向遠處奔去,一邊跑,他們紛紛抬頭,望向遠方那幾個人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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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他們震驚地看到,其中一人竟然自行割斷了降落傘的繩索,直直地墜落下去。
“他在做什麼?不要命了嗎?”朱教授驚愕地看向張小嫻,而後者也同樣顯得震驚和不解。
白樺下墜的速度極快,前方又是茂密的叢林,他的身影很快就被遮擋住了,朱教授等人再也難以看到他的蹤跡。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大家都清楚,結果隻有一個:必死無疑。
“快快快,加快速度趕過去!醫療包都帶好了嗎?一定要第一時間進行救治。”朱教授催促著,以仍在空中的韓風幾人為參照點,迅速帶人鑽入了林中。
……
此時,在低空的韓風等人紛紛為白樺捏了一把冷汗,同時他們也很不理解,為何白樺會做出如此莽撞的行為。
“吼!”
就在這時,一陣隱約的巨獸咆哮聲突然傳來。
韓風等人頓時看向白樺,隻見他周身被如同火焰般的紅光所籠罩,就連雙眼都泛著紅光。
而他的上衣此時竟然逐漸燃燒起來,露出了身上滾燙炙熱的白樺紋身。
這一刻,他們看到的仿佛不再是白樺,而是一頭踏著火海的瑞獸白樺!
“轟!”
緊接著,一聲巨響傳來,煙塵四起。
好在暴雨之中,煙塵迅速消散。
而接下來的一幕讓幾人瞪大了眼睛,錯愕不已。
他們看到白樺仿佛化身成了一頭荒古巨獸,轟的一聲踏在了大地上,然後穩穩地站在那裡,連身體都沒有絲毫搖晃。
而附近被雨水泡過後本就不夠堅硬的地麵,則是如蜘蛛網一般龜裂開來,地上的雨珠都被衝擊波給震到半空,然後四分五裂!
在如此巨大的衝擊之下,白樺卻並未受到任何傷害。
“臥槽!”
“太牛逼了!”
一時間,半空中的韓風等人都看呆了。
他們不明白這是什麼樣的肉身之力才能抗住這麼大的衝擊。
幾人第一次真正見識到了血脈武者的力量——不愧是能以肉身橫練功夫便可橫壓妖邪的修行之法,當真是強悍粗暴!
腦海中再次傳來了趙啟曾經說過的話:“血脈武者是八萬四千修行之道其一,以血脈為尊。他們主要修煉橫煉肉身、提煉血脈。而白樺的白樺血脈乃是當世血脈之尊……”
這一刻,韓風等人終於見識到了血脈武者的強悍之處。
這樣的高度換成他們任何人都不可能平安著陸而毫發無傷,但白樺卻做到了!
“哢!”
在眾人呆滯的注視中,白樺動了。
他緩緩地把腳從砸出的地坑中伸了出來——地麵都龜裂了,但他卻沒有傷到分毫。
他緩緩走了出來之後抬頭平靜地看著依舊在空中的隊員們——那一雙眼睛的紅光未退,竟真如白樺一般散發著荒古強橫的氣息……
與此同時,“轟!”白樺落地的那一聲巨響也引起了正在朝這邊趕來的朱教授等人的注意。
伴隨著巨響而來的還有一聲若隱若現、如同野獸一般的吼聲。
調查人員們紛紛如臨大敵一般朝四周看去,但並未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剛才是什麼聲音?”幾人紛紛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朱教授更是神情凝重地看向了四周。
伴隨著那一聲巨響而來的還有腳下地麵隱隱的顫抖——而這一聲巨響險些再度引發山體滑坡。
但這到底是如何造成的卻不得而知。
而在距離此地稍遠的山腳下,搶險隊的士兵們也感受到了山裡的動靜。
不過由於距離太遠,他們並未感受到驪山深處地麵的微弱震動,隻是聽到了那一聲獸吼。
尤其是看到在這動靜之後山體竟然有再次滑坡的風險時更是嚇了一大跳。
“什麼情況?”
“什麼動物的叫聲?竟然這麼渾厚有力而且從沒聽到過這種聲音。”
“壞了又要泥石流了!”
這剛搶修出來的道路要是再被堵上那可就要吐血了。
好在最後山體穩住了。
但一時間眾人也是為之驚愕,不知道山裡什麼情況難道是獸潮?
而在驪山深處朱教授等人還在迎著大雨氣喘籲籲地往遠處跑。
“大家都小心點周圍這些山體現在已經非常脆弱了……”
觀察一番之後朱教授仍舊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隻能出言提醒各位小心行事。
言罷,朱教授便再次帶著眾人迅速朝前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