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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你們乾什麼的!”
就在後院的氣氛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程度時,隊員們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聲音。
在這一瞬間所有人都收回了即將要進攻的動作,好奇的轉過頭來尋著聲音看去。
隻見不知何時,有一個看起來20多歲的小夥子走了過來,麵帶怒意,語氣急促的看著幾人不滿的說道:
“都在這聚著乾什麼,趕緊走,白天這裡不接待!”
“你誰呀?”
李悵然絲毫沒慣毛病,上來就嗆了一句。
但這小夥子卻是挺了挺胸口頗為得意的說道:
“這廟是我的,樹也是我的,你們說闖進來就闖進來,還有王法嗎?”
吳山等人對視了一眼,事情突然發展到了這一步,的確讓他們始料未及。
“不對呀,這分明是個無主寺廟,你是哪兒的人?把身份證明拿出來……”
吳山出示了自己的證件,隨後便朝著年輕人走了過來。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年輕人壓根就不接這個話茬,而是語氣非常強硬的不斷催促幾人離開。
“你們趕緊走,這不是你們能待的地方。
沒聽說過這廟很靈嗎,你們這樣是會觸犯神明的,是要遭報應的!”
李悵然有些煩躁的摸了摸腦袋,隨後看向了一旁的王無塵:
“大仙兒,我怎麼越來越看不懂了呢?現在到底是什麼路數?”
然而王無塵卻是並沒有說話,隻是意味深長的打量著不遠處的這個年輕人。
吳山帶著幾名調查員已經走了上來,多次要求年輕人出示證件,但這年輕人明顯不願意配合,態度非常強硬。
這讓吳山的心裡暗暗著急,畢竟欽天監的領導,可是在這看著呢。
他們要是連一個年輕人都處理不了,那豈不是折了他們欽天監的名聲。
當即吳山便揮了揮手,準備讓調查員將這個年輕人帶回去調查。
但就在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王無塵卻是攔住了他們的動作。
隨後在眾人疑惑的注視下,王無塵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個年輕人說道: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挺聰明的?”
這個問題彆說把那年輕人問愣住了,就連隊員們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但王無塵卻是步步緊逼,一雙眼睛直視著年輕人,散發著一股無形的威壓。
“不得不說,你這演技的確可以,險些又讓你蒙混過關一次。
但你身上的氣息卻從來沒有變過,剛才的老者也有著和你身上一模一樣的氣息。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我們,恐怕這背後作祟的就是你了吧。”
張振山幾人紛紛皺著眉頭對視了一眼,不得不說,王無塵這突然的猜測,的確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但王無塵此刻卻並沒有給隊員們詢問的機會,隻是盯著眼前的年輕人,不給他任何逃離的機會。
“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聽不懂。”
“我就是住在這附近的人,你們趕緊走,能聽明白嗎!”
年輕人明顯有些急了,但王無塵卻是突然轉身看了看四周。
“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我們,說明這裡一定有什麼讓你很在意的東西吧。”
“算了,管他呢,反正就是個破廟,今天我就把這廟全毀掉!”
話音落下之際,王無塵的眼神裡閃過了一道從未有過的陰冷。
緊接著站在王無塵身邊的吳山幾人,便感覺到一陣勁風襲來,甚至讓他們睜不開眼睛。
“生門,地龍訣!”
王無塵的手印立在身前,腳下齊門陣赫然散開,,緊接著所有人都感覺腳下的大地開始劇烈震動。
“狂妄小子,你休想!”
所有人紛紛看向了那個奇怪的年輕人,此刻他居然顯得非常震怒,緊接著一股危險的氣息襲來,這年輕人竟然一躍而起,化成一道綠色的光芒,直奔王無塵而來。
“臥槽,這他娘的是個精怪!”
李悵然方才反應過來,緊接著反手握住龍吟劍,一劍便朝著那綠光劈了過去。
王無塵站在陣法之中,不慌不忙,聞聽李悵然所言之後,方才無奈的笑了笑:
“從剛才見到那老者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他身上有一股獨特的氣息,雖然微弱,但依舊能夠察覺。
更奇怪的是這年輕人的身上也有這種氣息,這讓我感到更加疑惑。
明明是荒郊野外,明明這一代無人居住,卻連有人出現,阻攔我們靠近寺廟,這讓我不得不得出一個大膽的假設。
不論是那老者還是這年輕人,實際上都是精怪的一種手段。
這精怪的的確有點腦子,不過不多……”
就在王無塵說話之際,李悵然一鍵斬斷了綠光,但那金冠似乎並沒有受到傷害,而是隨著這道綠光消失的無影無蹤。
“人……人呢?”
吳山等人紛紛錯愕的後退了幾步,一個大活人就這麼突然間消失不見,卻讓他們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可相比於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吳山等人此刻心中的震驚,著實是小巫見大巫了。
“哢!”
“哢!”
隊員們腳下的地麵突然開始裂開,伴隨著陣陣巨響,道道褐色樹根從地下伸了出來,就像是千百條猙獰的巨蛇,又像是霸道蒼勁的長鞭。
直接破開了王無塵的陣法不說,更是直接將隊員們籠罩在了其中。
“果然是這棵樹,咱們要找的精怪,根本不是動物,從一開始它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差點就讓它瞞天過海!”
王無塵輕飄飄的後退了幾步,腳下陣盤再度展開,眼見著兩道樹根便直奔王無塵的心口而來,張靈淵反手就是一刀,炙熱的火光瞬間將樹根燃燒殆儘。
“吼!”
粗壯的樹乾上,竟然慢慢的凝聚出了一張麵孔。
這麵孔根本沒有眼睛,但卻有空洞的眼窩。
五官相對來說要模糊一些,就像先前隊員們看到過的泥塑神像似的。
“爾等怎敢對神明不敬!”
樹精瘋狂的咆哮著,又是幾百條樹根從地底鑽了出來,破舊的房屋在頃刻間變化為烏有。
“你算哪門子神明,彆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李悵然飄逸的遊走在樹根之間,每一道樹根落下,都足以將地麵砸出裂隙。
很難想象這棵古樹在地下究竟還有多少樹根,延綿了多遠。
但如今這些樹根都成為了樹精的觸手,僅僅靠著自己,就足以讓每一個隊員們都陷入戰局中去。
吳山等人早在有異動的時候就抽出了槍,可突然活過來的古樹,讓他們幾人個個瞪大了眼睛。
“組長,您看到了嗎,那棵樹是活過來的嗎?”
“組長,這……這是怎麼回事……”
隊員們紛紛本能的向吳山求助,可吳山此刻腦海中也是一片混亂,眼前發生的情況,根本無法用常理來進行解釋。
就在失神之際,兩條粗壯的樹根狠狠的拍了下來。
吳山本能的開槍反擊,可子彈打在樹根上,竟然直接被彈開了,連個痕跡都不曾留下。
就是這刹那的晃神,吳山等人已經錯過了最佳的逃離時機。
樹根帶著強大的威壓落了下來,這時候再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體有金光,覆印吾身,金光咒!”
張振山在關鍵時刻甩出了一張符咒,這符咒在巫山等人的上空赫然散開。一道金光將幾人籠罩起來,形成了一道屏障。
“轟!”
樹根狠狠的砸在了屏障上,巫山等人腳下的地麵瞬間被砸出了一個坑洞,直接將幾人埋入了地下。
好在有金光護體,否則這麼強大的力量,足以將幾人砸成肉泥。
“樹精,彆再反抗了,我們不是你的敵人!”
張振山站在樹精的正前方,隊員們則是左右分開,個個做好了戰鬥準備。
參天樹精的背後是百十條猙獰靈活的樹根,樹乾上的那張可怖的臉,怒氣十足。
“區區凡人,怎敢妄言能幫助神明。
吾有信眾繁多,受信眾香火,幫信眾實現願望,有何不可。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何偏偏要來壞吾好事!”
樹精的聲音越來越瘋狂,任誰都能聽出這言語中的憤怒。
麵對這參天古樹,隊員們就像是渺小的螻蟻一般。
這百十條從地底延伸出的樹根,毫不誇張地說,足以將整個白石山攔腰斬斷。
畢竟這古樹已經有百年樹齡了,這百年時間裡,樹根早已紮根到了無法想象的程度。
因此述經彰顯出的這種猖狂,實際上也不是不可理喻的。
百年時間足以讓它成為這一方天地之靈,白石山的萬物之源。
因此,雖然隊員們這次遭遇的精怪並非是動物,但是這種古樹成精,往往比尋常動物成精要更加棘手。
“看來是沒得商量了,打服他再說吧!”
李悵然喝了一大口酒,隨後便一步踏出,與劍光一同,直奔樹精而去。
樹精控製著樹根,像是一條條觸手封鎖著李悵然的去路。
但李悵然身法飄逸,一人一劍,靈巧地遊走在觸手之中。
龍吟劍似乎也感知到了主人的處境,此刻竟也激動的微微震動。
在隊員們的眼中,他們都能明確的意識到李悵然這一段時間訓練後的變化。
雖是獨臂,但卻能靠著靈巧的身法,來將這一缺陷掩蓋。
李悵然的每一步都在意料之外,看起來毫無章法。
每一件都隨心所欲,但每一件又都恰到好處。
有時李悵然的步伐飄渺,看起來就像是醉漢一般。
但有時候步子又會變得堅定,步步殺機。
就讓任何人都無法提前判斷李悵然下一步的動作,他會出現在哪,又會做出些什麼,都是未知的。
實際上對於李悵然自己而言亦是如此,他在每一次出劍前都不會先有這個念頭。
用他自己的話說,這就叫劍由心起,萬物可為鋒!
子彈都打不破的樹根,在李悵然的劍下,卻好似是紙糊的一般。
隨著道道炫目的劍光,漫天下起了樹根雨。
張靈淵和李悵然的風格明顯不同,李悵然走的是飄逸,萬物隨心的劍道。
而張靈淵則是將刀的霸道展現的淋漓儘致。
沒有多餘的身法,甚至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手起刀落之際,便將所有的攻勢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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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這樹精和隊員們之間還是存在一定實力差距的,不過這樹精最棘手的地方在於所有被斬斷的樹根又能在傾刻間恢複如初。
這種強悍的恢複能力來源於這一方的靈氣,樹根深紮在地底,源源不斷吸收這養分。
因此無論造成怎樣的傷害,這樹精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恢複如初。
當然代價就是白石山上的草地成片枯黃,當這些養分被樹精吸走的時候,就意味著那些植物失去了活下去的機會。
終於,張靈淵和李悵然紛紛突破了樹枝的封鎖,靠近了樹乾。
二人等待的就是這個時機因此誰也沒有留守,紛紛全力一擊,朝著麵前的樹乾劈砍過去。
“鐺!”
但這一擊就像是劈在了鐵板上似的,二人都感受到了虎口處傳來的陣陣刺痛。
緊接著一道強烈的力量將二人掀飛了出去,與之而來的還有那樹精肆無忌憚的狂笑。
“區區人類,膽敢弑神!”
李悵然穩住了自己的身形落在了王無塵的身邊,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頗有些無奈的說道:
“這貨還真是入戲太深,受了幾天香火,真把自己當成神了。
今天我還非就爭這口氣了,我倒要看看我這龍吟劍能不能斬斷這百年樹精!”
李悵然的身後,一道金光通天徹地,浩蕩劍意。直叫著天地霧散雲開。
劍之大道,當以雷電為鋒,風雲為刃,天為劍身,地為劍柄。
開以陰陽,製以五行,出於無心,收之無神。
一攻一防間不過區區劍擊之術,真正的劍道,需有一顆玲瓏心。
李悵然的雙眼中閃過兩道鋒利的劍意,雖然隻有單手持劍,但散發出的威壓卻讓四方蟄伏。
在這古樹麵前,李悵然的身形固然渺小,但他所散發出來的凜冽建議卻能令天地失色。
龍吟劍在李悵然的手中微微顫抖,古樹精顯然也立刻便感知到了李悵然周身散發出來那極具威脅的力量。
刹那間幾十條樹根從地下鑽出,直奔李悵然而去,可直到此刻,李悵然依舊不為所動。
眼見著四周的地麵全部被樹根摧毀,李悵然就要陷入絕境的時刻,他終於緩緩舉起了手,但隻是微微的劃過一劍。
這一劍沒有任何飄逸的身法,看上去就像是田野間拿樹枝嬉戲的孩童。
但劍落之際,一道白色的劍光赫然顯現,就在李悵然一見落下轉身收劍的那一刻,舉十條樹根紛紛攔腰折斷,致使那古樹精疼痛的發出陣陣怒吼。
“就是現在,隊長,助我一臂之力。”
王無塵終於等到了那個合適的出手時機,張振山更是心領神會。
“景門,南方離宮火!”
“引風籙,風來!”
二人一風一火的相輔相成,瞬間便形成了一道火海,直奔古樹而去。
原本還肆意猖狂的古樹精,在看到火光的那一刻,扭曲的麵孔頓時便浮現出了幾分恐懼。
世間萬物,相生相克,彆說百年了,就算是千年樹精,對於火也有先天的畏懼。
滿天火海在頃刻間將所有樹根燃燒殆儘,火焰就像是蝗蟲一般,迅速將百年樹精籠罩在其中。
伴隨著樹精痛苦的掙紮,隊員們此刻也在心裡暗暗的歎了口氣。
一棵百年樹木,本能成為靈樹,但如今他們卻不得不將其摧毀。
“饒命,饒命,我服了,真服了!”
然而讓隊員們沒有想到的是,樹精居然開口求饒了,而且這聲音和他們先前聽起來蒼勁霸道的聲音完全不同,反而是一個頗顯稚嫩的年輕聲音。
隊員們對視了一眼,緊接著王無塵便立刻收去了火海。
一切塵歸塵土歸土,隻剩下半邊身子已經焦黑的羅漢樹,在隊員們麵前瑟瑟發抖。
這反差實在是有些強烈,樹精先前開口時可還是文縐縐的,現在說起話來,還是顯得有點牙磣。
“你這貨到底什麼路數?”
隊員們此刻都被這樹精給搞糊塗了,本以為這是個無可救藥,已將自己視為神明的古樹精。
可在瀕死之際卻又開口求饒,而且這聲音聽起來也就是個十幾歲的小孩。
隨著一道綠色的光芒慢慢在隊員們麵前聚集,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夥子,灰頭土臉的出現在了隊員們的麵前。
明顯是剛剛被火燒過,這小夥子的臉已經被熏黑了,顯得頗為狼狽。
這才是古樹幻化出來符合自己道行的真身。
對於樹木而言,百年樹齡不過隻是個小夥子。
至少得是千年以上的樹齡,幻化出來的真身才會是個老者。
所以從一開始,這樹精就在耍小聰明。
又是幻化老者又是幻化年輕人多次阻攔,現在想想的確有些稚嫩。
隊員們對此一陣無語,但不得不說,依靠天地生養的樹精的確不好對付,雖然隻是百年修為,也要比同級彆的動物精怪要難纏的多。
更讓隊員們沒想到的是,幻化出來的這個小夥子,居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委屈的直喘粗氣……
“這……這……”
“咱接下來咋辦?”
假設說這小夥子上來就硬剛,李悵然第1個不慣毛病。
但現在這貨居然委屈的生悶氣,李悵然徹底傻了眼。
“我不會哄孩子,你們來吧……”
王無塵往後退了幾步,張靈淵和張振山更是非常默契,連話都沒說,便看向了四周。
李悵然氣的翻了個白眼,隨後不耐煩的看著那樹精說道:
“你還委屈上了?
搞得我們欺負你似的,你自己說說你乾的這都是人事嗎?”
“怎麼就不是人事兒了,他們給我香火,我幫他們實現願望,這不公平嗎?
不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管這個閒事兒乾什麼……”
樹精頗為委屈的嘟囔了一句,這讓李悵然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那叫實現願望嗎?你都快給人玩死了。
人家想發財,你就給人製造車禍。
人家想求官,你就把本來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拽下去。
小子,你這不叫實現願望,你這是擾亂因果。
如果所有願望都像你這麼個實現法,這人間秩序早就完蛋了。”
李悵然的這番話讓樹精有些沉默,但他很快又抬起頭來,很不服氣的說道:
“我隻是想要一些香火,也能像她一樣成神,我有錯嗎?
上來就打我,還放火燒我,你們就是一幫流氓,土匪,無恥敗類!”
“哎呦我去!”
李悵然把龍吟劍往旁邊一插,當即就要舉巴掌,好在被一旁的張振山給攔了下來。
隨後,張振山有些好奇的看向樹精問道:
“你說的她是誰?你還認識其他成神者?”
隊員們的第一反應是,這樹精或許見過封神之前的狐精或者蛟蛇。
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樹精抬手指了,指東山洲方向的天空:
“我不認識,但我能感受到那邊有非常強烈的香火力量。
這不公平,憑什麼他的香火多到都承載不了,映紅了天空。
而我就得在這荒廟裡,百年如一日。
不就是受人敬仰就有香火嗎,那我幫人實現願望,人家給我香火,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隊員們紛紛錯愕的對視了一眼,緊接著看向了遠處火紅的天空。
“他說的,是馮琪琪吧?”
王無塵壓低了聲音,說出了自己的判斷,這讓隊員們都感到有些驚訝。
“所以這映紅的天空跟馮琪琪有關?
而這樹精之所以突然開始作亂,也是因為受到了這股力量的影響?”
這個判斷讓隊員們始料未及,他們從來沒有將這兩件事情混為一談過。
王無塵若有所思地感受了一下東山州方向的氣息,隨後方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怪不得我總能在它身上感受到些許神明的氣息。
這股力量是來自於東山州方向的,馮琪琪有了成神之機?”
這個意外的發現,讓隊員們心中大喜。
一直以來馮琪琪都是他們心中放不下的一塊心病,若是真的能將馮琪琪封為神明,那麼也算是圓了他們心中的遺憾。
可話說回來,天空變成了火紅色,這是正常現象嗎?
這事兒恐怕還得從趙啟那裡才能找到答案了。
隊員們很快便將注意力再度放在了樹精的身上,李悵然好奇的蹲了下來,看著樹精問道:
“晚上大殿裡的泥塑佛像是你幻化的吧?
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特地給做舊,否則也不會讓你瞞天過海。”
“做舊,做舊是什麼意思?”
樹精有些困惑的反問了一句,李悵然對此更加不解了:
“要不是做舊,你為什麼不幻化今生莊嚴的佛像,而是要幻化成五官都不清晰的泥塑輪廓?”
一聽這話,樹精把頭一扭,還顯得有些傲嬌:
“我就是棵樹,又沒見過佛像長什麼樣子,隻能憑感覺了。
你們人類真奇怪,明明都是拜泥胎,為什麼還得模樣莊嚴,塑上金身。”
得!
這天是聊不下去了,李悵然也失去了耐心,轉頭看向隊員們詢問接下來該怎麼辦?
張振山思索了片刻,隨後看向這樹精問道:
“你想成神受人敬仰是吧,我們可以幫你,無需那麼麻煩。
但是,在幫你之前我們必須要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在你手上是否有過殺業。”
樹精懵懂的思索了片刻,方才抬頭問道:
“沒殺成算不算?”
“啊?”
這樹精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在隊員們的意料之外。
“殺就是殺了,沒殺就是沒殺,沒殺成是什麼意思?”
樹精撇了撇嘴,隨後站起身,一邊朝著一個方向走去,一邊嘟囔著說道:
“我討厭這個人,它偷吃我的貢品也就罷了,還辱罵我。
我就把他抓了,但我沒殺過人,就把他埋了起來了。
可埋了幾天也沒有變成養分,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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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員們頗為好奇的跟著樹精來到了一座破敗房屋的後麵,這時才赫然注意到,平整的地麵上竟然有一顆腦袋。
此人不是彆人,正是失蹤了幾日的主播孫樹林。
孫樹林大半截身子都被埋在地下,隻有一顆腦袋露在上麵。
此刻已經奄奄一息,但還沒有完全失去意識。
“小子,還活著嗎?”
李悵然看著孫樹林詢問道,而孫樹林卻是一個勁兒的嘿嘿傻笑,顯然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愣著乾什麼,把他弄出來啊,難不成等我挖嗎?”
被李悵然一訓斥,樹精驚嚇了一跳,隨後便不情不願的一揮手,一根樹根便將地麵分開,把孫樹林托了上來。
神智已經不清楚的孫樹林起身就想逃跑,可緊接著就跌在了地上,昏厥過去。
“你是真會給我們找麻煩……”
李悵然白了樹精一眼,隨後就扛起了孫樹林:
“我先把他弄出去,彆再耽誤了治療。”
說著,李悵然便大步朝外走去,但剛走沒幾步,就聽到了一陣沉悶的聲音從旁邊的一個坑洞內傳來。
“領導……領導……”
這正是吳山的聲音,在方才的戰鬥中,他們直接被打到了地下,好在有金光護體才能安然無恙。
李悵然無奈的又回頭看向了樹精,收聽嘟嘟囔囔極不情願的揮了揮手:
“這也要,那也要,人類果然貪心……”
吳山等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送回到了地麵,張振山輕輕一揮手,符咒變化為灰燼,金光也隨即消失。
看著地麵上的滿目瘡痍,以及突然多出來的兩個人,吳山等人個個一頭霧水,良久回不過神來。
“領導,他們是……”
“彆問這麼多了跟我走,把這貨送到醫院去。”
李悵然一邊催促著一邊朝著前院走去,吳山幾人隻能一步三回頭的好奇張望著,帶著滿腦子的困惑,跟著李悵然率先離開。
後院裡隻剩下了幾人,樹精好奇的看著隊員們,而隊員們則是麵麵相覷。
“隊長,它怎麼辦……”
張靈淵指了指樹精詢問道,但這的確是一個比較棘手的問題。
要是尋常精怪,他們還能帶回龍郡,但現在總不能把這棵樹移回去吧。
思索了片刻之後,張振山拿出了手機走到了一旁:
“我先打電話把這裡的事情跟監使彙報一下吧,看看監使如何決定。”
很快,張振山就撥通了趙啟的電話,並將這裡發生的一切都詳儘的告知了趙啟。
但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趙啟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幾天他也一直在關注東山州火紅天空的新聞,原本想著在白石山任務結束之後,讓隊員們順便去調查一番,但現在看來似乎已然有了答案。
樹精是因為受到了馮琪琪香火之力的影響,這說明馮琪琪積蓄的香火之力已經足夠了。
但為什麼任憑他如何驅使封神榜仍舊沒有任何反應,根本無法像先前那樣封神榜上出現索要受封者的名字。
到底還差了哪一步……
“暫時先將樹精困在那裡,我會擇日前去封神。
妥善處理好白石山無名寺的後續事宜,儘快平息這場風波……”
說完這番話之後,趙啟就掛斷了電話。
他意識到自己一定忽略了什麼重要的問題,才會導致馮琪琪所在的地方出現如此異象。
因此趙琪很快便找來了陳雪囑咐了接下來幾天的重要事宜之後,便獨自閉關去了。
重新進入精神世界,趙啟喚出了封神榜。
看來讓精怪成神和讓人成神有著本質的區彆,隻有找到了這種區彆,才有可能開辟出世人成神之路。
這注定不可能是什麼輕巧的事情,但趙啟已然做好的準備,此次閉關務必要解決這個問題,因為這也是未來的大勢所趨。
……
張振山這邊在掛斷了電話之後,便將趙啟的命令告知了其他幾人。
王無塵思索了片刻之後,方才看向樹精說道:
“你本隻是一棵栽種在此的羅漢樹,如今覺醒神智,有了修為,也是你的造化。
雖然你錯誤的方法讓很多人都會受到影響,好在本心不壞,倒也不至於落得個死罪。
我們會將你暫時封印在此,用不了多久,我們一定助你成神,你可願意?”
樹精一臉困惑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幾人,隨後聳了聳鼻子:
“你們說封神就封神,我憑什麼信你們?”
“不信也可以,那我就隻能一把火把這燒了。”
一邊說著,王無塵一邊作勢要掐訣,將此看在眼裡,樹精頓時連連擺手:
“彆彆彆,我信還不行嗎!”
隊員們也知道樹精並不真的相信他們能夠助它成神,隻是想要活下去。
但這一點就足夠了,反正他們將樹精封印在此,這樹精也不會再惹出什麼麻煩來了。
剩下的就隻需要等待趙啟的安排就是。
張振山當即便拿出一枚符咒,隨著手腕一抖,符咒觸碰到樹乾的那一刻,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樹精幻化出的人形,低頭看著自己逐漸透明的身體,還沒等說話便消散在了幾人的麵前,重新歸回到樹木體內。
暴露在外麵的樹乾紛紛迅速收回,到了地下,除了破損的地麵,再也看不出方才這裡發生過一場惡戰。
張振山的一枚符咒封住了樹精的力量,讓它雖然依舊有神誌,但卻無法調動自己的力量。
做完了這一切,隊員們也沒有在此久留,便朝著山下走去。
“很難想象,一棵無人照料的樹是如何能長得如此充裕,甚至在覺醒淩誌之後,還能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在下山的路上幾人聊著剛才發生的事情,而王無塵也終於說出了他心中的猜想。
“還記得之前咱們了解無名寺的曆史嗎?這座寺廟建立的初衷應該是為了鎮壓亂墳崗上肆虐的陰氣。
一顆純陽之樹鎮住了陰氣的同時,樹根朝著地下紮根,那些埋葬在此的屍體也就成為了養分。
正是這些養分,讓這棵樹存活百年,仍舊蒸蒸日上,隨後沾染到了彌漫在上空的香火氣息後,方才覺醒神智徹底化妖。
想來,其原造化這種事情還真是難說。
這番造化在百年前就已注定,隻是如今才顯現出結果。”
“是啊,也不知道馮琪琪現在是什麼情況,如果東山州連日不斷的火紅天空,都是因為馮琪琪才出現的,那麼真不知該是喜是憂。”
“先彆想這麼多了,咱們得先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好,至於馮琪琪,我相信監使現在也一定在著手準備了。”
隊員們一邊聊著天一邊朝著山下走去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之後,隊員們都感覺格外輕鬆。
當他們趕回提刑司不久後,李悵然帶著吳山等人也回來了。
“那小子沒什麼事兒,就是有點虛弱,再加上受到驚嚇,一直在說胡話。
醫生說了,休息兩天就會好。”
李悵然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無刪幾人則是仍舊帶著錯愕的表情看著隊員們。
直到現在,他們也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片段化的記憶裡,個個都顯得很怪異。
“領導……”
沉默了半天,吳山方才鼓起勇氣想要詢問一番,但他還沒說話,李悵然便知道他想說什麼了:
“什麼也彆問了,知道的越多對你們反而不好。
今天發生的事情你們也無需寫行動報告,我想不久之後應該就會有人來找你們簽訂保密協議了。
抓緊時間把善後工作做完,山上的無名寺依我看拆掉得了。
這幾天人家名門大寺佛光寺毫無香火,留著無明自在難免還會有人有念想,說不定又會引發什麼麻煩。
直接把寺拆了,然後把通行的路封鎖,炒作一下佛光寺,讓人們把注意力轉到佛光寺上,咱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李悵然的這個主意雖然有些直接,但的確很有效,而且能省去不少的麻煩。
因此很快,便有幾輛施工車輛朝著半山妖趕去,在隊員們的指揮下,破舊的無名寺終於化為了一片廢墟,隻剩下那顆羅漢鬆還屹立在原來的地方。
……
當天夜裡,通往無明寺的山路上依舊是人聲鼎沸。
這些人白天都在酒店睡覺,就等著晚上跑來許願了。
然而當他們來到山口時,才發現這裡已經拉上了封條,顯示上方為施工區域禁止入內。
在這些人裡也難免有一些耍小聰明的,從旁邊的樹林裡鑽了上去。
可到地方才傻了眼,原先矗立在此的無名寺,一天時間不見,竟然就已經變成了廢墟。
“什麼情況?我們大老遠趕來,怎麼寺廟說拆就拆了?”
“我都等了三天了,三天的花銷誰給我負責?”
“為什麼突然拆了寺廟,就因為這寺廟很靈驗嗎!”
一時之間網上掀起了腥風血雨,在得知無名寺被拆了之後,一眾網友紛紛不樂意了。
各種反對抵製的聲音接踵而來,可惜寺廟已經拆完,網友們除了能發發牢騷之外,什麼也改變不了。
但值得注意的是,幾天之後失蹤已久的主播孫樹林,重新回歸到了大眾視野。
他開啟的第1場直播,瞬間引起了大量粉絲和網友的關注。
本來大家是想問問,孫樹林這幾天究竟去哪兒了,但卻不曾想一一進入直播間,卻發現孫樹林正站在河邊放生呢。
最開始孫樹林的直播間名稱叫做打倒一切封建迷信,但現在卻改成了堅持放生100天。
“啥情況?樹林怎麼突然像換了個人似的?”
“這是不是經曆了什麼事情,所以一反常態?”
“樹林,跟我們說說吧,你到底經曆了什麼!”
看著評論區那網友們的詢問,孫樹林明顯沒有了先前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
他看向網友們說道:
“家人們,以前有些事情是樹林年輕,大家千萬彆跟我學習。
從今天開始我會堅持放生一百天,一百天後將徹底退出直播永不再開播。
有些事情大家可以不信,但不能不敬,這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夠用我們淺薄的觀念去解釋的……”
這是孫樹林跟網友們說的最後一句話,接下來他的確每天都在直播放生,但再也沒有跟任何網友互動過。
這給無名寺又添了幾分神秘感,所有的謎題,隨著無名寺的消失,永遠的留在了人們的心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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