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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顏家這種家族和普通家族不同，對待醫生極為謹慎，像她這種半路被找回來的真千金，還會醫術，完全得不到對方的信任，估計隻能遠遠看一眼。
這件事必須要傅枟霆出麵擔保才行。
不遠處，顏家大小姐看著兩個人貼在一起的身影，若有所思。
“顏阿姨，你看到他們了吧？”
顧雪薇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顏家大小姐的身邊，順著她的方向看過去。
“那個是枟霆，另一個是……”
顏如青怎麼也想不起來他身邊那個女人是誰，顏家參加過不少宴會，還真沒見到過她。
難道真的像外界傳得那樣，枟霆養了個外麵的普通女孩？
還帶她進了顏家？
“另一個是我的姐姐，爸媽失散多年的親生女兒，我其實和爸媽沒有血緣關係……”
“難怪。”
顏如青點點頭，這下說得通了。
“有了姐姐，你不開心？”
顏如青夫婦膝下隻有一個獨生女顏瑜，一直很喜歡顧家和傅家的這些孩子，對他們視如己出。
“姐姐人很好，不會搶我的東西，爸爸媽媽也很寵著她。”
兩人又閒聊幾句，顧雪薇知道顏如青很吃裝可憐這一套，故意遲疑著說了反話，她偷偷抬眼，看見顏如青的臉色明顯變了，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今天顏家很忙，要招待和顏家有往來關係的一些客人，還要忙著指揮傭人安排茶點收納禮物，顏如青也沒和顧雪薇說幾句就又去招待客人了，但這幾句就讓她對顧泠然有了個很不好的印象。
和顏家關係好的家族不少，來看顏奶奶的人也一輪又一輪。
顏奶奶雙眼緊閉躺在病床上，身上被收拾得很乾淨，花白的頭發被編了花樣，像個睡著了的普通病人。
兩名醫生在附近候著。
陸陸續續有人進房間和顏家人說話，這些人或多或少都和之前的顏奶奶有所交集，想看一看還有生命特征的她，而不是躺在冰冷棺材裡的屍體。
顧永森同顏如青夫婦交流幾句後，就帶著兩個女兒去看顏奶奶。
“璟朝說他在回來的路上，這幾天就回來了。”
顏如青並不介意：：“我們兩家之間不用在意這些虛禮，他到時候隨時可以過來。倒是你們……”
她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和顧泠然站在一處說話的傅枟霆。
“我知道你們找回了女兒，但是一定要一視同仁才好啊，女孩子心思細膩，一定要一碗水端平。”
顏如青隱晦地提醒了幾句，留下一臉不明所以的夫婦二人。
顧永森疑惑：“如青這是什麼意思？一碗水端平？”
顏如青說話一直就這樣，方圓順著她的意思推測下去：“可能是提醒我們彆冷落然然吧？她剛回來應該把之前缺失的愛都補給她。”
“那還用說？還得十倍百倍地補！”
夫婦二人的思路朝著和顏如青相反的方向越飄越遠。
傅家是和顧家一起進去看顏奶奶的。
傅程看著病床上的摯友，忍不住歎了口氣：“是就這幾天了嗎？”
一邊負責問答的醫生不厭其煩地答道：“最多不超過一周了。”
幾天的時間，還能找到那個傳說中的零醫生嗎？
傅程心裡沒底，覺得難受。
傅枟霆和顧泠然兩人在旁邊扶著他，湊近了些。
顧泠然才近距離觀察到病床上的顏奶奶，之前隻是通過門縫掃了一眼。
傅程坐在床邊跟她說話的時候，顧泠然和傅枟霆退到他身後並排站著。
“你要給顏奶奶把脈嗎？”
“嗯。”
顧泠然看顏奶奶現在的狀態，心中有了兩個猜測方向，但是具體是什麼問題，還需要把脈後才能知曉。
傅枟霆點頭，轉頭去和醫生還有顏家人說道：“讓然然給顏奶奶把個脈吧，她也懂些醫術。”
此話一出，顏如青還沒發表態度，旁邊的兩個醫生就有些不樂意了，但是礙於傅枟霆的身份，也沒敢表現太明顯。
“傅少，我們在這方麵也能鬥膽自稱專家，顏老夫人的病確實沒什麼轉圜餘地了，如果因為亂用藥，老夫人可能半天都活不過了。”
顏如青也開口：“枟霆，知道你寵著未婚妻，但也要有分寸。”
這麼個半路被認回來的真千金還能比這些國外的專家厲害不成！
“隻是把個脈，不開藥，藥用不用在你們，現在零醫生還沒找到，多一個醫生也多一個希望不是嗎？”
其他人被他這番話說得有些動搖，有個人更是動搖得厲害。
傅程猛然想起顧泠然也會些醫術，傅潯的手術就是她做的！
趁著傅枟霆給那幾個人施壓，注意力不在這邊，他悄悄擋住其他人的視線。
“然然，彆等他們磨蹭，現在就去把脈。”
顧泠然也是這麼想的，在傅家祖孫的掩護下按住顏奶奶的脈，又抬頭看著床邊的儀器數據。
“誒！你乾什麼？不能隨便動病人！”
其中一個醫生隨意一瞥，正看見顧泠然伸手搭在老婦人的手腕處，正在把脈，表情嚴肅。
所有人都被他這個聲音吸引得轉過頭，在外麵透氣的顧永森夫婦聞聲也回到了房間：“發生什麼事了？”
他們進來的時候，顧泠然已經鬆開了手。
“國外的專家？看不出來病人中毒了嗎？”
房間裡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震驚地看看顏奶奶，又看看顧泠然。
“然然，你確定嗎？這話不能亂說！”
如果是下毒，那事情就非常嚴重了！證明顏家老宅裡有被收買的人！
醫生還維持著過去阻攔她的手勢：“這不就是植物人嗎？怎麼扯到中毒上了？”
“顏奶奶還不到油儘燈枯的地步，現在生命流失得這麼快，是有人給她下了慢性毒藥，而且近日正在逐步加大劑量。”
屋內一片死寂。
傅程沙啞著聲音：“然然，那這毒還有得解嗎？”
顧泠然點頭，從包裡拿出一個小包展開。
裡麵是一排銀針。
“你要乾什麼？不能貿然針灸！”
醫生大驚失色，撲過去就要攔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