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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國棟呼吸一滯，有些心虛。
“我自己也是老師，我還能害你們不成？正常來講都是有說明書的，但是這是未公開的內部渠道，**肯定沒那麼精細！”
“那用量呢？”
“一天最多兩瓶！你要是貧血缺微量元素的話可以再多喝一瓶。”
啪！
顧泠然冷著臉將手裡的玻璃瓶摔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剛才還吵鬨的學生都愣住了，辦公室裡霎時安靜下來。
方國棟也停了手裡的筆，抬頭朝她看過來。
“一天兩瓶，輕則腹瀉，重則昏迷，你就這麼賺黑心錢？”
方國棟將筆拍在桌上，嗬道：“你哪個班的？少在這胡說八道！萊汀製藥的東西你也敢懷疑？”
那邊保證都是按照萊汀製藥的配方一比一做出來的，不會有差錯！
錢佳也在隊伍中，她附和著方主任的話：“就是！自己沒見識還出來現眼！萊汀製藥都敢造謠！自己不買就彆在這危言聳聽！”
被她這麼一攪和，剩下的同學也覺得有道理。
肯定還是要信方主任啊！顧泠然一個學生知道什麼？萊汀製藥也不是她家開的！
“我是萊汀製藥的代理人，萊汀製藥和京大附中根本沒有合作！不想出現上述症狀的就先彆喝。”
現在不說明白，過幾天這些學生出現問題就都會扣到萊汀製藥的頭上，到時候公關又是件麻煩事。
她得儘快查清楚才行。
方國棟被她說得有點虛，但轉念一想，萊汀製藥那麼大的公司，怎麼可能找個高三學生當代理人？
是不是方振之前欺負過她，她單純來找茬的？
他剛想說話，結果顧泠然說完自己的話就走了，都沒給過他一個眼神！
“真是！目無尊長！”
方國棟被兩個學生扶著坐了下來喝了口水：“彆管她，大家信任我的可以來繼續填表。”
他和對方公司說好了，一比一複刻萊汀製藥未上市的口服液，到時候銷售額和他三七分成，這一通下來能吃不少回扣！
對方公司應該也是害怕萊汀製藥背後的星越集團，隻敢在京大附中這種小地方賣一賣，也不會被他們發現。
同學們想來想去，都還是留下了，隻有幾個來看熱鬨的十班同學直接離開。
她們還是比較相信然姐。
放學後，顧泠然又問項陽要了一瓶假的口服液，準備連夜拿回研究所做化驗。
“老大，我查到了！是研發部那邊的問題，有個員工離職跳槽前偷了配方帶到新的公司！那家公司的名字發給你了！”
周隱發過來消息的時候，顧泠然正讓研究所的人檢驗藥物成分。
“配方是沒錯，但是他們在合成的時候把左旋合成了右旋！”
研究員剛剛取了報告，看見上麵的內容大吃一驚。
“怎麼會有這種低級錯誤？還是這種劑量？這不是會讓人上癮嗎！”
顧泠然的臉色差到極點，偷走她研製的配方還擅自更改？
她點開手機，發現周隱發來了新消息。
“剛查到跳槽的那個員工，明天會去京大附中！”
“老大，直接去找他，你嚇不死他！”
顧泠然回複道：“等下需要你做兩個東西，明天八點之前傳給我。”
交代完一切後，她打車回了顧家。
剛進門，就看見顧雪薇手裡拿著一瓶口服液朝她笑。
“姐姐，聽說你今天當麵懟了方主任啊？我們都喝了，根本沒有你說的那些症狀。”
這口服液確實提神，喝了感覺腦子轉得更快了。
顧雪薇笑著又打開一瓶喝了兩口：“姐姐要是想買又沒錢，我可以給你一瓶，沒必要這麼刻薄。”
顧泠然目光複雜地看了她一眼：“珍惜你還能直著腰說話的時間吧。”
第二天一早，學校就群發了通知，說讓所有高三學生放下書包後去禮堂集合。
禮堂內，方國棟站在正中央，旁邊還站著個穿白大褂戴眼鏡的斯文男人。
顧泠然星眸眯起，知道這就是萊汀製藥那個跳槽的員工。
看人到得差不多了，方國棟清了清嗓子：“昨天有某位同學，當眾質疑我害大家，說我的藥不是萊汀製藥產的！”
“今天我還特地找來了萊汀製藥的員工，就是為了止住這種無端的謠言！”
說完，旁邊的男人推了下眼鏡，從口袋裡拿出萊汀製藥的工作證。
禮堂的大屏幕開了投影，所有人都能清晰地看見工作證上麵的字，和男人的照片。
萊汀製藥，研發部，孫越。
孫越接過話筒：“請大家放心，我代表萊汀製藥，對大家做出承諾，口服液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這張工作證也給剩下半信半疑的同學吃了定心丸，人家公司的人都來了，總不能是假的吧？
還有幾個人回頭看向顧泠然。
“讓她裝，這回當眾出醜了吧？”
“是啊，學校還指望我們提高升學率呢，怎麼可能害我們！”
“她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方國棟拿過話筒，走到顧泠然麵前，盯著她，妄圖在她臉上找到一絲愧疚。
“那這位顧同學對萊汀製藥還有什麼問題嗎？”
顧泠然唇角勾起：“問題大了。”
她從座位上站起來，直直看向台上的孫越。
孫越還在想誰這麼不長眼敢質疑萊汀製藥，抬頭一看，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靠！我靠！
這他媽不是老板嗎！
怎麼在學校裡賣個藥還能被老板抓包啊！
他當時腿都軟了，隻想立刻跑下台。
顧泠然拿起放在身邊的文件袋，拿過方國棟手中的話筒。
“這裡麵有幾份文件，麻煩方主任也幫我投個屏。”
方國棟不信她還能翻出什麼花來，直接將文件交給了負責投屏的老師，他一回頭，正好和一臉驚恐的孫越對上眼。
一會沒看見，這人什麼表情？
很快文件被投在屏幕上，第一張圖是一份授權書，蓋了萊汀製藥的公司印章。
字體都是加黑加粗的，即使是最後一排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第一行：萊汀製藥授權顧泠然作為代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