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你怎麼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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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晏城,受傷了嗎?

蘇見月下意識地看他。

謝晏城的臉色,確實有些蒼白。

許是離得近的緣故。

在濃鬱的飯菜香味中。

蘇見月確實聞到了一絲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你……受傷了?怎麼傷的?”

謝晏城笑道:“沒事兒,不是什麼大問題,養兩天就能好。”

“什麼啊?”

謝宴昭放在桌子底下的腿,踹了一下謝晏城。

他最討厭不張嘴的人了。

“南山彆墅被裴恒裝了定時炸彈,眼看著彆墅就要爆炸,所有人都沒有發現你的蹤跡,我哥他,愣是將所有的房間全部找了個遍,直到最後,才強行被另一位警官帶出爆炸區的。”

謝宴昭的語氣並不重。

在場的所有人,卻能從他的話裡,想象出當時危險的畫麵。

謝宴昭道:“炸彈的餘波炸傷了他的後背,醫生叫他住院,他非不聽,昨天晚上愣是跑去找你,就像親眼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平安。”

那一瞬。

極致的愧疚,湧上心頭。

蘇見月的緊緊地咬著唇。

場麵忽然變得十分安靜。

謝晏城依舊在笑。

“我真的沒事兒,阿昭他就是喜歡小題大做,你彆聽他的。”

謝宴昭:“……”

哥啊,我的哥啊!

我的親哥啊!

就你這樣死鴨子嘴硬,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娶上媳婦兒?

謝宴昭恨鐵不成鋼。

謝晏城拿起筷子,嘗了一口碗裡的花膠豬肚雞湯。

由衷地誇讚道,“你的手藝真好。”

蘇見月抿唇不語。

心裡頭,卻是五味雜陳。

昨天晚上,她還在用惡意去揣測他。

謝晏城救了她那麼多次。

她怎麼可以這麼壞?

用那樣的態度去和謝晏城說話?

愧疚似潮水瘋漲。

一點一點,淹沒枯黃的沙灘。

蘇見月給他夾菜。

“你多吃一些,吃完了之後,好好去醫院做治療。”

說完,她的語氣忽然一頓。

十分的抱歉。

“對不起啊,我之前……不知道這些,對你的態度不好,真的非常抱歉。”

她是真的滿懷歉意。

謝晏城狠狠地踹了一腳多嘴的謝宴昭。

謝宴昭悶哼一聲。

將坐在他身邊的榮姐嚇了一跳。

“謝總,您怎麼了?”

謝宴昭腳丫子疼,但他不能說。

他隻能皺著眉,強忍著痛意,勉強維持住微笑。

“沒……沒事!就是……左腳踩到右腳,我把自己踩疼了!”

榮姐Σ⊙▽⊙"a:“……”

眾人:“……”

謝晏城食不知味。

卻下意識地放低了姿態。

“是我不好,不分青紅皂白,就對……對他動手,我當時確實有些著急,我也向你道歉。”

你男朋友!

這四個字,謝晏城難以啟齒。

隻能用的一個簡簡單單的‘他’來代替。

謝宴昭舉起酒杯。

“都是誤會,說開了就好了,對吧?”

他的杯子裡,倒著紅酒。

謝宴昭衝著蘇見月和謝晏城舉杯。

“相聚即是緣,來,咱們乾了這杯酒,一笑泯恩仇,以後再見,大家還是好朋友!”

謝晏城也將酒杯舉起。

蘇見月卻伸手,蓋住了他的杯口。

“你還受著傷,不能喝酒。”

說完,蘇見月從餐邊櫃上拿了一瓶氣泡水,又給謝晏城重新拿了一隻玻璃杯,給他倒了一杯蘇打水。

“你喝這個吧。”

謝晏城臉上的笑意更甚。

“好。”

他像是一個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無色無味的氣泡水,愣是被他喝出了熱巧克力一般的醇香。

謝宴昭偷偷瞄了一眼自家這個‘外強中乾’的傻缺哥哥。

人家是給他倒了一杯水。

他就能為人家豁出命!

他們老謝家,怎麼出了個頂級戀愛腦?

親爹啊!

您老在天之靈,可得保佑這個謝晏城這個大傻缺,愛情順遂,無波無瀾啊!

這頓飯,吃得同樣艱難的。

還有夏千千。

顧清澤一直在殷勤地給她夾菜。

他旁若無人地,一會兒問她,這道菜合不合口味?

一會兒問她,那道菜覺得怎麼樣?

她不吃,他就一直夾。

她吃下去,當著這麼多人的麵。

夏千千又好像有些消化不良。

飯吃到一半。

夏千千乾脆給店員發了個消息,讓小店員給她打了個電話。

她借著電話的由頭。

飯也不吃了,騎著她的小電驢,一溜煙跑了。

她一走。

顧清澤的精神氣兒肉眼可見地蔫吧下去。

偏巧,他一側眸,還對上了自家堂姐那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顧清澤放下筷子。

更鬱悶了!

“我不是點了佛跳牆嗎?你怎麼沒做呢?”

顧清澤一閒下來,就開始挑刺。

紀夢秋趕在蘇見月動手之前。

一記腦瓜崩就崩到了他的腦門兒上。

“我看你長得像個佛跳牆。”

蘇見月點頭同意。

“我上午才回家的,幾個小時的時間,上哪兒去給你整佛跳牆?”

顧清澤將碗一推。

“不吃了,我還有事兒,先走一步!”

他起身,拎起外套就走。

紀夢秋對著蘇見月道:“你信不信,她肯定找千千去了!”

蘇見月再次點頭。

“信!”

但是,千千八成不會搭理他。

一頓飯,少了兩個人,氣氛也算融洽。

吃完晚飯。

蘇見月笑著把眾人送出門。

易添帶著紀夢秋離開。

楮家的司機在外麵等著林念念,送她回醫院。

謝宴昭是出了名的一杯倒。

他抿了小兩口紅酒。

人已經開始犯暈。

車子沒法開了。

好在謝晏城沒有喝酒。

他本來準備,將謝宴昭送回家。

一出門,卻看見霍靳修的車,就停在蘇見月的家門口。

霍靳修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

一絲不苟的裝扮,一如既往。

他就那麼隨性地倚在車門邊上,手裡頭夾著一支香煙。

煙霧繚繞,籠罩住他那雙漂亮的手。

尾指上的銀色素圈戒指,在路燈下,泛出朦朧的光澤。

他強大內稔的氣場,讓人根本無法忽視掉他的存在。

果然。

謝宴昭一眼就看見了霍靳修。

他邁著晃晃悠悠的步子。

將手裡的西裝自然地塞進了霍靳修的臂彎。

空出來的手,狠狠地拍了一把霍靳修的肩膀。

“老霍!你不是出差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霍靳修將煙頭按在了垃圾箱上頭的沙盤,熄滅。

隨即丟進垃圾桶。

這才伸手,扶住了搖搖晃晃的謝宴昭。

“人菜癮大!”

四個字,精辟總結。

謝晏城是認識霍靳修的。

那是他弟弟的合作夥伴,也是大學室友。

認識的年歲久,為人沉穩,不怎麼愛說話,但莫名讓人放心。

“哥!”

霍靳修一直跟著謝宴昭一樣,喊謝晏城一聲哥。

謝晏城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勞煩你把他送回去,我開他的車去醫院。”

霍靳修頷首,隨即,將傻笑個不停的謝宴昭塞進了他自己的車裡。

榮姐也走了。

昏黃的路燈下,隻有蘇見月和謝晏城兩個人。

鄭苗則跟著,站在院子裡麵,已經開始她的工作。

謝晏城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蘇見月本來以為,是因為在室內吃飯吃熱了,謝晏城才會臉紅。

誰知。

他就那麼毫無預兆地,猛地往前一栽。

整個人,直愣愣地栽倒在了蘇見月的身上。

蘇見月整個人踉蹌後退。

險些沒站住。

好在鄭苗眼疾手快,兩步上前,一隻手大力地拉住了謝晏城的後衣領。

另一隻手,握住了蘇見月的肩膀,扶住了她險些摔倒的身體。

“謝晏城?你怎麼了?”

鄭苗用空出來的手,撫上了謝晏城的額頭。

清秀的眉頭微微一蹙。

“蘇小姐,這位先生發燒了!”

蘇見月也伸出手去探。

天啊。

這個溫度高的,都能煮熟雞蛋了吧?

他發燒了,自己不知道嗎?

就這樣,還逞能不去醫院?

蘇見月當機立斷。

“你把他帶到車上,我去鎖門,然後我們一起送他去醫院。”

鄭苗點頭。

蘇見月原本以為,鄭苗會扶著謝晏城上車。

誰知道,她摸出了謝晏城的車鑰匙之後,當著蘇見月的麵,來了一招林黛玉倒拔垂楊柳。

直接將謝宴昭從地上拔起來,扛在了肩膀上。

即便如此。

她還能騰出一隻手,拉開汽車後座的門,將謝晏城丟了進去。

隨即,她坐上了駕駛位。

對著蘇見月說道:“蘇小姐您剛才喝了酒,為了安全起見,一會兒,我來開車!”

從頭到尾,她臉不紅氣不喘,就像是在做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根本不值一提。

蘇見月目瞪口呆。

再一次對鄭苗的能力,有了新的認知。

她木訥點頭。

“啊,好!”

隨即。

蘇見月才像是回魂了一般。

小跑進屋,拿起了手機,又從冰箱裡拿出來一包退熱貼,鎖門,上車。

撕開一張退熱貼。

貼在了謝晏城的額頭。

之後,她才坐上了副駕駛。

三個人一起,去了醫院。

她提前打了林念念的電話,聯係了醫院的急診。

等到他們到的時候,醫院門口,已經有醫護人員,推著擔架床在醫院門口候著了。

很快,謝晏城被推進了急救室。

蘇見月坐在醫院冰涼的長椅上,等著急救室的燈熄滅。

謝晏城被推進病房。

蘇見月才猛然鬆了一口氣。

她好像回到了一個輪回。

十八歲那年的生日宴。

謝晏城也是這樣,把她送到醫院的嗎?

她有些頭疼。

果然,人情是這個世界上,最難還的債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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