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延武率軍南下之時，果然出現最壞情況，陸榮卿部在九山縣駐紮，準備與楊樹德、薛誠光、盧元嘉彙合。
陸榮卿如此做，自然不是知曉南山軍已擊敗南軍，做的準備。
而是他們以前本就與南軍不對付，此次合兵自然想壯大聲勢，讓南軍知道他們的實力。
如今南軍損失慘重，僅剩下二十餘萬精銳，他們自然想展現出自己的威勢。
1月28日入夜，第二戰區各部進入九山縣。
蔡延武看著地圖臉色難看道：“唉，就差一天，如果我們早一天出擊，就不會遇到如此尷尬局麵。”
陸榮卿雖未與三路軍閥彙合，但楊樹德、薛誠光聯軍離其駐地不過二十裡，如其支援過來，同樣會影響到南山軍圍殲計劃。
對蔡延武的抱怨，趙麟禹隻輕輕搖頭，早一日出兵，當時陸榮卿還未進入濟陽省，變數太多。
“軍長，此戰還要繼續嗎?”趙麟禹問道。
雖然此戰同樣充滿變數，但趙麟禹仍舊有一戰的勇氣與信心，隻是不知蔡延武會如何安排，畢竟蔡延武才是指揮官。
蔡延武自然不會讓趙麟禹失望，隻聽其說道：“自然要戰。”
“今夜讓第十八師連夜繞過陸榮卿部，於蟠龍山布防，讓他們一定要在蟠龍山堅守一日。”
“軍長，第十八師僅有兩萬人，如此做會不會?”趙麟禹神色一凜。
蔡延武冷聲道：“我們已不能派出更多部隊，阻擊敵軍，如不讓十八師上，難道選擇撤退或準備損失更大?”
第二戰區十個步兵師，第十七師在後方收攏俘虜，派出第十八師後，主力僅有八個步兵師以及一個裝甲師。
如果再派出更多部隊，定然會影響主力圍殲陸榮卿的計劃。
“幸好盧元嘉的軍隊，還需一日時間才能到此處，不然局勢對我們會更加不利。”蔡延武不由慶幸道。
趙麟禹沉默良久方才歎氣道：“好吧。”
兩人派出參謀給第十八師傳達命令，讓其連夜開拔行動。
接到命令後，十八師師長孫玉華沒有任何猶豫，立即帶著十八師向蟠龍山移動。
連日行軍，各部都非常疲累，今夜還要連夜行動，十八師戰士在孫玉華鼓舞下爆發強大意誌，急行軍近三十裡，繞路來到蟠龍山。
來到蟠龍山，孫玉華並未讓戰士立即休息，而是就地構築防禦工事，為明日阻擊戰做準備。
陸榮卿駐地大帳內，陸榮卿有些許不安，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
“督軍，怎麼了?夜色已晚，還是早些休息吧。”副官見此，不由關心道。
陸榮卿搖了搖頭：“沒事，今夜內心生出些許煩悶。”
“司令，您是擔心與三家聯盟之事?”副官問道。
陸榮卿再次等候三家到來，自然不是突然想到，而是自從新國議會結束後，他就打算與三家結盟。
之前派人與三家聯係，但一直沒商談出個結果，直到最近，三家方才給出確切消息。
如今新國局勢複雜，除了南山軍，還有小矮蝗國、南北政府、軍閥勢力。
即便陸榮卿坐擁二十萬軍隊，也不覺得保險，自然想拉攏盟友同進退。
陸榮卿沒有統一天下的野心，對周邊幾個軍閥沒有吞並的想法，自然想與他們處好關係，攻守互助。
另外三家對與陸榮卿結盟，也生出幾分意動，但同樣對之非常防備。
所謂人無傷虎意，虎有無害人心，這就不得而知了。三家對陸榮卿忌憚，商談自然慢上許多。
如今商談有了結果，大家同意結盟，陸榮卿也不是小白，不會完全信任三家。
畢竟三家加起來比陸榮卿強，他也得防著三家不是。
陸榮卿點頭道：“之前與三家商談許久，此時才有結果，想來三家私下定然有過接觸。”
“督軍何必擔心，三家加起來雖有三十萬人，但我們的部隊也不是吃素的。”副官不在意道。
“他們真心結盟也就罷了，要是起了彆的心思，我們也不好相與。”
陸榮卿歎氣道：“如今小矮蝗國野心畢露，就怕他們看不清局勢，做出親者痛仇者快之事。”
他對加入新國議會本是沒什麼想法的，隻是當初見大家都加入，方才以糊弄的心思加進去。
新國議會大勢已成，他即便想反抗也得想清楚後果，陸榮卿可不想步方濟安後塵。
“應該不會吧?”副官也不確定道。
四家聯合，在西南擁兵五十萬，想守住地盤應沒有多大問題，但如果小矮蝗許諾些什麼好處，說不得其中有人會心動。
兩人又商議一陣，陸榮卿方才睡下。
第二日一早，南山軍早上六點半，便對陸榮卿部發動了炮擊。
即便陸榮卿昨夜很晚才睡，此時也被隆隆炮聲驚醒。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陸榮卿立即起身向外麵警衛詢問道。
警衛還未回答，副官便衝進營帳說道：“我軍遭到炮擊，督軍，快，先隨我躲避。”
陸榮卿比較幸運，他們駐紮的地方，曾經是他們與南山交戰過的戰場，還有防炮洞遺留，兩人躲在營帳不遠處的防炮洞內。
“這是哪支部隊襲擊我們?”暫時安全後陸榮卿問道。
副官輕輕搖頭，表示並不清楚。
陸榮卿沉靜下來，思考片刻後自語道：“難道是南軍?不，不會，南軍沒有攻擊我們的理由，而且南軍本就在前次損失慘重。”
“況且，根據炮擊判斷，南軍應該沒有這種大威力火炮。”
陸榮卿甚至猜測會不會是小矮蝗軍隊，但隨即又排除，小矮蝗國完全沒必要這樣大張旗鼓，來攻擊他的部隊。
排除掉所有不可能後，留下那個不管多麼不可思議，必然才是事實。
“南山軍。”陸榮卿篤定道。
除了南山軍，陸榮卿想不出還有誰會攻打自己，而且對方還擁有如此強大的火力。
副官錯愕道：“督軍，您的意思是，進攻我們的是南山軍?”
“等炮擊結束後，立即給常雲先發報，詢問他們的情況。”陸榮卿並未回答副官問題，而是吩咐道。
“同時給楊樹德、薛誠光、盧元嘉三家發報，請求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