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
時紅軍親自開車到火車站接時寧。
時寧坐上豐田皇冠,問開車的時紅軍:
“這是新買的?”
她一眼就看出時紅軍開來的是新車,知道他一定是因為認購證賺了不少錢,不然不會舍得買進口車。
時紅軍其實也剛從上海回到羊城沒幾天,
“看出來了?”
他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
“我們計劃用三分之二的認購證直接換錢,剩下三分之一去搖號買股票。”
但就是他說的三分之二,按現在的態勢,半年之後都會變成天文數字,更不用說還有被抽中號買下的股票。
這些,可都是他家妹子帶給他的。
時紅軍不僅自己心裡感激著,連帶著還在兩個合夥人麵前提了兩次。
“一會兒你先去酒店換身衣服,晚上咱們一起吃個飯,二哥介紹兩個兄弟給你認識。”
他瞥了一眼時寧的男裝打扮,放心之餘又覺難過。
要是他那死鬼妹夫還在,他妹子怎麼可能會因為要養家糊口自己出來拋頭露麵?
時寧知道時紅軍是要介紹他的合夥人給她認識:
“方便嗎?”
“方便,他們還說要好好感謝你呢。”
要不是時寧,他們三個的身家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個多月翻一番還不止。
“感謝就不必了,我當初不過是無意間知道後順帶跟你提了一嘴。”
她其實更想將這件事低調處理,最好以後都彆再提。
洗了澡,時寧將頭發吹乾鬆鬆的挽了個發髻,又換了件白色寬鬆版的長袖襯衣,褲子是黑色的直筒褲。
再簡單大方不過的打扮,時紅軍看見的時候卻眼前一亮:
“這兩天再讓你何哥家的小貴帶你去羊城幾家商場逛逛,對你開服裝店應該很有幫助。”
時紅軍這些年也算曆練出來了,知道不管是做什麼生意,都不能閉門造車要多跟彆人尤其是同行學習。
時寧正有此意,聞言點頭:
“彆耽誤人家的事,我自己去逛就行。”
時紅軍幫她打開車門:
“你何大哥他們家是本地人。”
時寧懂了,地頭蛇嘛!
她不再拒絕,跟時紅軍一同前往吃飯的餐廳。
時紅軍的兩個合夥人一個姓葉,叫葉前程,三十七八的樣子,說話透著一股北方漢子的豪爽直率。
另一個就是時紅軍在車上跟她提過的何增輝,四十二三歲吧,不過看麵相挺年輕的。
時寧對他的年齡,是從時紅軍說他有個二十歲的女兒給出的猜測。
他看見時寧便笑著伸出手:
“歡迎歡迎,小妹到了羊城就當是回到自己家,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一切都有哥哥們在。”
很是精明大方的樣子。
時寧頓了頓,伸出手和他輕輕握了一下,並道了聲謝謝。
四人簡單寒暄了兩句,菜也上齊了,葉前程這才舉起麵前的酒杯:
“我聽軍哥說你比我大點兒,那我叫你寧姐,感謝的話小弟就不說了,我乾了,姐你隨意。”
時寧本來也沒打算喝酒,聞言端了麵前的茶杯喝了半杯。
她其實沒弄明白時紅軍的意思。
要說感謝,他們三個之前在得到消息之後,已經一人給了她三套有餘的認購證作為謝禮。
一般來講,這事不應該就這樣過去了嗎,為什麼現在還要再次提起?
且時寧明顯看出來,葉前程跟何增輝對她的態度很熱情,熱情到她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我比你大兩歲,就自稱老哥了。小妹,我家隻有一個不成器的兄弟,沒有親姐妹,你要是不介意,以後就當我是親哥,跟紅軍一樣的親哥。”
不等時寧放下茶杯,何增輝也舉起酒杯:
“像老葉說的,彆的感謝話不說了,一切都在酒裡。”
話落,和葉前程一樣,他也把一杯酒悶了。
時寧:“……”
她隻好笑笑,喊了聲“何大哥”,然後喝掉剩下的半杯茶。
但心裡卻更加忐忑了,尤其是見時紅軍一臉的欣慰和開懷的笑。
“彆多想,他們的確是真心想要感謝你的。”
瞅著葉前程跟何增輝碰杯喝酒的間隙,又發現時寧的神情有些忐忑,時紅軍便安慰時寧。
也是他沒告訴過時寧,因為她帶來的消息讓他們三人現在賺了多少。
說身家翻一番都是最少的。
不僅他們三人,連帶他們尤其是葉前程跟何增輝兩人身邊的親人朋友,更是賺了滿盆缽。
因此,這兩人怎麼會不感謝時寧。
葉前程是首都人。
他家裡還有人在政軍兩界,但像是認購證這種沒有任何風險還不擔心被查的正當收入,他們又怎麼會不需要?
再說何增輝。
他是羊城本地人。
這兩年倒是沒有因為這個身份少賺錢。
但錢這個東西誰又會嫌多啊?
更不用說他家裡的兄弟還是個不成器的,一大家子就指著他掙錢養家呢!
時寧微微點頭。
反正隻要不是她穿越重生的身份被人知道,她就沒什麼可害怕的。
……
第二天,剛吃過早飯,何增輝家的小貴便來到酒店找時寧。
小貴是何增輝的侄女,聽時紅軍說,她半年前才去她舅舅的廠裡工作。
“我大伯說時阿姨你來是為了進貨,那我們先去逛商場,之後再帶你去幾家服裝廠看看?”
她的普通話不是很標準,但跟時寧說話的時候很大方,對兩人今天的行程,她顯然也是提前做過準備的。
時寧聽她的安排:
“那這兩天辛苦你了。”
有小貴帶路,時寧不僅不會因為不熟悉繞路,還能因為小貴的本地口音省下不少事。
這不,才出門不久,兩人就遇到幾個穿著花襯衫和低腰喇叭褲的十八九歲小子。
從沒實戰過的時寧說不緊張是假的,隻是還不等她有所動作,小貴就已經上前一人給了一巴掌:
“滾,彆再讓我看見你們。”
時寧:“……”
她再次上下打量眼前這個穿著粉色長裙,文靜秀氣的姑娘。
時寧不得不承認,她看走眼了,眼前的姑娘哪裡是她以為的淑女呀,妥妥一暴龍!
不過,她喜歡。
“瑪德,你誰啊?”
領頭的小子懵了一瞬,捂著被打的臉眼神不善地盯著小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