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圈內最為轟動,備受矚目的大事,一定當屬牧氏家主的第二次盛大婚禮了。
這場萬億豪門的婚禮,無疑將吸引整個權貴圈傾巢而出。
牧氏家族掌控著龐大的金錢帝國,原配夫人同樣出身名門望族,可謂天作之合。
而此次牧父的二婚新娘,還是曾榮膺三金影後的女星葉采美,在事業巔峰之際,結識牧父後不久便選擇息影,外界對她的私生活知之甚少。
外界紛紛評論,認為她終於熬出頭了。
內行人則都稱,牧父此舉是為了保護即將出生的兒子,特意為葉采美賦予了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在這個圈子裡,隻有正妻才有參加富太太聚會的資格,而身份尷尬的鑲邊小情人,連正眼都得不到。
牧父身邊的情人換來換去,十五年來,隻有葉采美堅持到了最後。
這場婚禮,可以視作一場嘉獎。
婚禮位於牧家的紅山莊園舉行,占據了一大片自然風光最迷人的地帶,擁有獨立的纜車索道係統,以及一個可以三百六十度俯瞰全城的淩霄觀景台。
莊園現場更是美輪美奐,宛如仙境一般,鮮花簇擁成海,彩帶飄揚似雲,璀璨奪目的燈光將每一個角落都映照得如夢如幻。
窗外大雪紛飛,園內的恒溫係統確保了室內的溫暖和舒適。
牧家此次破例,邀請了幾家媒體記者入場,同時還請來了幾位演藝圈的名人,這樣的安排前所未有,算給足了葉采美麵子。
顧夫人向來瞧不上演藝圈的人,這是整個權貴圈和財閥圈的通病,被包裝得光鮮亮麗的男男女女,不過都是眼中的玩物而已。
唯有遇到與自己身份地位相當的貴婦,顧夫人才會露出一絲較為溫和的笑容。
這樣的場合,她自然是將江稚月帶在身邊,還特地為她定製了一套純白色的晚禮服。
禮服無需繁複的花樣點綴,麵料本身的光澤感已足夠出眾,完美襯托出女孩如雪的肌膚,使她在人群中尤為耀眼。
江稚月很少打扮,顧夫人知道她天生麗質,也沒想到如此驚豔。
女孩脖子上係了一個白綢緞的蝴蝶結,恰好遮住了猙獰的傷口。
顧夫人並不知道江稚月受傷的事,這無意中的搭配,卻正合了她的心意。
“把禮物交給牧管家。”女人溫柔地囑咐道。
江稚月點了點頭,朝著後廳走去。
彼時,迎麵走來幾位貴婦人,圈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談資。
“這就是顧少爺那位伴讀?真是個標誌的人兒,難怪顧夫人要收她作乾女兒。”
“今天這樣的場合,顧夫人將她帶在身邊,看來是要讓她鯉魚躍龍門了。”
“如今的平民女孩真是幸運,這種戲子苦熬了十五年,才有機會成為牧先生的妻子,這個小姑娘,搭上了顧夫人這根線,將來就算不能成為正室,也是某位少爺的寵兒了。”
江稚月對於這些不痛不癢的話,早已習以為常。
她滿腦子都在回想那天在醫院發生的事情,一幕幕如同電影畫麵般在腦海中不斷閃現,讓她總覺得哪裡不對。
雖然是盛懷安邀請她前去探望那對母子,但是在醫院並沒有看到他們,他們被臨時轉去了另一座住院大樓,連主治醫師都不知道這件事。
江稚月自覺上當了,不過令她意外的並非幕後主使林家,而是
她一邊往前走,一邊掏出手機,屏幕上滿是顧兆野的未接來電。
江稚月熄滅屏幕,黑暗中,界麵映出她略顯明豔的臉,但隻要她微微蹙眉,緊抿紅唇,那一抹驚豔便轉而化為淡淡的冷感。
高跟鞋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悄無聲息,就在江稚月走到下一個轉彎時,不知何時身側貴賓室的門卻開了,她剛轉過頭,便被一股力量拽了進去。
門迅速在身後關閉,切斷了外界的一切聲音。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熟悉的味道,深色窗簾嚴實,一隻頭頂上的燈光灑下微弱光線。
“秦少爺。”
江稚月的聲音響起,可以很肯定地叫出對方的名字。
她抱緊了懷裡的禮物,當男人粗暴拽著她壓在門上時,巧妙地將禮物盒抵在兩人中間。
秦肆的西裝質感冰冷,版型挺括,腰線往內窄收,完美地勾勒出他健碩的身材。
江稚月不知從何時起,對男人的氣勢變得如此熟悉了,他抓著她手腕的習慣性動作,修長的手指根根分明,完全包裹著她的腕骨,沒有留下一絲縫隙。
她的肌膚與冰涼的手套緊密貼合,涼意透骨,仿佛兩者之間有著某種難以割舍的聯係。
秦肆的手勁極大,每次握住她的手腕,都像是要擰斷般。
江稚月喚了他一聲,秦肆仿佛沒聽見,那雙沉斂的眸子冷冷眯起,緊緊地盯在她臉上。
江稚月一見秦肆這個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們之間曾有過誤會,在某個夜晚,秦肆鬼迷心竅,渴望親近她時,便會露出這樣的眼神。
即便他站在原地什麼都沒做,她已然成為他的掌中之物。
不過每當他們逾越想做些什麼時,總會覺得是她這張臉蛋的原因,江稚月的著裝,算得上是第一次在秦肆眼中某種意義上的精心打扮。
相比酒會上那件黑色低調不顯眼的禮服,白色更適合她,裙擺間飄來淡淡的梔子花香。
早在她和顧夫人一同入場時,幾乎場中的所有年輕男性都被她吸引。
秦肆自小在名利場中長大,深知這意味著什麼。
她脖子上的絲巾,更似一種無聲的信息。
旁邊的公子哥交頭接耳,秦肆隻能冷眼看著,周遭的賓客越聚越多,人聲鼎沸,他的視線最終穿過了她離開的方向。
“你不該來這。”秦肆突然說道。
江稚月緊緊抱住了懷裡的禮物盒,盒子很大,幾乎將她的整個填滿。
她一直將龐大的盒子抵在二人中間,以免男人進一步靠近,她抬頭看著他,秦肆低垂著眼,也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