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緬蘭州的富人區,寸土寸金。
跨海大橋,猶如一條盤龍橫臥在大海之上,將整座城市劃分成兩麵。
高高的城牆沐浴在陽光之中,仿佛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環,位於富人區西邊的亞克蘭斯教堂,曾是新緬蘭州當地人的崇拜之地,中世紀還有樂善好施的貴族,曾為平民賜福,平民也可以自由出入亞克蘭斯教堂。
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大橋的休憩和城牆的修築,這裡便成了平民的禁區,連同整座教堂一並荒廢。
裝潢精美絕倫的教堂內,繁複的吊燈從屋頂懸掛下來,蒼穹頂上一束光灑落,為這破敗的蕭瑟增添了幾許唯美。
盛懷安到來時,教堂裡最後一個懸掛在牆上的天使雕像,正因為扛不住破敗而掉落在地,砰地一聲,摔得四分五裂,刹那間的唯美也散了去。
一位老者佝僂著身子,背對著他,聽到腳步聲,才緩緩轉了頭。
“少爺,家主留給您的時間不多了。”
老者是盛家主事,盛父忙著前後處理三大州的公務,幾乎沒有空閒時間陪伴盛懷安,老者才是看著盛懷安長大的長輩,在他麵前說得起話。
盛懷安極輕皺眉。
老者道:“還沒有消息嗎?”
盛懷安嘴裡嚼著口香糖,單手插兜散漫不羈的隨意站著,不正經地吹了個泡泡,老者眉頭直皺,泡泡啪嗒一聲破了。
男人雙手枕在腦後,隨意挑了個位置坐下,大長腿懶懶地翹起。
“我做了這麼多的廢物,就是為了幫父親找一個死人。”
老者弓著身子,極重皺眉,“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是老夫人的遺願。”
“老夫人沒有等到,如今家主也要”老者似乎有些動容,眼睛微微紅了一圈,便不想讓男人瞧見,他深深低著頭道:“少爺,不要讓家主帶著遺憾離開。”
盛懷安還是那副悠閒自得的模樣,他狀似咬了下牙,俊美側臉弧度緊繃著,“有時候,我真想質問父親,這一切對我公平嗎?”
“我為什麼要做一個浪蕩子?為什麼要因為父親的心願,擱淺自己的抱負。”
到底是有怨言的,怎麼可能沒有怨言呢,六大家族的人同是起跑線上的繼承人,偏偏在這些年拉開了差距,正如外界所言,他的確沒有係統地接受過一天關於繼承人的培訓。
他掌握著的一切都是忙裡偷學,這個世界上有無數雙眼睛都在暗中盯視他,眼看童年夥伴,連最不著調的牧蓮生也在暗地裡,逐步蠶食牧父的資產。
偌大的盛家,他卻不能為自己謀取一樣。
“林駿那個傻逼還警告我,等父親死了,無人再庇護我,其實我心裡挺認同的,等父親故去了”盛家還真沒有他的容身之所。
父親不相信任何人,將最重要的秘密托付給他,這麼多年輾轉世界諸國,就為了打聽那些陳年舊事。
“算了。”
男人眯眼吐了口濁氣,意味不明道。
“這麼多年的付出,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讓那老頭子吊著口氣,加把勁彆掛掉,我前幾天去了趟監獄,見到了三十多年前幫派的老首領,他是在港口捕獲過一個不知哪來的集裝箱,裡麵裝的全是婦女兒童。”
“很多人都死了,不過還有幾個活下來了,說不定老頭子要找的人,就在這些幸存者裡麵,我會去趟政府大樓,把這批名單找出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一定會有人記錄。”
“政府大樓在楚家的掌控下。”老者道:“楚家那個私生子,不是好對付的主,要是君越少爺還是楚家話事人,少爺您做事也方便許多。”
“得了吧,楚君越自身難保,就他?楚家話事人?”盛懷安笑了,那冷眼似有什麼冷芒翻卷而過,漆黑瞳孔中倒映著破敗的荒涼景象,兀自又是冷笑了一聲。
他要走了。
老者忍了忍,又道:“少爺,您性子衝動,武藝高強,從小天不怕地不怕,但有些事越來越接近真相,您遇到的危險也越來越多,您要學會忍耐。”
“嗯哼。”盛懷安不置可否,“我不是已經忍得夠久了嗎?”
老者沉默。
盛懷安笑了下,懶懶道:“不過我還挺好奇的,老頭子就不怕林駿有一天得手,我誤食了那藥粉,可就連最後的武器都沒了。”
“靠!”
盛懷安似覺惱怒,狠踹了一腳長椅,那排黑色水鑽骷髏頭耳骨閃閃亮,映襯著那眉眼幽邪極了。
“我還真是老頭子的保命武器啊。”
江稚月抓緊時間,將i地址隱藏好了,借著電腦,重溫了大量經濟係的專業書。
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外頭的天早黑了。
總統套房的門,堅固又隔音。
秦肆每天在乾什麼,什麼時候回來,一概不問也不關心。
她關了電腦,看了下時間,發現已經到了淩晨兩點。
江稚月長舒了一口氣,便覺身體困頓,她揉了揉泛紅的眼睛,準備去浴室,卻突然想到還有東西落在外頭。
秦肆的房間在大廳角落,雖然她去公共區域一般都碰不見他,但江稚月還是儘量避免出現在他麵前。
她想到了白妍珠的ls。
如果這是蕭景潤幫他們組隊的,不得不懷疑蕭景潤的用意。
江稚月撐了個懶腰,拿起沙發上的外套裹上,便去了客廳。
她白天看了會兒新聞,就把水杯落在了桌上,周圍的樣子還保持著她離開的狀態。
秦肆好像還沒有回來。
不過下一刻,她聽到了陣陣腳步聲,似乎是從長廊的方向傳來,伴隨著壓抑著克製的低喘。
江稚月擰了下眉,隻是猶豫了瞬時,邁著腿剛要毫不猶豫地邁步回房間。
忽然傳來咚地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摔倒。
她放下水杯,隨即反身回去。
江稚月擰了下眉,隻是猶豫了瞬時,邁著腿剛要毫不猶豫地邁步回房間。
忽然傳來咚地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摔倒。
她放下水杯,隨即反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