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時,平兒就送走了戴權和張太醫出府去了。
卻說戴權和張太醫離開芸府門檻處之後,戴權就看向張太醫,詢問道:“張太醫,此病果真無假?”
“觀其脈搏和麵色不似故意裝作出來的樣子,以老夫行醫數十年的經驗來判斷,也應當不是裝出來的。”
張太醫聞言也是心有些錯愕地看著戴權,不明白為何這位皇上跟前的內相大太監,會有此問,不過也還是老老實實地如實回道了去,免得給自己帶來麻煩和禍端。
聽了張太醫的話語,戴權忍不住眉頭舒展開來,說道:“那好,今兒這時辰也不早了,我們得趕緊回去了!”
說罷,戴權就帶著張太醫回到了皇宮之內。
深夜的皇宮禦書房內,雍太皇帝還未休息,而是在批閱奏折,瀏覽各地秉承上來的大小事情。
戴權回來之後,也是放緩腳步,走到了雍太皇帝的身旁來,恭恭敬敬地說道:“陛下,夜深了!該休息了!”
“你回來了?賈芸這是真病還是故意裝病?”
雍太皇帝聞言也是一臉疲憊地放下了手中的奏折來,抽身回頭看向戴權,詢問道。
“是真病!張太醫已經確診了,的確是風寒之症狀!”
戴權便是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所見所聞,全部都說給雍太皇帝去聽。
雍太皇帝在得知了賈芸是真病之後,也是微微地歎息了一口氣,臉色不無惋惜地說道:“卻是可惜了!這把火才剛剛燃燒得正旺起來,正是他出風頭,吸引群臣關注的時候,如今卻是染了風寒,突然間就壞了事兒,可惜”
本來雍太皇帝是打算讓賈芸出去跟四大家族和那些舊派係的大臣們爭鬥,自己好隔岸觀火,靜觀其變,從而掃落幾枚太上皇在朝廷裡麵的棋子的,同時也更能夠把控住賈芸的命脈和未來。
隻是這賈芸突然之間這麼一病,卻是退一步海闊天空,緩和了這中間的尖銳矛盾,暫時性的退出了權力鬥爭的漩渦當中,從而擁有了更大的生存空間。
常言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此話雖是沒有錯的真理,但是,萬一這一顆樹木中途出了一點兒小問題呢!
那還會不會還能夠起到這樣的效果,也就需要仔細斟酌和更深入的考量了。
雍太皇帝聞言深思之後,也是搖了搖頭,說道:“暫緩也好!那就以後再說吧!”
說罷,雍太皇帝又看向戴權,詢問道:“關於宋慈的事情,你辦的怎麼樣了?”
“回皇上,派出去的探子來報,說是宋慈回去的路上遭遇了刺客的劫殺,幸虧宋大人身旁有一些江湖遊俠兒拚死護送,雖也死了幾個江湖遊俠,但萬幸的是宋大人平安無事。也多虧這些江湖遊俠拚死護送,不然的話,宋大人這次指定就命喪黃泉了。”
戴權那邊也得到了消息,心頭更是震驚和思索,連忙稟告道。
因著此事事關重大不由得他不慎重。看書喇
雍太皇帝聞言當即大怒,臉色狂變,怒道:“誰?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殺朕看重的人?”
“瞧模樣應該是軍中的人,不排除是四大家族的軍中舊人。”
戴權將得到的消息全盤說了出來,並無遺漏和私藏之處,道。
“四大家族?他們現在竟然還有這麼大的權勢?”
雍太皇帝本來打算對四大家族動手,卻沒有想到這四大家族竟然還能夠擁有如此可怕的實力,看來軍中的替換計劃,必須要提前和抓緊了,連忙看向戴權,說道:“如今這城外的京營,我們掌握了多少位置?”
“之前四大家族所提拔起來的將領如今多數都已經被我們排擠出京營核心的權力圈子了。”
“同時,我們在軍中也發掘了不少勇猛精乾的人才,他們也願意為皇上效命,不出幾年的光景,這京營就是皇上說了算了。”
戴權負責的事情諸多,尤其是一些雍太皇帝不能夠正麵出來處理的事情,全部都是交給戴權來處理。
這也是為什麼皇帝總是信賴身旁大太監的根本原因所在。
“此事急不得,得慢慢來,得提防著他們這些人狗急跳牆,來一個魚死網破。”
雍太皇帝聞言也是搖了搖頭,說道:“替換的速度放慢一些也無所謂,朕所要看到的是穩定,是一定不能夠出亂子,你明白嗎?”
“奴才明白。”
戴權點了點頭,說道:“奴才下去一定叮囑他們慢慢來。”
雍太皇帝見狀也是點了點頭,起身來,打了一個哈欠,眼皮困倦地說道:“今夜就去皇後的寢宮睡覺吧!”
“諾。”
戴權說罷,也就下去準備了。
王府。
“什麼?宋慈竟然沒有死?一群飯桶,我要你們有什麼用?”
王子騰聽到下麵的眾人稟告上來的消息,也是氣怒無比,狠狠地摔碎了自己身旁桌子上的茶杯,落得一地的碎片。
跪在下麵的黑衣人,並未害怕和退縮,而是冷漠地說道:“主子,是那宋慈身旁不知道何時多出了幾個江湖遊俠,本領高強,武功高深莫測,卻是一等一的高手,我的那些弟兄們全部都不是對手,拚死強殺也沒有見到效果。”
“你們人多勢眾,難道就不知道一起上?這樣簡單的道理,莫非還需要我來教導你們不成?”
王子騰聞言也是氣急敗壞地怒罵道:“蠢材,蠢貨,一群蠢人!”
“我們後來的確是一起上了,眼看著就要殺了那宋慈,不知道又從什麼地方出來了一群人跟我們廝殺了起來,這才讓我們铩羽而歸。”
那黑衣人又委屈地說道。
“又出現一群人?”
王子騰沉思起來,說道:“那倒也是不怪伱們,那些人應該是皇上派遣過去的大內高手,以你們的功夫很難在他們的手中活下去。”
雖然如今的王子騰並不在神京當差,可是神京的一舉一動,也多是有所了解和知曉,所以他又才追問道:“那我們從軍中派出去的刺客呢?有沒有給他們留下活口?”
“沒有活口,除了我之外,並無其他活口。”
王子騰深深地看了一眼跪在下麵的黑衣人,微微起身來,走了過去,也是伸出手來拍了拍黑衣人的臂膀,說道:“你乾的不錯,下次也得這麼乾!”
並非是王子騰不想殺這個黑衣人滅口,隻是殺了這個黑衣人滅了口之後,未來若是再想要辦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再想要培養出這麼一個武藝高強,忠誠可靠的死士,那可就難了。
所以,王子騰這才留了這死士一命,放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