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王夫人等人來說,隻要拿捏了薛寶釵,那薛家的財富,靠薛蟠那個蠢貨,如何能夠守得住薛家的銀子呢?
到時候,薛家的財富,還不是他們榮國府的嗎?
王夫人等人的小算盤,那是打的叮當響。
隻是可惜,這次遇到了更狠的賈芸。
賈芸直接從薛姨媽這裡入手,作為切入點,斬斷了薛姨媽跟榮國府內眾人和睦的根基,讓薛家直接帶著人和錢,倒向了賈芸。
薛家的錢,賈芸要掌握在手中。
薛家的人,賈芸也要掌握在手中。
賈芸的所有心思,總結起來,也就是一句話,“我全都要!”
不提榮國府內王夫人等人的憤怒和發脾氣。
賈政和賈赦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亦是心頭覺著納悶和稀罕,不明所以然。
“這件事情是真的嗎?”
“怎麼感覺跟做夢一樣呢?”
本來聽的將信將疑的榮國府眾人,心頭充滿了迷惑之色。
“薛家跟賈芸平日裡根本就沒有多少往來,薛家又如何會為了這麼一個不跟自己相乾的人,作出這般恩絕的事情來呢?”
這注定是一個無解的問題。
榮國府內。
賈政找來了賈芸,想要仔細詢問一下關於薛寶釵的事情,倒不是賈政心頭有王夫人和賈母老太太那般為賈寶玉做媒的想法和心思,而是賈政認為賈芸在科舉殿試的緊要關頭,鬨出這般事情來,著實有些不太好,忍不住斥道:
“孫兒,先納妾再娶妻,不是說沒有這個先例,隻是你跟林家的婚約,可是我做的保,難道你就這樣糟踐你跟林家的姻緣?”
“要是讓林家知道了你的作為,如何能夠讓林家滿意呢?”
賈政心頭惱火,繼續道:“在孫兒科舉殿試的緊要關頭,我也不打算多說你什麼事情,如今我招你過來,就是想要聽伱說一句心裡話,你如實回答我便是了。”
賈芸沒法,隻得將薛姨媽和卜氏商議出來的答案,道出來:“二爺爺,這是孫兒娘親卜氏跟薛家的大夫人定下來的姻緣,最近娘親偶感不適,亦請了郎中過來瞧看過了,說是罕見的病症,不日就是殿試科舉,我娘親準想著為孫兒謀求一個金榜題名的福運,為我納妾衝喜的事情來……”
賈芸的話語,讓賈政心頭沉吟片刻,並不作答。
蓋因為古代皇帝和儒家以孝道治理天下,賈芸以卜氏病重,為娘親衝喜為理由,便是賈政知道了這件事情,也是無法辯駁的。
稍微片刻之後,素來迂腐闊氣,甚至有些愚孝的賈政心頭的怒意止息,臉色頓時就轉變為一種和顏悅色之態來。
賈政的眼神閃爍,嘴裡麵哼哼了兩聲,繼續對著賈芸,道:看書喇
“你可不止這一件事瞞著我,那薛家的事情,我這裡的難關算是過了,但是,老太太都親自過問了這件事情,批評你不知禮數,想強奪薛家的銀子和富裕,你又如何來辯解呢?”
“薛家的事情,還輪不到榮國府的老太太來管吧……”
賈芸心頭琢磨著,嫌榮國府的賈母老太太管的太寬了,薛家要嫁自己的嫡女,難道還需要看她賈母老太太的臉色不成。
不過,作為一個成年人,賈芸自然不會將自己心頭的真實想法道出來。
賈芸遂望著賈政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把心頭早已經編造出來的故事,大致說了一番後,方才說道:“二爺爺,你想啊,薛家的財產未來都是薛家薛蟠的,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便是薛家的寶姑娘入了我家來,也頂多隻是送些嫁妝來罷了,不值當幾個銀子。”
“薛家已經跟我們家已經商議好了入門的日子,如今已是木已成舟,難以更改。”
“倘若是因老太太的反對,這門婚事兒無法成,隻怕傳出去了,往後薛家的寶姑娘如何還能夠出來見人呢?”
“再有薛家肯同意讓寶姑娘入我家為妾,已經是作出了莫大的犧牲了,我若是無情無義,不管不顧,豈不是白學了一番聖人道理?”
“成為那狼心狗肺的小人?”
“更何況,陛下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情,會如何看待我和榮國府呢?”
賈政瞧見賈芸將皇帝都牽扯進來了,臉色稍變,整個人都感到一種震驚,甚至是驚悚,薛家跟賈芸之間的姻緣,如何又能夠牽扯到皇帝的頭頂上去呢?!
賈政思索片刻之後,望著賈芸問道:“那你給我說說,聖上怎麼會關注這件事情呢?”
賈芸則是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將心頭早已經準備好的說詞,說了一遍,最後沉吟道:“二爺爺,覺著孫兒的文采如何!”
賈政聞言,沉默了片刻後,又看了看賈族出身的自家孫兒一眼,道一聲:
“說實話,孫兒的文采非凡,乃有狀元風流。就算是我也是不能夠去比的厲害人物。”
“不然的話,我也不會急著安排你跟林姑娘的婚事兒。”
“不就是怕金鑾殿上的殿試,聖人恩賜姻緣,到時候”
賈芸聞言,忙謙虛賠起笑臉,輕輕地起身來給賈政斟茶倒水,對賈政又說道:“科舉殿試,又是在這個神京之內,稍微有風吹草動,聖人能不知道?!!”
賈芸又淺笑道:“隻怕這個榮國府內,就有聖人的耳目,榮國府內的事情,如何不被聖人知道呢?”
賈政聞言驚悚不已,還從未聽聞過這件事情,又忙是放下手中的茶杯,就急向賈芸,問道:“這件事情你說的可是真的?”
“你又是從何處打探來的消息?”
賈政心奇道:“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情呢,莫不是你在誆騙我?”
賈芸神秘一笑,道:“二爺爺,孫兒又怎麼可能騙你呢?”
“我從何處而來的消息,卻是答應了人,不能夠說出他身份來的。”
“更何況,聖人安排過來的人,縱然你是發現了,又能如何?”
“難道二爺爺還打算將其抓出來,嚴刑拷打一頓不成?”
賈政不言語,深深地看著賈芸,則明眸微亮,笑道:“自當不知道,什麼也不知道也就是了。”
“這便是最好的結果了!”
賈芸又笑道:“四大家族,倚靠太上皇的權勢和地位,而能有如今的輝煌,卻可曾有今皇一脈的人物?”
“沒有。”賈政搖了搖頭,說道。
“不過,賢孫既然能夠看到這麼長遠的地方,那麼我也沒有什麼好勸說你的了,隻盼著你記著我們榮國府的恩情,來日庇護一二罷了。”
“老太太那邊我會去說的,你且不必擔心。”
“但是,這個榮國府隻怕以後還是少來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