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一個勁的囑咐我,這幾個程序不能錯,一個都不能錯,一定要嚴格按照他說的這三個規矩來辦。
之後他就掛斷了電話。
我和家豪麵麵相覷。
總覺得有點彆扭。
以前我也幫人接過親,從來沒見這樣過的。
我問家豪,那新娘子是哪村的人?
他搖頭。
“不知道啊,隻說是我們這邊的人,具體哪個村的王林沒說。”
算了,我倆也沒多想,家豪直接開了車裡的導航,車子跟著導航一直走,就能走到新娘家,到時候自然就知道新娘子是哪個村的?
但讓我們沒想到的是,車子上了路之後,一直走了兩個多小時,還沒到。
且前麵的路越來越窄,越來越偏僻。
我倆都覺得不對勁兒,這新娘子家到底住哪兒啊?前麵好像已經沒有村子了。
這裡已經是村鎮交界處,有一大片荒地,前麵還有一個大水坑,地上全是亂草。
而導航裡那個冰冷的女聲一直在提示,讓我們一直往前走。
“還要一直往前走?這導航不會錯了吧?”家豪嘟囔。
沒辦法,我們又跟著導航走了一段,前麵的路已經坑坑窪窪,四周荒無人煙。
我倆鬱悶極了,趕緊又給王林打了個電話,問他是不是導航導錯了?
他卻一口咬定不會出錯,讓我們跟著導航走就是。
可是沒過兩分鐘,導航裡的聲音突然提示,前方已到達目的地。
最後我們倆在那個大坑邊停下。
這就是目的地?
我倆大眼瞪小眼。
這四周荒無人煙的,彆說人了,連個鬼都沒看到,這新娘子家不可能在這兒啊。
家豪隻好又給王林打了個電話,王林說既然到了目的地,那就在那等著吧,新娘子自己會上車的。
沒辦法,我們隻能在坑邊等。
這是一個很大的水坑,裡麵的水黑黝黝的,深不見底。
我總覺得有點滲得慌。
現在已是傍晚時分,天快黑了。
這次接親,處處透著詭異。
這一等足足等了好幾個小時,天都已經黑透了,新娘子還沒出現。
我倆甚至都懷疑王林是不是在搞惡作劇捉弄我們?
我們給王林打電話,結果卻打不通了。
家豪很煩躁,一根接一根的抽煙,口中時不時嘟囔著,這新娘子怎麼還不出現?這要等到什麼時候?
我想起王林之前囑咐的那三件事。
到達目的地後要一直等到新娘子上車,新娘子上車後我們不能看她,也不能跟她說話,要開著車一直沿著來時的路走。
這時候家豪說了一句:“齊哥,我覺得最近王林有點不對勁兒。”
我問他哪裡不對勁,他卻又說不上來,隻說覺得王林怪怪的。
自從他那個女朋友王琴死了之後,他就一直怪怪的。
我說你想多了吧,人家王林早從那件事走出來了,這不都娶新娘子開始新生活了。
可嘴上這麼說,我心裡卻在打鼓。
陰間的那個老鬼不會利用這次事情給我下鬼劫吧?
王林,家豪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可不希望他們受到牽連。
我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不知不覺已經到午夜了。
家豪甚至打起了瞌睡。
我又給王林打了幾個電話,均無法接通。
就在這時,我們突然聽到一個滴滴嗒嗒的聲音。
就好像粗大的水滴落在地上發出的。
我倆都是一愣,家豪睡意全無。
“什麼聲音?”家豪問道。
我倆坐在車裡就往車後麵看。
因為這車的前後燈光都開著,我們一眼就看到車後麵不遠處有一個人。
那人穿著一身大紅嫁衣,腳上穿著繡花鞋,頭上還蒙著蓋頭。
上上下下全是紅色,血紅血紅的。
我倆嚇了一跳,什麼鬼?
然後我們就看到那個人一步一步朝著我們車邊走。
走路的姿勢很怪異,身上還發出滴滴嗒嗒的聲音。
嘉豪反應過來。
“臥槽,是新娘子啊,她終於出現了。”
我也才反應過來,這就是王林讓我們接的新娘子。
怎麼跟鬼似的,突然就冒出來了?她是從哪兒出來的?
見到新娘子終於來了,家豪頓時打起了精神。
此時的新娘子已經走到了車邊。
家豪立刻打開車門。
“你是王林的新娘子嗎?”他問。
那女人蒙著紅蓋頭點了點頭。
“行,那你上來吧。”
女人一點一點的擠進車裡,坐在了車後座上。
我忽然覺得驚悚,這女人一直蒙著紅蓋頭,她根本連路都看不到,身邊也沒有個陪嫁的人,她是怎麼走過來的?
她坐進車裡的那一刹那,一股寒氣彌漫開來,我才發現她身上水淋淋的,衣服都是濕的,滴答滴答的往下落水。
怎麼全是濕的?家豪看了我一眼。
這大半夜荒郊野外,突然就冒出一個身穿紅嫁衣的女人,身上還濕漉漉的,太不正常了。
一開始我懷疑這女人是鬼,但我用陰陽眼觀察,並沒有看到任何鬼。
她是有實體的,這就排除了鬼的可能。
而此時,家豪已經重新發動了車子,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我通過後視鏡一直觀察著那女人,她坐在後麵一動不動。
家豪好幾次忍不住想回頭去看,每次都被我阻止。
我小聲告訴他彆看,王林在電話裡說了,新娘子坐進車裡之後不能回頭看她,也不能跟她說話。
而車子走到半路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了。
我發現這車上有行車記錄儀,於是悄悄把行車記錄儀摘下來,仔細查看回放。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差點沒把我嚇死。
倒回到十幾分鐘前,我們在那個荒無人煙的水坑邊一直等著新娘子。
我和家豪在車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而就在午夜十二點整的時候,記錄儀裡出現了一幅畫麵。
就是那個黑色的水坑,從裡麵忽然爬出一個人來。
那人從水裡爬出,一直爬到岸邊,然後站起身慢慢的朝我們車邊走。
我嚇得捂住了嘴,原來這新娘子不是憑空冒出來的,她是從那坑裡麵爬出來的。
怪不得身上濕漉漉的。